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真愛打動你

28真愛打動你

詹少庭在外花廳飲酒,吳府本是他外家,平素走動的勤,和吳景蘭兄弟熟稔,吳府嫡次子吳景芳喝了一會酒,就有一干浪蕩子弟找出去玩,最近京城這一干紈絝熱衷蹴鞠,連皇上和太后也頗喜愛這項運動,只是皇上不玩物喪志,皇上喜歡的,眾人跟風,一時,皇宮內外蹴鞠之風盛行。

「來,表兄,二弟讓那一群玩友找走,我們喝。」吳景蘭拉住詹少庭二人換了大杯,詹少庭不慣飲酒,被吳景蘭灌了不少,有點酒入愁腸,思想起遠在農莊的英娘。

吳景蘭看他悶悶不樂,也知道他的事,百般勸酒,拿話開解他,「貞表妹才貌也算一流,表兄何不憐惜眼前人。」

詹少庭長嘆一聲,「不瞞表弟,我的事都知道,英娘為我拋棄父母,我怎能拋下她不管,我這心裡斷容不下別人,就是再好,我也不稀罕。」

吳景蘭心裡嘲笑他,女人是衣裳,這木訥之人,不會享樂,白瞎貞表妹竟配了他,自己心裡也曾惦記過貞表妹,雖有了玉妹妹,可倆姊妹滋味不同。

正當詹少庭鬱鬱寡歡,他的小廝快步進來,走到他身旁,附耳「英姨娘派人找二爺。」

詹少庭一聽英姨娘幾個字,酒醒了大半,忙問:「出什麼事了?」

「好像說英姨娘病了,想二爺。」

詹少庭立刻酒也不喝了,擱下酒杯,站起身,沒顧上和吳景蘭打招呼,徑自出去。

走到大門上,果然一莊子上的下人,看見他,躬身行禮。

「英姨娘有事?」詹少庭急問。

「英姨娘想二爺這二日茶飯不思,生病也不讓人請醫調治,口口聲聲活著無趣,英姨娘心繫二爺,想必二爺話能聽。」

話音剛落,詹少庭吩咐小廝一聲,「少夫人若問,就說我有事出去。」就命套車,不管不顧往京郊莊子上去了。

詹少庭心急,一路催著馬車夫趕快點,出城,不到一個時辰,就看見伯府在京郊外的農莊影了。

詹少庭從車窗探出頭望去,就見莊子大門前有一嬌小身影,天道快入冬了,穿得極單薄,像寒風中一朵小花,凄婉美麗。

詹少庭沒等馬車停穩,就跳下,直奔過去,一把把那嬌小女子摟在懷裡,那女子一靠近他溫熱的身體,就軟軟地倒下去。

詹少庭急喚「快請大夫。」把英娘抱入房中,放在床上,伸手一摸,英娘額頭滾燙,迷糊中喃喃說,「夫君,是你嗎?妾以為你忘了妾了,以為永遠見不到你了。」

詹少庭疼惜地緊緊地摟住道:「英娘,我一定給你個名分,給你個交代,你等我,回去我就同她攤牌。」

「妾沒白喜歡夫君一場,夫君沒忘了妾,妾不求別的,就是給她端茶遞水侍候她也願意,只求回去伯府,做奴做婢都願意。」英娘說完,大口喘氣,猛咳了幾聲,憋得滿臉通紅。

「你別說話。」詹少庭趕緊為其拍背。

「大夫來了。」小丫鬟回道。

請來的是個老郎中,附近很出名的,請脈,詹少庭焦急站在一旁直搓手。

老郎中仔細請完脈,沉吟片刻,才道:「這位小娘子沒什麼大礙,就是心事重,身子有點虛,好好調養才是,我開幾劑補身子的葯。」

老郎中一走,莊子上下一派忙碌,丫鬟把葯送去廚下,命人煎了,詹少庭坐在床沿邊,親自喂她喝下去,看著她昏昏睡去,給她掖好被角。

詹少庭守在床邊,思想著接英娘回府的事怎麼和沈綰貞開口說,沈綰貞像是個大氣之人,不似原來何氏心窄,可總歸是女人,能否有容下英娘度量?且父母親能答應嗎?不由為難,看英娘睡夢中露出笑容,又不忍拒絕,詹少庭陷入兩難。

思想自己和沈綰貞婚姻如今有名無實,雖表面相安無事,可那個女人能無視丈夫的冷落?想必心底里是恨的,不然秋霜只提了兩次英娘名字就被掌嘴。

詹少庭一臉愁雲,看來只有跟沈綰貞緩和關係,才能開口提接英娘回府的事。

打定主意,這時,小廝來喜找來,看爺親自守在床前,悄悄招呼出去外屋,小聲道:「二少夫人說在吳府等二爺,一起回伯府。」

詹少庭就明白,沈綰貞想得周到,若她一人回去,父母親問起,無法對答,對沈綰貞識大體,頗為滿意。

英娘吃過葯,安穩睡了一小覺,就醒了,看詹少庭不在房中,聽見外間有說話聲,假昧,外間說的話,隱約聽了去,臉上現出醋意。

詹少庭回來,走到床前,見她睜開眼,「你醒了?」

英娘抓住他胳膊,撒嬌道:「二爺想走是嗎?我不要二爺走,我要同二爺在一起,二爺若走了,奴家還會病的。」

詹少庭為難,沈綰貞在吳府等他,他若不回,怎生交代,就狠狠心,「我改日再來,今兒不回,母親知道你又要吃虧。」

「奴不怕,奴只要二爺。」說著就黏在他身上,偎上來,纏著不放他走,詹少庭好說歹說,硬下心腸,才得已脫身。

吳府這廂,趁熱鬧無人留意,吳玉蓮扯住綰貞,使了個眼色,小聲耳語:「姐姐上我屋裡去,我有事和姐姐說。」

二人悄悄溜出,吳玉蓮帶著她穿過一座座房屋院落,甬道盡頭是個月亮門,進去就是吳府花園。

快入冬,花園裡花草零落,主子們在花廳飲酒,下人們也無了拘束,吃酒取樂,花園裡寂靜,無人走動。

二人正走在靠東頭小徑上,突然,一圓圓的物件夾帶著風聲從花園東牆外飛了過來,差點砸在沈綰貞身上身上,落在腳旁,把二人唬了一跳。

綰貞低頭一看,是一個類似足球,由大約十大塊上等牛皮縫製,大概早期的足球就是這個樣子。

這時,東牆那邊有說話聲,綰貞順著說話聲看去,牆頭上伸出一個腦袋,吳府內院磚牆不似外圍牆高深,腳下踮上東西即可爬上去。

趴牆頭之人正往花園裡望,他看見沈綰貞的同時,綰貞也看見他,彼此怔住,原來這正是在通州騎馬差點撞人的領頭的玄色鶴敞貴公子哥。

綰貞心想,這群紈絝子弟竟幹些雞鳴狗盜之事,想起上次的事,不自覺雙手抓住裙擺,腳下活動,臉上卻掛著一抹淡笑。

她一提裙,一勾腳尖,牆上之人還未看清,只見球突然奔著他飛了過去,打著旋,帶著勁風,勢頭之猛,足以令他俊臉失色,球力道迅猛,堪堪到眼前,他一慌,頭隨即從牆頭消失,只聽牆那邊『咕咚』一聲,像是重物落地。發出悶聲。

吳玉蓮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沈綰貞拉住疾走出了花園角門,這廂,不大工夫,就有兩個腦袋從牆頭探出來。

一男聲兒問:「三殿下,哪有什麼人?」

那被稱作三殿下的人,『咦』了聲,「怎麼才有兩個女子走過,這一會怎麼就沒了。」

「三殿下,您老看花眼了吧?」那人懷疑看著他,心想,是想女人想出幻覺。

「是兩個女子,我明明看到,不然球怎麼會自己長腿跑出來。」

「也是啊,這就怪了,殿下說說是兩個什麼樣的女子?」那問話的正是吳府嫡次子,吳景芳。

「其中一女子我在通州見過,清秀文雅,像個大家閨秀,沒想到伸手如此不凡,就這一腳球,料我是接不住的。

吳景芳想想,吳府沒有這樣的女子,就自己倆庶女,愚蠢至極,打死也沒有這身手,親戚家的女子,想起沈綰珠、薛瑾幾個,行為做派甚和規矩禮數,突然大悟,「三殿下,是府中丫鬟?」

「看穿戴不似丫鬟,是主子。」稱作三殿下的搖搖頭,回憶那女子衣飾不俗,行步輕盈,身姿如柳,堪堪一嬌弱美人,可這一腳球,穩、准、狠,即便是男子也不及,有點疑惑。

不說二人揣測,沈綰貞和吳玉蓮一陣疾走,離開是非之地,綰貞下意識的習慣動作,沒過大腦,此刻想起來,有點后怕,那年輕男子出身不一般,王侯將相之種,若得罪傳揚出去,好說不好聽,一個女子,不守婦道,舉止輕佻,是這朝代不容的。

她前世是大學校足球隊的,曾參加全國百所大學足球友誼賽,取得過好名次,今兒牛刀小試,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可卻足以令這群貴公子驚艷。

這朝代高門大戶中女子,長期養在深閨,大多身子羸弱,手無縛雞之力,她穿越的身子好像沒好好纏足,也或許是未曾纏足,人就病了,病得奄奄一息,大概纏不纏足也不是大事了,但她天生腳小,不留意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吳玉蓮卻望著她不可思議,想不明白方才的事。

「姐姐,怎麼能把球一腳就踢過去了,真神了。」驚詫中一臉佩服。

「這事不能對別人說,以免生事。」綰貞失悔方才大意。

「姐姐放心,我知道,不會說的。」吳玉蓮知道輕重,鄭重點點頭答應。

綰貞看她疑惑未解,就扯謊道:「我方才不知那裡來的力氣,原那人在我們上京之時,騎馬差點撞到八妹妹,撞人全不放在心上,視人命如草芥,態度兒戲,我氣不過,一怒,踢了那球一腳,碰巧就過去了。

吳玉蓮聽她解釋,釋然,也不疑,綰貞看她信了,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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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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