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一、聖誕節前夕（四）

回家路上，幸村在前，零在後，零不知道，幸村到底在氣什麼，只是能感覺到明顯的一股怨氣，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好幾次，零打開手機，卻看到了小雅的一條簡訊，她的手術時間定在了十二月三十號。

看著前面的幸村，把手機放在了口袋裡面，臉上不安的情緒又開始浮現，這一次，她該怎麼辦呢，告訴幸村么，一半生一半死，這樣的幾率比之前的那一次好多了，只是她真的不想讓身邊的人再擔心自己了。

【難道，再逃一次么，這一次如果真的走了，我又有什麼顏面再面對你呢。】零看著幸村的背影發獃。她怎麼能再一次離開眼前的人，又怎麼捨得再傷害一次幸村，對於幸村來說，比起死亡，不信任的離開更能傷害他。

眼神忽然之間就鑒定了，零走上前，從背後抱住了幸村。「吶，小市，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一個人也要好好的，好么？」明明很平靜，溫熱的液體卻從眼睛里掉落下來，在幸村的衣服上暈了開來。

零能感覺到幸村微微顫動的身體。「不要，我不要你離開。」幸村不同往常的鎮定，轉過身抱住了零，緊的讓零感覺喘不過氣。「我的手術，定在了十二月三十號。」吸了口氣，還是把真相告訴了幸村。「所以，聖誕節一過，我就會坐飛機回英國，但是這一次，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零的話語消失在了夜色中，幸村吻住了零的嘴唇，溫柔的像是要化掉一樣。

零第一次發現自己那麼不爭氣，在在乎的人面前，總是藏不住眼淚。

「我陪你，就算最後你會離開，我也陪著你。」零知道，幸村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嘴唇在微微的顫抖，他還是怕，還是怕她會真的離開。

零抓住了幸村的手，微笑著：「回家吧。」

第二天零醒來的時候，接到了影的消息，據說是手冢突然就開竅了，給了小雅一個特大號驚喜，零才發現其實這不是自己的功勞，手冢早就已經預謀好了聖誕節給小雅一個驚喜，但是被迫提前了。

平安夜比預料的來得要早，學校停課了，早就在前一天製作好了手工巧克力還有正在準備的大餐。但是一切都沒有順著零的預料走，就在零準備好料理的時候，幸村打來電話，說是今天沒有辦法回來了，有一場球賽要打，會盡量趕在明天早上之前回來。

看了看桌子上的料理，零吸了吸鼻子，盡量讓自己不那麼的難過，拿起筷子一點一點的解決掉這些準備了一下午的料理。

開著電視，手裡抱著檸檬汁，開著空調，零的情緒很複雜，第一次想要任性一次，感覺自己沒有以前那麼遊刃有餘的感覺了，她想要獨佔他，他的所有，都要屬於她，佔有慾越來越強烈，想要宣告全世界他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