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解脫
次日，凌雲染仍是穿著黑色的帽衫，牛仔褲和球鞋，兩手放在褲袋裡，倚在門口等著穆言，「來了..」，穆言疾步從房間衝出來，bur家的米色格子長裙，淺棕色風衣，絲巾優雅的系在脖間，簡潔而修身的剪裁，襯出了她纖細的腰肢，從後背蜿蜒到腰線在攀伏在挺翹的后臀，她踩著高跟鞋的小腿，顯出修長的弧線，她微偏著頭，幾綹髮絲落下，手中一顆耳釘，在耳垂摸索了兩下，「幫我看看..」，
她今天身上噴的的hermes地中海香水，清新中帶著一分躁動，似是地中海吹拂而來的暖暖微風，驅走了幾分秋日的冽峭寒意。
「嗯？」，穆言抬頭，精心妝飾的小臉，眉如煙雨遠山，眼如繾綣秋水，凌雲染別開了視線，「幫我看下？」，兩人已站在門邊，可穆言手裡的耳釘偏生戴不上去，
「轉過頭去」，凌雲染淡淡說了句，穆言偏過去，露出了好看的下巴弧線，凌雲染屏住了呼吸，輕推開她在耳邊摸索的手指，冰涼的指尖點了點耳洞，「這裡」，穆言的手指尋著而去，一下子戴上去，熠熠生輝的鑽石耳釘，看著鑽石的不同切面，在燈光下閃耀出的光彩，凌雲染有些發愣，探出手指，輕輕撫摸著，從未見過如此光芒閃耀的石頭，便是皇帝賞賜的各種寶石，都不如此顆。
直到她的手指不小心輕觸到穆言耳垂的軟肉，凌雲染方猛地抽手，轉過身說道，「走吧」，她開了門，穆言卻沒動靜，只是抬手撫上了凌雲染的後背，凌雲染身形一僵，正要發作。
「怎麼還是裹胸布？不難受么？」，穆言皺著眉在她身後問道，凌雲染僵著脖子，悶悶說，「太，太..」，穆言不明白，問道，「穿的鮮艷些不好么？總是黑色，不好看」，凌雲染抿著唇沒吭聲，穆言沒有強求，「走吧，重新買就是了」，。
穆言沒讓老陳開車來接，而是自己開了白色的奧迪a8，穆言心情不錯，哼著歌，走到凌雲染跟前，替她開了車門，「我，我知道怎麼開門？」，凌雲染赧然說道，「這是紳士風度」，穆言笑著說道，「紳士？」，凌雲染重複了句，「淑女風度..」，穆言逗道，探過身，替她拉過安全帶繫上，那股香水味更加濃郁起來，讓凌雲染的心有些亂，穆言的幾綹髮絲拂在她臉上，讓凌雲染臉上像小蟲子爬一樣，痒痒的，可她不敢動，穆言離她太近了，她必須挺直後背，保持著距離。
穆言系好安全帶，靜靜看了她一眼，打開音響，輕柔的音樂如水般流逝，她打開了車窗，送來秋日午後的徐徐微風，讓人心曠神怡。
到了商場，穆言首先領著凌雲染去了內衣區，指著琳琅滿目的內衣說，「運動內衣，保守的，黑色的，什麼都有，總之，從今天起，我不想再看到你裹著那塊布..」，凌雲染低著頭，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場中。
穆言化解了她的尷尬，挑了件有胸墊的黑色背心，遞給她，「去試試吧，會舒服許多的」，凌雲染握著背心，指節擰的發白，是啊，她可以不用做凌雲染了，不用背負著假扮男子的束縛，不用去欺騙天下人，她就是個女子，可以肆意追求幸福的女子。
凌雲染握著背心往試衣間走去，「小姐，用不用幫你調整一下啊？」，熱情的銷售小姐開口問道，砰的一聲，凌雲染關上了試衣間的門，留下了一旁強忍笑意的穆言。
一層層的裹胸布拆開，拆開，散落在地，凌雲染套上了背心，原本平坦的胸前，微微突起，的確如穆言所言，自在、舒服，凌雲染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揚了嘴角，一把扯下價格牌，套上了外套，一腳踩過地上的布條。
「買下..」，凌雲染把價格牌扔到了櫃檯，穆言拉著她，挑選著，各種運動背心都挑了幾件，凌雲染從懷裡掏出那5張百元大鈔，扔給了櫃檯小姐，穆言收了回來，把錢收回給凌雲染，把卡遞給了櫃檯小姐，「你不必如此？」，凌雲染皺著眉，神色不悅，
待刷完卡，穆言把卡放在凌雲染手心裡，「你做武替的錢，都存到這裡了，用卡刷就行，那500塊錢是劇組給你的補貼。況且，你做了公司的藝人，每個月的底薪都會打到這裡」，凌雲染似信非信的握過卡片，然後愣愣的看了看，刷完卡后，兩人提著東西揚長而去。
「那個..那個..類似於古代銀票么？」，凌雲染猶豫的問道，「唔..」，穆言點頭，她給的那張卡其實是從前唐心的，是她的信用卡的附卡，只要沒刷爆，就可以隨意刷。跟唐心提分手后，要了回來，如今她又還到了唐心手裡。
按照凌雲染的喜好，又買了些剪裁簡單，顏色暗沉的衣服，對於凌雲染固執的要買舒適的深色運動服，穆言無言以對，她小拳頭握的緊緊的，艱難的控制著自己那審美強迫症，畢竟按照固執程度來說，她比不過現在軟硬不吃的唐心。
好在凌雲染身材高挑，就算是運動服，都像是穿在模特身上，兩人都是幹練果斷的人，買衣服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凌雲染手裡已是大包小包的了。二人無意走過櫥窗時，穆言就停住了腳步，凌雲染納悶的站在旁邊，見她盯著模特兒身上的衣服，然後偏過頭來，眼睛亮亮的看著自己。
「進去！」，穆言隨手要挽著凌雲染的胳膊，卻給她不著痕迹的躲開了，「你試試這套？」，穆言眼睛泛光，指著讓店員取下來，翻了翻凌雲染手中的袋子，取了件白色背心，塞到她手裡，凌雲染忸怩著，其實她也喜歡這套，可不如運動服簡單舒服的，「求你了..」，穆言微微低著頭，眼睛里的熠熠生輝，讓凌雲染說不出話來，還好不是裙子，進了試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