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有喜
靜心齋里季萱如為自己精心布的局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上官靈兒你的報應來了,我兒子的仇很快就能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就算你擁有王爺的寵愛又如何,整個王府除了王爺沒有人會向著你,你現在是孤軍奮戰,澹臺鏡自顧不暇、慕容琉月蛟毒纏身,我看你現在還能靠誰!」雖是解氣可她心裡仍然非常的清楚,王爺一定會繼續追查下去,如果不及時找到替罪羊,怕是很難保全自己,季萱如的嘴角微微上揚,心中已經有了打算,那個傻傻總是被利用的女子被她列為首當其衝的替罪對象。
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跪在地上的詩蕊的時候,季萱如知道自己安全了;詩蕊不甘心不服輸也不敢相信的看著安陽千羽:「王爺,你有什麼證據啊?詩蕊真的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個陰謀,是上官靈兒耍的計策,她就是個歹毒的女人,她是因為墨文的事才會對萱如王妃下殺手的,王爺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住口!休要再提墨文,成天揪著這件事不放你們煩不煩,本王說了會自行處理,你們就不要沒事添亂了,馬上去祠堂跪著,給我好好的反省,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氣!」不提墨文還好,在他的心裡墨文的死是他的心病,也是靈兒的痛處,他相信靈兒是無辜的。
靈兒認真地觀察著季萱如的表情,從最初的自然,到王爺呵斥詩蕊提到墨文時的憤怒,靈兒能夠理解她的痛苦,只是她一味的將錯歸結在自己身上,靈兒無奈暗嘆:如此聰慧的女子怎麼就這麼想不通呢?季萱如想懲罰自己的心愿雖然沒有得逞,但她也安然無恙,本想著事情也許就此結束了吧,然而事情的落幕並非這麼單純……
一夜涼風吹得靈兒頭痛欲裂,一早起床喚了清兒兩聲,無人作答,只好自己起來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茶杯剛剛碰到嘴邊就被橫衝直撞的清兒給驚得灑了一地,本就因為一夜未得好眠而面色憔悴的臉上,更是泛起因心慌而潮紅的面頰,她不悅又有些不安的問道:「你這一大早的就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啊?發生什麼事了?」
清兒大大的喘了口氣:「詩蕊王妃……她……她死了……」
「什麼?」
清兒仔細的解釋著:「今早聽見院外一陣吵鬧,我好奇便跑出去看看,聽到丫鬟們講說,詩蕊王妃因為懺悔自己的罪過而畏罪自盡!」
目瞪口呆的靈兒除了驚訝更多的則是不安。
清兒見她不說話,便開口問道:「您有沒有想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靈兒搖搖頭:「我現在大腦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清兒接過這難開口的話題:「那我來說,詩蕊王妃在這個時候突然死亡,真是十分的蹊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絕對是一場陰謀,可清兒想不透的是,如今這個時候最有嫌疑的是萱如王妃,可紫妍王妃也不是沒有可能,另外還有一個人很是可疑……」
清兒的難言之隱靈兒明白,她說的那個人就是最近一直和自己過不去的……老太妃!靈兒清了清嗓子:「我都知道,你放心吧,如今我已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小綿羊了,不管這個人究竟是誰,咱們也不應該坐以待斃,如今咱們要是在這麼被動,怕是就真的會被他們一掌拍死,我又不是蚊子,咱們現在就來個惡人先告狀,主動出擊取得主動權!」
祠堂內老太妃陰著臉,蘇紫妍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一側旁觀,季萱如依舊是那麼的波瀾不驚,只有葉素盈一臉的莫名其妙,是不是的想靈兒投來疑問的目光,靈兒朝她做了個安心的動作,葉素盈也就平靜的坐在那裡,她始終是保持著事不關己少管閑事的心態。
老太妃向靈兒投來了一個冷漠的眼神,靈兒先是一個激靈,隨後便神態自若的走到老太妃面前,緩緩行禮:「對於詩蕊的死,靈兒有著太多的疑惑,想請祖母給指點一番」
老太妃一愣,顯然沒有料到靈兒會自己走過來主動討論這件事情:「你怎麼想要討論這個?」
靈兒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祖母覺得靈兒應該唯恐提及才是,對嗎?」
老太妃臉色異常的難看,嘴角微微抽搐,本該高興的靈兒卻感覺到一股沒由來的心痛,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感到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模糊,隨後便沒了知覺,看到靈兒突然倒地,安陽千羽頓時慌張:「來人,趕緊請御醫!」一邊發號施令一邊打橫將她抱回寧心苑。
太醫替靈兒號了號脈,微笑著道喜:「恭喜王爺,恭喜老太妃,王妃有喜了」
太醫的診斷讓安陽千羽樂片刻失神,隨即高興的手舞足蹈大叫著:「我有兒子了,我就要有兒子了,我要當爹了,這是真的嗎?」他不停的搖晃著眼前的太醫,不停的求證,直到太醫被搖的險些摔倒才激動的鬆開。太醫也笑著叮囑著:「如今王妃已有兩個月的身孕,千萬要小心護著,這二個月的胎兒最是脆弱,但凡有一點不小心都會動了胎氣,您可得千萬注意,這段期間不能讓她做劇烈運動,不能同房,不能……」
安陽千羽不耐煩的打斷道:「哎呀……本王知道了,你還真是啰嗦,本王保證讓她在生產之前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這總行了吧?」
太醫立刻擺手鄭重解釋道:「這是萬萬不可的,老臣剛剛要說的第三點正是這個,孕婦在懷胎過程中一定要有適當的運動才行,不然孩子出生后也會有一定的問題,比如說什麼行動遲緩啊,注意力不集中啊等等的問題,所以不光要運動還不能受到驚嚇,更要注意營養」
安陽千羽勉強將太醫的話都聽完:「您的話,本王都聽見了,本王也一定會做,您可以放心!」太醫滿意的點了點頭。
送走了太醫和一干閑雜人等,安陽千羽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靈兒,伸出手愛撫著她的臉,心中暖暖的。
御書房中一片狼藉,案台上是一個個喝光的酒罈,坐在那龍椅之上的一朝之君,淚水和著酒水一同劃過他的臉頰,想也知道是在叢靈那碰了壁。一個身穿太監服的瘦弱身影潛進了御書房,帽檐下一張俊俏的小臉惹人憐愛,楚楚動人的眸子里儘是得意,她一步步的都到安陽千塵的身邊,將他扶到龍床拉上幕簾,燭火跳動,簾內顛鸞倒鳳景色宜人,春風一度盪盡滿懷情誼。
天微亮……柔妃帶著挑釁,帶著得意去到了蕭儀院,一進門便是一聲聲的妹妹長、妹妹短:「妹妹這幾日可還好嗎?姐姐最近可是煩心得很!」
聽到孟雪柔的聲音,蕭薔就怒火中燒,但聽到她的后一句『煩心的很』倒是讓她心情暢然,陪笑道:「呦,姐姐也會有煩心的事啊?還真是叫妹妹好不驚訝呢!」
聽著蕭薔言語中的高興勁,她也興奮,這個醋罈子總是能夠在最關鍵的時候掉鏈子,孟雪柔強裝著難過的樣子,拉著蕭薔的手:「妹妹你也是可憐,以往姐姐不理解你若是上了你的心,你可千萬不能記恨姐姐啊!」
蕭薔被孟雪柔這一番莫名其妙的感嘆,弄得一愣一愣的,她不安的看著眼前聲淚俱下的孟雪柔:「你這哭的是哪門子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好好說!」
停止了掩面啜泣的可憐模樣,孟雪柔略帶挑釁:「本以為妹妹可以榮寵不衰,可如今也是舊人一枚,大家都是彼此彼此,自然也就不會那麼的『死掐』了,對吧?」
蕭薔滿臉的惶恐:「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