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另類的降生!

第一章 另類的降生!

天是那麼的悶熱,沒有一絲涼風。整個天空,烏雲就像一塊黑壓壓的帷幕,讓身處其境的人們覺得無比的壓抑。

「啊….!」

一座古樸的莊園內,一聲聲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自內堂中傳出,讓本已無比壓抑的環境又多了一絲驚悚。

十多名丫鬟、老媽子自內堂穿進穿出的忙碌著,卻沒有任何人發出哪怕一絲聲響。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慮與惶恐,那一聲聲慘叫更是讓這些半大的丫鬟們渾身汗毛豎立,身體發顫,卻沒有人敢對自己手上的工作稍作懈怠。

一名身穿白色武士服的中年男子背負雙手屹立在堂屋外,靜靜的關注著屋內的動靜,英俊無匹的臉容冷如鐵鑄,沒有透露絲毫內心的情緒。只是堂屋內每一聲慘叫聲傳出,那男子背負的雙手就會不自覺的握緊,剛毅的臉龐上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翹。

不久,堂屋內女人的慘叫聲慢慢的弱了下來,而那屋外中年男子卻是渾身一緊,一直緊盯著堂屋的雙目精光一閃,古井不波的面容現出一絲焦慮。

又過片刻,一名老媽子神色慌張的跑出堂屋,充充向那中年男子一禮后,道:「老爺,夫人….夫人難產…大出血…」

話還沒說完,只見那中年男子雙目精光暴閃,壓抑許久的焦慮與不安終於再也控制不住。一股蓬勃的鐵血殺意與悲傷自體內宣洩而出,震得面前的老媽子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牙齒打顫,軟倒在地。

「謝大!」

中年男子一聲怒吼,一名身著灰色武士服的男子從莊園外快步出現在中年男子的身側,單膝跪地,道:「屬下在,少爺有何吩咐?」

「快去請三叔!」

中年男子說完,看也不看軟倒在地的老媽子和跪在身側的謝大,一個閃身跨過幾丈的距離,衝進了堂屋。

堂屋內,一面容姣好卻委頓不堪,出氣多入氣少的貴婦人軟躺在床上。她的肚腹高高隆起,而下腹位置的床單上卻已染滿了斑斑血跡。兩名穩婆正倉皇的接過身邊兩名丫鬟遞過來的布條按在貴婦人的下身位置,企圖將血止住。

貴婦人的身前跪著一位模樣清秀的丫鬟。她的兩手緊緊的握著貴婦人蒼白的右手,此刻早已泣不成聲,滿眼裡都是悲傷與絕望….

貴婦人雙眼迷離,此時已是油盡燈枯,進入了彌留狀態,唯有薄唇微張,不停的囈語道:「玄哥…玄哥….」

「對了,姑爺!還有姑爺!」

聽到貴婦人呼喚「玄哥」,丫鬟猛地抬頭,絕望的雙眼閃過一絲驚喜,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跳了起來。剛一轉身,便看見屋外那中年男子衝進了屋內,直奔床頭的貴婦人而去。

「崢兒!」

一聲急呼。中年男子將貴婦人半抱在懷內,方才還古井不波的面容瞬間寫滿了焦慮。

只是片刻,待詢問了穩婆那貴婦人大致的情況后,中年男子冷峻的面龐流露出深深的悲傷,渾身微微顫抖,整個人彷彿在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見此情形,方才還充滿期待的丫鬟再次被悲傷、絕望所籠罩,「碰」的一聲坐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中年男子心智何等堅毅,雖然已知懷中妻子由於失血過多生機已幾乎禁絕,人力絕難回天,但仍然不肯放棄,況且在那位他自己從小便無比崇敬的「三叔」沒來之前,他也絕不可能放棄。

只見他瞬間恢復了以往的剛毅面容,在穩婆的指揮下盡量將那貴婦人的身體平躺在床上,不停地和她說這話不讓其昏迷過去,試圖留住那還剩最後一絲的生機。

同時,兩個穩婆一邊將那貴婦人的雙腿並起且向兩邊分開,一邊鼓勵著那貴婦人,不停地喊道:「夫人,用力!用力!您不能睡,您睡過去小少爺就危險了!」

片刻,已近油盡燈枯的貴婦人雙腿一松,再也堅持不住了。她勉強凝聚起最後一絲意識,吃力的將頭緩緩抬起,望著身旁抱著她的中年男子,左手用盡全身力氣死死的抓住他的手,無比絕望又無比悲傷的說道:「玄哥…崢兒…不能再服侍您了,您…一定要…保住…我們的…孩…」

微弱的聲音嘎然而止,貴婦人就此香消玉損。

「崢兒…!」

中年男子眼睜睜看著自己深愛著的妻子死在自己的懷內,饒是他心智堅硬如鐵,在如此打擊下也不堪重負,仰天一聲悲呼后,一口鮮血狂噴而出,緊接著往後便倒。

這邊廂,就在中年男子進入堂屋后不久,謝大也駕車帶著一名青袍老人往這邊快速趕來,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一名身背一個小包裹的老和尚。那老和尚長得很是兇惡,再配上他那高大、壯碩的身材,像極了佛經中所描述的修羅、夜叉。

當中年男子抱著妻子屍體悲呼的同時,除謝大守在門外外,其餘兩人已衝進了堂屋。就在中年男子吐血后倒的一瞬間,那青袍老人眼中閃過一抹憂色,和那名老和尚一起快速跑到中年男子的身旁。

只見他伸手將中年男子從床上扶起,口中喊道:「羯兒!羯兒!」

與此同時,那名老和尚快速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取出幾枚銀針,嫻熟地直接插進了中年男子身前幾大要穴,隨後又用他那寬大的手掌有規律的為他推宮過血。

片刻后,見中年男子呼吸漸漸平穩,那名老和尚又將目光移往了倒在中年男子懷中的貴婦人身上。

他用兩指扣住貴婦人的右腕脈搏,沉吟片刻后就查知貴婦人已生機全無、香消玉殞,又見其肚腹高高隆起顯是一屍兩命,目光中閃過一絲黯然。

「咦…?」

突然,老和尚心頭沒來由一顫,眼中劃過一道喜色,快速換過貴婦人的左腕再次探其脈搏,同時他那寬大的老掌輕扶在貴婦人高高隆起的肚腹之上。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老和尚臉上再閃過一絲驚喜,順手取過身旁桌上本準備用來割臍帶的剪刀,反轉刀刃,口中一喧佛號,對著貴婦人的肚腹舉刀劃下。

剛穩住了中年男子的傷勢,青袍老人聽見老和尚口喧佛號以及他的動作,眼中露出一絲驚訝與欣喜,接著抬手向屋內已經嚇呆了的穩婆、丫鬟一揮,道:「都出去。」跟著又對門外的謝大說道:「謝大,將這個昏倒的丫鬟也帶出去,沒有老夫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入內!」

剖腹,取子。整個過程乾淨、利落,很快一名被逼早產的嬰兒被一雙寬大的手掌從他母親的腹中取了出來。

那是一名男嬰,由於早產他那嬌小的身軀同老和尚寬大的手掌比起來顯得是那樣的突兀。只見那嬰兒全身呈絳紫色,呼吸微弱,隨時有可能步上他母親的後塵。

兩位老人俱都久經人事,只是一眼就看出眼前嬰兒因為在母體腹中窒息過久已經到了垂死邊緣,人力絕難回天。他們兩人無奈的對望一眼后,仍然決定出手相救。

「阿彌陀佛,老衲只能儘儘人事了…….」

老和尚口喧佛號,從背負包裹中再次取出一個插滿了大大小小銀針的裹帶,平放在了床前。

這兩位老人顯然已不是第一次合作,那默契曾度不亞於手術台前配合了幾十年的醫療團隊。

當老和尚取出銀針的同時,青袍老人隨即便將昏迷的中年男子和那貴婦人的屍體移到了床頭,為嬰兒留下了一個小方桌大小的位置方便老和尚施針。

待青袍老人將嬰兒平放在了床上,並用手扣住了他的身形后,只見那老和尚快速取出三根長短、大小不一銀針,分別在嬰兒的頭、胸、腹三處各下一針,緊接著又取出五根同樣的銀針快速插在了嬰兒心臟的周圍,並用手指不停地交替撥弄、揉搓這幾根銀針。

看著老和尚全神貫注的神情,感覺他整個人在那一瞬也突然變得寶相莊嚴起來,之前的兇惡形象逐漸消散,而他高大、壯碩的身軀反而讓人恍惚覺得無比的踏實。

就在老和尚動手的同時,那青袍老人的五綹長須也像是無風自動起來,已屆暮年的臉龐,顯現出一副精華內蘊丰神俊朗的樣貌。

只見他用左掌溫柔的按住嬰兒的身軀讓其不會移動分毫,右掌用著與那老和尚同樣的手法交替撥弄、揉搓著其最先插在嬰兒頭、胸、腹三處的三根銀針。

沒有任何聲響,整個堂屋內靜的讓人心悸。

隨著兩人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嬰兒的身體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在銀針的作用下,嬰兒身體各處的血瘀以一種緩慢的方式逐漸變淡著,變淡著……他那顆弱小的心臟也漸漸地、漸漸地有規律的搏動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轉眼已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這短短的半柱香時間對在場的三人包括瀕死的嬰兒在內,都是無比的漫長,兩位老人的額頭已經隱現汗漬,特別是那位老和尚的壓力最大。

從他們施針的方式就不難看出,老和尚所控制的方位乃嬰兒最重要的心臟部位。他既要控制銀針一遍遍的刺激嬰兒心臟的潛力,留住且激發嬰兒已經快要枯竭的生機,又要極精細的控制自身的力道,讓嬰兒本已衰弱不堪的心臟不會因刺激過度而罷工,這就比只用專心刺激嬰兒頭、胸、腹三大要穴活血祛瘀的青袍老人要困難幾倍,不僅對手法的控制要爐火純青,更需要強大的心神作為支持。

又過了半柱香時間……

雖然兩位老人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疲態盡顯,特別是老和尚此時全身都已被汗水浸濕。但是他們還是悲哀的發現,嬰兒體表的血瘀在淡化到一個層度后就不再有任何的變化,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嬰兒心跳在一度平穩后又開始逐漸微弱下來。

「哎….這等逆天之事果然不是我等能夠做到的啊。」

兩位老人無奈的對望了一眼,都讀出了對方的心聲。

在兩位老人無奈的目光注視下,嬰兒的心臟越跳越微弱,越跳越微弱,慢慢的…慢慢的…停止了跳動….

「轟隆隆!」

窗外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眨眼后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呼嘯而至,像是這天地瘋狂的咆哮。妄自兩位老人涵養頗深,心境早已到了古井不波的境界,仍然被震得眼皮一跳,特別是灌注了大量心神在嬰兒身上的老和尚還差點失手。一直昏倒在床上的中年男子也被這一聲響雷給震醒過來,一臉戚戚然卻又夾帶著一絲驚喜的望著眼前的場景。

然而就在兩位老人震撼於這天地之威的時候,突然間兩人眼中都流露出狂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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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混在東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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