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借褲子

被劉莽大聲怒吼過之後的少女平靜了一些，又或者是被吼懵了，半天沒有再開口說話了，只是用眼睛繼續死死地瞪著劉莽。

「相比起我的痛苦，你真以為你遇到的那點兒事兒算痛苦嗎？我都沒有放棄！你憑什麼放棄？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你看我這麼衰、燒成這樣子都挺過來了，你能有什麼事情挺不過去的？聽我一句話，別再尋死了，活著，比什麼都好。」劉莽把語氣緩和了下來。

「對不起。」少女聽劉莽這麼一說之後，已然沒有再要怪罪他的意思了，倒是開口向他道了聲歉。

從他臉上的燒傷和他此刻的神情來看，他肯定沒有說謊。一個有過不幸遭遇但很堅強的人，總是能讓人敬佩的。再加上他也是一片好心，那就別再為難他了吧。

「答應我，別再尋死了，既然你有勇氣忍受那麼大的痛苦去死，為什麼沒有勇氣活下來呢？」劉莽嘆了口氣，繼續規勸著少女。

從高壓電擊中的煉獄中走出來，鳳凰涅磐浴火重生的劉莽，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生命的意義。這一瞬間他自己也完全明白了過來，他今天無比苦悶地出來散心，不知不覺走了幾個鐘頭，走到了這荒郊野嶺的地方來，絕對是過來散心的，肯定不可能是過來自殺尋短見的。

是啊！活著多好！

剛才那些話，劉莽不僅僅是說給少女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我有權利決定自己的生命，你無權干涉。」少女臉上再度現出了一絲哀凄之sè，然後很平靜地回了劉莽一句。

「你為什麼一心尋死？可以告訴我原因嗎？如果你有什麼難處，說不定我可以幫到你。」劉莽苦口婆心地和少女說著。

好容易把她救活了過來，還成功地用電光對她實施了治療，他可不想他一轉身，少女又跳江里去了，那他剛才可就白忙活了。

「不關你的事，為什麼要告訴你？」少女根本沒想要和劉莽交談的意思。好歹聽到劉莽剛才說的話之後，知道了他不是個壞人，眼中對他的敵意消散了，但也沒有想要拿他當朋友、立刻對他敞開心扉的意思。

「把你家人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劉莽繼續摁著少女的手腕，然後向她問了一聲，他明顯忘記了自己的手機已經不能用了。

「你別多管閑事了，這事兒你也管不了！好了，你已經把我救了，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少女向劉莽問了一聲。

「可以，只是你要答應我不再跳江尋短見了。」劉莽向少女提出了個條件。

「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嗎？」少女沖劉莽翻了翻眼睛。

「你不答應，我就不放開你。」劉莽回了少女一句。

「好了好了！我不會再跳江了！你以為喝一肚子水很舒服啊？就算想再去尋死我也會選擇別的方式！」少女沒好氣地瞪著劉莽。

聽她這麼一說，劉莽覺得倒是有些道理，於是放開了她的手臂，然後坐到了一邊去，只是眼睛仍然繼續瞅著少女，不想他一鬆手，她立刻又去尋了短見。

但看了少女一眼之後，劉莽又連忙挪開了目光。

因為她下面什麼也沒穿，而且她這會兒坐起了身來，一臉沉思的表情，甚至都沒有再用手去捂住她的小腹。

真讓人尷尬，得找件衣服幫她把下面遮掩起來才行。

問題是……他的衣服全被那隻現在不知道跑哪兒去的流浪狗給弄沒了，現在他自己的身上也只剩一條母親縫製的四角短內~褲了，難不成脫了給她遮羞？那他自己怎麼辦？

「我衣服被那狗弄江里去了，你自己把上衣脫了系在腰上遮擋一下吧。」劉莽背轉過身和少女說了一下。

「別假正經了！遮什麼遮？我醒過來之前，你該看的都看了，該做的怕是也都做了吧？哼！」少女恨恨地回了劉莽幾句，她突然又回憶起了他舌頭伸進她嘴巴里的一幕，那肯定不是在給她做人工呼吸吧？

他既然連那種事都做了，別的就能保證他沒做？只是少女此時心情很差，都不想仔細思考這些問題了。

「喂！別亂說啊！我真沒對你做什麼！如果我對你做了什麼你那裡不會疼啊？哦……對了，你可能不是處了……不是處的話……那裡就不會疼了……」劉莽面紅耳赤地向少女辯解了起來。

少女聽到劉莽的話之後，倒象是想起了什麼，她瞅了劉莽的後背一眼，見他一直沒再回頭，於是張開腿伸手在自己那裡摸了摸……似乎沒破，也不疼，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他應該沒有對她做那種事吧？

「啊！你幹嘛！？」

少女一抬頭，發現劉莽不知什麼時候又回過了頭來，眼睛正盯著她手摸著的地方……少女連忙閉住了雙腿，向劉莽厲斥了一聲。

「我剛才說讓你把上衣脫下來，系在腰上把那裡遮擋一下，你偏不聽……」劉莽連忙又背轉過身去向少女建議了一聲。

他剛才只是無意中回頭，沒想到正好看見少女張開了雙腿伸手在那裡摸著的情景，那一幕看得他是臉紅心跳、腦子都有些懵了，所以才忘了移開目光，結果被少女給逮了個正著。

可憐的窮吊絲電工活了二十一年，還沒見過現實中女人的那啥呢，今天算是意外看到了一眼……可惜被她的手遮住了大半……

「上衣系腰上，那我上面穿什麼？」少女反問了劉莽一句。

「上面……裡面應該還有一件的對吧？」劉莽記得給女生做胸部按壓的時候，她裡面應該是有罩罩的。

「你要真想幫我，就把你的褲子脫了借給我吧，這樣我就可以先離開這裡了。」少女顯然沒有要脫掉襯衣遮住下面的打算，倒是打起劉莽身上那件唯一一條四角內~褲的主意了。

「那怎麼行？我現在身上就剩這一件了。」劉莽連忙搖了搖頭。幫忙幫到這一步也算幫到家了吧？把這件也給她了，他怎麼回去？光著屁股走回去？

那還不得被人當成變~態狂給抓起來啊？

「你把褲子借給我，等我回去找到有電話的地方之後，再報jing讓人來救你啊。」少女倒是早就有了主意的樣子。

「你是從哪兒漂過來的？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已經快到古豐山的山腳下了！距離市區少說有十多公里，荒郊野嶺的，要找到有人煙有電話的地方，至少要走一個多小時的路才行。你這麼虛弱能走得回去嗎？還有，這一路上你萬一遇到了壞人怎麼辦？」劉莽覺得少女的主意根本就不靠譜。

他一路走到這裡來差不多花了四個多小時，其中有兩個多小時都是走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她現在這情況，能走得回去那才叫奇迹。還不如他走回去找人打電話報jing來救這少女更靠譜一些，就是有些懷疑如果他離開了的話，少女會不會又去尋短見，或者在這裡遇到壞人之類的。

雖然這裡好象渺無人煙、沒什麼人經過的樣子，但他不也好死不死地逛到這裡來了嗎？指不定也有些別的閑人無意中走到了這裡來，看到光屁股的美麗少女，心裡起了歹意對她做了什麼，比如把她強了殺了，那他就真的白救她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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