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駙馬vs相遇
大秦京都,人頭攢動,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景象。
水月樓是京都最奢華的酒樓客棧,價格不菲,卻依舊人滿為患。
「小二哥,今兒個怎麼這樣多的人?」一個錦衣玉帶的瘦高男子搖著摺扇,掃視酒樓,眉頭微皺:竟有人席地而坐,從沒見過的光景。
「這位客官,你有所不知,今年是三年一度的文武大會,前三年是在大越,今年恰巧在大秦。」說著,不禁惋惜的搖頭:「聽聞幾年前,大越的凌琉玥才蓋大越帝京,我們許多人慕名而去,想要一窺其風華。可那時大越新帝登基,戰王下落不明,就連凌琉玥也都不知所蹤,文武會一點看頭也無。今兒個咱們大秦,聽說娜拉公主會攜駙馬一同參加,肯定會有意料之外的驚喜。」小二說完了,甩著白布毛巾搭在肩膀上,便一臉諂媚的去迎客。
錦袍男子若有所思,那個駙馬是什麼人物?竟然求娶到了美名揚天下的娜拉公主?
聽聞,娜拉公主為了博得駙馬開顏一笑,竟然大招天下文武士入府,若誰能讓駙馬一笑,便官拜正五品。許多人趨之如鶩,卻都慘敗而歸。
眸光一轉,視線落在臨窗而坐的女子身上,一襲白衣,襯著清冷的氣質,飄渺若仙。只可惜看不見容貌,心底升騰著揭開她的面紗,窺一窺其風姿。
想到此,見她身畔的人都隔了幾米,無人靠近,便信步上前,含笑道:「這位姑娘,酒樓無空席,可否讓在下與你拼坐?」
凌琉玥淡漠的看了眼男子,面無表情的轉眸望向窗外,心裡思索著大秦的駙馬,是怎樣的一號人物?
男子被無視,尷尬的摸摸鼻子,嘿嘿訕笑道:「姑娘不是大秦之人吧?在下不巧,正是本土人,姑娘若想看看大秦風土人情,在下可以引見一二。」心想這水靈的姑娘怕是趕著參加文武會的浪潮,來的大秦吧?
就是不知她的身家背景,是否清白,若她也有意,倒是可以娶進府。
凌琉玥青蔥玉指沾染著一滴茶水,隔空一彈,落在錦衣男子身上,繼續看著窗外。
錦衣男子扯了扯嗓子,依舊吐不出一個字,驚恐的看著凌琉玥,指著喉嚨。想要叫她解開穴道,可觸及到她冷冽如冰的眼神,立即噤聲。
干瞪著眼,希望能碰上個熟人,能解除他如今尷尬的處境。
忽而,眼前一道紅影閃過,便看到對面已經坐著一個男女莫辯的美人,眨巴著眼睛,看著紅衣美人將手中的油包紙拆開,執筷夾著一塊芙蓉糕,摘下她的面紗,喂進她嘴裡:「怎麼樣,這糕點不錯吧?雖然口味差強人意,可看在我買來的份上,便是美味可嘉。」
錦衣男子錯愕的張大了嘴,這這這美人有主了?
可,他們二人一個絕美出塵,一個嫵媚妖嬈,怎麼看都像是不同風格的女人啊?
「看什麼看,小心本座插瞎你的眼!」容岩狠狠的瞪著錦衣男子,既然敢懷疑他?
「容岩,雪衣呢?」凌琉玥擦拭著嘴角,依舊看著窗外,好似外面有什麼風景吸引了她的視線。
容岩臉上笑容不減,端起桌上的蓮子羹,舀了一小勺,溫柔的放在她嘴裡,見她吃完了,笑的雙肩打顫。「吃完這一碗,他該回來了。」說著,繼續餵食。
錦衣男子微微一愣,這男子為何覺得喂女子用膳,很高興呢?這在他們大秦,都是女子伺候夫君的。可想到那雙攝人心魂的眸子,心裡打著寒顫,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飽了。」凌琉玥閉緊嘴,拒絕進食。
容岩眼神一暗,看著一碗蓮子羹,三分之一都沒有吃到。隨即,看著她望過來的眼神,立即換上笑顏,「飽了,我們等下再吃。」
凌琉玥抿唇,並沒有說話。聽著周邊都在談論幾日後的比試,不耐煩的皺眉,眉間一涼,便聽到容岩說道:「不許皺眉。」
霸道!
凌琉玥舒展的眉頭,隨著粗嘎刺耳的聲音又聚攏在一起,淡淡的說道:「他怎麼還沒有來?我想回去休息。」她真的不想來大秦,若不是他們說這兒有她需要的一味葯,她寧願呆在山上。
容岩看著幾個大漢行為粗魯,吵到了凌琉玥,臉色刷的一沉,正待發怒,手被微涼的手指被按住:「別鬧,這是大秦,等雪衣回來,我們離開便是。」頓了頓,補充道:「我忍得住。」
容岩心底愧疚更甚,咬牙切齒的沖對面的錦衣男子喊道:「你怎麼還在這?等著爺送你么?!」
錦衣男子嚇得一愣,卻不敢叫凌琉玥解穴,連忙撒腿跑了。
下樓便撞上一身雪衣的男子,周身散發著溫潤祥和的光芒,張口道歉:「啊啊——」隨即,窘迫的羞紅了臉。
雪衣看著他衣襟上的一點硃砂水漬,微微搖頭,手指微動,錦衣男子便感覺憋悶的嗓子一瞬間通暢了。
「謝謝這位公子,在下是相府大公子錦絲,若有用的著的地方,定會赴湯蹈火。」說罷,彷彿後面有瘟疫一般,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雪衣莞爾,上樓,走到凌琉玥的位置,在對面坐下道:「我打聽了一下,那株葯在皇宮,看守嚴密,四周布滿了機關暗器。若要取來,還得費不少的心思。」說著,打開他走遍大街小巷,買來的豆乳,倒進瓷杯中,拿著勺子,一勺一勺的餵給凌琉玥。
喝下幾口,濃郁的豆香在口腔蔓延,引發了食慾,可胃裡卻一陣造反。凌琉玥微微搖頭:「夠了。」
雪衣執勺的手一頓,並不勉強,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用紅木盒子,打開蓋子,散發出一陣果香:「這是我採藥,在崖壁上採摘的果子,你嘗嘗。」
凌琉玥眉頭緊鎖,這三年來,他們總是變著法子,誘哄她進食。可她真的吃不下,多吃一口,轉身吐得天昏地暗。
「你們別白費勁了,吃了也會吐掉,再說,不是你們的錯,不必要覺得虧欠了我。」凌琉玥語氣淡的聽不出情緒的波動,彷彿失去了所有表情和喜怒。
容岩伸腳踹了百里雪衣一下,擠眉弄眼,動了動嘴皮子,無聲的說道:「都是你的錯,若不是你阻攔我的計劃,怎麼會生變?」好好的一個姑娘,硬生生的變成了木偶一樣的人,沒有情緒波動。
百里雪衣不甘示弱,一根銀針刺向容岩,當初若不是他搗亂,也不會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
「我在樓下碰見了相府公子,興許他於我們有用。」百里雪衣切入正題,沒有隨著容岩胡鬧。
容岩不敢在凌琉玥面前放肆,乖順的點頭:「對,當今皇帝甚是寵愛皇后,皇后極為疼愛她的弟弟錦絲。若有他幫忙,事半功倍。」不屑的撇了撇嘴,又叫這腹黑受搶了先。
凌琉玥微微一笑,扯動了一下麵皮,可緊繃的彷彿凝結了冰霜,根本就沒有波動。雖然她自己是笑了,可別人看不出來她笑了。
可,經過三年的相處,容岩與百里雪衣早已練就火眼金睛,看著她眼睫微微一顫,便知道她笑了。兩人也跟著傻樂,容岩便心寬的不計較百里雪衣奪了功勞。
「那過兩日我去找錦絲。」百里雪衣覺得只要她開心了,做什麼都無所謂。
一行三人,商定好,便徐徐走下酒樓,打算去雪衣在大秦的府邸。
擁擠的街道上,容岩和百里雪衣分別護在凌琉玥的身邊,走的異常的緩慢。
忽而,容岩看著凌琉玥臉上沒有佩戴面紗,驚呼道:「面紗忘拿了,你們先等著,我回去拿。」玥兒的東西,即使不要,也不能隨便落入別人手中!
百里雪衣頷首,拉著凌琉玥走到陰暗處,等候著容岩。
而另外一邊,公主府的大門打開,一座精緻的轎攆抬出府,朝繁華的街道而去。
娜拉公主是一個標緻的美人兒,皮膚雪白,巴掌大的鵝蛋臉上,娥眉杏眼,瓊鼻櫻唇。端莊的坐在轎子中,穿著金色的絲裙,更顯高貴。
此刻,杏眼裡水波粼粼,痴戀的看著坐在身畔,與她保持幾指之間距離的墨袍男子,俊美無儔。劍眉星目,鼻樑挺拔如懸膽,削薄的唇因不悅而緊抿。
「駙馬,今日我們要去水月樓見遠方的客人,適才會拉著你一同前去。」娜拉公主溫柔如水,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雖然駙馬對她不冷不熱,可只要在她身邊,讓她時時刻刻瞧著,便是莫大的滿足。
男子面無表情,依舊盯著帘布,仿若沒有聽到她說什麼。
娜拉公主臉上的笑容微僵,看著外面炎炎烈日,氣惱的說道:「你若不願意去,便下轎在此處等著我。」
男子眉眼一動,身形一閃,便消失在轎中。
見此,娜拉公主氣的咬緊牙關,深深吸了幾口氣,適才壓下翻湧的怒火。「走!」今日要見的是重要的人,原本想要介紹給駙馬,可他如此,得罪了客人,便是得不償失了。
金貴的轎攆融入人群,墨袍的男子立在人來人往的街道,眼底凝滿了寒霜,腳步一動,目光落在街道陰暗處的角落裡,一襲白衣女子身上,看到她身畔立著兩個一紅一白的男子,深邃的眸子里,閃過濃郁的墨色。
看到她的目光望來,心頭忽而一緊,腳底似生根一般,再移不動半步,看著他們三人走向他這邊。
「玥兒,我們走吧。」容岩給她帶上面紗,護送著凌琉玥緩緩走來。忽而,看到幾步之遙的墨袍男子,腳步一滯,活見鬼一般的瞪大了雙眼:「戰……戰……」冀北?他不是死了么?怎麼出現在這裡?是人是鬼?
凌琉玥感覺到氣氛微妙,見他們二人都停下腳步,目光看向前方:「怎麼了?還不回府么?」說著,徑自越過墨袍男子,朝前方走去。
容岩與百里雪衣對望一眼,默契的一致追上凌琉玥,卻壓不下心裡掀起的滔天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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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停了一天的電,用筆記本里餓電碼了三千字,連接手機上的網才能發表,抱歉了,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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