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戰成名
眾人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呆了,荒涼的小鎮一片死寂。1⑹àp.1⑹κxs.c0m文字版首發李爭才嘆道:「這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光怪陸離的一場決鬥。」
苗美道:「也是最過癮的一場,不是么?」
狂風嘆道:「而我們居然是這場戰役的親身參與者,此生復有何憾!」
景虛老道說:「貧道的餘生,都將難以忘懷今天發生的一切。」
蔡影暈暈沉沉的站直身子,撿起一柄長劍,高高舉了起來,大吼一聲:「我們贏了!」群雄一陣歡呼,這場勝利,實在來之不易,只差一點點,江湖的格局就要被打破了,四大新秀中將有三個橫屍當場,而更年輕風頭正勁的蔡影與苗美,也不得不咽下死於非命的苦果。就差一點點,嚴松之便成了當今武林最紅的高手。現在,榮譽屬於蔡影,屬於眾人,因為蔡影,堅持到了最後,這一次,他沒有軟弱!
蔡影搖搖晃晃走到葉空身前,開心的說:「好姐姐,欺負你的人,已經被我滅了。再也沒有人,敢動你一手指頭,因為有我蔡影保護你,就算是傾全國之力,也休想傷到你一根汗毛。呵呵,弟弟乖不乖啊?」
她泣不成聲的說:「乖,乖,影是姐姐最親最親的好弟弟。」她一把將我攬在懷裡,嚎啕大哭起來。女人,終究還是女人,心軟啊。
蔡影本想安慰她幾句,順便自吹自擂一番,可她的手一碰到他的後背,體內忽然翻江倒海。一股血箭激射而出。他喃喃的說:「別碰我,好痛,好像每根骨頭都斷了。好難受,求求你,別碰我,我好痛苦啊!」
她尖叫道:「你別嚇我,影,忍一忍,我們去找常無雙,他是神醫,很快就可以治好你,你很快就不疼了,姐姐求你了,一定要撐下去,我們不能失去你,山寨更離不開你,影,不要睡啊,你忘了,你有好雄偉的理想,你還有好多的事要做……」
蔡影痛得簡直要死,沉聲道:「姐姐,你和狂風,一定要過的幸福啊,不論有多大的矛盾,都不要輕易拋棄彼此,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就是真情。你們記住,就算沒有我,卧牛山寨的弟兄們,也要把我們的理想堅持下去,無論前面的路有多坎坷,敵人有多麼強大,都不要放棄。還記得,我們共同的理想嗎?」
狂風與葉空嗚嗚咽咽的說道:「凡犯我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
蔡影滿意的笑了笑:「你們能記住這句話,我蔡影,便沒有白活一場,是生是死,我要聽天由命了,現在我好睏,要睡了,大家珍重!」耳畔伴著眾人的呼喚,蔡影頭一歪,昏了過去。
殺人者,必被人殺。殺人償命,本是人間至理。
總有一天,站著的人也是要還的,不論他們殺人的理由有多麼正義慷慨,大義凜然,終究也是要還的。世上善與惡,誰又能徹底分清呢?
雖然還沒有清醒,蔡影的腦子已經可以思考了。齊賢鎮一役,表面看來,他先殺江洪,殘公孫羽,后敗柳青青,滅嚴松之,戰績赫赫,震驚天下。可是細細想來,他犯下的錯誤委實不少。柳青青一介男子,竟勾的他心神不寧,險些陰溝里翻了船,可見他定力之差,非同尋常。
「而在同嚴松之的對決中,又過於衝動,盲目和他對拼拳腳力量,結果被他使詐弄翻,失去了先機,換回一身傷痛。以灰原炎粒配合憂鬱七劍。才是我首選的作戰模式,這一點我在交鋒之前便考慮到了,但真的打起來,頭腦發熱,把什麼戰術戰略都拋在了九霄雲外,只知一味蠻打。出現這種情況,與我從前不會武功有很直接的關係。就像一個暴發戶,滿屋子金錢,卻不知該怎麼花,只懂節流,無意開源,白白浪費了資源。我必須適應冷兵器時代的戰鬥,身邊高手如雲,正是我切磋學習的良師益友,他們的經驗和技巧,應該可以彌補我實戰中的缺陷和不足。」他的腦子想得越多,越是勞累,最後又昏昏睡了過去。
醒來時,他已經躺在一張又大又軟的床上。
「你醒了!」一聲尖叫嚇得他差點再度昏死過去,轉過頭看時,卻是葉空頂著一對熊貓眼大呼小叫,蔡影看著她,有氣無力的說:「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顧文道:「自從那日送你回來,你已昏迷三日三夜了。她呢,就在床邊守了三日三夜。我們勸她休息一會兒,險些被她踹斷雙腿,她說寧可一個月不睡覺,也要你睜開雙眼時,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她。」
蔡影心裡涌過一陣暖流,眼淚差點就掉落下來,忙笑道:「傻瓜,何苦呢,狂風會吃醋的。」
她眼圈一紅,又哭了起來。
蔡影握住她的手,說:「好了,姐姐。大家都平安無事,應該高興才對,不要哭哭啼啼了。你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好嗎?」
她疲憊的點了點頭,轉身睡覺去了。
蔡影穿好衣服,抓起佩劍,朗聲道:「走!」
狂風嚇了一跳,道:「傷剛好,你要到哪裡去?」
蔡影道:「齊州李家劍門,李爭才劍法不錯,有性格,有膽識,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蔡影被諸人玩命般摁回床上,眾人揚言他若膽敢踏出此門一步,就集體自殺。這群人,威脅也能上癮啊。
蔡影的傷在常無雙的精心調製下,已無大礙,可是想自由活動,還要等上七天。至於練武打架,兩個月內是不用想了。他傻傻的盯著天花板,悶得快發瘋了。干點什麼呢,群芳譜的那些死丫頭,沒有一個過來陪他聊天解悶,無情無義無血無淚,整日只知誘惑顧文那廝上床,該死。蔡影扯著嗓子交換了兩聲,一個親兵屁顛屁顛跑了進來,陪著笑容說:「大當家的,有什麼吩咐?」
蔡影說道:「我要喝酒,去給我弄兩壺酒,順便拿只燒雞來。」
他嘿嘿一笑,道:「對不住,大當家的,常神醫說了,您現在在養傷,滴酒不能沾,不能吃油膩,不能吃辛辣,不能…….」
蔡影大叫一聲:「閉嘴,你***吳老六,我天天喝粥吃鹹菜,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了。你就當做做善事,行不行?」
吳老劉笑道:「不行,大當家的,等你身體康復了,想吃什麼都行,現在嘛,還是聽神醫的話,節制一下口腹之慾才是。」
蔡影惱羞成怒:「我日,我一刀劈了你你信不信?」
他嘿嘿樂道:「我要真給您拿酒肉來,多半也要被山上弟兄一人一口唾沫淹死,與其背負一個禍害大當家的罪名而死,倒不如您給我一刀痛快的。」
蔡影無奈,道:「算了,不拿就不拿,本來想請你去青州喝幾杯花酒,哎。」
吳老六樂道:「大當家的,你也不必多費心機了,你就是搬一座金山給我,這酒肉也是拿不來地。」
蔡影幾乎吐血,道:「罷了。罷了,我栽你手上了,去通知各位頭領,到我這裡來開會,我有事情交代。」
吳老六應了一聲,眉開眼笑的跑了。
「我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啊,好像每一個人都是上帝用來懲罰我的工具。」蔡影自憐自艾了幾句,試圖伸一個懶腰,不防觸動了傷口,痛得死去活來。他呲牙咧嘴的平躺著,心中暗恨嚴松之出手毒辣,不留餘地,盤算著弄一個什麼行動,把他老嚴家斷子絕孫,斬草除根。
狂風等人陸陸續續走了進來,看起來眾人心情都很是不錯,除了蔡影還躺在床上唉聲嘆氣,別人的傷都好得七七八八,活蹦亂跳的讓他好生羨慕。葉空據此斷定他的體質不好,準備等他傷好後來一場魔鬼拉練,被蔡影訓練訓慘了的大小頭領,唯恐天下不亂,齊聲贊同鼓噪,並下注賭他是否能堅持下來。賠率慘不忍睹,極大地傷害了蔡影的自尊心,他下了大決心,嚴令禁止就此事賭博,違令者打掃山寨衛生兩個月,歪風邪氣才漸漸有所收斂。
蔡影虛弱地說:「王成,交代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王成道:「屬下已將齊州所轄諸縣調查了一遍,適宜目標四十三個,資料彙集成冊,大當家的隨時可以調閱。」
蔡影贊道:「不錯,很有才幹嘛,我本以為要等到秋後才能完成的。」
顧文道:「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葉空笑道:「笨蛋,影一定是又有大動作了。」
蔡影哈哈一笑,道:「知我者,姐姐也,沒錯,這個計劃我籌謀了很長時間,現在是時候開始實施了。」
狂風道:「這樣不太好吧,把我等都蒙在鼓裡,決定行動的時候才通知一聲,連個準備也沒有,倉促上陣,萬一出了岔子怎麼辦?」
葉空瞪了他一眼,道:「嘮叨什麼啊,影神機妙算,自有主張,和你個大老粗能商量出什麼來,讓你咋辦就咋辦,哪來許多話講。」
狂風縮起頭做鴕鳥狀,滿臉的委屈。
蔡影道:「這事本就是要和大家商議的,我只是先做好準備工作,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若諸位弟兄認為不妥,我以後自會注意的。」
葉空道:「影,別理他,說說你的計劃吧。」
狂風道:「是啊,我就隨口一提,找來一大堆埋怨,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