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英雄就美
一場不快,兄弟反目。呂布與岳虎臣,積怨已成,一切,不容樂觀。
夜幕降臨,很快暗盡。一顆碩大爍亮的星星遙掛天際,星芒絢爛,一輪明月慢慢推出,快到月半了,月兒也顯分外的圓。
「獨上東樓,手攜玉壺,借酒邀月共我醉,更那堪,重雲千里,欲窮還遠。酒盡心愁人難眠,輕解衣衫,任秋風,醉望明月,蟾宮桂下誰倚夢,雁翎狂舞,舞盡寥廓萬里霜!」
東門城頭,岳虎臣獨斟獨飲,眼眸幽邃,彷彿閱盡了人世滄桑,飽受了風雨侵凌。古人云,相交滿天下,知己有幾人,心頭,一份寂寥漫上。
「大哥!」
「大哥!」
關羽、趙雲從背後走過來。
「大哥,你又在喝悶酒了!」
「雲長、子龍,你們來的真是時候,來,陪大哥喝酒!」
「不行啊,大哥,我們明天還要攻打洛陽,不能飲酒,會誤事的!」
「攻打洛陽?」
「是啊,大哥!」
「洛陽,我又回來了,是該見見故人了!」
想到洛陽,岳虎臣便想到了白馬寺,想到圓覺大師,當初無意闖入這個本已消失千載的世界時,就是在這白馬寺,算起來也算是自己的再生之地,現在又回到洛陽,怎麼也該回去看看。
「雲長、子龍,我們三兄弟有些日子沒聚了,今晚我們秉燭夜談如何?」
「好啊,好啊,大哥此議甚好,趙雲雙手贊成!」
「雲長,你呢?」
「關羽聽從大哥之議!」
「走吧,到我帳中,我們兄弟便促膝長談,同榻而眠!」
「……」
營帳內,燈火明亮,兄弟三人一夜長談,直至雞啼曉破(軍營貌似沒有雞?!),才就著原樣相靠入夢。
一大早,曹操升帳,眾將齊至。呂布也來了,岳虎臣跟他打招呼,就像沒看見一樣,甚至根本就不認識岳虎臣這號人。岳虎臣搔頭一笑,掩飾自己的尷尬之色。
環視眾將,曹操正色道:「眾將聽令!」
鐵甲錚,眾將拱手跨步,轉身道:「在!」
曹操朗聲道:「曹某始興大義,為國除賊,得諸位相助。今日一戰,誓滅董賊,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遵主公將令!」
汜水關外,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九萬餘將士氣勢高昂,大有一戰定江山的氣概。
「殺入京師,為國除賊!」
不知哪個士兵起了個口號,眾將士熱血沸騰,聲如九天雷霆,直衝三十三天外。
「殺入京師,為國除賊!……」
大軍浩浩蕩蕩,殺奔洛陽,不消半日,兵臨城下。董卓得知呂布降曹,還拐帶自己八萬將士,殺死自己親信四將,直氣得一佛冒煙,二佛跳牆,三佛升天。不得已,他接受「智囊」李儒的『上策』,關閉東、南、北三門,上巨木封死,縱兵焚城,大肆屠殺平民,搶劫富商,最後又劫遷漢獻帝及百官從西門出逃,直奔光武棄都——西都長安。
西都長安,是大漢開國皇帝、昔日流氓劉邦坐天下時所定,見證了十二位皇帝的豐功偉業,歷時一百餘載,後來遭赤眉之亂,早是瓦礫遍地,流民肆野。董卓為達遷都目的,殺盡勸諫大臣,令女婿中郎將牛輔斷後焚城,自己率眾人倉皇向西逃竄。
一時間,洛陽城中火光衝天,大街上士兵姦淫虜虐,無疑於日本鬼子,罪過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父母生養,卻是如此的沒有人性。
城外,曹操聞報,大驚失色,急忙召聚眾將議事。
「方今董卓劫遷天子百官西入長安,海內震驚,不知所歸,諸位有何計策,除賊安民?」
眾將不語,就連素有智謀的岳虎臣也毫無靈光,心亂啊!
「公台,你可有計策?」曹操心急上火,問計陳宮。
沉忖半了天,陳宮計上心來,笑指帳前地圖道:「已有計了。主公可令子孝、子廉兩位將軍引兵二萬臨孟津、酸棗;曼成、文謙兩位將軍引兵二萬固守成皋,據敖倉,塞轅轅、太谷,制其險要;夏侯兩位將軍引兵二萬駐丹、析,入武關,用以威震三輔。六將只可深溝高壘,據險守之,不可出戰,此乃疑兵,示賊以天下大勢,主公親率雲長、子龍、奉先三位將軍引兵三萬西進誅賊,某與岳將軍引剩餘將士入城救火安民。如此,大事可定!」
「好,眾將聽令,速速依計行事,不得有誤!」
曹操拍案定板,眾將依計而行。征塵飛揚,名路兵馬前往指定地點。
臨行前,呂布以目示岳虎臣,岳虎臣會意,呂布是讓他照顧好三女,他略微點頭笑以應之。
人去營空,大營內尚有不足五千人馬可用,岳虎臣下令岳揚率兵三千速破城門,入城救火。
大帳內,只有陳宮和岳虎臣。陳宮目視岳虎臣良久,問道:「岳將軍何以悶悶不語,可是遇到煩心事?何不說與宮知,或可解之!」
岳虎臣抬頭望著陳宮,似是反應遲頓,好長會兒才生硬地說道:「勞公台掛記,虎臣無事,剛才之事還要多謝公台哩!」
哈哈一笑,陳宮道:「宮也是看將軍瑣事皺眉,才沒有向主公建議將軍隨征,將軍即無事,宮也就放心了!」
岳虎臣笑道:「走吧,公台,我們一起看看情說如何。」
兩人依肩,步出營帳,親視戰況。
狠、絕,這是岳虎臣對董卓的評價,城門竟然釘得千人攻不開。城中,百姓哭喊之聲不斷,岳虎臣聽得心急火燎,大怒道:「笨蛋,連個城門都攻不破!岳揚,速取炸藥把城門給我炸了!」
當場,所有拼了命攻城門的士兵都停止了動作,幾千雙眼睛不解的望著他們的將軍。炸藥?那是什麼東西,聞所未聞!
愕然一怔,陳宮茫然問道:「將軍,你說的炸藥是啥東西?」
這下反過來倒把岳虎臣給問愣了,炸藥是什麼?難道從制料、調配、份量、製作、用法一一說起?那還不如開學授講去,估模著講了也不會有人明白。古老中國的四大發明之一啊,讓後世引以為豪的火藥啊,這個三國好像也沒這東西,沒有配方啊,況且火藥大量投入使用也是晚唐以後的事情,對今人(前人?!)來說無異於對牛彈琴。岳虎臣不知道怎麼說才是,說不清楚,不如不說。拿定主意后,岳虎臣佯怒道:「愣什麼愣,留下三千人火攻城門,一千人隨我由西門入城,剩餘人隨陳軍師守護大營,不得有誤!」
火攻,不錯的想法,木質的城門潑上油一燒,許時可破。
岳虎臣率了一千人馬風風火火的繞道西門入城。或許上蒼不願再讓苦難的百姓受苦,或許是這位牛輔中郎將做惡太多天不容他,岳虎剛入城,便看到牛輔騎著馬迎面趕來,馬背上還虜了一名婦人,當然岳虎臣不會認識這個狗屁中郎將,可他所率的一千人馬皆是汜水關一戰的降兵,認識牛輔再正常不過了,自然也就少不了在新主面前表現一下的。牛輔是誰?董卓的女婿,平日里作威作福還少得了他,何況這一千人馬絕大多都是洛陽人,看著鄰人被欺壓,那有不恨的道理!
聽著手下的小報,岳虎臣火冒千丈,拔下雁翎刀飛馬過去。牛輔也是豬一樣的人物,他看著對方清一色的董軍衣飾,毫無戒心,以為是他老丈人派人來接應的,心裡正美著啊,讓岳虎臣一刀砍了腦袋,稀里糊塗的做了地下鬼。
救下的婦人千恩萬謝,說是要當牛做馬、結草銜環以報大恩,還追問岳虎臣的名字要立長生牌位,日日供奉,就差以身相許了。岳虎臣聽得有些受不住,大喝一聲道:「你快些回家,不要再往外跑,下次被抓可指不定有人救你!」小婦人又是一陣千恩萬謝的話語,不過很快就過去了,耳根總算得以清凈。
放眼望去,大街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寧和,繁榮,到處是焦木黑土,旗幌被斜扔在地上,死屍隨處可見,獸行啊!心有感觸,岳虎臣命令士兵把遇害人的屍首掩埋了,讓其入土為安,餘眾快速滅火清理現揚,然後獨自一人朝白馬寺的方向走去。
順著縱街一直前行,行搶打劫的惡兵全給收拾了。
「救命啊,救命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竟敢行強,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亡啊。
岳虎臣循著聲音走下去,在一個破落的宅子前停下。
「救命啊,救命啊!~~」是一個少女的聲音,聲音中帶有一絲絕望,認命,漸漸小的微不可聞。
「叫啊,接著叫,別停下來,嘿嘿,大爺喜歡,連叫都這麼**,夠味!大爺決定了,就是你了,小美人,來,讓大爺親親!哈哈哈~~」
裡面傳出男人淫蕩的笑聲,少女嚶泣著,「你別過來!啊~~不要啊!」男人哧的撕下少女的褻衣,露出白皙紅潤的玉臂,男人瞳孔血大,目射淫光,在少女傲然的**上久久玩味,喉嚨鼓動,「咕咚」、「咕咚」的咽著唾液,一步,兩步,三步,一步步的在逼近。少女不堪重辱的蔽上了眼睛,眼角溢出行行屈辱的淚晶。看著少女無奈就範,男人嘴角露出了淫猥的瑣笑,猴急的脫下衣服就要霸王硬上弓。
門外,岳虎臣臉上閃過一絲寒意。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怦!」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正欲行強的男人雙手提著褲子呆在那,少女見有人來急忙抓過撒落地上的衣服裹在身上,哭著眼睛。
男子稍稍神呆,隨即換上一幅凶神惡煞的面孔,欲罷不能是種痛苦,正是行欲而被阻斷更是種痛苦。男子系好褲帶,滿眼的慾火轉變為怒火,眼前的這個男人一身白衣錦袍,背負一把大刀,留著五六寸長的黑髮,又瘦又小,賣相倒還不錯,八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攪合他的好事。男子袒露著上身,故意抖著自己的健肌,威脅的說道:「要命的就哪兒來的滾哪兒去,大爺就當沒看見,不然……嘿嘿!」說著,雙手一握把手指握的「咯咯嘣嘣」的直響。
威脅?!面對千軍萬馬,面對槍林彈雨,岳虎臣都未曾眨下眼皮,更遑論他,一個山不顯水不露的街頭惡霸!
岳虎臣依然低著頭,冷酷的道:「要活命的,哪兒來的滾哪兒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不然,死!」
怒了,真的動怒了,這是強者,說話也帶著勢氣。
不聞則已,一聞狂笑。男子讓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的給逗笑了,笑得直不腰來。「要老子滾?好大的口氣!小子,聽好了,從這兒爬出去老子……」
老子還不知怎麼著呢,岳虎臣一拳打過來,男子被打趴在地上,岳虎臣沒有收手,凌空躍起下來在男子的胸前又是一拳,男子帶著剩下的半句話去找閻王說去了。
這樣的敗類,只會嫌殺的太少,沒人會嫌殺的太多。天失其道,我便代天行道。
岳虎民臣站起來,朝少女淡然一笑,道:「姑娘沒事吧?」
少女睜著惶恐的眼睛,裹在胸前的衣服滑落下來都未覺察,春光乍泄,傲然的雙峰凝脂欲滴,紅紅的兩顆小櫻桃嬌嫩絕艷,隨著不安的心跳顫抖著,香艷至極,誘人犯罪啊。
少女驚恐,他會不會和剛才的那個男人一樣對待自己,兩拳斃人一命的人,真要那樣,該怎麼辦?無限春光在眼前,岳虎臣自認不是君子,也不是那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美人如玉,橫體身前,有點男人正常的反應無不避免。邪邪一笑,岳虎臣收住心猿意馬,摒棄腦子裡齷齪的想法,他道:「姑娘若無事,速速穿好衣服離開這裡,在下告辭!」
少女看他沒有異行,猛然回神來,看到自己酥胸袒露,早給人家看光了,下意之間羞得臉紅耳赤,慌忙穿好衣服。抬頭再看時,哪裡還有人影,便匆匆追了出去。
大街上,冷冷清清,一個白色身影漸行漸遠,少女急忙追上去。「哎,你你等一下!」少女跑得太快,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岳虎臣望著少女,一身白裙,身材高挑,容貌秀氣,雖不能閉月,倒也是個美人胚子。他笑著道:「你有什麼事?」少女見他直盯著自己看,不由得想起方才的一幕,羞怯的低著頭道:「我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怪事,怎麼三國的人都愛問人家叫什麼,岳虎臣道:「怎麼,姑娘也要為在下立個長生牌位?」少女略略抬頭,道:「不,不是。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叫爹爹答謝你!」岳虎臣笑道:「或許你說的對,但我並不是為酬謝救而你,另外名字不過是個符號,你我萍水相逢不知也罷,若有緣再相見時我一定告訴你,你快些回家罷,遲了遇上壞人就不好辦了!」少女把頭一揚,甩了甩額前的秀髮,嘟著嘴道:「我才不怕壞人,有你在壞人都無形可遁!」岳虎臣凶著臉道:「鬼丫頭,逢人三分信,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你看到了我可殺過人!」少女終於把頭抬起來了,笑著道:「我不管,你得送我回家,不對,是回白馬寺!」「白馬寺?」岳虎臣疑道,「姑娘是到白馬寺嗎?正巧我不知道怎麼走,就勞煩姑娘帶在下一遭!」
少女饒有興緻的看了他一眼,道:「怎麼,你不是洛陽人?」岳虎臣苦笑著搖了搖頭。少女見自己顯本事的機會到了,得意地道:「那本小姐就辛苦一次,為你做一迴向導!」岳虎臣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少女狡黠一笑,一本正經道:「名字不過是個符號,你我萍水相逢不知也罷,若有再相見本姑娘一定告訴你!」岳虎臣給弄懵了,旋即笑道:「好個狡猾的丫頭,真是服了你!」婉娩一笑,少女道:「彼此彼此,大恩人,走吧!」少女做了個請的姿式,岳虎臣似笑非笑的走在前面。少女天性活潑,可愛,儘管先前遭難,卻看不出一絲的鬱結,一路上又蹦又跳快樂的像個小天使。
倏然間恢復了冷默的神情,岳虎臣雙目凝重,寂若死水。
天地不仁,萬物芻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