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穿了!不是馬屁!
「弟弟,弟弟,為什麼你老睡覺啊,哥哥來看你了。」
多日後……
「弟弟,還睡啊?」
N多日後…
「弟弟……」
「弟弟…….」
「叫魂啊!哪來的小屁孩沒事兒在這鬼叫!」
「哎喲!哎喲!痛啊……!有護士沒啊,來針止痛的吧….」
「天啊!我趙磊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折磨我?!我到底痛暈過去幾次了?十次?三十次?….這是什麼破醫院啊!!」
「為什麼我還不能動?我躺多久了?一年?三年?這種活死人的日子我不想過了,老天爺,您就可憐可憐我讓我去了吧…..或者,讓我好?」
在這種又痛又不能動不能言的非人折磨下,趙磊無數次在心底這樣鄙視著、憤怒著、嚎叫著、乞求著。
終於有一天,趙磊睜開了雙眼。只見一個流著長發,胖嘟嘟的小男孩印入他的眼帘。
這是一個五官很精緻的小孩。特別是那張胖嘟嘟的小臉,再加上大大的眼睛配上他憨憨的眼神,讓人看了有些忍俊不禁,很有上前掐一把的衝動。
但是趙磊現在很想揍他!狠狠的揍他!
「一定就是這小屁孩時常在我耳邊叫魂,讓我除了身體要受不知名原因的折磨,連耳朵也要被他蹂躪。」趙磊心裡惡狠狠的想道。
「我R啊!求求你別再強姦我的耳朵了!」
這是趙磊睜開眼后所說的第一句話。
良久。
雖然貌似比一般的小孩反應要慢了不少,但是這小胖子還是回過了神來,胖嘟嘟的小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與驚喜。
「你驚喜個啥?我們認識?」
看見小胖子竟然帶著驚喜的表情,趙磊在心裡鬱悶道。
正當他還想問些個什麼,那小胖子已經飛快的轉身跑了出去,同時口中還狂喊道:「三叔公,三叔公,二弟醒了!我弟弟醒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趙磊壓根就沒注意到他竟然叫「我弟弟」。看見他轉眼快沒影了,趙磊只得在心裡暗罵一聲「小屁孩」后,用出他全身的力氣喊道:「小胖子,去叫護士來!」
不久,一名老人帶著剛才那小胖子一陣風般來到了房間里。老人一進房間,便迫不及待的抓起了趙磊的右手把起脈來,一臉的驚喜。
「啊!『岳不群』?!」
一看清老人的面容,讓趙磊不禁想起了那日的青袍老人,再一對照,心膽俱裂,心裡驚叫道,想喊,卻因為驚嚇過度只能發出「呀呀」的聲音。
緊接著,趙磊的餘光看見了抓在老人手中的他的右腕。
「我靠!這是我的手?!」
驚嚇過度,趙磊再一次….昏了過去。
在這次昏死過去一年的時間內,趙磊斷斷續續又醒過來幾次。不過上次被嚇的不輕,他也就沒敢再開過口。從照顧他的「護士」(其實是丫鬟)與那沒事兒就來煩他的小胖子的對話中,趙磊對他自己現在的情況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最後,他無比鬱悶又無比興奮的得出了兩個結論——第一,「我」已經死了。(我哭啊….)
然後就是——「他NN的,老子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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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趙磊躺在床上足足被折磨了六年才勉強能下床走動。雖然欲哭已經無淚,但是總算有點安慰——比躺著強啊。
原來趙磊穿越到了晉朝,具體應該接近東晉末吧。因為歷史不是太好,無法從小胖子和丫鬟們的對話中多了解到些什麼,但是有一點很肯定,就是那著名的「淝水之戰」還沒開打。
豬腳——趙磊,二流介乎三流大學畢業,穿越前(等同於死之前)已失業在家一個月有多,之前在一家破公司做銷售。因該是穿越前一日的傍晚,他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間小酒吧聚會。趙磊狂灌了一晚,直到凌晨三點方才作鳥獸散。為了綳面子,他拒絕了好友的相送,獨自一人晃晃悠悠的走在河邊小道上,邊走還邊吐(這不用寫了吧)。
人霉了喝水也塞牙縫,趙磊竟然被幾個癟三給盯上了。如果是平時他肯定會第一時間掏出身上所有的錢財,恭恭敬敬的交給他們,俗話說「破財擋災」嘛。哪知當晚趙磊在酒精的作用下竟然大發王八之氣,硬是要奮起抵抗,結果就為了身上還剩下的一百零七塊錢和一個破手機,把自己的命給丟了。胸口中刀,後來死在了手術室里。
「我冤啊!」
穿越后的趙磊現在是這家大宅中的小少爺,排行老二(靠!還真晦氣啊….排老三都好啊),姓謝,名逆,乳名憶母,現年六歲,死之前二十七歲,加起來三十三歲,不過從出生到現在足足躺了六年,所以心裡年齡還是二十七歲(有點羅嗦了,但是一想到足足躺了六年心裡就鬱悶啊,無奈中…)。
至於那隔三差五就像一隻蒼蠅一樣來煩他的小胖子,就是他現在這副身軀的大哥——謝瑍,大他五歲,長的倒是屬於帥哥胚子那種,但是人有點憨,屬於樹懶那種扎它一針三天後才聽到叫喚(誇張了,誇張了)。
說起他們兩人的老子(也就是爹),那可是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謝玄。自從趙磊知道有這麼個牛逼的便宜老爹后,讓他時常在床上YY自己這一世會有多麼的風光,想到精彩處,竟然還能讓他稍微減輕身體的疼痛,其效果簡直堪比「止疼葯」啊(汗….啥人!)。
還有那給趙磊把脈的老人,也就是小胖子口中的三叔公(青袍老人),是比趙磊老爹還要牛逼哄哄的人物——東晉宰相謝安。可能是第一次見面留下的印象太過惡虐,讓他在趙磊幼小的心靈上(實際年齡三十三的人了心靈還幼小?)留下了如同「岳不群」那沒鳥人一般的印象,所以趙磊一直對他都不太感冒,不過這也不妨礙趙磊藉助他的權勢YY一番,完成他那自給自足「止痛藥」的偉業。(無恥啊….)
還有一位不得不提,就是趙磊的「主治醫師」道生老和尚。這老禿驢面相兇惡,酷似神話中的修羅、夜叉,有事沒事就往俺身上插針玩兒。
除了插針外還竟然給趙磊灌一大堆奇苦無比的藥水,不喝到他反胃那是決不罷休。
其實趙磊心裡也知道,這老和尚其實是在給他治病。每次針灸後趙磊全身的疼痛感都會有明顯的減輕,而且喝了那麼久的葯,他也發覺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的病痛發作的效果慢慢減輕。不過知道歸知道,心裡那關還是過不去啊,所以趙磊對這老和尚的印象比對那三叔公還要惡劣
從趙磊有知覺的那一刻,他就感到全身莫名的脹痛。那種痛簡直深入骨髓,昏過去多少次已經不記得了,反正想自殺的衝動不下二十次。
之前四、五年趙磊基本上都處於昏迷狀態,偶爾醒過來一次也堅持不了不多就會再次昏過去,所以沒什麼記憶。不過這幾年不知為什麼他身體的疼痛明顯好了很多,雖然還是會讓趙磊痛昏過去,但是清醒的時間已經漸漸的多了起來。
「我想多半是應了那句話吧——痛著痛著,就習慣了吧(誰書里寫的?忘了)。」
雖然躺了六年,但是趙磊的四肢並沒有因為長期得不到運動而急劇萎縮,這得感謝道生老和尚這六年來在治療他的同時不間斷的用銀針刺激他身體各處肌肉的緣故。
至於你要問趙磊這六年怎麼吃飯的,那當然是喂的唄。什麼牛奶、雞蛋等都被調製成了流質食物,營養絕對是跟上了的。特別是清醒的時候看著美麗的丫鬟姐姐們拿著湯勺一口一口的喂著,儘管疼的還是很厲害,但那感覺還是美滋美滋的,讓趙磊舒服的每次都想哼唧哼唧那首——《愛與痛的邊緣》。
不過每次趙磊那便宜大哥搶過丫鬟們手中的湯勺給他喂飯的時候,就是趙磊最最抓狂的時候。
「如果不是看著他那憨憨的笑容和一臉的關切外加上我有一顆純潔、善良的心(呃…我吐!),不忍傷害他幼小的心靈,我一定會絕食抗議的!」
然而最後趙磊的遭遇只能是含淚向他大哥投以悲痛的目光咽下食物,心裡哀唱道那首——《神啊!救救我吧!》
就在第六年,趙磊的大腦神經彷彿慢慢適應了這種疼痛,雖然還是會疼得他呲牙咧嘴,但昏過去的次數越來越少,身體也慢能動一點了,直到今天終於勉強可以下床走動了。
這一里程碑似得變化當然又驚動了趙磊那便宜三叔公——東晉宰相謝安以及道生老和尚。
自從趙磊第一次還是嬰兒時醒來對他那便宜大哥說過兩句話外,因為震驚於自己的穿越事實和長期昏迷,直到四歲時才開口說話,不過說得也很少。也可能是因為趙磊對這老頭印象不好的原因,還一直沒對他說過一句話。
見趙磊終於能起身下地,謝安又是找丫鬟詢問他的情況,又是替趙磊把脈,還搶過丫鬟的位置主動扶著有些站立不穩的趙磊。
看著這位老人一臉關切的樣子,終於讓趙磊心裡一酸,曾經的惡虐印象也慢慢淡去。淡淡的親情感覺洋溢在他的胸口,眼睛有些濕潤,連身上的疼痛也不由減輕了幾分。
片刻后,小胖子終於反應了過來,對趙磊擠擠眼,輕聲說道:「二弟,快給三叔公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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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公書房內。
「阿彌陀佛,這孩子的求生意識之強,連老衲都不禁有些佩服……..一晃眼已經六年了,雖然這六年來有老衲施針緩解他的痛楚,但在如此情況下一個不足六歲的孩子能堅持到今日,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此子心智之堅世所罕見啊!」
道生老和尚不無感慨的說道。
三叔公聽了此話,深邃的雙目中劃過一絲憐愛,有些無奈的說道:「老夫看得出來,這孩子對你我都抱有一絲戒備,恐怕將這些年他所受之痛楚誤會成了你我之罪責,哎……..老夫擔心這孩子將怨恨埋藏在心底,長此以往下去會影響到他的性格,對他的將來不利啊………以這孩子目前的恢復狀況,不知你我制定的徹底治癒這孩子病根的法子能否提前進行?」(朴…..誤會我了呀!)
「阿彌陀佛,這也是老衲擔心的問題,不過這孩子的全身血脈長期處於極限狀態,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連一般的活動尚且可能血脈爆裂而亡,決計不能修行老衲的『佛門練體術』,至少要等到他能像常人般正常活動之時方為最佳。」
道生老和尚堅決道。
「哎…….苦了這孩子了………….!」
三叔公一聲嘆息后,書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