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孕婦
林鳶回家后,先是安慰了一下受到委屈的小白角,然後直接走進書房,啟動書房密道的機關,舉著一支點燃的蠟燭進入了黝黑深遠的密道。
鸚鵡(系統)被留在了書房,但它在林鳶的要求下和她保持意念聯繫。
這個密道修建得有些年頭了,高約兩米二三,寬一米,裡面很乾燥,石頭階梯慢慢向上。這種狹窄幽深的密道一個人行走對心理絕對是一種考驗,林鳶走了一會兒就感覺很壓抑。
他每隔兩三天就要走個來回呀,真是辛苦他了。
她的心中溢滿濯青的深情,深吸一口氣,伸手給照明的蠟燭擋風,開始御風沿著密道向上飛。
她雖然沒有走過這個密道,但通過地圖知道密道的盡頭是火神廟內後區花園中的一座假山,假山斜對面不遠處就是最高祭司休息的寢室。
系統突然道:【濯青動了,從他的卧室走到花園假山的正前方。】
林鳶大喜:【他一定看了地圖,知道我來了,所以將身邊的人撤走,自己跑到假山前等我了。】
地圖上只顯示她和濯青,但濯青受傷,他身邊肯定圍繞著很多人。她就這樣通過密道進入火神廟深處找他,肯定要被人發現。
【他是看了地圖。】系統鬱悶道。林鳶看地圖需要通過它,而濯青不需要。他每次看地圖,它都是即時被通知一下。
林鳶精神振奮地飛到密道的盡頭,舉著蠟燭尋找機關,然後旋轉石頭右邊的開關。
「咕嚕嚕。」石門發出很輕的響聲,緩緩向一邊滑去。
她吹熄容易被人發現的蠟燭仔細觀察四周。四周靜悄悄的,不遠處的的花壇邊坐著一名白衣的艷麗男子。皎潔的月光灑落在他雪白的單衣上,隱隱呈現乳白色光暈。
不用系統的地圖提示,林鳶也知道他是誰。她迅速飛到他身邊,低聲責備道:「你怎麼不在你房間休息?」借著月光,她發現他的臉色很蒼白,看來他的失血量已經影響到他的身體了。
濯青將手遞給她,語氣平靜道:「我來接你。」知道她會擔心,他本來就想去她那邊的,但看地圖時發現她正往這邊來,立刻找借口將自己身邊的祭司僕從全部遣走。
林鳶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將他扶起來。
濯青頓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小鳶,外面會有人定時巡邏,你跟我進屋去。」他只是失了一碗血,還不至於虛弱到需要她攙扶的地步,但她這樣做,他頓時感受到了她滿滿的擔憂和愛意。
抬頭看看四周,林鳶攙扶著他往他遠處的寢室走去。
火神廟是古代火之國人用石頭建造的,整體古樸粗狂。火神廟是一組建築群,以火神大殿為中心,無數平頂石屋依著地勢坐落在火神大殿周圍。最高祭司日常辦公的石宮在火神大殿西側,個人寢室和修鍊室則在火神廟最大的花園之中。
濯青將他寢室附近的侍衛僕人全部撤走,理由是他怕吵。雖然他的理由很牽強,但沒有人敢反駁最高祭司的話,真的全部撤出他寢室的附近,所以林鳶出來時,這附近除了她和他沒有第三個人。
推門進入濯青的寢室,林鳶頓時感覺一陣清涼。濯青解釋道,「大範圍布置清涼結界需要很大量人力,神廟各處和王宮一樣,除了最炎熱的天氣里,其他時候只會請人大量製作冰塊。」
他屋子四個角落都擺放著一個浴桶大小的銀盆,銀盆里放滿了冰塊。只要冰塊差不多都融化成水,專門伺候他的僕人就會將信仰火神但同時會水異能的異能者領來,將水再次凝結成冰。
林鳶第一次來到濯青的寢室,但發現這個石屋很熟悉。她仔細一想立刻想起來了,這是她曾經在濯青夢中看到的石屋,濯青的師父是在這裡傳位給濯青,然後逝世的。
這裡的布置和濯青師父在世時一樣簡單,古樸厚實的大木床,擺滿書冊的書櫃,一張桌子,幾張椅子,還有幾件必要的傢具。
最高祭司原來過的是這般清苦的生活呀!
林鳶將濯青扶上床,柔聲道,「你就不會讓自己生活得好一點嗎?」既然火神廟的財物他都可以支配,他應該把自己睡覺的地方布置得溫馨舒適一點。
「沒必要。」濯青道,伸手邀請林鳶。他在和林鳶明確情意前,對人生沒有任何追求,對生活也沒有任何要求。
「濯青,你以後要對自己好一點,這是為了我和孩子。」林鳶憐惜地說道,先檢查了一下他放血的手腕,確定傷口抹了膏藥包紮得也很好,然後伸手卸掉自己頭上的珠翠釵環,揮掌熄滅屋內的蠟燭,脫去外衣躺在了他的身側。她知道他不堪的亂倫身世,也明白他以前有求死心愿,可他現在有了她,就應該為她保重自己。
「嗯。」濯青隨意地應聲道。
「你何必一定要血祭呢?這太傷身了。」她忍不住責備道。
濯青平靜地說道,「這是我的誠心。我希望你和孩子全都平安。」他知道林鳶對神並不虔誠,所以他就奉獻更多虔誠,希望火神庇護她和他們的孩子。
「我一直都很好,以後也是如此。我們的孩子會平安出世,健康長大。」林鳶柔聲道。
「嗯。」濯青側身摟住她嬌軟的香軀,然後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什麼時候再回來?」
「等你傷好了我才離開。我不知道孕婦體質怎麼樣,所以不敢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再來赤天。」林鳶道,朝他懷中挪了挪。屋內非常清涼,她緊貼在他懷中也不會熱。
「小鳶,風神廟祭司冕下和水神廟祭司冕下難得來一趟火之國的赤天,我需要招待他們。你再等幾天行不行?我將手頭的一些事情做完,就陪你回夏湖鎮。」濯青心滿意足地摟住林鳶。
這是林鳶決定回夏湖鎮,他就做下的決定。她的身子不方便兩地奔波,而他只要處理掉一些最高祭司必須處理的公務,就能將部分事務推給三師兄,自己隔三差五地離開火神廟。小雅的飛行速度非常快,不會耽誤他盡丈夫責任和履行最高祭司職責的時間。
「這太趕了,你的身子會吃不消。」林鳶驚訝道,她很高興濯青這麼在乎她和孩子,但更加擔心他的身子。
「沒事。」濯青胸有成竹道。他的身子絕對沒有她相像得那麼差,而且火神廟使用的藥材都是最上等的,製作的補血湯藥也是效果最好的。
「嗯,那我等你。」林鳶幸福地閉上雙眼,側耳聆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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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林鳶帶著淺棕黃色的小白角和一隻鸚鵡寵物離開赤天。她的左右鄰居聽說她離開都遺憾,因為林鳶身為強大的妖寵騎士卻待人和善,沒有半點驕奢氣派。
看守赤天東城門的士兵對林鳶回國也都表示遺憾,因為小白角比赤天城內的那幾隻五靈飛天獨角犬神駿威猛,他們都希望最高祭司冕下的母獨角犬能和這隻雄獨角犬交配成功。
沒有人知道,她離開后的當天夜裡,赤天的最高祭司冕下騎乘著他黑色的妖寵消失在赤天的夜空中。有王族貴族詢問冕下最近為什麼又不公開露面了,火神廟對他們的說辭是:冕下閉關修鍊了,他的妖寵陪著他閉關了。
十六天之後,一黑一白兩隻五靈飛天獨角犬降落在夏湖鎮。它們的到來沒有讓夏湖鎮的居民受到驚嚇,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林鳶和她那毀容的夫婿回家探親了。
林家
林家娘子張杏娘對女兒女婿突然回家非常高興,當得知女兒懷孕頓時緊張得圍著女兒轉。
林鳶不耐煩了,叫道:「娘,你又不是沒有懷過孕,緊張什麼?」她都沒有這麼緊張好不好。
「你年紀小,又是第一次懷孕,我當然緊張了。孕婦不比普通人,你以後不能隨便亂蹦亂跳了。」
張杏娘說到這裡,立刻命令林鳶,「從現在開始,你頂多練習基礎劍技,所有幅度大,腰部猛烈扭擺的動作一概不許練習;你爹給你的黑玉石鏈墜你絕對不能再戴,現在就交給我保存;小白角要重新訓練,嚴令禁止它再往你身上撲……」
她啰啰嗦嗦列了一大堆注意事項,林鳶深深感到自己不應該回來的,她這不是回來坐牢嗎?練功如逆水行舟,她八九個月不練武技,武技荒廢了還能是個異能武士嗎?難道她要改做風異能術士?
「對了,孕婦練習異能時間過長會很傷精神,你以後也要少練。唔,我該向鎮上有經驗的大娘們請教,如何照顧一個異能武士孕婦。」
張杏娘還在繼續嘮叨,林鳶雖然感感受到了強烈的關愛也忍不住頭痛起來。女人想要做個優秀的異能武士,絕對不能多產,否則一生的時間都要浪費在懷孕生產上面。她決定只生一個孩子,以後想法子避孕。
濯青聆聽著,將張杏娘提到的注意事項全部牢記在心。
兩天後,帶著妖寵鬼臉禽獸回家的林秋生得知林鳶懷孕,非常高興,立刻著手自己訓練小白角,決定以後帶鬼臉禽獸外出狩獵妖魔時也帶上小白角。
(妖魔通過獵食五元人和同類保證自己的生存和異能,所以餵食普通食物的妖寵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補充妖魔肉,否則體能和異能就會下降。)
濯青在林家住了一個月,最後強大的責任心使得他不得不啟程返回火之國的赤天。他臨走前再三叮囑林鳶一定要聽他她父母的話,好好養胎,他過幾個月一定會再過來探望她。
林鳶雖然捨不得他離開,但很尊重他的責任心,依依不捨地將他送出夏湖鎮。看著逐漸消失在天際的背影,她潸然淚下。
小白角看著小雅遠去的身影,仰頭悲傷的嗚嗚叫,就像一隻失偶的孤狼。
「桀桀桀桀,小白角該不會要進入成熟期了?哈哈哈哈,小白角開始思-春了。」站在小白角頭頂的系統幸災樂禍地叫道。它的鸚鵡身體是超模擬玩偶,絕對不會成長,更不會有發-情期。
「林鳶,他過幾個月就會再來,你有什麼好哭的?」它挪揄林鳶道,「五靈飛天獨角犬簡直是命運之神安排給你們相會的直達專機。」
怎麼哭了?我可不是喜歡哭的人!
林鳶被它的挪揄得離別傷感不翼而飛。抹去眼角的淚水,她十指交叉著向外伸展雙臂,拉伸了一下手臂筋骨,然後精神煥發地說道:「小白角,我們去野鬼坡狩獵。」
野鬼坡就是林秋生常去的修鍊地,距離這裡一百多里。由於確定那裡的下位妖魔絕對傷不了林鳶,林秋生張杏娘才允許林鳶偶爾帶著小白角去玩玩。
小白角聽林鳶說去野鬼坡,立刻趴下,讓她坐到自己背上,然後起身操縱著風動作輕緩地飛上天空,慢慢朝它去過的山坡飛去。
它被林鳶的父親狠狠鎮壓了一下,然後懂得起飛要平穩,飛行動作要優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