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兔子
按照顧卿竹的指示，李氏把魚洗乾淨，放盤裡，然後把姜切片，放在魚上面。
水很快開了，李氏把盤子放進鍋里，繼續生大火。
生火期間，李氏忍不住疑惑，顧卿竹跟何秀才學習，是學如何做菜的嗎？
顧卿竹能夠明白李氏的疑惑，卻故作不知。
這些事情越解釋越亂，她還不如不說呢。
約莫十分鐘的時候，顧卿竹趕緊喊停。
時間太久的話，魚肉就會老了，味道也不會那麼好。
把魚端出來的時候，李氏吸吸鼻子，這魚的味道，好像真不一樣！
這魚有著一股很特別的清香！
顧卿竹把切好的蔥放到魚上面。又淋上一點豆醬清，再加上一點芝麻油。
豆醬清是這個時代的醬油，味道和現代的醬油很相似。芝麻油非常香，可也不便宜，李氏平時很少會用。
弄好這一切之後，倆人同時吸吸鼻子——好香！
這個時代的江河可沒有什麼化工污染，魚兒的肉質也是鮮美無比。因為加了薑片，魚兒的土味幾乎沒有了。
再加上香噴噴的芝麻油，倆人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倆人趕緊把魚和飯端出去，恨不得立刻就能夠吃進肚子里。
顧卿竹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魚肉，那鮮嫩的味道，差點讓她熱淚盈眶。
太不容易了！終於吃到一道好吃的菜了！
到這裡那麼久，李氏沒有短過她的吃食，但味道可就不好說了。
現在，終於吃到一道熟悉的菜，這讓她覺得，人生還是有希望的！
李氏也是一臉驚嘆，她沒想到，只是加入一點薑片和蔥，魚的味道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之前吃過的最好吃的魚，跟這比起來，可什麼都不是了！
「何先生可真厲害！」一邊吃，她一邊讚歎道。
她年輕時也是經常吃魚的，那時以為自己已經吃過最好吃的魚了，沒想到這才是既簡單又好吃的魚！
何秀才可真厲害，竟然能夠找到這樣的方法！
顧卿竹埋頭吃飯，更不去辯解。
她不擔心李氏會去找何秀才說這個問題，畢竟人家是讀書人，李氏怎麼好意思跟人說這個話題呢？
就算李氏真的問了，顧卿竹也有其他借口。
——反正這也不算什麼大事，總能矇混過關的。
把肚子撐到飽漲了后，顧卿竹才依依不捨地放下碗筷，心裡意猶未盡。
其實這清蒸魚的做法還不夠正宗。
要是把蔥和香菜切碎，把濃香的花生油燒滾燙后，直接淋下去……
顧卿竹差點忍不住嘴裡泛濫的口水。
顧卿竹以前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在空閑的時候到處去吃。只有吃才能讓她覺得快樂一點。
而現在，在這個物質缺乏的世界，也只有好吃的東西讓她感覺快樂。
殺手不好當，但做一個吃貨，還是很簡單的。
不對，在這個世界當吃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還得努力去尋找其他材料呢！
當李氏停下筷子的時候，整條魚已經只剩下魚骨和頭了，一點肉渣都沒有。
李氏老臉一紅，這魚確實是太好吃了，她根本停不下筷子。
「奶奶，我們把這些魚養著，明天再這樣弄著吃！」
反正魚養在水裡也不會死，到時候吃新鮮的。
「好。」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起來，李氏又是一聲尖叫。
顧卿竹奔到園子里的時候，發現地上又躺著一隻野兔。
這隻野兔和昨天的體型差不多大，大約有六七斤重。不過這隻野兔還有氣息，胸膛微微起伏，只是很微弱。
山裡的野兔食物充足，沒有人類活動的影響，除去一些天敵的威脅，野兔的生存狀態很好，因此個個都是吃得腸肥肚圓的。
只是這些兔子都很狡猾，青山村的獵人也不是每次都能夠捉到它們的。
「這怎麼回事？」李氏已經完全懵了。
如果說昨天的野兔是意外，那今天呢？
兩隻兔子的出現，讓李氏陷入困惑。
上山的兔子都扎堆往她們家跑了？
相反的，顧卿竹反而真正確定了，這些兔子的出現，肯定和那隻古貓有關係！
而且，她也明白了，那隻似貓似虎的動物，肯定是古貓，要不也肯定和老虎有關係！
也只有古貓這個身份才配得上它！尋常的家貓，哪裡有抓兔子的本事？
而且，這隻古貓也是個知恩圖報的！
「難道是山神給我們送的禮？」李氏喃喃自語猜測道。
顧卿竹心裡失笑，拉拉李氏的手：「奶奶，這樣不好嗎？」
「這……」李氏遲疑。
上天賜福，一次是福，但兩次的話……到底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清。
「奶奶，肯定是我們做了好事，所以山神才給我們送禮物呢！」
「好事？」李氏不解，「我們做了什麼好事？」
「我也不知道啊！」顧卿竹無辜，「但我們肯定做了什麼好事！」
「是哦，我們肯定做了什麼好事……」
被顧卿竹如此堅定地催眠，李氏的迷茫開始散去。
雖然還是想不起到底做了什麼好事，但這麼一說，她也沒那麼心虛了。平時有鳥兒飛進屋裡，她最多只是把它們趕出去，並沒有殺它們。
「嗯，可能是我們救了什麼動物，這隻動物剛好是山神的化身，所以它現在報恩來了！」顧卿竹毫不心虛道，「人家故事裡都是這麼說的！」
這個時代的人的思想還很愚昧，很迷信鬼神之類的說辭。村裡的老人經常跟小孩子們講鬼神的故事。
一代傳一代，大家對鬼神是很崇敬的。
在青山村村民的心目中，無盡山是有山神保護的。對山神的敬畏，也是他們不敢深入無盡山的原因之一。
「嗯，有可能！」李氏也點頭，同時心裡也在回想，她是不是哪天不經意間救了什麼特別的人或物。
「奶奶，這隻兔子怎麼辦？」
昨天的那隻兔子，她們就早上和中午吃了一頓，晚上專吃魚了，肉還剩不少呢。
「你說該怎麼辦？」李氏反問她意見。
其實李氏之前一直都會就一些問題詢問顧卿竹的意見，只是以前的顧卿竹每次都是讓李氏自己做主。
本來李氏問這話的時候沒指望顧卿竹會回答，但沒想到，她竟然開口了：「奶奶，我們給其他人送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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