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朝鮮都護府
仲坤賢在皮島上不斷思考這明末的局勢,毛文龍雖在鴨綠江口上的皮島駐軍,但主力卻置在朝鮮鐵山城,崇禎即位那年,後金會派兵征服朝鮮,此役,毛文龍會將主力撤至皮島,而且全家三百餘口會被殺,仲坤賢心想:與毛文龍相交,雖有其他目的存在,但與毛文龍相處下來,也不免敬重他的愛國情操,以及對待自己兄弟般的義氣,這是一定要幫他的,而且立足朝鮮,對後面的計畫,有極大好處,因此朝鮮是絕對不能被後金奪去,他決定親赴鐵山向毛文龍面報。
毛文龍在鐵山城的帥府,高掛著【平遼總兵官】五個大字的匾額,看來好不氣派,仲坤賢還未進入到大門,呼喝之聲已從院內傳出,聽的出毛文龍正在練武,門口警衛軍士見到仲坤賢,連忙問好,並欲轉身入內通報,仲坤賢擺了擺手,示意軍士不要打擾毛文龍,自己輕聲躡步的跨過門檻入內,若是其他人,軍士必定擋下,待通報後才敢放行,但(仲坤賢)他們口中的尚可喜尚總兵,當然不敢阻攔,誰都知道他除了是位鎮總兵外,還是平遼總兵官毛文龍大帥的把兄弟。
仲坤賢趁毛文龍正專心練武,心無旁鶩之際,找了個林木茂密的角落,躲著觀看毛文龍打樁,只覺得毛文龍畢竟行伍多年,雖已年近五旬,打起拳來力度、把勢,仍然剛強有力,虎虎生風。仲坤賢看了一會,突然毛文龍一個空翻,一個掃腿踢仲木樁上的沙袋,仲坤賢不由得大喊了聲好,毛文龍停了下來,朝仲坤賢方向望去。
毛文龍愣到:「元吉,你不在皮島留守,怎跑這來?發生甚麽事嗎?」。
仲坤賢道:「唉!一來是末將有軍務呈報,二來是小弟想念大哥想念的緊了,至於皮島軍務軍已安排妥當,由副將暫代」。
毛文龍喜到:「來,來,兄弟你是我帳下第一虎將,快過來跟老哥我切磋、切磋」。仲坤賢道了聲好,便用憲兵部隊學的跆拳、擒拿,當調查官學的近戰格鬥技,向毛文龍攻去,這仲坤賢也是清雲觀玄柏道長弟子,也是以內功擅長,外家功夫除了戚繼光的伏倭刀法,在毛文龍軍中所學的槍法、拳法,其他武術全都不會,因此幾個套路下來,全都是重複招式。
毛文龍突然向後一躍,說道:「不打了,不打了,你故意相讓,這麽打沒意思,你的**掌、八極拳一招也沒用上」。這讓坤賢尷尬不已,坤賢深受之前軍隊中官場文化薰陶,因此,有幾次故意沒打中毛文龍,但你要他打甚麽**掌、八極拳,那他確實是不會。
仲坤賢趕緊解釋道:「大哥,自從上次重傷痊癒後,我甚麽功夫也記不得了,但是內功卻有增長,還突然會了這些沒見過、又奇怪的套路」。
毛文龍奇到:「也對,以往從未見過你使用過這些功夫,這是怎麽回事?」。
仲坤賢接著道:「而且大哥,另一件事更讓人不可置信,我自痊癒後,居然還對重大事件有預知的能力,像之前的寧遠大捷我便已事先預知」。
毛文龍狐疑道:「我不信,你證明給我看,大哥雖知你不會騙我,但這事太過荒誕,那你預測接近來會發生何事?」。
仲坤賢道:「就在這幾日北京城中會發生王恭廠大爆炸案。數月後金大汗努爾哈赤征蒙古時病亡,由八皇子皇太極接位,接著便會對朝鮮用兵。而明年皇上將龍御殯天,傳大位於信王朱由檢年號崇禎」。
毛文龍半信半疑道:「好,只要有一事相符,我便信你,如果均未言中,我就當你戲耍老哥我,咱們這兄弟也別當了」。毛文龍留了坤賢下來,與其就遼東情勢做了分析,三日後,五月三十日當日北京發生王恭廠大爆炸,消息在第二天便傳來了鐵山。
毛文龍大喜道:「兄弟,你真神也,竟被你料中,有你在何愁建虜不滅」。但聽聞死傷兩萬餘眾時,卻又後悔當時未將消息回報朝廷。
坤賢安慰道:「大哥,你初聞時尚且不信,你上奏朝廷,朝廷又如何會信?倘若朝廷相信派人防範,致使未釀災變,那大哥卻不信我了」。
毛文龍道:「賢弟所言甚是,就可憐了那兩萬居民,葬生火窟」。坤賢原以為殺人如麻的大帥,應當鐵面冷血,但看毛文龍體恤人命是發自內腑,聽完深為感動。
坤賢正色道:「大哥既已信我,我就如實相告,明年後金八旗會陷鐵山城,大哥一家三百七十餘口會盡遭屠戮,並將十餘萬主力撤往皮島」。
毛文龍聽完大驚失色道:「此話當真,賢弟可有良策防範?」。
坤賢道:「大哥且莫驚慌,距離後金來犯,尚有一年之時,眼下可將一家老小遷往皮島安頓,小弟願與大哥共守鐵山城」。毛文龍聽信呂豪建議,將一家大小全遷往皮島,並委派耿精忠駐守,將坤賢調至鐵山。
坤賢到鐵山後,即加強鴨綠江至鐵山城一線的防務,仿效袁崇煥構築關寧錦防線模式,廣設碉堡,互為犄角,並利用活動拒馬架設,削弱八旗騎兵的行動力與戰鬥力,運用在軍校所學的技能,教授及製作許多簡易詭雷,並建議毛文龍購買葡萄牙制的紅夷大炮以及火槍,這在當時可說是神兵利器,呂豪便建議按現代軍制,整編部隊,針對八旗騎兵的特性,進行防禦性的訓練。
最重要的是,坤賢建議了毛文龍,知會朝鮮仁祖國王,毛文龍部將於鐵山城設朝鮮都護府,以保衛朝鮮,雖然當時朝鮮也有都護府的行政編製,但坤賢設的都護府形勢上是如同漢朝於西域設都護府的觀念一樣,阻絕了後金與朝鮮的往來,降低了後金在經濟及軍事和其他方面的能力,但歷史卻由此開始發生巨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