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八卦

黎君不是個青澀的小女生,縱是如此,亦是怦然心動,「坐吧,我陪你說會話」,小男生扶著黎君坐下,取著果盤裡的水果送到她嘴邊,領班率著一幫人離開了,黎君拘謹的往旁坐了下,「第一次來么？姐姐長的挺有味道的」，20歲的小男生一手舉著一瓣橘子送到她唇邊，一邊挽著她的胳膊,親昵的說道，

」唔..我有事，要先走了..」，黎君倉皇接過他送來的橘子，就要起身而走，「姐姐難得來一回，我帶你轉轉吧，後面還有休息的地方」，小男生袒露的胸膛露在外面，渾身散發出清香，清秀英俊的小臉滿是懇求，黎君手足無措的任憑他領著出去。

「你常來此處？」，凌雲染見著那一群束著的風衣下，袒露著胸膛男子，皺著眉問道，穆言沒有答話，斜看了她一眼，「對你而言，重要嗎？」，凌雲染搖頭，邁著兩條長腿，走的飛快，把穆言甩在了身後。

回到屋，兩人間的氛圍有些奇怪，正好凌雲染手機響了，電話那頭的經紀人安琪,語氣激動，說，「雲染小姐，我收到了超過7家劇組的邀片，你到公司來取劇本，還是我給你送過去」，「送過來吧」，凌雲染答道。

「好的，那你的地址是？」，安琪拿出紙和筆，開口問道，凌雲染把手機遞給了穆言，頓了頓，穆言說道，

「承啟山莊..」，「哇！你家住的..可..」，安琪後半句話吞進了肚子里，怯怯問道，「穆總？」，穆言淡淡嗯了聲，「穆，穆，總，我問方晨就好，不勞煩您了」，安琪笑著說道，不說二話就掛了電話，輕呼了口氣，覺得有些不對勁，這麼說來，凌雲染和穆言是在一起住的嗎？嗅到絲八卦氣息的安琪，激動的渾然忘記自己剛才掛斷了自家總監的電話。

叮咚，穆言看了眼凌雲染，正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看著電視，穆言把手裡的抱枕扔到她臉上，起身開門，「穆總！」，安琪如臨大敵，90度鞠躬喊道，穆言淡然點頭，說，「把門關上」，說畢轉身回了房間。

安琪小心翼翼的看了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立馬鬼祟的找著凌雲染的影子，把包里的一疊劇本放到她眼前，呼了口氣，說，「劇本都在這裡了」，凌雲染饒有興味的取了一本就翻看起來，看的專心致志，她穿著淺藍色的運動服，長長的兩腿隨意交疊著，直發垂著，側臉柔和，嘴唇堅毅，勾勒成一幅好看的畫面，安琪撐著下巴，犯了會花痴，隨即自責的想到作為一名經紀人，是不能對著自家藝人犯花痴的，否則不專業。

安琪的眼珠子轉著，四處打量，「呃，好渴啊」，安琪隨口說著，藉機起身，往穆言房門口晃去，小眼神往裡瞄著，「還有事嗎？」，穆言從房裡出來，倚在門邊，寬鬆而隨意的家居服，稱的她慵懶而隨性，這就是幹練冷漠的穆總的另一面么，安琪差點要扶著臉尖叫了，沒失去的一點理智，讓她迅速低下頭，說道，「穆總，我走了..不打擾你們！」，說畢，抓過包，安琪意味深長的來回看了眼凌雲染和穆言，帶著我懂的臉色，關門而去。

凌雲染至始至終都沒抬起頭，只是隨著劇本里的劇情，時而蹙眉，時而揚唇，嘟嘟，穆言的手機響起，霍子清的一行簡訊傳了過來，「言言，周末沒加班？出來陪我..」，穆言發了兩個字，「沒空」，關了手機。

穆言取過歐式復古的茶具，泡了一壺伯爵紅茶，輕敲著手指，眼神似有似無的在沙發那人的身上停留著，嘴裡輕哼著小曲。凌雲染看的很認真，彷彿每一本劇本都開啟了一個夢境，她沉溺在夢境里，無法自拔，直到翻看完手中的劇本，凌雲染方起身活動了下筋骨，走到寬大的陽台，打了套長拳，身形矯健，動作利落。

凌雲染轉身才看見坐在吧台的穆言，手中握著茶杯，小口輕抿著，眼神往此處看來，凌雲染覺得有些口渴，走了過去，斜坐在高腳凳上，手指敲著桌面，視線看向遠處。

穆言嗔了她一眼，替她滿上一杯，推到她身側，凌雲染手握杯耳，送到唇邊，輕抿著，鼻間是清幽的茶香，唇齒間清淡可口，散發著特殊的果香，「earlgrey，佛手柑調味，適合午後品嘗」，和煦的陽光灑在穆言精緻的小臉，優雅的下巴，還有握著茶杯的白皙手指，在這個靜謐的秋日午後，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茶香，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偶爾的幾聲鳥兒清鳴，兩人相對，淺飲，無言，享受著暖暖的陽光，不必再理世事變幻，。

靜謐的時光，如從指縫間流過的金沙，任意溜走，「終日錯錯碎夢間」，凌雲染低聲吟道，「偷得浮生半日閑」，穆言輕笑，視線落在她身上，凌雲染抬眼，與她視線交錯，別過了臉，看向遠方。

「劇本如何？」，穆言打破了僵局，淡淡說道，「唔..有兩個劇本都不錯，我在想選哪個？」，凌雲染從旁取過劇本，放到她眼前，「給我說說..」，穆言把垂下的髮絲捋在耳後，捧過劇本翻看著，凌雲染隨著她的手，在白潔的耳朵上停留了兩秒，移開了視線，說道，

「一本是人物傳記，講述三國時期玉面飛龍的趙子龍的平生事迹，說此人俊美如女子，邀我反串男角，能完美演繹；另一本則是…」，凌雲染有些赧然的沒說出後面的話語，

「龍鳳斗？古代的愛情片？」，穆言有些驚訝的開口，皺著眉頭，胡亂翻閱著龍鳳斗的劇本，隨口說道，「人物傳紀雖則題材嚴肅，不具商業性，但演好了，對將來的演藝發展有好處，況且，你做過巾幗的替身，對此類題材更為熟悉，也更貼切你的性格和氣質」，穆言仔細分析道，把龍鳳斗的劇本隨意往旁一扔，「這種偶像劇的商業片，不適合你..」，

凌雲染看著扔在一旁的龍鳳斗劇本，裡面飄出來一張照片，男主角的定妝照，白衣飄然，兩鬢髮絲垂下，清和溫雅的臉上，笑容溫柔。

凌雲染怔了一瞬，眼前好似看到了陸程楓的溫柔笑意，清淡的聲音，「雲染，為兄定會護你」，凌雲染伸出修長的手指，取過了龍鳳斗的劇本和照片，手指輕點了點，說道，「我選這個劇本」，穆言心裡鈍鈍的痛了下，看著凌雲染望著照片里的人，素來冷厲的眸子，卻有些失神。

穆言只覺得口中的茶味變了質，酸酸澀澀的，陽光躲進了雲里，只留下陰霾，鳥兒的鳴叫聲噪雜的讓人心煩，連那一縷縷清風都變得肆無忌憚的討厭。

「合同簽訂時，寫明了sei公司不強迫藝人選擇劇本，你如何選，都是你的事」，穆言重重放下了茶杯，臉色陰沉的回了房間，再停留下去，她怕會忍不住撕碎那張照片，不過是個當紅的偶像小生，憑藉著好看的皮相，吸引了眾多的粉絲。

凌雲染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突然生的氣從何而來，只是拿起手機給安琪打了電話，告知她自己的決定，讓她安排跟劇組的事宜，確定好進劇組的時間，把事項一一安排好。

打到手機發燙，凌雲染才掛了電話，轉頭見到穆言換了一身衣服，緊身低腰牛仔褲，短巧的襯衣，露出纖細而白凈的腰肢，胸口低低的，隱隱可見乳|溝,外面套了件風衣，踩著高高的紅色高跟鞋，鬆了髮髻，頭髮用捲髮棒弄成了大波浪，披散在肩頭，小臉只匆匆化了淡妝，卻仍是憑添了幾分凌人的美艷，平日上班的套裙呈現的溫婉氣質，頃刻消失，有了幾分侵略性、誘惑性，讓人砰然心動。

「晚上不做飯了么？」，凌雲染皺著眉頭問道，對她這副打扮，有些不悅，顯然穆言這是要出門的樣子，「衣衫不整的，把衣裳換了」，凌雲染忍不住開口教訓道，「我愛怎麼穿，就怎麼穿，你管不著」，穆言心裡就像是有手在揪著樣，酸酸澀澀，她挎上寶藍色的prada包包，走到門口，轉回頭，沖著凌雲染，語氣不善說道，「抱著你的劇本過日子吧」，說畢，頭也不回的開門走了。

凌雲染皺著眉頭，心想她這發什麼瘋，看著天色漸晚，只得打開冰箱，挑來選去，取了兩個麵包和一瓶果汁出來，這就是今天的晚餐了。

那晚穆言沒有回來，凌雲染睜著眼睛，耳朵豎著，卻一直沒有聽到半點動靜，從淺月，到深夜，再到天色暮白，凌雲染不喜歡穆言這樣的行為，古代女子足不出戶，哪有如她般夜不歸宿的，除了在岐山時的那次外，還有過三、四次，萬一出了事怎麼辦？凌雲染坐起身，眼底發青的揉了揉眼睛，一臉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