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李梨芳掛著苦哈哈著一張臉隨著大隊的人馬離開了那個富麗堂皇的皇宮,她要去一個叫做北衛的國家出使為質了。

「姜美彥,姜美彥,我叫姜美彥。」出使的隊伍已經行了五日,李梨芳還在為適應這一世的名字而受磨。「人家穿越來姓還是那個姓,名還是那個名,為什麼啊為什麼,我非得要改名換姓呢?」想著幾次出的糗李梨芳將自己的腦袋又一次埋在厚厚的鬆軟的錦墊之中:「真的是好不習慣啊!」

「殿下,怎麼了?」一時失控李梨芳又把動靜弄大了,引得車外的范安人一陣驚呼!

「嚎什麼嚎!我爬得不痛快了,想翻個身不行啊!」李梨芳沒好氣地吼道,車外立馬就沒了聲響。找了個暫時還算得上舒服的姿勢窩著,好一陣子才覺得心裡的無名火才熄了些。掠開車窗帘子的一角,眼前波光粼粼,使團前部已經在前面的河灣處停下,李梨芳心裡一陣雀躍,咕嚕一下從車板上爬起,將車窗帘子掀得大大的沖外面喊道:「停下,停下。」

「殿下,怎麼了?」范安人聞聲趕過來問道。

聽著范安人永世不變的開場白李梨芳大大地翻了個白眼,答:「我看前隊已經停下,是要下寨了么?」也不等范安人答話又急急地說:「我在車裡窩得難受,反正要下寨了我索性出來走走。」

「也好。」范安人笑著應道,隨即指揮人將李梨芳所乘的馬車趕到路邊,讓旁的車駕先行,自己又撥了一隊人馬隨行護衛,一通忙活完回首隻見李梨芳一蹦一跳地跑得老遠了,急得他一邊喊一邊賣力地蹬著老腿兒追了上去。

「看把你急的,我就是在馬車裡給憋得狠了,跑動一下鬆鬆筋骨而已,還能跑到哪裡去?」撒夠了歡兒李梨芳到底還是想起那范安人是上了年歲的人,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瞅著跑得大汗淋漓的范安人直樂。

「殿下身子剛好,要是摔到了可怎麼好。」范安人急赤白臉的,顯然對李梨芳剛才又跑又跳的撒歡兒樣很不認同。

「我哪有那麼嬌氣!」又來了,李梨芳猛翻白眼,實在是對這十來歲嬌弱身體感到麻煩。給身體來了幾個大伸展,又聽到范安人驚呼不已,李梨芳瞧著他一副看著瓷瓶兒要倒了的樣兒不由得笑了:「安人,你也太緊張了,我真沒有那麼易碎。」

范安人哪裡肯信她,李梨芳煩燥地抓了抓臉,看見了立在不遠處的侍衛便沖她招了招手。侍衛上得前來恭身一禮,李梨芳笑著讓她起來,笑道:「我瞧著你身高體健的,可是有什麼絕竅?安人總說我積弱,天天在我耳邊嘮嘮動也不讓動一下,實在是煩得不行,要不你幫我出個主意,如何能把身體練得強壯一些,不求像你們那樣健碩,只要封住安人的嘴就可?」

范安人和那侍衛的嘴角同時抽搐了幾下,李梨芳笑彥彥地看著二人。

正待范安人要說些什麼,那侍衛突然開口了:「小人觀殿下不像有積症的,只是身形確實有些消瘦,想是飲食不調。」

「就是,我吃啥也不香,平時精神也不大好,總是懶懶的,可睡又睡不著,就連晚上也不怎麼睡得踏實。」李梨芳早對這具身體的狀況有過些分析,大概齊不存在什麼暗害下毒的,有的也就是些閑言碎玉語精神上的折磨,另外就是缺少運動飲食不調之類的了。

「應該是經絡疏於舒張之故。」那侍衛像模像樣地將李梨芳看了又看,末了誠然答道。

「經絡舒張?怎麼個舒張發?」李梨芳見這人說得有板有眼,便將范安人撇到一邊,只問那侍衛。

那侍衛倒是盡心,問了范安人李梨芳的生活禁忌后教了李梨芳一套伸展拳腳又動作不大的拳法,實在是令李梨芳滿意得不行。

被一群木塑石雕圍著了好些日子了,可算是有一些正常的人,李梨芳很是歡喜,不由得問她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啊?什麼時候入的軍?現在在供什麼職?」

這個叫樊平的女人一一做了回答,恭敬之餘滿是期許。

對著樊平那邊眼神李梨芳是真的覺得自己是人上人了,一臉饜足地對范安人道:「我瞧著她挺好,以後就隨駕侍伺吧。」

「是。」范安人稍顯遲疑,倒也應了。

李梨芳心情大好,連著晚飯也多吃下了許多,倒是讓范安人與一同隨行的太醫們長足地吁了一口氣。

得了一個知情識趣的妙人,李梨芳自然是要物盡其用,有她相伴,被馬車窄閉著也不覺得太過難捱,時間也過得快了許多。

轉眼便又到了下寨宿營的時候,李梨芳又是一次在范安人的驚呼聲中跳下了馬車,朝著樊平早探好的地方奔去。

這是一處不高的土丘,前面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後面是使團安營紮寨的地方。攀平將李梨芳安置在土丘之上,自己帶著三人小隊衝下了土丘,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草叢之間,好一陣又才冒出來,此時每人手上都提著一隻野味。

「天啦,你們好厲害!」李梨芳瞅了瞅被樊平他們扔在地上的野味驚呼不已,這些人下去也就一刻來鍾,竟獵到了如此多的東西。

「這還有兩隻活的,殿下拿去玩吧。」瞧著李梨芳小孩子模樣笑了,樊平變戲法似地拿出了一白一黑的兩隻小兔遞到李梨芳的面前。

「樊侍衛,你可真好。」樊平這禮送得簡直太窩心了,李梨芳歡喜得幾乎跳了起來。

依著李梨芳的意思是要在這裡做做「叫化雞」、「叫化兔」吃了再回去的,只是范安人死活不同意,還叫了莫太傅前來「規勸」。李梨芳被他們左一個規矩,右一句安危弄得頭大,只得舉手投降乖乖地隨他們回了營寨。

「叫化雞」、「叫化兔」是吃不成了,不過那野雞、野兔李梨芳也不是一點兒沒沾,只是被隨行的御廚做得完全沒了野味的味道,李梨芳吃得索然無味,惹得她直抱怨:「這飯菜就不能弄得簡單點?這麼復繁地侍弄就不覺得費功費料?」

本是一句抱怨的話,讓莫太傅聽了卻很是激動:「殿下如此崇尚簡樸,實乃我大齊皇室之福,大齊百姓之福啊!」說著竟撲嗵一聲跪了下來,老淚縱橫呼天搶地:「老臣有幸侍奉殿下左右,定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李梨芳嘴角抽搐著一時停不下來,得,就抱怨一下菜不合口味而已,就肝臟腦子掏出來抹在地上了……,那菜就更不合味了!

囧得不行,可李梨芳半點兒也不敢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偏還要裝出感動萬分的模樣來說著官面上的話:「小王有所進宜,也不過是受了老卿家的諄諄之教導。」說得莫老太傅又是一陣激動,惹得李梨芳又一通手忙腳亂。

好容易等著莫老太傅平靜下來,李梨芳立馬將她恭送了出去,末了一再叮囑范安人沒事千萬不要去招惹那老太傅,當然有事也是非萬不得已也不要去請她。

走了這兩個月范安人也學壞了,瞅著李梨芳那吃不消的模樣一邊答,一邊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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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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