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借車

雖然答應章碩友情出演高富帥大學生，不過因為場地的問題，有關他的鏡頭全部放在明天拍。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就是，高富帥的豪車還沒有找來，章碩與製片準備明天一早去租車行里租輛名牌車到劇組，所以計劃只有挪到後面去了。

聽到章碩與監製談起豪車的事情，陸承余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嚴穆的那輛邁巴赫，摸著下巴道：「豪車……是要什麼樣的？」

「越貴越好，」章碩一聽陸承余的口吻，知道這事恐怕老闆有辦法，想了一下道，大著膽子道，「至少也要價值百萬以上吧。」

陸承余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想想后就把電話撥了出去，響了兩三聲后，他聽到了嚴穆的聲音。

「陸助理，請問有什麼事嗎？」

陸承余乾咳一聲：「老闆，您現在有空嗎，我就是有點事情想找你幫忙。」

正在跟朋友吃飯的嚴穆聽到這話，拿著筷子的手停了下來，問道：「有空，怎麼了？」

「這段時間我的朋友正在拍一部電影，劇里需要一部名牌車，不過因為劇組資金有限，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我就想問問，明天能不能把你的車借我們劇組用一下，」陸承余組織好語言，讓自己顯得客氣又不獻媚，「我想來想去，身邊能開得起豪車的，就只有老闆你了。」

「豪車？」嚴穆仔細想了想，突然想起自己車庫裡有一輛價值近五千萬的阿斯頓馬丁跑車，還是當年他回國兩三年後父親送他的，因為這種跑車輕踩一下油門都有可能超速，他又是個討厭仗著豪車就四處亂竄的人，所以這輛車一直停在車庫裡。前幾天他剛好讓人把車庫所有的車檢修過，所以安全性上沒有什麼問題，於是道，「我車庫裡有輛前幾年出的阿斯頓馬丁跑車，價格大概是四五千萬的樣子，劇組裡能用嗎？」

陸承余聽得喉頭一哽，他原本打算借用那輛價值千萬的邁巴赫，誰知道對方竟然大方的借他一輛更值錢的阿斯頓馬丁，這讓他一時間有點無言以對，不能怪他沒有見過世面，實在是豪車太過動人心。

在手機里沒有聽到陸承余的回應，嚴穆以為是自己的車不夠好，畢竟身邊不少人喜歡玩車，甚至為了車砸下大把大把的錢。因為他對這些東西沒有興趣，車庫裡的車確實少了些，於是又道：「要是不行的話，我找朋友給你借一輛，你們在哪裡拍，需要什麼樣的限量車，明天我把車給你送過來。」

與他同桌吃飯的兩個朋友聽到這話，都掛上一臉曖昧的笑，擠眉弄眼的看他。

「不、不用了，阿斯頓馬丁就很好了，這事哪由老闆你來做，明天我自己來開就行了，」陸承余壓下自己心頭因為豪車而產生的顫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哪有借東西，還要主人送到手上的。」

「沒關係，明天我也沒什麼事，等下你把地址發到我的手機，我明天就給你送過來。」嚴穆看了眼還在對自己擠眉弄眼的朋友，「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阿穆這是看上了哪個小明星，還要把豪車自動送上門呢？」庒裕笑眯眯的對嚴穆道，「難得你能看上一個人，跟我們倆說說，日後也可以多照顧一下他。」

同桌的張澤雲也跟著點頭，嚴穆今年都二十七八了，也不見他對哪個女人感興趣。圈子裡的人開始玩車的時候，他在國外攻讀博士學位；大家都開始玩遊艇女人的時候，他卻又憑著本事，硬生生的把嚴家老頭子和外面的私生子壓了下來。現在嚴家老頭子死了，他又把亂七八糟的華鼎整頓了下來，把華鼎牢牢掌握在手裡。這樣的人生贏家，從小到大都是他們這個圈子父母口中的別人家孩子，仇恨拉得妥妥的。

但是身為朋友的他們卻清楚，嚴穆不是真的老實本分，而是實實在在的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生活過得這麼按部就班，又有什麼意思？就算亂七八糟瘋狂一把，也不算浪費青春，所以現在聽到嚴穆有可能與哪個小藝人牽扯上，他們才這麼感興趣。

「不是明星，只是個朋友借一下車，」嚴穆把手機放到桌上，皺了皺眉，「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別開這種玩笑了。」

張澤雲與庒裕知道嚴穆的性格，兩人都有些無奈，看來這事沒什麼戲了，只好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亂開玩笑，讓嚴穆好好珍惜人才。

那廂章導見陸承余神情有些怪異的掛了電話，頓時湊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問，「車的事情，有沒有問題？」

陸承余看了他一眼，乾咳一聲：「放心吧，明天一早就會送過來。」他問了章碩明天拍戲的地址，把地址發給嚴穆后，見章碩還是一副擔心的模樣，於是笑道：「我這個老闆都不擔心，你這個做導演的比我還要憂慮？」

不好意思的撓頭笑了笑，章碩臉色微紅：「這不是擔心電影跟不上進度嗎，我準備讓電影在國慶期間上映，所以就慌了點。」

陸承余知道，劇組多拖一天，就多花一天的錢，現在劇組的預算比較緊張，後期與剪輯還有過審時都要花錢，所以在拍攝的時候，就要盡量抓緊時間，不要浪費資源。身為導演，章碩看待自己的作品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所以他才比自己這個投資製片人還要憂心電影。

「國慶確實是個上映的好時機，」陸承余想了想，「放心吧，劇組中的事情，我會讓監製盡量配合你。」

章碩憨厚一笑，轉身又叫演員們準備起來，嗓音大得整個劇組的人都能聽見。

高伯陽還有林蒙蒙等幾個主演見狀，也不好繼續圍著投資製片人，轉而投入拍攝的工作當中去，等他們一組鏡頭拍完時，那個年紀輕輕的投資人已經離開劇組了。

第二天一早，劇組就把場地早早搭好，章碩一見陸承余出現，就把人帶到了化妝師那裡，開始給他化妝，至於服裝……章碩看了眼陸承余今天特意換上的休閑西裝、鞋子還有腕錶，比劇組準備的衣服要好，就不用換了。

等化妝師弄好妝容與髮型后，上下打量陸承余好幾眼，人是很帥，可是好像哪裡缺了點什麼，她甚至還嘗試過加墨鏡或者飾品，都沒有找到那種感覺。

陸承余見化妝師抓耳撓腮的樣子，從休閑西裝里拿出一副無框鍍金眼鏡往自己臉上一戴，在化妝師恍然大悟的表情中站起身：「走吧，我們去看看車到了沒有。」

章碩守在化妝間外，見陸承余出來，忙抬頭看去，頓時激動道：「像，太像了。」

陸承余客串的這個大學生家世好，長得帥，舉止優雅，就像是上流社會的世家公子，全身上下都帶著一種屬於世家的斯文與高高在上，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與草根男主有鮮明的對比，通過劇情產生黑色幽默和對現實的批判。

輕輕的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睛，陸承余單手放進褲兜，微微抬著下巴看向章碩，頓時，他的臉上就掛上了衣冠禽獸四個大字。

章碩頓時更激動了，他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這個大學生的鏡頭雖然不多，但是卻又很重要，所以他才沒有找到合適的人，現在找到百分百符合自己所想的演員，對於身為導演的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大喜事。

不過，章碩今天的喜事還沒有結束，因為他看到陸承余突然接了一個電話，臉色微微變了下，就朝劇組門口走，他猜想是車子送到了，就跟在了陸承余身後去湊熱鬧。

然後，他就看到劇組門口圍了一堆的人，被圍在中間的是一輛錚光瓦亮的汽車，因為人太多，他只看到一個車頂。

圍觀的人看到投資人與導演過來，便讓開了一條道，然後章碩導演就傻眼了，他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不是前兩年出的阿斯頓馬丁跑車嗎？他去看過一個車展，這種跑車不僅價格高昂，並且還是限量版，他們整個劇組的預算就只有兩三百萬，突然這麼一輛豪車來到劇組，他突然感覺有些不真實起來。

陸承余走到車旁，就見嚴穆下了車，他推了推沒有度數的平光鏡，笑眯眯道：「謝謝老闆專程幫我走一這趟了。」

嚴穆看著陸承余的臉上戴著眼鏡，並且還有化妝的痕迹，半晌才道：「你想做演員？」

「沒有，剛好劇組缺個人，我就被拉了壯丁，半天時間就能搞定了，」陸承余取下眼鏡，對嚴穆燦爛一笑，「是不是不太習慣我這樣？」

「不，很好看，」嚴穆把鑰匙遞給陸承余，「我能看看嗎？」

「隨便看，」陸承余扭頭看了眼身後的章碩，「章導，沒問題吧？」

「沒問題，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看看能有什麼問題。」像他們這種小劇組，連願意偷拍的記者都沒有，有個人探班算什麼。

「那就好，」陸承余帶著嚴穆到導演的監視器旁邊坐下，這麼熱的天，這個地方好歹能遮太陽，還有把破電扇搖著風，「我先去拍完這幾組鏡頭，中午我們一起吃飯，我請客。」嚴穆借豪車的大方舉動，已經讓他忘記初見時嚴穆一頓飯消費八千多塊的事情。

嚴穆看著陸承余的背影，又看了看四周亂糟糟的背景，然後挺直著背脊在監視器旁邊灰不溜秋的凳子上坐下了。

雖然他不太知道拍戲是怎麼回事，不過，看陸助理的打扮，好像也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