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請叫朕老爺

174.請叫朕老爺

說起這幸昌宮和蔣茹茵的淵源真是不淺,當初派人給六皇子下藥的趙小儀過去就住在幸昌宮,如今這宮中只住著金昭媛和一個貴人。

送衣服去浣衣局的宮女是幸昌宮中的小宮女,也不說到底服侍那個,單看她聽命於誰,這結果就昭然了。

「娘娘,這會不會就是金昭媛讓那宮女去找的嬤嬤剪繩子。」紫夏想來想去,幸昌宮中總不會是那個不起眼的貴人想讓娘娘出醜吧。

「那宮女去找宮嬤的時候可有旁人看到」紫夏搖搖頭,「隱蔽的很,就只有那宮女和那嬤嬤知道。」

「那給銀子的時候,可有留下什麼錢袋子?」紫夏繼而搖頭。

蔣茹茵冷笑,「單憑那嬤嬤說是那宮女,就說是金昭媛指使的,這證據恐怕是不足。」

「娘娘的意思是,那嬤嬤故意說到幸昌宮上,讓娘娘懷疑金昭媛。」紫夏覺得這不太可能,娘娘和金昭媛之間又沒什麼牽扯。

「自然不是。」蔣茹茵站起來,此時天亮了,御花園那應該已經開始擺桌椅,「本宮懷疑又怎麼樣,不懷疑又怎麼樣,誰能證明那嬤嬤說的話是真的,誰能證明那嬤嬤收的銀子是金昭媛派人送過去的,各宮去浣衣局的人一般都不會變,總是這麼幾個人,論說這證據,光憑那嬤嬤的話不夠。」

這就是堂而皇之的做了,你也能猜的到是誰,但就是無法定罪,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若是貿貿然去質問了,還容易被人倒打一耙,反著哭自己被冤枉,這樣的事情還少么。

蔣茹茵神色平靜的很,「傍晚秋宴開始,那嬤嬤一招不成,本宮還怕她沒下招不好逮人,派人盯緊各處,不要出任何差錯。」

紫夏去忙了,蔣茹茵又讓馮盎去打聽一下這個宮嬤素日為人如何,宮外可有家人,家境如何,浣衣局這麼多的宮嬤,能選這一個,應該也不會沒理由的...

秋宴開始的很順利。

那邊前殿樂聲奏起時,上菜的宮女身著一身素雅宮裝,魚貫而入,姿態優雅,配上那樂聲,這簡單的動作在某些大臣眼底都是一種美妙享受。

而這邊御花園裡,同樣是一身素雅宮裝的宮女上菜,台上演奏的,則是琴簫合曲。

這還是從參加秋宴的名單上找到的世家小姐,擅長古琴的,擅長笛蕭,蔣茹茵及早吩咐人去府上通知,這也都是到了適婚年紀的世家小姐,有這樣展露的機會,自然都是儘力而為。

皇後過來只呆了一刻鐘都不到就被太子妃侍奉著回景仁宮去了,她臉上是厚重妝容都掩蓋不去的病容。

天黑宴會過半,一切如常,蔣茹茵看了金昭媛那一眼,若不是仔細瞧著,也發現不了金昭媛三五不時佯裝無意的抬頭看。

那頭頂掛著的,都是一盞一盞的燈籠,只不過這些繩子,在今早又換過了一批,更是牢固了。

直到這秋宴快結束的時候,可能是察覺到了什麼,紫夏來報,說是幸昌宮有人去浣衣局借故打探那宮嬤是否在。

蔣茹茵看金昭媛在得到回稟后又神情自若的樣子,嘴角揚了揚,「那本宮也沒有冤枉她了。」也是她小瞧金昭媛,昔日那個潛邸中只會在自己面前怯懦說謝謝的金良人,如今早已經不見了,餘下的就是極有城府的人。

蔣茹茵不由的深想,當初田昭容為了五皇子的事情忽然來她這裡求情,是不是也是金昭媛起的頭出的主意。

「娘娘,那金昭媛那。」紫夏低聲詢問。

蔣茹茵笑看著檯子上表演的節目,吩咐道,「該說的說了,放了那宮嬤,一次沒被發現,自然有下一回,等著她露馬腳。」…

整場秋宴下來出奇的順利,參加宴會的人是不知道,這其中負責各處的主事嬤嬤都盯的有多緊。

蔣茹茵一直陪到了宴會結束,散了,這才回昭陽宮去。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許媽媽帶著主事的幾個嬤嬤前來回稟已經收拾妥當,蔣茹茵讓她們把那些用過的器具都另外放置,派人看守上兩夜。

青冬兌好了沐浴的水,蔣茹茵好好的泡了澡,這緊繃半個多月的情緒終於能夠放鬆了。

第二天起來去皇后那回稟過秋宴的事,皇后的神情懨懨的,聽完她說的,只是頷首點了點頭,「順利就好。」

蔣茹茵看她如今這神情,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過去那鬥志堅昂的人忽然間垮下了,當初太子妃小產都沒有讓皇后病成這樣過,五皇子對她來說,真的有這麼重要麼。

皇后招手讓身旁侍奉的嬤嬤去拿東西,那嬤嬤還問了她一句是什麼,皇后眉頭一蹙,終究沒有發火,說了一遍,那嬤嬤才趕忙去把東西拿過來。

皇后指著那個匣子中放著的東西,「本宮也沒什麼好送的,你也不缺什麼,這是上回北圖進貢來的脂膏,混一些在麵湯里,這麼洗臉,天冷了能防著乾澀。」這樣的脂膏蔣茹茵那也有,不過這進貢來的東西,皇后這裡的肯定是最好的。

「臣妾謝娘娘賞賜。」蔣茹茵讓青冬把東西接過來,皇后笑了笑,「謝什麼,本宮病了,你就忙了。」

「娘娘的身子很快就能好起來了。」蔣茹茵說的是真心誠意,屋外太子妃帶著宮女進來了,手裡端著一碗葯,蔣茹茵就適時的告辭,離開了景仁宮…

秋宴過後三四天,馮盎把那浣衣局陳嬤嬤的情況打聽清楚了,還是臨安城本地人,進宮年數很長,一直在浣衣局裡,手底下帶著五六個宮女,但這月俸比宮中各司要低很多。

家中有老小,日子很一般,甚至有些苦,因為陳嬤嬤送出去的那點銀子,還不夠她大哥在賭坊里賭出去的。

也就是一個月前,按她們鄰居說的,忽然家裡就大魚大肉了起來,那陳嬤嬤的嫂子還扯了好些布回來做衣服,又是首飾,又給幾個孩子添行頭的,還找人把幾間破瓦房修了修。

這陳家住的地方和金家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陳家人也沒有和金家人往來,陳盎把打聽來的消息說完,「依小的所見,這應該是得知陳嬤嬤家中境況不好,在宮中直接找的。」

「此後一個多月本宮南下,不會有什麼動靜了,你在宮中注意一些動靜,南下回來就快十二月了,若是皇后的病沒好,這事兒也不少。」馮盎應聲出去了,蔣茹茵靠了回去,這事和皇上也不好開口,無憑無據,怎麼說呢。

屋外平寧和容哥兒走了進來,得知她要跟著皇上南下去,平寧知道不能跟著一塊前往,這央求她帶一些東西回來。

「母妃您放心,我和容哥兒會照顧好弟弟的。」平寧笑嘻嘻說著,蔣茹茵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你弟弟的令牌是准他一人去太傅那學習的,你不能跟著去。」

平寧這小臉頓時就垮下來了,蔣茹茵好笑的看著她,「沒個正形,怎麼一天到晚想著往外面跑。」

平寧嘟了嘟嘴,低下頭看腳尖,「宮裡多悶。」

「你大姐姐,儷彤都是這麼呆著的,怎麼就你閑不住。」蔣茹茵看向容哥兒,「你姐姐和你弟弟都頑皮,你多看著些。」

容哥兒認真的點點頭,「母妃您放心,兒臣會照看好姐姐和弟弟的。」

「母妃!」平寧不樂意了,瞪了容哥兒一眼,「誰要你照看了,我才是姐姐。」

說罷,看蔣茹茵笑盈盈的望著她,一跺腳不甘心道,「好嘛好嘛,我不出去就是了。」

「如今昊哥兒也在八王府,你出去了能做什麼呢,等你吟歡嬸嬸回來了,到時候你和弟弟一塊去平王府。」

平寧點點頭,退而求其次,也這能這樣了…

十月中,蘇謙陽帶著蔣茹茵出巡去。

同去的官員並不少,有十來個,但這一回沒有大陣仗,都是便服出巡。

在山莊里換好衣服從屏風后出來時蔣茹茵還多有不習慣,她出嫁之後就再也沒穿過這麼簡便的衣服了,脫了厚重的宮裝,她自己反倒先不自在,坐到梳妝台前讓青秋給她換了個梳妝,摘下重飾,挽了個簡單的髮髻。

蔣茹茵看梳妝台上的首飾,拿起其中兩個,「就戴這些吧,其餘的惹眼。」

青秋給她帶上,屋子裡的門開了,蔣茹茵回頭望去,蘇謙陽也換了很平常的衣服,就是這氣質怎麼都掩蓋不去,站在那,還真不是一兩件衣物能襯的出的。

蔣茹茵站起來兩個人對看著,蔣茹茵先笑出了聲,伸手替他整了整領口,「皇上這演的是哪一出。」

「現在開始不能稱呼朕為皇上,你要稱老爺,你就是夫人。」

蔣茹茵的手微頓了一下,隨即輕輕的撫平他肩頭上的褶皺,笑著喊了一聲,「是,老爺。」

「是,夫人。」蘇謙陽靠近她耳邊輕輕喊了一聲,蔣茹茵渾身一震,這一股異樣的感覺直竄而上,如何都抵擋不住…

很快蔣茹茵就明白了他這麼打扮的用意,在山莊里都換了行頭后,這就兵分兩路了,他們帶著兩個官員,一些侍衛先行前往,其餘的一些官員比他們晚上半天的行程,一路南下,收到通知的當地官員迎接的晚了半天的那一些官員,而他們則就能順利自己去看當地的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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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貴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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