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錢！
曲寒風是真的低估了這位「茗煙姑娘」的影響力，他隨福兒去正閣的時候，進門的人紛紛迎了上來，哪怕不少客人其實身邊已經站了女人。
曲寒風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在後院碰到的那群女人沒好臉色給他看了，搶生意什麼的最不能忍！
那些男人的眼中倒不見得都是色心，大部分都是關切的問候，言談舉止也很得體，而且基本衣著華麗，在京城估計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只是，他不是茗煙，他不知道要怎麼應對這種狀況啊！
張艷雨的出現救了曲寒風一命，那些客人見到張艷雨倒也守禮，並沒有什麼過火的舉動，與曲寒風印象中青樓里為了一個花魁爭相出頭的場面大相徑庭。
怒！他才不會青樓花魁！
「各位公子認錯人了，這位並非茗煙姑娘。」張艷雨有些無奈的對他們說。
「誒？」眾人齊齊露出訝異之色。
「不瞞諸位，這位姑娘是今日才來到明月閣的紅妝姑娘，她相貌與茗煙姑娘與九分相似，只是茗煙姑娘五個月前……」說到這裡，張艷雨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總之，這位的確是紅妝姑娘。」
「不可能，這位絕對是茗煙姑娘。」一個拿著摺扇的藍衫男人走了出來，盯著曲寒風的臉，無論怎麼看，都是他見過的茗煙的模樣。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想法，眼前這個人怎麼可能不是茗煙？
而當事人曲寒風，他的眼睛里已經有了火苗，不為其他，只因張艷雨說他是今日才來到明月閣的紅妝姑娘，這麼一說，就等於是在他頭上安上了明月閣三個字。
「紅妝姑娘？」張艷雨把問題丟給了曲寒風。
曲寒風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我還沒決定留下。」
張艷雨表情一僵，顯然是沒想到曲寒風會這麼不給她面子。曲寒風想的是，這裡這麼多人，張艷雨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把她趕出明月閣。
客人們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覷，小聲討論眼前這個「茗煙」到底是不是「茗煙」。
曲寒風和張艷雨對視良久，終於，張艷雨深吸了一口氣，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對他說：「在這裡，你可日進千斗。」
原本張艷雨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豈料這句話一說，她就從曲寒風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亮光，雖然一閃即逝，但她的的確確捕捉到了。
「咳咳……日進千斗……大概是多少？」曲寒風沒讓自己表現的太過誇張，可是目前他最缺的就是錢啊！
張艷雨挑了挑眉，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招呼了一下那些客人，好幾個望著曲寒風還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鬧得曲寒風差點覺得他是腳踏多少條船。
大概是在報復他之前的不給顏面，張艷雨招呼客人招呼了好一會熱，就把曲寒風撂在一旁。
福兒扯了扯曲寒風的衣袖，低聲說：「茗煙姑娘也問過這個問題呢。」
「……日進千斗？」
「嗯。」福兒笑眯眯的點頭。
曲寒風知道日進千斗的大概解釋，泛指每天賺很多錢。他比較注重的是這個時代的錢，他得知道多久才能賺夠一萬兩黃金，然後給自己換一副身體。
……
「一萬兩？」張艷雨見鬼似的看著曲寒風。
曲寒風嘴角抽了抽，難道一萬兩很多嗎？
「一萬兩黃金……你要那麼多黃金作何？」張艷雨問。
「這個就與張姑娘無關了。」曲寒風是絕對不可能告訴他一萬兩黃金能讓他變成男人的身體，不對，是變成強壯的身體！
張艷雨與一旁的簡梟對視一眼，簡梟慢悠悠的搖著摺扇，笑道：「一萬兩黃金不是個大數目……曲姑娘若是願意留下，在下現在就可將黃金送到姑娘房中。」
曲寒風錯愕的張了張嘴，一萬兩黃金這麼容易賺？還是他的眼界是在太小，其實明月閣是個盛產土豪的地方？
「……我不賣身。」少頃，曲寒風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哭笑不得的變成了張艷雨和簡梟，簡梟還好，畢竟認識曲寒風已經有幾天，大體還是了解他的性格了，張艷雨是第一次與他接觸，可是那說話的方式以及說出來的話怎麼都讓她覺得熟悉，而且非常想揍人……
「明月閣一切逾矩的行為都不會發生，除非是你情我願。」張艷雨不溫不火的說。
「你情我願？」曲寒風挑眉，「也就是說，還會有那些事情發生？」
張艷雨額頭上一個突兀的井字冒了出來，壓抑的咆哮道：「你到底是不是未經人事的女子？矜持，矜持懂不懂？」這裡還有男人在場。
曲寒風被她噴了一臉口水，想不明白他是哪裡表現的不矜持了。
簡梟無奈的輕撫額角，「曲姑娘，你認為的那種事情大多是少數，另外，明月閣終究不是風花雪月之地，若是閣中的姑娘真把自己當成青樓女子，明月閣也不會留她。」
簡單理解一下簡梟的意思，就是不能隨意賣身，如果把自己的身體當成賺錢的工具，還會被辭退。
曲寒風都想給他們點個贊了，賺男人的錢竟然還不能讓姑娘隨意賣身，多麼的高端大氣上檔次，必須給贊，六十四個贊！
「這樣的話……」曲寒風摸了摸下巴。
「你就留下來了嗎？」張艷雨急切的把後面的話給他補充完整。
曲寒風翻了個白眼，「我比較關心的是，如果我同意了，一天能賺多少錢？」
這個問題讓張艷雨和簡梟都有撞牆的衝動，簡青更是半點面子不給的嗤笑了一聲。儘管他的聲音很小，可是曲寒風聽到了。
「能賺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張艷雨做了幾個深呼吸平靜了一下心情，「你若是有手段，能把客人討歡心了，一日賺幾千兩甚至萬兩黃金都有可能。若是你沒本事，我只會給你月例。」
「……月例多少？」這算不算是低保？
「……你就不能有追求一點嗎？」張艷雨再次遊走在爆發邊緣。
「你先告訴我月例有多少。」曲寒風認真的問。
「一個月五十兩銀子。」
一個月五十兩銀子……十兩銀子是一兩黃金，一個月就等於是五兩黃金，一年就是六十兩……
「怎麼這麼少？」說好的土豪呢，一萬兩黃金不是輕輕鬆鬆就能拿出來的嗎？
簡梟看懂了眼中的不滿，乾笑道：「曲姑娘答應留在明月閣，在下才好將黃金給你……」
換做曲寒風，他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把那麼一大筆錢給一個實習生，預支薪水什麼的，怎麼也得先簽個勞動合同，或者打個欠條什麼的不是？
「我可以留下，但是，我不簽賣身契。」曲寒風終究還是對那一萬兩黃金心動了，說不心動那絕對是騙人的。
張艷雨高傲的哼了一聲，抬起下巴道：「明月閣從不用賣身契留下任何人，在這裡包括丫鬟在內的所有人，都是心甘情願。」
因為出入明月閣的都是達官貴人，有時候這些達官貴人會打賞一些，對他們而言是小數目，對丫鬟跑堂夥計來說，卻不少。另外，明月閣給的月錢很多，在宮裡當差的也不及。
「不過你也別想著拿到錢就走！」張艷雨彷彿知道曲寒風會說什麼，在他開口前就截住了，「明月閣高手如雲，除非你能上天入地，否則，休想踏出一步。」
「艷雨……」簡梟真怕她把曲寒風給嚇跑了。
曲寒風倒是一點不在意，心說等哥把技能全點開了，到時候一個百足就放倒你們一片。
「唔……插翅難飛么？」
「不錯。」張艷雨更加張揚。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那位茗煙姑娘……她是怎麼失蹤的？」曲寒風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張艷雨臉上瞬間死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