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畫品
「對,天下畫藝若有品級之分,不謙虛的說我的畫藝絕對在上上之流,九品畫藝,我可當第八品!」白汐顏自信的說道。前世父親鍾愛母親的時候,便請了許多著名的畫家來教授她畫畫,而且母親更是以畫藝出眾而被父親青睞。自小她的畫藝在母親和眾多師傅的熏陶和督促下便非常出色,到後來她從未放棄過對畫藝的精研。
其實白汐顏這麼說她還是謙虛了,上一世她的畫藝便已是八品之極,而經過這一次生死間的行走,她的畫藝幾乎可排進九品之中,只是還未曾觸摸到那傳說中的十品聖手倒還是個遺憾。
只是她的畫藝並不為外人所知,也沒有這些名家的名氣,若想走賣畫這一條路倒還有些小小的阻礙。
香草雖然不懂得畫畫,可見小姐如此自信便也就沒有疑慮了,她放下心來,便把手中揪好的毛巾拿給自家小姐搽臉。白汐顏接過熱氣騰騰的毛巾,仔細把臉搽了一遍,便又把毛巾還給香草。
白汐顏瞅著屋內的事物,突然看見一物,眼睛一亮,心中有了計較。
第二日,香草早早準備了早食便上了街,她心裡惦記著小姐的吩咐,便急急忙忙的出門也沒和白汐顏打聲招呼。白汐顏起來的時候就看見桌上的粥還是溫熱的,這天氣吃便正合適,還有一小碟青菜和泡菜。
白汐顏用了早飯,施施然的在樹下看書,就在她眼睛都要眯著的時候,一直黑白相間的短毛貓兒從院牆上跳了下來,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轉來轉去找吃的。
受不了貓兒一直轉一直轉,白汐顏睜開眼睛,一手抓住貓兒的尾巴。小貓瞬間炸了毛,瞳孔都豎了起來。白汐顏呵呵一笑,把貓兒帶進自己的懷中,順著小貓的毛髮。小貓被伺候的相當舒服,眼睛都眯起來了。
上一世白汐顏便十分喜歡動物,尤其喜歡比較大型的動物,所以這些小小溫順的動物還真沒怎麼接觸過。不過摸著小貓的毛,白汐顏考慮著是不是也養一隻小動物,很是可愛呀!
乾脆就養這隻小傢伙了,毛毛細細軟軟的又短,四肢細細的小巧可愛,鼻頭粉粉的冒著小小的氣,眼睛黑不溜秋的很機靈,特別是這小傢伙睡在白汐顏身上腹部一鼓一鼓的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去戳一戳。
小貓似乎有預感一般,知道自己面臨危險,立刻翻了個身便站了起來,隨後它半蹲在白汐顏腿上,舔了舔爪子,又抹抹臉,非常迅速的跑走上了牆頭。小貓站在牆頭上甩了甩尾巴,似乎是和白汐顏告別,之後跳下牆頭不見了。
白汐顏摸著腿上還殘留的溫度,不由有些好笑,挺機靈的一隻小貓,不過看樣子已經有飼主了。
因為今天特意交代了香草要晚上再回來,所以今天中午的飯菜只能由她自己來做了。腹中已經有了些飢餓感,白汐顏只得進了廚房給自己張羅些吃食。
中飯用過,白汐顏把畫具搬到樹下,又在旁邊放了個軟座。在樹下又靜坐了一個時辰,感覺自己的身心已經到了頂峰,白汐顏猛地睜開眼睛。
可以作畫了!
先選用一隻粗毛毛筆,在白色的宣紙上濃墨重彩的畫下筆筆精彩,再來選一隻狼毫筆逐次勾畫隱隱憧憧的畫面,然後依次用各種畫筆在宣紙上勾勒,最後用最精細的老鼠毛做的毛筆一點點細細修飾。就在勾畫下最後一筆的時候,忽然起了一陣風,風很小,卻還是刮落了兩片葉子落下,那兩片葉子徐徐落在剛剛完成墨跡還未乾的宣紙上。
白汐顏微微一笑,卻是胸有成竹,不去管那兩片葉子,只待墨跡自然風乾。不多時,墨跡已經完全乾了,這時候的畫也才算真正地完成了。
只見那副普通的宣紙上,一幅早秋山林圖躍然紙上,不論是濃墨重彩還是輕抹慢挑自有一股獨特的風韻讓人流連忘返,意境十分幽深,卻又透著一股閑散的儒家趣味。
白汐顏看著手中這幅畫作,微微點頭。
「還算不錯,沒有退步。不過,最精彩之處應該在這裡!」白汐顏隨手把手中畫作拋向空中,借著風勢,宣紙上那兩片落葉自然而然的脫落下來,而宣紙上卻是留下了兩個讓人驚嘆的絕妙之處。只見那宣紙上有兩處落葉與其它的落葉渾然一體卻又燁燁生輝一般,它們隱匿在一地的落葉中,卻又如同真正的落葉一般,分分毫毫的紋理竟是一點也不差,叫人拍案叫絕。
當時風過葉落,白汐顏早就料到這種情況,所以她結合心境,畫了一幅早秋山林圖,便是借風吹葉落之勢,將這幅畫推到高峰。
這幅畫,白汐顏自問不會太差。她之所以這樣說也是因為一幅好的畫作,在用料、畫筆、和紙張上都是不能太差的。她今天所做的這幅畫已算是極盡所能,甚至借風之勢,已經很是了不得的了。
不過她現在確實是有些累了,畢竟這個身子也才十一歲,這樣的消耗很傷身體,以後斷不可能經常這樣作畫。好在她相信這幅畫可以賣到一個很高的價錢,應該夠她一陣子的花銷了。
其實選擇賣畫也是萬般不得已的辦法,她現在不過十一歲的年齡,香草與她年紀差不多,兩人是沒法出去幹什麼事的,誰會相信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呢?也只有寄賣畫作才能緩解這樣的情況,其實當初她便是賣畫起家,當時她便是有了名氣以後,自己開了一家專門寄賣畫作的香墨閣,然後在憑藉她的天賦,做起了其他的生意。
上一世,她可謂是只差一步便掌握了曲楠國的整個商國天下,若不是最後死於那個人手中,她早就做到這件事了。還好有這一世,她一定會重新把這些都掌握手中。
九品畫藝,當世絕有。這一副得天獨厚的畫作必定會震驚世人,只是若是這麼普普通通的擺在畫廊裡面,倒不見得有多少人能認出它的好壞。
白汐顏略作思考,忽然撇到院牆外遙遙望去的一座樓閣,那樓閣檐角飛揚,雕著花鳥蟲獸,頂上有威武猙獰的睚眥等凶獸,看起來十分華麗精緻。那裡正是白汐顏父親,也是當朝宰相白磷的居所。白汐顏微微一笑,心裡有了個計劃形成。父親,看來女兒還得再見你一趟啊。
黃昏將近的時候,香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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