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晉江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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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雖有外敵南北夾擊,腹背受敵,戰事一時吃緊,但也只是吃緊而已。大秦畢竟國土遼闊、資源豐富,堪稱任誰都想啃上一口的肥肉,作為皇帝早習慣了「四面皆敵」的局面。

尤其是顧昊為帝多年,多番隱忍綢繆,讓大秦扛過了諸王~內~亂,外敵趁火打劫的艱難時刻,在積攢了足夠的國力與兵力的時候,終於得到了大戰一場的機會,陛下在京城調兵遣將,其實心裡沒準兒還興奮不已呢。

不過北狄前幾次犯邊都是小打小鬧,為開春後到來的大軍做些準備與試探,順便練一練兵;大秦這邊守關的大將亦是半生戎馬,經驗豐富,與北狄人幾次交戰,還小占上峰。

至於能征善戰的太子則領命在京郊大營里整軍、練兵——即使大家都知道,這可能是一場決定未來大秦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命運的一站,皇帝顧昊依舊沒有御駕親征的意思,而是讓天生帥才的長子領兵作戰。

當北疆外發現北狄人斥候活動頻繁的時候,太子便親自寫了封書信,千里加急……送到了金璨手中。

信中除了太子極具個人風格的問候,便是告訴她明年開春必有大戰,請弟妹助他一臂之力。

對於皇族顧家而言,國事即家事,太子才不會再用「花言巧語、恩威並施、再暢想個未來」之類的上位技巧,而是委婉地給出了任務,以及最佳完成時限。

簡單直接,這是金璨最喜歡也最欣賞的方式。話說不管是陛下、王爺還是太子,在禮賢下士這方面做得都挑不出毛病:在確信她金璨的的確確是「賢」之後,那敬重之意體現在他們的舉手投足之間。金璨又是老顧家的媳婦,他們的忌諱就更少了。

不過老闆再通情達理,合她口味,這任務還是挺艱巨的:艱巨在實驗的時間不夠用。

收到太子的親筆信,金璨回家就揪住了顧涵,兩口子一直商量了半夜:連奶娃們都顧不上逗弄一會兒。

顧涵以慶郡王的規格,已經征齊了一萬五千人的王府府兵。慶王的封地毗鄰邊境,這一萬五千人戰力必須向大秦精銳,也就是陛下的禁軍、太子的親兵以及王爺的嫡系這三者看齊,而絕不能做那吃餉混日子的守衛軍。

從一開始,夫妻倆就對軍權和兵力十分重視——原因無他,居安思危罷了。

尤其是金璨真是沒少往裡面砸銀子:這一萬五千人中只有三千是顧涵親手帶出來上過戰場的老兵,如今這些老兵都已經分散到一萬多人的大軍中,做了軍官,帶起了新人。

因此這支部隊的忠誠毋庸懷疑,但是戰鬥力……還需要實際檢驗,而金璨正是想把她那幾個構思在慶王府兵身上試驗一下。

她更是向顧涵解釋道:「近水樓台先得月嘛。換了別人,我也不敢放心。」

顧涵看完閃閃給他專門準備的圖紙和說明,雙眸在明亮的油燈之下,璀璨得讓人心醉,「為了你,拼了!」

「男兒志在四方,我身為女子不巧也有名垂青史的雄心壯志呢。」金璨也笑了,「這些東西給你,正好拿去給屬下們好好說道說道。」

這可是她花費了半個月的心血,親手整理出的第一手「安利」材料,看得她自己都熱血沸騰。她相信論給新兵~洗~腦的本事,涵涵還在她的水平之上。

在事業上,夫妻倆異常投契,而且金璨委實襄助良多。

話說顧涵在相處之時便頗為退讓,只是以前的退讓多是不得已為之,忍下之後還要心中氣悶一下,如今的寬容卻是發自內心了。

顧涵本就嘴甜,會疼人,只是這回他覺得光用嘴巴哄一哄不夠誠意,於是他決心好好伺候閃閃一回。

之後炕上大戰,金璨果然深切地體會到了什麼是女王待遇:哪怕自己難受,也要讓你舒爽,這份心意她也當仁不讓地收下了。

事後,金璨靠在丈夫懷中,雙手不時撫弄他的後背,摸著摸著就觸到了那幾道傷疤。

顧涵輕聲笑道:「不捨得了?心疼我了?」

「心疼壞了啊!」金璨順口道,「幸虧你抱我時看不見。」

顧涵笑道:「不如在疤上紋點東西。你說弄個什麼好呢?」

大秦也的確有在傷疤上紋些花草樹木,美化一下的習俗。金璨毫不猶豫地起身,在紙上畫了多巴胺的分子結構圖——每當陷入愛河,腦中就會大量分泌多巴胺,讓人因為愛情而快樂滿足。

顧涵接過那張紙,反反覆復地看了幾遍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什麼意思?」閃閃實在太博學,養成了他不懂就問的好習慣。

金璨道:「愛。」學霸的浪漫,你又不懂。

然後顧涵興沖沖地就找人去紋身了。

第二天晚上,金璨正準備轉頭的教案,顧涵回府衝進房來,就拉著媳婦的手要給她脫衣裳。紋身正好紋在他右肩上,還有半截延伸到了肩胛骨上,由於圖案過於精準,金璨懷疑紋身師傅乾脆就是拿著她畫的圖硬往上拓下來的。

看著顧涵還紅腫的肩頭,以及那雀躍不已,一望便知的「快誇誇我」的神情,金璨忽然覺得口乾舌燥,有些手足無措。

她活了三輩子,已經不把愛情擺在特別重要的位置,總之就是得之我幸,不得嘛,我該幹啥就幹啥去。

可是……這是第幾個讓顧涵弄得心潮澎湃了?作為一個生活在封建時代的傳統男人,他卻能把愛情之中的尊重與包容體現得淋漓盡致……

金璨環住丈夫的腰身,靜默良久,才輕聲道,「涵涵。」

顧涵「嗯」了一聲,「怎麼啦?」

「我好愛你。」

顧涵又「呀」了一聲,「我也是。」

他這一「輕描淡寫」,又讓金璨不知道說啥好了:真想不到自己也有詞窮的一天。

不過自此之後,顧涵發覺閃閃帶著她的下屬議事,再商量緊要之事,經常主動把他留下,還特地讓他說話——而且他說話也有越來越中用的跡象。

成親這麼多年,老子終於能挺起腰桿了!

在初冬之時,金璨結束了她的「爆炸常識培訓班」,學有所成的各路人馬各自回家,而三皇子顧澈更是早早啟程,回老家結婚去了。

有顧涵三十成親的標杆在前,三皇子在二十五歲高齡才娶到了老婆也沒遭到多少非議。據說三皇子妃家世稍微普通了點兒,但在理工科上非常開竅……想想當初顧澈與金璨青眼有加,直至今日的投契隨意,還不是因為金璨在回答問題時對答如流。

閑雜人等一一告辭,金璨便和顧涵一起窩在郊外的小山莊——為了方便實驗,顧澤財大氣粗將周邊的地盤全都買了下來,而且周邊村鎮的居民全都悄悄請走,換成了王府心腹、以及家臣們的親眷們住在附近。

之後的日子王府見過世面又極為靠得住的各位家臣,充分體會到了什麼叫白日轟鳴,地動山搖……高密度強震不止震懾住了顧澤、顧涵還有顧沛兄弟三個,連王爺暗中從前線歸來,親見了南安郊外那個小圖包是如何瞬間削平了一半之後,面對笑得甜美嬌艷的兒媳婦,嘴唇都微微顫了幾下。

金璨還挽住她公公的胳膊,「涵涵早就為我傾倒啦,父王也震住了嗎?」

這得了便宜還賣乖……偏偏讓王爺十分舒坦,「好孩子。」

王爺的確是震住了,這大冬天的,他還特地在南面大關外找到了一撮若斯偵查騎兵,費盡心力把他們引進了埋設了新式~地~雷的地點……敵兵上了天,王爺心滿意足地從大營回了王府。

像是專門為了給他添堵,王爺回到南安,西南那邊方誌的親兵也弄出了回「砰」……可憐若斯的偵查兵連著上了兩回天,就鮮少四處打探了,一般只圍著他們的大營附近活動。

不過此事一出,王府里說了算話的幾位不得不再齊聚一堂,好好說道說道了。

金璨倒是氣定神閑,伸出兩根手指,「在西北的時候,我能感受到謝永康對於秘庫里寶貝的迫切,但顧昉未免太淡然了,因此我猜前朝遺留的~起~爆葯,顧昉手裡本來就有。其二嘛,就是安夫人又活躍了唄。」

話說安夫人的心思不說人盡皆知,只要你仔細觀察下她的言行舉止,也能猜出個□□不離十。實際上,依陛下的心胸,他不介意臣屬存有~私~欲,只要別輕重不分,誤了大事就成。

安夫人想要長子出人頭地,撈取足夠的政治~資~本,肯定要與安國公蕭烈為敵,另外她沒事還挑動一下鎮南王府……這些動作陛下大多樂見其成。

王府這邊雖然經常糟心一下,但看在安夫人乃是陛下的舊臣,顧澤一般都是給個教訓就差不多收手。要是讓王爺知道並插了手,這耳光子沒準兒就拍到陛下臉上了。

於是安夫人碰了壁也老實了一陣,可等到明年大戰在即,她可不就又穩不住了。

金璨說到這裡,跟顧涵交換了個眼色。顧涵會意,給大家交了個底,「閃閃拿出來的都是大路貨,不必在意。」

實際上,金璨最大的殺手鐧,就是能讓我方以最小的人力損失拿下西南,這套殺器以及相對應的攻城方法還是絕密:連王爺都沒見著。

此言一出,在座眾人果然心中安定了不少。大家按部就班地開始在南安城裡大肆清查各路探子和~奸~細。

而半個月之後,金璨迎來了不速之客:新婚的三皇子夫婦。

顧澈帶來了個好消息:謝永康已經咽氣了,然後他誠懇地表示,他又來拜師了……

金璨一聽,心裡就知道陛下和太子難免嘀咕,還是派了跟自己最有面子的顧澈前來監工。說真的,金璨坦坦蕩蕩,並無不可對人言之處,再說顧澈到來,總能替她擋擋安夫人。

顧澈說完來意,斟酌了下措辭,「蘇桓如今正在京里養傷。」

金璨驚訝道:「啥?怎麼傷的?」

蕭懿見狀,趕緊開口,「這幾天看你忙得腳不沾地,就沒詳細告訴你,反正舅舅也不是病得起不來。」

金璨道:「這個當口,舅舅躺倒,很微妙啊。」蘇桓之前可是領了差事,在西北查找證據——當年導致西泰城破,若干與外地勾結的人、以及家族還有不少依舊健在呢。

蕭懿嘆了一聲,「據目前拿到的證據來看,傷到舅舅的幕後兇手是安夫人。」

金璨第一反應便是,「謝家可還沒死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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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璀璨風華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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