88 第 88 章

凡界宋金之戰進行得如火如荼，有了《孫子兵法》相助的岳飛揮師北伐，越戰越猛，先後收復鄭州、洛陽等地，又於郾城、潁昌大敗金軍，進軍朱仙鎮。

「大佛，我等可如何是好！如今岳飛兵臨城下，我們已經沒有勝算了。」

「放心吧，此事我自有計較！」毗婆屍佛高深莫測的笑笑，對如今敗的如土雞瓦狗的金國毫不在意。

朱仙鎮外，岳飛的大軍正整裝待發，十幾萬大軍俱是戰意高昂，他們期待著，等待著，殺光這些金兵，將他們徹底趕出中原，為死去的兄弟，親人報仇。

離火伸過手，撫平大鵬皺著的眉紋，「大鵬，今晚過後，我們就回地仙界了，為何還愁眉不展？」

「此事有變，我們恐怕要讓外面的兄弟失望了！」大鵬嘆口氣，將聖旨和收到的傳訊遞給離火。

離火狐疑的看完兩份情報簡直怒不可遏「這宋朝皇帝到底在做什麼，現在來求和？明明我們都要將金兵趕出關外，現在來求和，求的什麼和？」

身為穿越人士，離火自然敬仰岳飛這位名流千古的大將軍，而現在這位將軍不止是自己所崇敬的人，還是自己的道侶，只要想到最後岳飛的結局，就不止一次想要改變，然而當這段歷史真的來的時候，還是壓抑不住滿心悲涼，他沒辦法改變，也沒理由阻止大鵬的打算.......

國破家亡，人丁飄零！當宋朝徹底敗在金國手中時，在談後悔已經晚了。

離火自岳飛慘死風波亭后，就氣沖沖的到瀛洲找了司年，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麼，離火出來后，就去碧游宮閉了死關。

司年對此也毫無辦法，無量量劫就在這眼前，就連整個地仙界都是人心惶惶，誰還能再有時間關注人界的情況。

瀛洲島內弟子最近都是緊閉洞府清修，不僅他們，地仙界之內，除卻逍遙散修，凡是聖人門下，都是如此。

而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所謂的無量量劫會以准提之死而開啟......

這天孔宣與司年整在合力推演大道，尋求一線生機，就見從來都是晴空如洗的地仙界突然烏雲密布，漫天的血雨似那紅蓮花瓣般紛紛灑下。

眾人俱是一驚，奇迹牽引下紛紛朝西方看去，就見空中隱隱大現准提的菩提金身，一時之間梵音裊裊，傳遍三界，准提面帶笑容，「願我佛門永世昌興！」

七妙寶樹似乎感應到主人的死亡，頓時光華大盛，化作點點星光灑落在西方的土地上。

「准提」接引常年悲苦的面色現出頹唐之色，望著空中准提法相，眼淚止不住的流。

他們兩兄弟自化形起就在一處，從來沒分開過，而現在准提居然捨棄了自身，就為了西方在無量量劫中能有幾分迴旋餘地！

直到准提的菩提金身漸漸消失不見，眾人都還沒能回過神來，聖人永生不滅，准提為何就這麼死了？這麼突然的死了？

要知道，聖人的乃是藉由鴻蒙之氣，將自身元神寄託於天道，只要天道不滅，聖人便是永生不死的存在，可心底的哀傷騙不了人，天道降下的血雨也騙不了人，准提確實死了。

「想不到准提居然有這樣的覺悟！」司年收回目光，長嘆口氣|「我與准提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實在想不到，有一天他居然會死，還是以這種方式。」

「准提道友高德！」孔宣朝西方深深施了一禮，他道行比司年更深，更能了解准提的做法，然而恰恰是了解，心下才更嘆息「我一直以為西方的大興已經成了他的執念，然而沒想到，現在為了西方能夠留下火種，他竟然願意捨棄自身，用聖人之身的一身修為替西方鎮壓氣運。」

三清和女媧也是面帶悲苦之色，他們和准提雖然有齷齪，看不起他平時的為人，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們自問也做不到如准提一般，捨棄自身來延續自身根基。

「准提！」羅睺臉色扭曲，氣急敗壞的看著那一身被無邊佛光凈化的魔氣

這些魔氣乃是他吩咐毗婆屍佛在宋金戰場上收集的怨氣，又花了無數功夫才凝練而成，而現在，竟然被准提凈化得一乾二淨。

「就為了這些弟子？他們值得嗎？」羅睺朝著虛空大喊

然而值不值得准提都已經無法回答他，接引掃了眼面帶茫然之色的佛門弟子，宣了一聲佛號，便將他們掃出了西方。

「羅睺！想不到你居然藏匿在我西方！」失去了准提，接引悲苦的面色更是苦得能滴下水來，盤坐在九品金蓮，背後降魔金身十八手各帶降魔杵，朝著羅睺打去。

「滾開！」准提打亂了他的計劃，他正愁找不到機會找人算賬。沒想到接引居然送上門來了！

「無量天尊！掃蕩邪魔，怎能少得了我三清！」隨著老子的話音剛落，三清已經來到了西方

「羅睺，你多行不義，如今更是逼死一位聖人，天也容不得你！」原始拋出手中三寶玉如意，手持盤古幡，刷下道道混沌劍氣。

「我也來會一會你！」通天哈哈大笑一聲，手中誅仙四劍竟然合成一把「接引，你放心，准提的仇，我們給你報了。」

「如此熱鬧，怎麼少得了小妹我！」，女媧拋下紅繡球，以山河社稷圖護住自身，也是到達了戰場。

「准提道友大德，為他報仇，又怎麼少得了我們瀛洲島！」孔宣帶著司年，出現在上空，朝著羅睺虛晃以槍「你可識得此物！」

那劍尖飄起的黑色火焰，羅睺又怎會不識得，正是自己的魔氣夾雜著孔宣獨有的五色神通。

原來，孔宣正是將鴻鈞當日賜下的先天五行珠融合自身，形成了這天地之中獨有的先天五行道體，再藉由這五行道體才能不怕魔氣，自由操控。

而這先天五行道體，除卻孔宣，世間有的除了鴻鈞，就只剩下羅睺了。

「好好好！你們倒是來得齊全！」羅睺拍了下十二品滅世黑蓮，身後浮起滔天魔焰，仰天長嘯了一聲「來得好，來得好！鴻鈞老兒，你且看著，我是怎麼殺光你的徒子徒孫的。」

隨著羅睺的長嘯聲，整個地仙界突然開始劇烈搖晃，無數名山洞府在這陣劇烈的搖晃之下付之一炬，整個四海的海水開始倒灌，那些來不及撤走的仙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化作了飛灰。

寒梅白石等人連忙開啟護島陣法，卻依然止不住瀛洲島的破裂，只得拉著餘下的弟子天上天，望著這突然而來的天地巨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寒梅掃視了一圈，發現不只是他們，就連金鰲島那邊同樣遭到了巨變，雲霄等人也是飛在半空，面色茫然。

「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寒梅擔憂的看著白石

白石思索片刻，掏出護身法寶大喝一聲「瀛洲弟子聽令，天際巨變，恐怕受難的並非東海，我等聯繫三教弟子先去不周山，那裡是天地之柱，應該可以支撐一段時間。」

隨著一道道傳訊送出，白石帶著瀛洲弟子和截教弟子匯合后，開始朝著不周山而去。

..........

不周山下

雲中子看著眼前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怪物，面色有些難看「師兄，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何從來都未曾聽聞過。」

「我也不知道！小心些，這些怪物有些難纏！」廣成子也是面泛難色，他的番天印乃是取自不周山斷掉的一截山柱煉化而成，如今砸下去，對那些怪物就像撓痒痒一般。

一旁的太乙真人拉回哪吒，朝著遠處一指「你們看，那些怪物還在源源不斷的從地底冒出。」

「天地巨變，恐怕這才是真正的無量量劫！」虛空中浮現三皇的身影和鎮元子

鎮元子受紅雲影響，心性慈悲，看著不斷在這些怪物攻擊之下死亡的仙人，長嘆一聲終於掏出地書化作大地胎膜，希望可以將大地的裂痕修補。

伏羲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河圖洛書化作一個巨大無比的八卦，將闡教弟子護在其中「聖人現在正在西方處理羅睺，現在這些地底浮現的怪物，恐怕只能我們自己對付了。」

「可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我們試了無數辦法，都奈何不得它們」廣成子面色難看。朝伏羲問道

伏羲此時正在控制河圖洛書，只能神農解答「這些怪物是自開天之後，由仙，人七情六慾而生，又得量劫煞氣滋養，才終以成型。恐怕要對付它們，只能藉由功德之力了！」

「功德之力？」太乙思索了一下，將自己鎮壓地府所得到的功德打入九龍神火罩，再講它拋向附近一隻怪物，就見原本水火不侵的怪物，在功德之力的作用下身體開始慢慢發出「滋滋」的聲音，慢慢化作虛無。

「真的有效！」眾人心中一喜。依樣畫葫蘆，很快，就將不周山附近的怪物清了個一乾二淨。

「鎮元子！」就在眾人高興之際，軒轅大喝一聲，扶住了面色虛弱的鎮元子

大地傳來的劇動原來越快，原本被地書護住的大地裂痕又開始破裂，大量的怪物如蝗蟲一般源源不斷的湧入地仙界。

「師兄小心！」正在指揮番天印的廣成子聽見雲中子的大喝，側頭一看，就見一個怪物不知何時已經朝他飛撲了過來。

「來不及了！」廣成子看著近在咫尺的怪物，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一股溫熱的鮮血掃了廣成子滿臉，廣成子睜開眼，只來得及看見雲中子痛苦的雙眼，就見他在怪物的攻擊中化作了點點星光消散。

「雲中子！」「師弟！」

眼淚忍不住滑落，然而闡教眾人來不及擦，還有怪物不斷的從裂縫中湧出，它們好似沒有智慧，但是又有同一個目標，那就是不周山的天柱。

得到這個猜想太乙一驚，他將玉鼎真人一拋，吼道「快去看看天柱，它們的目標是天柱。」

「天柱？」玉鼎真人也是心頭悸動，頭也不回的朝天柱飛奔。

........

不周山一側

寒梅將功德凝於風魂針針尖，不斷的射殺這些怪物，見這些怪物不斷的朝著身後而去，忙朝白石喊道「師兄，它們的目標好像是天柱！」

白石自然看到了，雙眉微皺，突然大驚，這天柱並非原本的不周山柱，而是由女媧取玄龜四肢煉化而成的，原本就不及原本的堅固，若真讓這些怪物毀去，那天地再無支撐之物，恐怕天地閉合也只是時間問題。

相通關鍵，白石朝眾人喊道「它們的目的是毀掉天柱，決不能讓它們得逞，大家分成四組守好天柱，決不能讓它們將天柱毀掉。」

眾人自然領命，由白石帶著一部分截教眾人守護東面，寒梅帶著藤虎等人守住西面，陸壓帶著白素和餘下的眾人自北面而去。

「師兄，南面人手不夠！」雲霄面含擔憂，主動請纓「就讓師妹帶著姐妹和哥哥去南面吧。」

「姐姐，你留下幫白石師兄吧！」碧宵臉上帶著些血液，卻眼神清亮，目光堅毅「就讓我和瓊宵姐姐公明哥哥去南面，我們死都並不會讓這些怪物破壞天柱的。」

「小妹！」雲霄面色難過「南面只有你們三人，過去就是送死，這時候不能任性，你的修為還弱，功德不夠，如何能敵得過這些怪物？」

「姐姐可是小看我了！」碧宵哈哈大笑，揚了揚手中的金蛟剪「我們一直在姐姐和老師的照顧下，一直沒機會表現，現在正是我碧宵大展神威的時刻，姐姐無須擔心。」

「碧宵！」

「妹子放心吧。」趙公明面色閃過一絲難過，深深看了眼雲霄「有我趙公明在，必定會護著碧宵瓊宵的，就讓我們去吧。」

「你們不必再爭了」陸壓突然出現在東面，朝著碧宵笑了笑「我陪你們去南面。」

「陸壓道君，你怎麼在這裡。」白石看見陸壓一驚「白素師妹重傷未愈，他們沒人壓陣，恐怕....」

「放心吧，我們到了北面看到了闡教弟子，有廣成子和玄都在，他們應該可以照顧自己。」

「雲霄在此謝過道君了！」雲霄沖著陸壓施了一禮

「何必客氣」陸壓擺擺手，大笑一聲，拉著雲霄等人就朝著南面而去。

..............

西方佛國

羅睺手中把玩著誅仙四劍，看著被困在陣中的三清等人哈哈笑道「你們那些徒子徒孫自以為能守得住天柱，簡直自找死路。我的魔軍源源不斷，只要我不死，他們毀掉天柱只是遲早的事。」

女媧背後的功德金光已經快要凝成實質，她怒喝一聲，山河圖裹著自己朝著無邊魔焰飛去，霎時間魔焰竟然被破開了一個大缺口。

「女媧師妹！」老子眼淚流了下來，看了眼被熊熊烈火付之一炬的女媧，朝著自己頭頂一拍，化作了三清，扔出太極圖紅了眼。

「我們出去！」通天眨眨眼將眼淚逼回去，手持青萍劍，同原始一起朝著羅睺衝去。

「可有受傷？」孔宣看了眼戰場，雙眼通紅的看著司年，緊緊抓著他的手「這裡不是長久之地，女媧都已經犧牲了，你不能有事。」

「我沒事，你放心去吧。」司年拍拍他的手，將自己護住，沖他點點頭「我會照顧自己的，你且去幫三清。」

看著孔宣加入戰場，司年吃力的撐起，還是忍不住吐了口鮮血，卻見接引走過來，給了他一件東西「這件東西，是師弟圓寂之時交給我的，他說這件事只有你能做成。」

司年看著手中的庚金之精愣了片刻，往事一遍遍的回想，始終不明白准提怎麼會將這件東西交給他，只得先收了起來，坐下調息。

「大哥」原始撐著盤古幡，朝著老子大喝一聲，他頭上的髮髻已經散亂，身上道袍也是破碎不堪

「三弟」他看了眼趴在地上的通天，目光有些幽深「還記得我們為何而生嗎？現在捨不得你的聖人之位？」

通天明白了原始的打算，看了眼老子，將青萍劍拋入空中「一生兄弟，一世兄弟。我們享受了眾生的跪拜，現在也該為眾生做下功德了。」

老子也是點點頭，頭上代表上清的紅蓮大盛，朝著原始的白蓮，通天的青蓮撞去，三朵蓮花悠悠的轉了幾圈，慢慢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朵巨大的青蓮，而三清的身影漸漸變的模糊。

在他們消失的地方，青蓮光華萬丈，照耀了這片滿目瘡痍的土地，慢慢變成了一個肌肉扎絨的漢子，這個漢子手中握著一柄虛幻的斧子，身量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盤古虛影！」將孔宣的滅神槍擋住，羅睺臉色難看起來「鴻鈞到底給了你們什麼，這片天地又給了你們什麼，值得你們這樣犧牲？」

盤古虛影並未回答他的話，三清也給不了他任何解答了了，只見他大喝一聲，手中巨斧氣機鎖定了羅睺，好似用盡了全身力氣劈下了這一斧。

司年愣愣的看著盤古虛影化作的點點星光，腦中不斷浮現羅睺的問題，這片天地到底給了他們什麼？值得他們這樣犧牲自己，也要救助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

他一遍遍的回想自己的來歷，回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做過的每一件事，有好的，有壞的，有私心，也有慈悲。

准提死了，女媧也死了，現在三清也化作了塵土，那麼我呢？孔宣呢？是不是也會像他們一樣，為了這片天地犧牲？

犧牲的意義在哪裡？司年的心慢慢沉寂下來，他摸出了屬於准提的庚金之精，又慢慢凝練出了屬於自己的甲木之精，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只見他仰天長嘯一聲，身邊竟然出現了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道人，正是他的本我。

「我明白了」司年睜開眼，那道人沖他施了一禮就進入了他的身體

他手中光華大盛，身體慢慢也開始變得虛幻，化作了一團甲木清氣

「兄弟姐妹們，幫幫我，我們享受了凡人無時無刻的朝拜，現在該是我們回饋他們的時候了，仙人從來都不是高高在上的，我們需要這片天地的付出，現在也到了我們回饋這片天地的時候了。」

一時間，遠方的鎮元子，離火，還有在紫霄宮的壬水之精身上紛紛光華大盛，化作了本體，朝著司年的方向而去！「兄弟姐妹！我們來了。」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當五道先天之精慢慢合在一處之時，孔宣身上的突然也開始五彩光華大盛，而後慢慢的合攏在一起。

「司年！」孔宣撫著胸口，眼中劃下一滴淚，目光慢慢變得堅毅

只見他慢慢變成了一個身帶五彩光華的巨人，手中弒神槍尖也閃現了五彩光芒，一槍捅破了羅睺受傷的身體。

爾後，他的身影慢慢變得正常大小，在心口輕輕拍了下，眼神帶著前所有為的溫柔「接引，我們也到了時候了。」

接引宣了一聲佛號，身影也開始慢慢化作點點星光，和孔宣一起消失。

隨著羅睺的死亡，那些依靠他的魔氣而生的怪物慢慢消失，只留下面面相覷的三教弟子和佛門弟子

「發生了什麼事？」寒梅看著消失的怪物的地方，那裡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若非此處是他們打鬥的痕迹，恐怕她還以為這是一場夢。

「量劫已經過去了！」白石轉過身，眼中眼淚忍不住的流「老師，還有所有聖人都消失了。」

「老師！」三教弟子和白石他們眼中含淚，低頭跪拜下去。

「為什麼聖人不是不是不滅的存在嗎？為什麼大家都會死？老師消失了，為什麼會消失了？」碧宵撲在陸壓懷裡，豆大的眼神止不住的流「我還沒向他炫耀呢，我也能獨當一面了。老師........」

餘下的三教弟子也是壓抑著哭泣，大家都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就連聽到量劫過去，也沒有開心過。

因為他們的老師已經不在了，那從小教導他們的老師已經去了。

「痴兒！痴兒！」遠方傳來一聲長嘆「你們的老師已經化作了這片天地的法則，他們並沒有消失，你們需要這片天地，而這片天地也需要你們，你們看」

說完，鴻鈞朝著遠方一指

眾人側目看去，就見原本已經滿目瘡痍的世界正在慢慢恢復，大地的裂痕慢慢合攏，倒灌的四海之水也開始回復原樣，就連倒地的樹木乃至花草，也在慢慢復原。

世界，正在慢慢成長，恢復。

「這就是你們老師留給你們的，一個法則安全，再無量劫的世界」

....................

無盡的虛空中，司年慢慢睜開了雙眼，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准提，接引，女媧，三清，孔宣，鴻鈞，不僅他們在，就連羅睺也在。

「這是怎麼回事？」司年看向了孔宣

孔宣將他扶起，笑著看向羅睺和鴻鈞「這件事還是讓他們來說吧。」

羅睺大笑一聲，笑的有些邪惡「這片天地其實只是我們的投影，而我們存在於一片更大的天地，哪裡和洪荒一模一樣。」

「這片天地其實是盤古的餘興之作，但是裡面畢竟已經產生了天道，我們只能劃出一片投影進入這個世界，替他守護。然而因為天道不全，所以無論我們如何守護，這片天地始終都要走向湮滅。」

鴻鈞嘆息一聲，滿含笑意的看向一臉迷茫的司年「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合力重演世界，如果再次走向湮滅，那這個世界的天道將再也無法恢復，好在你來了。」

「我還是不太明白，這和我有何關係？」司年抓抓頭

「總之一句話就是，這個世界的走向都是提前設定好的，包括我們最後的犧牲。」通天拍拍司年的肩「然而就在這最後一次開天，因為你的參與，我們發現了不一樣。最後也因為你的犧牲，讓所有的生靈記住了索取與回報。」

「天地之所以走向滅亡，是因為生靈不斷的索取，而他們的索取造成的天地的破壞，不得不引發量劫，而你的犧牲，讓天道懂得了不能無盡的付出，也讓生靈知道了回饋。天道因此完善。」原始站在一邊，替通天接下話頭。

司年有些懂了，問道「那現在這片天地呢？」

「這片天地將慢慢回收靈氣，以後世界再難修仙了，眾生也懂得收斂，懂得無盡的索取只會自取滅亡，恐怕人類的時代將要真正來臨了。」

「所以，這就是世界最終走向人類主宰，時間再難尋仙人的真相？」

「確實是這樣！」孔宣笑著開口「仙人如疥癬，依附著世界不斷索取，是不該繼續存在的，他們慢慢會失去靈氣法力，變作凡人，但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所以你們呢？」司年回過神來，看向他們「所以你們都在演戲？陪著我演戲，只有我以為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孔宣哭笑不得「這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但是這個世界太小，它的存在容納不了仙人，只能容納凡人。」

「而我們也不是在陪你演戲！」孔宣溫柔的望著他，將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仔細聽一下，他的跳動是為你存在，我們都不是假的。」

「我知道你不是假的，情意是騙不了人的」司年抱住他，笑道「雖然還有很多事沒有弄清楚，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回頭你慢慢解釋給我聽。」

「哎呀，真是受不了了。」女媧悠悠的開口「我們回大世界去吧，再耗下去，我眼角都長皺紋了。」

「女人就是麻煩」羅睺嘀咕一聲，拉著鴻鈞走了

准提朝司年笑著點點頭，拉著接引也走了，他們是出家人，看不得這些場面

「這裡沒我們的事了，我們也回去吧。」老子朝原始，通天點點頭，也走了

「現在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走吧！」孔宣側臉，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惹得司年滿臉通紅，哼了一聲

隨著他們的消失，無盡的虛空中只餘下孔宣哈哈的大笑，慢慢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