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有奶便是娘
范文程與呂豪由皮島海軍司令部乘坐大型運兵船並有五艘帆船戰艦護航，范文程擔任招撫專使，呂豪則另有要務，兩人朝泉州方向航行，只到了舟山群島外海，十餘艘鄭氏軍艦便已嚴陣以待，范文程連忙打出專使的旗號，並命軍士揮舞白旗，表明沒有敵意，鄭軍便引導范文程等進入舟山島停泊。
范文程與呂豪走下船來，鄭軍船上也走下一隊軍士，領頭的將領朝范文程這走了過來，拱手作揖道:「不知大使此番前來有何見教？」。
范文程也拱手回禮道:「將軍，我乃排灣帝國親和大使范文程，奉排灣大皇帝之命，前來拜見澄海侯鄭大提督」。
鄭軍將領再次作揖:「原來是排灣國內閣首輔范大人，失敬，失敬，小將鄭芝虎，大魏鎮海伯閩浙水師總兵官拜見范大人」。
范文程連聲不敢後說道:「鄭大人，這位是我排灣國平順王呂豪」。呂豪與鄭芝虎又客套了一番，鄭芝虎才引領兩人進到島上軍營休息。
鄭芝虎道:「兩位大人，來的也正巧，我大哥剛巧由平戶返回，大概今明兩日就會到，我已遣船在外招呼，我大哥座船經過便會通知他前來見二位」。鄭芝虎說完，便招呼軍士準備些簡單酒菜，安置兩人休息。
鄭芝虎離開後，呂豪便問范文程:「首輔，你說這鄭芝虎會不會耍甚麽計倆？」。
范文程道:「應當不會，王爺，你看鄭芝虎態度如此客氣，顯然也有求於我，自日本為皇上平定，幕府滅亡，鄭芝龍就無法順利在日本與朝鮮貿易，想來，他們也有意與我們商談」。呂豪點了點頭，說了首輔高見，與范文程用完餐便進房休息，次日一早，呂豪與范文程起床後，便又就談判內容做了討論，直到鄭芝虎派人來請，兩人才整理衣冠前往面見鄭芝龍。
鄭芝龍一見呂豪二人便起身相迎，鄭芝虎將兩人介紹一會，便招呼兩人入座，賓主坐定後，鄭芝龍便先開口探詢呂豪此番來意。
范文程道:「侯爺，我排灣大皇帝自鐵山成軍以來，先平倭降朝，建國後更滅金伏蒙，大破魏蜀聯軍五十萬，盡取關外之地，如今國泰民安，兵強糧足，有意拯中原萬民於水火中，而侯爺雄霸中外海疆，原可自立於海外，甚或滅魏取而代之，然侯爺卻忠於大魏，可謂忠義之臣，然魏廷**，政治不修，百姓苦於苛政，侯爺可願共謀大業，以救黎民蒼生？」。
鄭芝龍道:「首輔大人，所言差矣！我為大魏之臣，當思報效朝廷，豈能興兵犯上，成為千古罪人？」。
范文程道:「侯爺只見愚忠而未見大忠，漢之韓信先仕項羽，後事劉邦，千古以來，何曾評判韓信不忠，只謂韓信是順天命，輔佐聖君，進而立西漢四百年國祚，可謂開漢第一大功臣」。
鄭芝龍道:「但我深受大魏皇恩，這豈不是…」。
范文程道:「侯爺，我皇思治，求賢若渴，我原為後金重臣，降排灣後，皇上以禮相待，更無懷疑，甚至授予首輔要職，此次出使皇上更百般交代，如果侯爺願與我皇共創大業，當尊為一字並肩海寧王，世襲罔替，不需覲見可入朝不拜，仍統轄諸部兵馬並任排灣帝國海軍總司令，日朝等地貿易商稅均予免除，所佔州縣均為侯爺封地，如侯爺不願棄主，仍需以禮相待」。
鄭芝龍大喜道:「首輔此話當真？」。
范文程笑道:「我為皇上欽差，全權大臣豈能戲言？」。
鄭芝龍道:「若如此，委屈首輔大人在此休憩數日，我與重將商議，議定後，再告知首輔大人」。
范文程作揖道:「願侯爺念及天下蒼生」。鄭芝龍道:當然。便興高采列領著鄭芝虎離開。
呂豪見鄭芝龍離去，便向范文程問道:「范大人，這廝可會應允適才你所提出之條件？」。
范文程道:「王爺只需準備向皇上告喜，其他之事均毋須煩惱」。
呂豪問道:「大人何以如此肯定？」。
范文程笑道:「適才提出條件後，鄭芝龍也未見猶豫，便急於確認條件真實性，確認後即喜形於色，所以他降我之心已決，所謂商議只是看看眾將態度，以及如何在軍事上應付魏廷而已」。
呂豪嘆道:「大人真是姜尚在世；諸葛復生，本王欽佩不已，難怪皇上任你為內閣首輔」。呂豪並非客套，而是真摯佩服范文程，他在調查組工作，不論是情?工作還是訊問疑犯均需察言觀色來斷定真偽，且還接受軍校長期相關知識訓練及部隊的實務經驗，但在范文程面前卻是相形見拙。
次日一早，鄭芝虎便前來告訴范文程，鄭軍已決議歸降，鄭芝龍已率諸將在轅門外等候接旨，范文程與呂豪相視一笑，便命人取出預先準備好的聖旨及海寧王的印信，前往宣旨及冊封鄭芝龍。
鄭芝龍接受招降後，於次日便宣告天下，以排灣大帝國海寧王、帝國海軍總司令起兵伐魏，並調集各島駐軍朝閩粵沿海進犯，僅數日便奪取閩粵沿海數縣市，閩粵總督、巡撫，紛紛上表告急，這讓風雨飄搖的大魏朝廷，無異是雪上加霜，面對北方排灣，西面蜀軍，大魏連年征戰，國內空虛，大軍又西進攻蜀，舉國竟已無可用之兵，這讓陳一龍心力交瘁，一夜之間急白了頭髮。
范文程完成使命後便乘船北上向仲坤賢覆命，但呂豪卻未隨行，而是在鄭軍掩護下進入浙江境內，去執行仲坤賢交付的計畫，呂豪先到了杭州，他想起讀書時有讀過「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句諺語，今日一見果然不假。雖然大魏連年征戰，但杭州及江南等地均未受戰火波及，仍是一片歌舞?平的繁華景象，不像中原及甘陝各省先有流寇肆虐，後有魏、蜀、排灣交戰，早已是十室九空、殘破不堪，呂豪不禁擔心起江南之地，鄭芝龍起兵叛魏，勢必讓江南之地陷入刀兵戰火之中，這雖是排灣帝**事作戰計畫的一環，但只要有戰爭，就會造成生靈塗炭，讓無辜的老百姓受害，這不是一個具備中華武德軍人所樂見的事，喜好窮兵黷武、征戰殺伐只能稱為軍閥，而不能稱為軍人，呂豪決定要向仲坤賢報告，讓他將這些觀念排入軍校的政治課程中，強化軍校學生的武德教育，讓軍人不再只是個殺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