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花嬸借小可
姚黃的行動迅速，回到家時眾人剛剛吃飯。吃過飯後，姚紅便和姚黃一起將滿籮筐的驅蟲植物種在院子里，靠著院牆重了一圈豬籠草和食蟲草，薄荷則種在房屋根下，特別是靠窗戶的地方。
丟掉鏟子，姚黃呼了口氣，「好了，以後我們家就再不會有蚊蟲騷擾了。」
姚紅站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腰，問姚黃，「二丫，這些草真的能驅蚊蟲？」
「當然。」姚黃指著薄荷對自家大姐道，「這種植物叫做薄荷，是中藥中的一種，內服可以治療傷寒、頭疼、目赤、身熱、咽喉、牙床腫痛等癥狀，外用可治神經痛、皮膚瘙癢、皮疹和濕疹等。平常用薄荷泡茶還可以清心明目。蚊蟲很不喜歡它的味道。」
又指著豬籠草和食蟲草道，「豬籠草和食蟲草雖然是植物，但它們可不是吃素的。蟲子是它們的飼料，只要蚊蟲從它們附近飛過，全都逃不過它們的捕食，成為它們的養料。」
姚紅聞言抖了抖，「這麼可怕的植物種在家中可以嗎？會不會傷到小弟和小可？」
「姐，你放心，這些植物只吃蟲子，對人無害。」
「那就好，我放心你。」
「兩姐妹做什麼呢，這麼高興？」村長老婆笑著從大門外走進來，眼睛瞅見兩個小的坐在樹下認真的一筆一劃地寫著大字，眼中閃過羨慕。家裡面與個讀書人就是好啊，即使這人身體不好，但孩子們能從小就跟著啟蒙讀書，長大了也是讀書人，還能靠科舉，前途無量。可惜自己家裡面沒有女孩子，否則先把兩個小的訂下來，以後自家也能跟著沾些光。想到這裡，村長老婆不由怨念了，自家的大兒媳婦嫁過來一年了卻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不會是個不下蛋的母**？
「花嬸，你怎麼來了？快請到屋裡坐。」兩姐妹急忙招呼村長老婆，姚紅拉著人往屋裡請，姚黃則進廚房給村長老婆到茶，將炒好的給兩個孩子做零食的花生端了一盤出來。
「不用麻煩了，我說幾句話就走。」村長老婆說著話，眼睛瞟到了姚黃手中的盤子，不由咧開了大大的笑容。姚家兩姐妹很上道啊，用長生果招呼自己，看來很尊重自己這個村長夫人。那啥，這一盤子長生果在百味居中可是五兩銀子一盤。這一家人竟然好不在意地端出來招呼客人，他們肯定賺了不少錢。恩，等田裡收成后，一定要把長生果趕緊種上。據姚家二丫頭的說法，長生果從種下去到收成，最多八十多天九十天就能夠收穫，自家趕得及的話，十一月就能夠收穫賣錢，正好過一個肥年。就一瞬間，村長老婆的思緒已經拐了好幾個彎，如果不是姚紅喚她，只怕還回不來。
「花嬸，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們？翠花嫂子呢？」姚黃問道。自她帶著自己做的好菜去找過村長后，翠花嫂子就三天兩頭到姚家來跟著兩姐妹學廚，如今已經學了兩人的六七分本事。姚黃知道翠花嫂子回家後會把學到的廚藝詳細講給自家婆婆，花嬸因此也學會了不少做菜的方法，今天看到她來，兩姐妹第一反應是花嬸親自來學廚了？
「她沒來。嬸子這趟來是想向你們借一下小可。」花嬸的視線瞄向正努力與毛筆奮鬥的小包子。小包子因為這段時間吃得好，身上長了不少肉，皮膚也由蠟黃變得白皙，白白胖胖得十分可愛，因為握著毛筆不當，小臉上沾了墨汁，再配著其認真無比的表情，萌得花嬸想把包子抱在懷中狠狠地親一通。
「小可？」姐妹倆對視一眼，一起疑惑地看向花嬸。
花嬸笑了，「瞧我沒說清楚。是這樣的，柱子那孩子娶媳婦，村子裡面就只有小可年紀最小，所以想讓小可做喜童，給柱子壓壓新床。」
「柱子哥要成親了，什麼時候？」兩姐妹驚訝無比，事前一點兒動靜也沒有聽到過，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這些都沒有過程都沒有，怎麼就要成親了？
「就在後天，你們要來喝喜酒啊。」花嬸道。關柱子是她的侄子，她的兄嫂早逝，只留下一個兒子。做為長輩，花嬸經常照顧他，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一樣。如今關柱子成親，花嬸最為操心。
「這麼緊？」姚黃有些傻眼地問道，不會搞出「人命」遮掩不了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那的確是要快些把女方娶進門，否則兩家人都會被人嘲笑說閑話，女方更是讓人看不起。不過，關柱子很憨厚老實一個人，應該不會做出先上車後補票這種事。
花嬸聽到姚黃的問話，表情扭曲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掩飾地笑道，「女方是城裡金大戶家的丫鬟，金家主母憐惜她年紀大了，好心放她出府嫁人。我家柱子運氣好，被金家主母選中了，不但白得一個媳婦，還得了十兩銀子的嫁妝錢。金家主母體諒柱子只有孤身一人，所以也就不要求六禮之類的了，直接讓兩個人成親。」
姚黃暗中撇嘴，大戶人家的丫鬟與主母？如果沒有貓膩，她把名字倒過來寫。
「所謂天公疼憨人，柱子哥人好又老實，上天才會給他一個好媳婦。」姚紅微笑著恭維道。
「這話我愛聽。」花嬸聞言高興，拍著姚紅的手道，「大丫啊，說定了，明天晚上我過來抱小可到柱子家，你們一起後天去喝柱子的喜酒時接他啊。」
姚紅急忙答應。花嬸又嘮了兩句嗑，抓了一大把花生離開了。
「哎，時間太趕了，不知道送什麼做賀禮。」姚紅皺眉道。
「簡單，裝一籃子花生，再放上兩張你繡的帕子就可以了。最多我再打兩隻山雞或兔子一併送去。」姚黃毫不覺得送禮是問題。
「會不會太簡單了一點兒？」姚紅遲疑地問道。
「大姐，一籃子花生在外面賣最少也要一兩銀子，而且婚禮這麼趕，村裡人都來不及準備賀禮，肯定是將自家的土產包上一包送過去，我們家這些肯定算最好的了。」
「那就這麼辦吧。」姚紅覺得妹妹說得有禮，點頭同意了。
第二天，聞人千葉已經能夠下床了。姚紅以為是老大夫開的葯好，對老大夫感激不已。卻不知道這些都是小培元丹的效果，不但聞人千葉的身體好了，她自己的身體和兩個孩子的身體也上了一個大台階。不止如此，姚黃還悄悄給兩個孩子吃了天靈丹。天靈丹是增長智力和記憶力的靈丹妙藥，傻子服用了后能夠恢復正常，正常人吃了后能夠變得聰明無比、過目不忘。
精神不錯的聞人千葉心情也很好，雖然姚紅緊張地讓他多加了件衣服才允許他坐到柿子樹下面抽查兩個小的功課。他驚訝地發現兩個小的學業比幾天前好了許多，小可竟然可以將一口氣背下來，姚青看一遍文章就能倒背如流。不可思議！聞人千葉知道兩個孩子聰明，現在卻是聰明得過分。反常即妖，聞人千葉將視線轉向姚黃房間的窗戶，兩個小的變化肯定跟她分不開關係。
自己也受了她莫大的好處，昨天晚上趁著姚紅睡熟，聞人千葉運行了多年不曾調動的內功，發現所有的功力都恢復了，曾經受傷的經脈不止恢復了，還壯大了不少。著一一切的奇迹不是老大夫的補藥能夠達到的，肯定是姚黃偷偷給他吃了什麼。成為姚家人是他的幸運，姚黃這丫頭的師門擁有這麼多功效強大的藥丸，肯定是一個無比神秘強大的門派。有這樣的門派做依靠，即使京城那些人想要傷害姚家人，也不能夠。
「不錯，你們兩個沒有偷懶。」聞人千葉面對兩雙亮晶晶求表揚的眼睛點了點頭，「今天教你們新的。小青，你先將讀熟，我先教小可千字文，等會兒給你講解文章釋義。」
「是，姐夫。」姚青自覺地翻開朗讀起來。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雲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劍號巨闕，珠稱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咸河淡，鱗潛羽翔，龍師火帝，鳥官人皇。始制文字，乃服衣裳，推位讓國，有虞陶唐……」
低沉的成年男子的聲音伴隨著奶聲奶氣的包子聲並夾雜著正抬清亮的讀書聲傳到院子外面，路過的人的臉上都不由露出羨慕與尊敬……
「喲，還在讀書呢？」
姚紅起身迎向花嬸，「花嬸，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呵呵，我想著先接小可去適應一下，所以早來了。」花嬸邊說邊瞟向柿子樹的方向，「我沒有打攪他們吧？」
「這個……」姚紅朝聞人千葉看了一眼，聞人千葉沖她點點頭，姚紅遂笑道，「沒有，已經快完了。你再稍坐一會兒，等我給小可換身吉慶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