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身為始作俑者的李成秀是再清楚不過許堪石有多痛苦的,正因為是清楚所以才覺得心驚肉跳,這一切的變故並非是她的計劃,她只不過是不想讓許堪石傷害自己和大妞他們。
許堪石扒拉著頭臉痛苦地慘叫,慘叫聲驚動了帳篷外面的兵將。
「許帥?許帥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或許是因為許堪石剛才在外面大開殺劍的原因,許堪石的嫡系親兵們雖然十分擔心許堪石的處境,但卻並沒有一個人敢衝進來。
這,或許是個機會,李成秀的心頭火光電石般閃過一個閃念。
「來……」不堪痛苦的許堪石想要向部下救助,可不能讓他得逞。李成秀的目光很本能地就落到了几案上的那個銅壺,想也沒有想,李成秀提起銅壺掄起來就朝許堪石的頭拍去,啪地一聲后許堪石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許堪石沉沉地躺在地上,身上的青煙還在飄飄渺渺,伴著那噝噝的聲音李成秀只覺得心驚肉跳。
「大妞!」怔愣片刻,李成秀朝大妞喚了一聲。大妞怔愣愣地轉過頭來,李成秀說:「生死存亡在此一舉,咱們必須得搏一搏。」
「我聽您的。」大妞說。
李成秀說:「一會兒我把外頭的將佐哄進來,你和田七他們藏在門口,待他們進來便將偷襲他們,能活捉便活捉,不能活捉便殺了!」
「好。」大妞應道,想了想指了地上的許堪石問李成秀:「那這個呢?」
「暫且先留他一命。」李成秀想了想說。
主僕幾個將許堪石綁成了粽子,又堵了嘴,再把他擺弄成盤腿而坐的樣子后罩上斗篷。擺弄好許堪石,又將帳篷里收拾了一下,大妞他們便在門口藏好。
調整了一下呼吸,李成秀大步走向了門口,門帘唰地被她拉開,她沖外面驚疑著的兵將展顏一笑:「都在呢?正好,你們的許帥需要你們幫個小忙。」眾人都狐疑地看著李成秀,李成秀不動聲色地點指:「你,你,你,還有你們幾個都過來。」
「不知許帥找我們何事?」兵將們狐疑地道。
「問那麼多做什麼?你們來了不就知道了?」李成秀不耐煩地說,見得兵將們遲疑李成秀轉頭沖里喊了一聲:「我說許大將軍,要不您老親自發個話?」許堪石自是沒有那個本事親自發話的,但是,李成秀卻聽到了許堪石的聲音:「進來!」
李成秀給驚了一跳,忙朝許堪石看去,只見他不動如山……可那聲音分明是從她身邊傳來的啊!張目四望,發現個長得漆黑的傢伙正沖她呲牙傻笑。
「是你?」李成秀問,那黑貨呲著口白牙傻樂著點頭。
這傢伙長得實在是太特別了,所以李成秀對他的印象很深。這個黑貨名叫祖壽,雖然身在大周,但卻是個地地道道的崑崙人。李成秀一直以來都對這個傢伙很是另眼相待的,因為這個傢伙實在是太特別了,長得又黑又高又壯,武力值爆棚,只是腦子有些傻,總是愛咧著他一口白牙沖人傻樂……萬沒有想到,這傻黑貨居然還有隱藏技能。
「好樣的,回頭賞你半頭牛吃。」李成秀朝祖壽道。
「不要牛。」祖壽卻說,李成秀不由得一怔愣,接著又見祖壽靦腆地道:「要婆姨!」
「……」李成秀,絕倒。
「回頭再說。」李成秀說:「先把那些傢伙給哄進來。」
祖壽竟當李成秀這是答應了,歡喜得直傻樂,忙調整好狀態一連念出了幾個名字:「赤豹,青虎,紅蝮,藍夔,你們都進來。」
經得祖壽所念的這些人名都是許堪石的嫡系將領,無不是受許堪石大恩惠的,有的俸許堪石為神明,有的估值許堪石為恩主,對他是惟命是從。聽得許堪石的召喚,這些人不再有疑,忙闊步走了進來。
這時候的李成秀已經回到了帳篷最里,當然,她是不能藏起來的。李成秀在許堪石的面前盤腿坐下,裝模作樣地擺著造型,一副正在練絕世內功的架式,只有她知道她那微眯的雙眼正悄悄地關注著門帘的動靜。
唰,門帘終於被人掀動了,一個紅眉赤須的壯漢闊步走了進來。
嗖地一聲,一柄細長的短劍飛快地戳中紅眉赤須壯漢的腰肋,同時兩雙大手從旁邊而出,一雙走上路,一雙走下路,上路的捂嘴,下路的抱腰,飛快地就將紅眉赤須壯漢拖走。
門帘還保持著被掀開的模樣還沒有來得及落下,紅眉赤須的壯漢已經悄無聲息地躺在旁邊的地上了,而第二個倒霉蛋也如期而至。
以法炮製,被祖壽喚來的四個壯漢都被成功地拿下。田七和祖壽他們出手如電,整個過程都完美得無懈可擊,完全沒有驚動外面的人。更叫李成秀覺得驚喜的是,看著田七他們出手很辣,卻是並沒有傷這四人的性命,那短劍雖然刺得深,刺得狠卻並不傷他們的要害,所起的作用不過是將短劍上凹槽里的毒藥送到他們的身體,讓他們快速地進入麻痹狀態,不至於驚動到外面。
「你們居然用毒,可真卑鄙!」李成秀鄙夷道。
聽得李成秀的話田七他們頓時滿頭黑線,他們用麻藥是挺卑鄙的,可是有的人用生石灰粉呢?
所以說,有其主必有其仆呢!
許堪石的親信拿下了,那麼剩下就該那些非嫡系的了,要拿下這些將領有些麻煩。
「哎呀,許將軍,你們這樣練不行啊!」李成秀呼道。
「那你說怎麼練!」祖壽扮著許堪石的聲音道。
「就是我說的那樣練啊!」李成秀說。
「那紅蝮按你說的那樣練了不也不對嗎?」許堪石有些心道。
「肯定還是他哪裡練岔了。」李成秀說:「不對,不對,你這個也不對,你們都不對……」
「我看你是故意沒有好好地教!」許堪石發怒了:「是不是想要再吃吃罰酒?」
李成秀不依道:「哎,我說許將軍你能不能講些道理?有道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就算是我是你的俘虜,你也不能這樣為難我啊。同樣的一句口訣,你們五個人卻練了五個樣兒,你讓大家評評理到底怪得了誰?」
「就是你成心不好好教。」許堪石不許道理道。
「分明是你們笨!」李成秀反駁。
「是你沒有教好!」許堪石堅持自己的理論,他手底下的諸人亦是將責任推到了李成秀的身上。
李成秀生氣了,破口大罵道:「老話說得好,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自以為是的統帥帶了一窩子自以為是的將軍!一群自大,盲目,又蠢,又笨的傢伙!」
「你是又想吃罰酒了嗎?」許堪石惱羞成怒道。
「好,我不跟你爭。」李成秀被許堪石成功嚇住了,說道:「我讓事實說話。」
「怎麼個事實說話?」許堪石問。
「把外頭的都叫進來,把這一段口訣教給他們,看他們練的結果!」李成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聽得李成秀的這個建議,許堪石似乎有些遲疑。李成秀便又道:「你擔心絕學讓他們學了去?不必,就讓他們練這一段兒,後面的那些我不教他們。」
「此話當真?」許堪石有些心動了。
「當然。」李成秀說:「我們的命是捏在你手裡的,我拎得清楚。」
「好,便信你一回。」許堪石終究同意了李成秀的提議。
當然,除了爭吵那一段外其它的話自是不可能「吼」出來的,時段時續地落進了外面的人的耳朵里,頓時引起了一片騷動。於是,在聽得許堪石召令的時候好些人都爭著搶著地要進來,為此還發生了一場小規模的比斗。
半個時辰后,十八員嫡系和外系的將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齊聚在了大帳里,不過他們會聚的姿式比較特別,一個個人事不省地被人五花大綁著。
將領全被李成秀拿下了,接下來便該進行下一步了。
李成秀讓大妞他們一人提一個將領,自己藏身於他們中間,然後齊齊到了門口。把捆綁好的將領推到前面,李成秀把倉促做成的喇叭架到了一個將領的肩頭,沖著外頭使勁地喊了一聲:「外面的人聽著……」
「聽著,聽著,聽,著,著,著……」太激動了,以致於李成秀這一聲喊得尤其聲大,再經喇叭擴音更具穿透力。前不久出現的一幕又出現了,對面的那些錯愕的兵將們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就連身邊的人也都面色一變。可是李成秀卻渾然不覺,依舊扯開嗓子大喊道:「你們的主帥和將領都被我們活捉了……」
聽得主帥和將軍領都被活捉了,對面的幾個兵將頓時一口老血噴出,然後栽倒在地。
看著對面的人員的反應,李成秀心中禁不住地歡喜,然後再接再厲:「……你們也快些投降,本太子妃代表太子,代表皇上和皇后恕你們無罪!」
「降者無罪,降者無罪……」大妞和田七他們高舉著兵器,大聲地附和李成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