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老了

老太太跟兩孩子說啥都是不分開的呀。程英覺得自己比西王母還西王母呢，從早晨坐上車開始，自己就是一個壞人呀。

池武都沒有去工作跟著媳婦在校園裡面一起面對眾多小朋友的壓力。

最後在人家吃午飯的時候，老太太嫌棄人家午飯不好，拽著兩孫子，才走人。人家發表意見了，這哪都好，就是飯不好。虐待孩子呀。

院長就想了，早知道您對這個不滿意，我們就早開飯了。

程英表示臉紅呀，終於能回家了，一家子才打道回府。

池武立刻就讓人給幼兒園弄了一批的新的玩具過去。順便還有糧食，雞蛋，肉。改善伙食很重要。

要不然真的不太敢見人家園長。給人搗亂多半天，最後還抱怨人家午餐不好。

你是沒看到人家園長得臉色呀。

池武對著老太太就四個字「親奶奶呀」

程英勇敢的接下來「我的親奶奶」兩口子扭頭誰都不好意思看誰了。

後面的三個坐的穩穩的，人家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程英伺候著三位祖宗吃飽喝足了，才能生個懶腰跟池武一起嘆氣。

上學是個問題呀，要是每天都面對這麼一個場景，程英覺得她會崩潰的。

池武深深地思索，然後開口「沒法子呀，我爸的能耐，就是在工作二十年，也弄不出來一個能招收年齡跨越這麼大的學校呀。他說了不算呀。人家肯定不會一塊招收他們仨的呀」

程英聽著都刺耳朵，他還真敢給池勇提要求呀，也不怕池勇聽了這話氣死「真是難為你了。更難為咱爸。先吃點飯吧。我累了」

池武「我媳婦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們兩個還沒委屈呢，人家老太太就委屈了。玩的太好，累到了。

睡過午覺都沒能起床。蓉嫂給老太太端過去，喂老太太吃的。

程英跟池武更是在老太太邊上好生的伺候著。而且還得兩孩子陪著。老太太現在霸道呀。

程英真的不敢不經老太天同意，就把兩孩子送學校放著去。

這麼的年歲上火了怎麼辦呀，就這還累的起不來呢。

兩孩子對於老太太的感情，要說那真是從小玩到的的情分，看著老太太不起來。人家乾脆就沒再提過上學，這是準備共同進退的節奏呀。

程英能說真高興你們娘仨感情真好嗎，都用來對付他了。

蓉嫂倒是說了「孩子都不會擦屁股呢，這麼大點送學校做什麼呀，家裡又不是沒人」

這是真的不願意孩子這麼早上學。

程英心說誰知道我的難處呀，有沒有人為我想過，整天面對這兩糟心玩意，我這日子怎麼過呀，關鍵是孩子大了，有心眼了。都知道攢對老太太一塊對付他這個媽了。

再不採取措施，真的就失控了。

可面對著坐在老太太身邊的兩孩子。程英不敢下手呀。順著吧。

池武說了，跟園長說好了，咱們孩子什麼時候送過去都成，不著急在這兩天。

程英心裡明白，這是自家男人跟園長表達到位了，真的不能不說自己引導的好呀，看看自家選的男人，在這個民風還比較羞澀的年代，提前了許多人一大步呀，現在就知道跟老師處好關係了。

真的是溝通無障礙。

本來就以為老太太不過是累到了，歇兩天就好了，可惜程英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儘管老太太身邊有兩小的陪著，不過身體真的就沒能在挺起來。

程明跟老太太做檢查的時候，對於檢查結果是背著程英跟池武還有三嬸說的。老太太就是年歲大了，身體各種功能都轉不動了。就是老了，老的不能再動了，老的眼看就要不能呼吸了。

要說程明這些年，真是實踐中做出來的，在專業上特別的紮實，誰讓身邊就有這麼一個老太太隨時讓程明發揮呢。

所以對於程明給的結果，大火沒有懷疑過。

不過在看到程英的時候，大夥就比較沉默了，這沒法跟孩子說呀。

大夥都能看到程英對待老太太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那是不能沒有的存在。

池武綳著臉，跟邊上的人張開嘴巴「我說」然後就走了。

楊枝轉眼就賺眼淚了，拽著邊上的程明差點沒攤地上「怎麼就這麼快呢，看著不是好好的嗎，英子哪受得了呀。」

程明扶著三嬸子，誰也不好受，老太太要是不糊塗肯定也不樂意的不是。可人都有個老呀。程明扶著三嬸，什麼都沒有說，別看都住在城裡，跟這位寡-婦再嫁的三嬸，說話的機會並不多。

都是圍著老太太一塊轉悠的，可能碰到一塊的時候不多。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可以隨意的親近了。

人都變了，可不是老太太要老的嗎。程明的眼淚也是望了好半天的天空，才收回去的。

程英不知道他們怎麼說的，倒是哄著老太太跟兩孩子在屋裡玩，也是怕老太太一人躺在炕上沒意思。

真心的就不認為，老太太就是玩累了，能有什麼大事。

楊枝跟池勇各自回單位請假去了，老太太現在身體這樣，家裡需要安排。村裡更需要安排。

晚上池武摟著媳婦，就一句話「老姑挺長時間沒有過來看看奶了，明天大電話讓老姑過來看看奶吧」

程英輕快的問道「不會呀，不是才過來的嗎，三月分的時候來過呀」

池武沒吭聲，就那麼摟著媳婦進緊緊的悶著。

程英真的覺得氣氛不對了，這個不是求歡的節奏呀。

然後程英整個人都不好了，世界太不美好了，這個認識讓程英很難受。家裡能讓老姑過來看老太太的，就那麼一件事。

程英咬著嘴唇，悶哼一聲就開始哽咽了。不是沒有想過，就是從來都不願意正事的面對這個問題。其實心裡早就有數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不想，他就不來的。

池武真的心疼，沒人比他了解媳婦什麼心情，從老太太對池武輪燒火棍子的時候，程英跟老太太那就已經跟相依為命差不多了，自家的后媽不說也罷。對待程英上，老太太要比楊枝上心。所以程英跟老太太的情分要重，很重。池武都不敢把自己跟老太太放在天平上，讓程英比較。

要不是有老太太這麼護著，自家媳婦肯定長不了現在這樣。媳婦對老太太比對他們家的兩孩子還要嬌慣呢，你說要是能忍住不哭，那就不是程英了。

程英心裡難受，很難受，雖然對於老太太不能長生不老早就有認識，可沒有此刻這麼迫切過，這就是兵臨城下呀。

說來他就來了，不給他緩和一下的。

池武拍著程英的肩膀「沒事，有我呢，奶這麼大的歲數，什麼罪都受過了，那就是」

池武都說不下去了，對老太太那是真感情，老太太用燒火棍，雞毛撣子輪過他池武，可自從有了老太太，這老人就沒有讓家人以外的人輪過他池武呀，這份維護，那是真的記在心裡了。

跟著池勇的時候，爺兩成分不好，什麼罪都受過。都是人心，都是能養熟的。

兩人都傷感了好半天，要不是怕東屋聽見，程英都想放開嗓子嚎一通，太憋悶了。

等能夠稍微的平靜下來的時候。程英把自己歸攏乾淨了「誰給奶看的呀」

池武「明子」

程英眼裡稍微的冒出點小火花，還是有期待的「那不準，他有啥本事呀，我在找大夫來看」這是固執上了。

池武「跟大夫都約好了，明天過來，就是怕你沒有準備，老太太心情看著不錯，你忍著點，人老了都有這麼一天」

程英又不好受了「我去看著點」

池武「一天了，你歇著吧，明子在奶那屋守著呢，真要是不好了，會來叫咱們的」

程英哪干呀，現在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呀。捨不得呀。

池武看著程英那樣，也知道勸不動。隨著媳婦的意思吧，好在家裡連著蓉嫂在阿姨還夠用。

程英「明天大夫看了真要是不好，就收拾收拾回村子吧，奶在這裡呆的在好，心裡也惦記這村子的，我知道」

池武「媽爸已經先回去安排了」

程英眼圈都紅了「你們瞞著我」

池武「先準備著，人老了，總要多打算點的呀」

池武把兩孩子給阿姨，自己陪著媳婦過去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一人睡的香甜。程英在邊上拽著老太太的手，眼淚就沒有停下過。

程明嘆口氣過來「沒事，你沒看到三太太那時候呢，啥都吃不下去，瘦的就剩下一簍子骨頭了，看著更心焦。奶這個能吃能喝的，多好呀」

程明看著程英這樣就沒好意思說這是喜喪。還有幾年老太太就八十了。你說那年頭生活條件不好，身體底子本來就傷了，能養到老太太這樣真的不容易。

再說了英子爺爺沒得早，都是老太太一人一大家子操心費力的，再加上早年喪子，那真是熬壞了身體熬壞了神。能有如今的狀況都是積德積來的。

池武看著哥兩的樣子，就給老太太蓋蓋被子「別鬧騰了，老太太醒了，連個消停覺都睡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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