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破壞之王
郝厲害和阿秀闖關的經過被隱藏在機關室內的視頻捕捉器一絲不漏的拍攝了下來,此時沙鷗殿前堂殿內,一個長相醜陋身材矮胖的禿子正端坐在那張極為豪華的大床上。一手捏著承裝玉釀瓊液的黃金酒杯,一手提著一條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烤熟的大腿,見他灌一口美酒,那鮮紅的酒汁順著嘴角留下來,仔細看去散發著暗紅色的美酒汁液好像鮮血一樣艷紅,這時,再狠狠的咬一口被烤成金黃色的烤肉。言行舉止動作表情無不顯示他的兇悍之意。
忽然,這時一陣劇烈的抖動從天花板上落下無數粉塵,擺在桌子上的圓盤通訊器同時發出發出一聲滴滴的響聲,丑八皺了下眉頭,放下那烤肉,用滿是油膩的肥手拿起了圓盤通訊器,在那上面按了一下,聽嘟的一聲,那圓盤飛離出醜八的手掌飄在半空隨後射影出了一組畫面,仔細看去不是郝厲害和阿秀還有誰。
望著那組畫面,丑八兩隻眼下意識的瞪得渾圓,瞳孔不斷張大,冷汗忽然從額頭流出來,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那畫面中顯現的情形對他的衝擊力直透靈魂深處。
砰一聲,丑八一拳捶在方桌上,震飛了擺在桌子上的酒壺還有托盤內的烤肉,目露凶光的喃喃道:「好,好,好……你們果然令我大吃一驚,我丑八要殺的人從來沒有能活著的,你們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失敗的感覺。」說著丑八狂叫一聲掀翻了方桌,隨後整個前殿大廳傳來一陣陣的嘶吼聲。
從小到大丑八一直生活在自卑之中,自從學會了機關術之後,再沒人能欺負的了他了,這讓他找回了不曾有過的自信和尊嚴,一次次的勝利造就了他有些扭曲的心理,引發除了他嗜血的性格,以及那種報復的快感和上位者的傲然姿態,同時也令他忘記了曾經的自卑,也讓他經受不住任何的打擊,心靈變得脆弱不堪,如今的失敗,郝厲害和阿秀在他的算計之下成功身退,使他備受打擊,比常人更難以承受失敗。郝厲害和阿秀的行為在他腦中停留幻化成一張嘲笑的臉龐,讓他記憶起了那曾經的種種自卑。
兩人到達最後關卡,眼看就要破陣,那種久違的危機感令他心生懼意,不知道為什麼,在擁有傲人的機關術還有吞噬保甲后的丑八依然對此覺得緊張恐懼。當想到郝厲害超強的身手他以前那種習慣勝利者的目光便不復存在,他討厭那種公平競爭的感覺,只有勝券在握一切優勢都傾斜在他這邊他才會心安。
此時,通過了千斤墜陣的郝厲害的阿秀來到了通往前殿的最後一道機關陣勢——地刺陣前。
看著眼前那四面八方都布滿的圓形小洞好像馬蜂窩一樣的通道,一根根尖銳的矛刺從哪裡吞吐從對面一點一點的朝著自己這邊遞進,郝厲害輕輕皺了下眉頭。
那如同闌珊的矛刺每次吞吐都會從上下左右牆壁地板天花板同時探出來,交織成一道鐵網,那尖銳的散發著冷芒的矛尖,那陰冷逼人的破空聲,以及鐵網散發的冰冷氣息隔著老遠就能深切的感受到,看那陣勢不要說一個人了,就是一隻蒼蠅蚊子被罩在鐵網之內恐怕也會被刺穿成馬蜂窩。不論你躲向哪裡都不會逃脫鐵網的追殺,因為吞吐的矛刺交織成鐵網遞進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除非你不進入陣勢之內,否則迎著朝你遞進的鐵網沒有人會不恐懼膽寒的,再想往回跑卻也來不及了。
「這裡是通往前殿的最後一道機關了。」阿秀說道。
郝厲害看著眼前的陣勢,嗯了一聲。
阿秀說道:「整個通道內有八百六十九個圓洞,每一個圓洞內都有一根矛刺,也就是說整個通道內有八百六十九根矛刺。為了防止別人強行突破破壞陣勢,每一根矛刺都是由精鐵鑄造,刀砍不斷,火融不化,就是用特殊手法冰凍它也不可能折斷。是名副其實鋼鐵陣勢。硬過是不可能的。」
隨後阿秀看了眼若有所思的郝厲害說道:「只有通過敏捷的身手和高超的洞察力看破矛刺吞吐時流露的縫隙破綻穿過去,只有這樣才能過關。」
「這種概率是多少?」郝厲害問道。
「零。」
「零?那你還說這樣過?」郝厲害不由好笑道。
「雖然只是理論上的,但卻是過關的唯一憑藉,主要是旁人不是沒有高超的洞察力,就是沒有一個極為敏捷的身手,兩者缺一不可,可是,在這個世界上能同時擁有這兩個條件的人少之又少。所以真正能夠安然過關的人幾乎為零。」阿秀說道。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在這兩千多年的歷史中有人通過過所有關卡。」郝厲害問道。
「不錯,但是那些人……都成了殘廢。」阿秀說道。
郝厲害默然了,能夠過關本身就是莫大的榮耀,儘管成功過關后變成半殘之軀,卻也是值得炫耀的資本,畢竟這些機關太過苛刻了。先不說矛刺機關,就是在兩人身後的千斤墜機關。前人並不像郝厲害和阿秀那樣每過一關所過機關都盡數毀壞,他們過關都憑藉自身的本事,縱然過了關被擋在另一個陣勢前,想退回去卻也不能,因為在他們身後的機關依然能良好運作,想退回去和前進所冒的危險一樣大。一旦進入機關內,只能進不能退,如果不想被困死在這裡,最好的方法就是前進。
郝厲害說道:「我能突破它。用最簡單的方法。」
阿秀詫異的望著郝厲害,不是她不相信郝厲害,只是在她看來自己所提出的過關理論已經是最合理的也是最可能通關的,畢竟郝厲害的速度再加上她的洞察力要實現理論中的東西應該不難。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可能需要親身實踐需要冒很大的危險。可是凡事不都或多或少有危險性么,做事就應該有冒險精神。除非他們不去過關,否則就必須通過前面的陣勢。
「你的方法太笨了。」說著郝厲害來到陣前,看著朝自己遞進的矛刺,耳旁是矛刺呼呼的破空聲,那尖銳的嘯聲,好像有無數冤魂在悲鳴嘶叫一般。
在阿秀疑惑的目光下,郝厲害深吸一口氣,擺出架勢,隨後大喝一聲,抬腿一腳跺在了陣前,隨後見整個通道內微微一顫,從天花板上紛紛掉落無數粉塵碎屑,隨後就是一陣劇烈的顫抖,以郝厲害的腳下為起始點,一條粗大的如盤龍一樣的裂痕一直爬伸到百米外的對面通道口,周圍層層碎石龜裂掉落,不僅僅是在郝厲害腳下的地方在碎裂,連四周,牆壁上天花板上也都紛紛顯現出一條條一道道深長可怖的裂痕,如同瘟疫一樣傳播的速度早已超過那些矛刺遞進的速度,在阿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原先筆直吞吐的矛刺頓時歪歪扭扭的彈出或彈不出卡住半截身子,還有一些激烈的地方,那些矛刺直接從圓洞里飛出來插在對面圓洞上堵住了另一根想要冒出頭的矛刺,也有些撞在了剛剛探出頭矛刺尖上,兩矛相撞發出一聲鏘響微微一顫隨後雙雙掉落在地上。碎裂的牆壁地板和天花板或埋住了矛刺不讓它出頭,或裂開那些矛刺沒了根基掉落的有,也有些橫七豎八的插在對面圓洞上的。
總之此時眼前的矛刺陣勢一團糟,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這就是剛才還危機赫赫的機關陣勢,緊然一副廢墟的樣子,那裡還有殺人機關的威嚴所在。
阿秀望著眼前的陣勢,看著一根根橫七豎八插在牆上的鐵矛,還有地上溝壑的地板上隱現的矛刺,以及頭頂上卡住半截身子的矛刺,看上去好像裝飾品一樣參差不齊。阻擋在兩人面前的危機已不復存在,阿秀除了深深震駭之外,再沒了其它感覺。
這時,郝厲害收回腿來,呼了口氣,說道:「看吧,這樣多簡單。」
阿秀苦笑一聲,有些怔神的喃喃一句瑪雅文梵文,如果郝厲害能聽懂瑪雅梵文的話,他就會明白阿秀口中喃喃的原來是「破壞之王」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