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羨慕合法身份
傍晚六點,薛恆劍準時回家。他推門進來,滿足子都飄著飯菜香氣。
「回來了。」喬笛端著最後一個菜出來,「洗手吃飯。」
薛恆劍瞥了眼她的臉色,徑直走去浴室洗手換衣服。須臾,男人走到餐桌前坐好,喬笛端著飯碗正在等他開飯。
「以後你餓了就先吃,不用等我。」薛恆劍握著筷子,面帶微笑。
喬笛聳聳肩,道:「一起吃吧,一個人吃飯沒意思。」
「那我盡量再提早半個小時下班。」薛恆劍經常這樣遷就喬笛。
夾菜的動作頓了頓,喬笛挑起眉,目光有些黯然,「薛恆劍,你工作重要的,我能先吃些水果墊墊肚子。」
她深吸口氣,又道:「我上次就說過了,你不要總是遷就我,這樣會讓我覺得不自在。」
「我明白了。」薛恆劍應了聲,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他抿著唇夾菜,剛放進嘴裡就被嗆的猛烈咳嗽。
「咳咳——」
「怎麼了?」喬笛放下碗,急忙倒了杯水送進薛恆劍的手中。
男人接過玻璃杯,仰頭咕咚咕咚全部喝掉,「辣,好辣!」
辣?喬笛下意識低頭,盯著面前這幾盤菜恍然大悟。她剛剛跟錢響生了一肚子,全把脾氣撒在這些菜上,難怪薛恆劍喊辣呢!
汗!
喬笛心虛的咬著唇,「對不起,是我的問題。」
「沒關係。」薛恆劍擺擺手,並沒惱怒,只是出聲安慰她,「是我不能吃辣,不怪你。」
人家這樣說,越是讓喬笛心裡不是滋味。她站在桌前,愧疚的問他,「你想吃什麼菜,我再去炒一個。」
「不用,」薛恆劍伸手拉過喬笛,讓她坐下繼續吃飯,自己走進廚房。
廚房裡亮著燈,喬笛握著筷子並沒動,能夠看到薛恆劍打散兩個雞蛋放進微波爐里,幾分鐘香氣四溢的雞蛋羹新鮮出爐。
「哎……」喬笛重重地嘆了口氣,怎麼看都覺得對不住薛恆劍。其實當初選擇薛恆劍幫她演戲,一半原因是她想要脫困,還有一半原因是她咽不下當年薛恆劍耍她的那口氣,可是人都是感情動物,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看到薛恆劍對自己,還有她肚子里寶寶的照顧,喬笛心底的愧疚感逐漸加大。
曾經有很多次喬笛都想過,只要薛恆劍不嫌棄,只要他願意,她帶著孩子就這樣跟他過下去吧,一輩子也是很快的。
可是每次冒出這個念頭,喬笛眼前都會出現錢響那張臉,想起那年在香港,他擁著她站在山頂俯瞰夜色時,他嘴角噙著的那抹溫柔笑意。
那是她不可自拔的開始,亦是她不可自拔的終結。喬笛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麼毒,但她忍不下心,真的無法忍心割捨!
「要不要吃?」薛恆劍溫柔的聲線拉回喬笛的思緒。面前的男人薄唇清揚,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容溫柔如水。
明明也是這樣的溫柔,甚至比那個混蛋的笑容還要溫柔幾十倍,可為什麼她的心,怎麼都不動?!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喬笛煩躁的撓頭,顯然正在生自己的氣。錢響從來都不是最好的,但為什麼這個不是最好的男人,卻始終佔據在她的心底深處,那樣高高在上,讓她如此無能為力!
「哪裡不舒服?」薛恆劍看到喬笛的臉色,立刻緊張的追問。
「沒,沒有。」喬笛連忙擺手,瞥了眼他做的雞蛋羹,問道:「微波爐做出來的能吃嗎?」
「當然可以。」
薛恆劍笑了笑,見她沒事才鬆口氣。他倒了兩滴鮮味醬油在蛋羹里,拿起一個勺子遞給喬笛,「嘗嘗看。」
這些微波爐做出來的東西,喬笛都覺得沒有信任感。她害怕吃壞肚子,但又不好拒絕薛恆劍,便用勺子輕輕舀起一小勺,小心翼翼吹涼後放進嘴裡。
「味道怎麼樣?」薛恆劍滿懷期待的問。
喬笛點頭,「很好。」
男人眼底深處掠過一絲笑意,拿起筷子低頭吃飯,「其實有很多東西,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難以接受。如果你不嘗試,會錯過很多好東西的。」
「……」喬笛咬著筷子,他這是……再說自己嗎?
用過晚飯,按照規矩是薛恆劍收拾殘局,喬笛站在邊上幫忙。隔壁時不時響起電鑽聲,薛恆劍勾起唇,道:「我們隔壁有新鄰居。」
喬笛手一抖,盤子差點掉在地上。
「你怎麼了?」薛恆劍看到喬笛低著頭不說話,手裡拿著的那個盤子已經反反覆復擦了十幾遍。
「沒什麼。」意識到不對勁,喬笛把盤子放下,轉身往外走,「我下樓散步去。」
「小心點。」
薛恆劍關切的聲音被關門聲阻隔掉,喬笛拿著手機出來,經過對門時腳步還是停了停。裝修工人們正在趕工,這麼晚都沒有吃飯。
心情鬱悶的下樓,喬笛坐在花園的長椅里,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噴泉上。錢響這個混蛋到底想要怎麼樣?現在這樣大刺刺搬到她家對門,這是要逼死她嗎?!
哀怨的低嘆一聲,喬笛縱然在心裡把他罵一千遍,卻不能改變眼前的事實。看起來這個混蛋是玩真的,他真要跟自己搶孩子!
想到這個,喬笛臉色頓時發白。她掏出手機又給沐良打電話,但沐良並沒多說什麼,只是安慰喬笛讓她別慌,先看看錢小賤準備做什麼。
同一時間,錢響在自己的公寓里收拾東西。再過幾天他就能搬家,先要把該帶走的東西都準備好。這套房子自從他跟喬笛分手后,他基本都沒有回來過。
今晚難得有時間,錢響帶著行李箱回來,要把東西收拾一下,但他整理來整理去,發現一個行李箱根本裝不下啊。
剃鬚刀、手錶、領帶、襯衫,很多很多東西,都是喬笛給他買的。他原本就有很多,再加上喬笛買的這些更多,更何況這裡還有很多喬笛以前用過的東西,還有他送給喬笛的那些首飾、包包、衣服她都沒帶走。
望著滿滿一床的衣服,錢響頹然的嘆了口氣,這樣算來,估計需要三個行李箱。
折騰半天,錢響肚子咕咕叫起來。他抿唇走進廚房,拉開冰箱門,整個人怔在原地。
冰箱里的各層里,滿滿都是食物。奶製品,水果,還有他喜歡的零食,什麼東西都有。隨手拿起一瓶牛奶,錢響望著那個生產日期,目光瞬間黯然。
過期了。
這些東西都是喬笛在的時候幫他買的,但這些日子他沒有回來過,東西自然都是不能吃的。錢響緊緊握著手裡這瓶牛奶,性感的喉結驀然滾動了下。
喬笛喜歡吃什麼呢?
她喜歡吃辣,水煮魚是她的最愛,雖然每次吃完第二天喬笛的下巴都要冒出小痘痘,她忍不住誘惑,每次都會點最大份的來吃。
久而久之,錢響口味也變得偏辣,一般的川菜他都能接受。其實他原來吃東西很挑剔的,酸的不吃,甜的不吃,辣的更不會吃。不過自從跟喬笛在一起,吃著她親手煮出來的菜,他即便不喜歡也會吃的很開心。
不想浪費她的心思,更加喜歡跟她一起吃飯的感覺。
冰箱發出滴滴警告提示聲,錢響把手裡這瓶過期牛奶重新放回冰箱的隔層里,沒有捨得丟掉。雖然東西已經不能吃了,但看看總也是好的吧!
廚房裡還保持著喬笛在時的模樣,錢響在這裡就會暈頭轉向,完全找不到東西。這五年來,喬笛從沒讓他進過廚房,也沒讓他洗過一次碗,做過一次飯。
心尖的位置顫了顫,錢響輕輕合上眼睛,耳邊響起鍋鏟聲。
「別搗亂了,我還有一個菜就炒好了。」每次他下班回來進廚房,喬笛都會這樣說,然後把他趕出去,說是有他在身邊,只能讓她手忙腳亂出錯。
但喬笛不知道的是,錢響特別喜歡在這個時候逗弄她。他每次圈住喬笛的腰,薄唇落在她的頸間輕吻,都會換來喬笛的掙扎反抗。
嘻嘻鬧鬧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菜糊鍋,喬笛一陣暴怒,「臭錢錢,你太討厭了!」
喬笛氣的小臉通紅,收拾好糊掉的菜,憤然的瞪著錢響警告,「不許再搗亂,要不然今晚不給你吃飯,哼!」
喬笛說這句話的時候,便是走進錢響的陷阱。每到這種時候,錢響都會一把將喬笛扯到懷裡,將她按在廚台上,薄唇狠狠吻在她的嘴角,眼神兇惡的要把她吃掉!
這種時候,喬笛很聰明,絕對不會再去惹怒她。她明白錢響是在跟她玩鬧,所以都會配合的軟著聲音,低聲哀求,「錢錢,我錯了。」
不喜歡錢錢這個稱呼,錢響自然不買賬。喬笛這樣叫的後果,便是被錢響抱進卧室,身體力行進行懲罰。
精疲力盡的喬笛總是在想,這混蛋到底是喜歡錢錢這個稱呼呢,還是不喜歡?
錢響背靠著廚台,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他轉身走到客廳里,那盞落地燈亮著,可惜卻不是喬笛親手為他點亮的。
「錢錢,錢錢……」
耳邊充盈著喬笛的低喃,錢響薄唇緊抿,深邃的眼眸眯了眯。喬笛,你回來吧!我願意讓你喊錢錢了,讓你喊一輩子好不好!
第二天早上,喬笛很早起床。她昨晚幾乎沒怎麼睡,腦子裡一直都在琢磨別的事情。周末說好要回家吃飯,薛恆劍上午處理了一些瑣事,十一點準時回家,開車帶喬笛會娘家。
喬金福看到女兒氣色不錯,總算徹底放心。吃過午飯,他把女兒拉到書房,旁敲側擊問薛恆劍對她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吵架?
喬笛安撫好老爸,急忙帶著薛恆劍脫身。她現在發覺,爸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很多事情他其實心裡都有數。
「難為你了。」喬笛情緒失落。
薛恆劍雙手握著方向盤,失笑道:「不會,其實你爸很關心你,你不要想太多。」
哎,不是她想得多,而是這件事漏洞很多。無論是誰,只要仔細想想都會發覺不妥當,喬笛瞥著嘴,掌心貼在隆起的腹部上,眼眶發酸。
錢響這個大麻煩,喬笛不敢告訴父親,也不能告訴薛恆劍。這是她自己惹出來的事情,理應她自己善後,不能連累其他人。
路上薛恆劍帶著喬笛又去買了些嬰兒用品。喬笛阻攔不住,但都在心底默默記下,到底欠薛恆劍多少錢。有數目就好辦,以後總能還上的。
不多時候,薛恆劍將車開回雅豪名居。喬笛推開車門下來,眼神瞥向側面那個車位,並沒看到有車時,她才鬆了口氣。
「走吧。」薛恆劍鎖了車,看到愣神的喬笛,掌心輕拍在她的肩頭。
喬笛斂起心思,跟在薛恆劍身邊上樓。
電梯門打開,對面那戶人家開著門,裝修工人正在搬東西。薛恆劍下意識伸出一條手臂,將喬笛護在懷裡,「小心點。」
「哦。」喬笛低著頭,只想快步回家。她不敢抬頭,更不敢偷瞄。
偏偏怕什麼,總會撞到什麼。
「嗨。」
這聲音太過熟悉,喬笛震驚的抬起頭,錢響上身穿著件白色T恤,帥氣的如同二十齣頭的小夥子,「你們回來了。」
薛恆劍怔了怔,神色有片刻的異樣,很快又恢復如常。
「錢少,你怎麼在這裡?」薛恆劍禮貌的問。
錢響修長的手指往後指了指,「我家。」
喬笛忍住怒氣,挑眉瞪著錢響囂張的那張臉,道:「這麼小的地方,錢少能住的習慣嗎?」
「我不挑剔。」錢響勾起唇,笑容溫和。
呸!
喬笛真想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臉上,他不挑剔?這混蛋真敢說啊!
薛恆劍手裡提著大包小包東西,錢響掃了眼那些東西,眼角不禁掠過一絲寒意,「嘖嘖,逛街不累嗎?」
喬笛沉下臉,打開皮包掏出鑰匙,擦著錢響的肩膀過去,恨聲道:「要你管。」
單手攬住喬笛的腰,薛恆劍低下頭,用只有他跟喬笛能看到的眼神安慰她。喬笛咬著唇,整個人依舊緊張不已。
薛恆劍落在喬笛腰間的手,映入錢響的眼底。他垂在身側雙手一點點緊握起來。
「錢少。」
薛恆劍接過喬笛手中的鑰匙,順勢擋在喬笛身前,道:「我老婆逛街累了心情就會不好,我們先回去了。」
話落,薛恆劍把門打開。喬笛接過薛恆劍手裡的袋子,徑自往裡走。
「薛恆劍!」
錢響忽然沉下臉,銳利的眼眸射在薛恆劍身上,氣息危險,「你這是白忙活什麼呢?喬笛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有關係嗎?」
似乎早就猜到他會這麼說,薛恆劍並不惱,抬起他指尖帶著那枚結婚對戒,笑道:「我老婆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碰——
喬笛將薛恆劍拉進去,狠狠關上門。這個混蛋,說話真是越來越過分!
望著對面那兩個團結一起的人,錢響心底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操!這明明是他的老婆孩子,憑什麼別的男人如此理直氣壯!
不過薛恆劍那句話狠狠打擊到錢響,因為人家是喬笛的合法丈夫,確實比他更有資格擁有他的老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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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眉梢輕挑,眼底一抹壓抑的濃色,「我總得先驗驗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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