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3 跨界之旅（二）
「姐姐，你醒了啊！」小女孩眼睛亮亮地看著石荇，轉頭蹬蹬蹬跑到一邊端了一碗水給她。
石荇喝過之後，這水似乎尤為甘甜，還帶著絲絲治癒的效果，心中的古怪之感越發嚴重了。
直到識海一陣乾澀的疼，石荇微微皺眉，將神識收了回來，這次受傷太嚴重了，神識只能用來簡單的探測，這裡似乎是一個靠山的小村莊，她並沒有發現修真者。
她點了點頭，又閉上了眼睛，小女孩眨著眼睛，只是好奇地看著石荇。
不一會兒，那婦人又趕了回來，就要剝開她的衣服，石荇睜開眼睛，並未動作，只是漠然地看著她。
一時間被石荇的目光所攝，那婦人目光一縮，悻悻地收回手，似是心中有鬼逃似的拖著小女孩就跑了出去。
石荇指尖一彈，細微的靈氣竄出，在門口盪起一層漣漪隨後就消弭於無形。
盤坐在床上，石荇運轉功法將周圍有些稀薄的靈氣竭力斂入體內，原本身上黃色的糊糊竟然極快地潤開，被吸入體內。
而且，這般，傷勢似乎也好的快了一些。
她眼睛一亮，將瓦罐里的黃色糊糊挖出，抹在翻卷著皮肉的手背上。
不過幾息的功夫，那黃色糊糊就被吸收得一乾二淨，手背上也只剩下細密的傷痕。
這，似乎被那個婦人叫做母草漿，石荇感覺似乎有一股很特殊的靈氣蘊含在其中，充滿了生機。
把所有的母草漿用完之後，石荇微微皺眉，還是太少了。
這一界里似乎靈氣並不是很充足。遠遠不夠她療傷使用，只是她如今受傷太重，甚至連芥子空間都打不開，只能一點一點恢復修為。
若是有足夠的母草漿的話，恢復速度絕對能夠提升兩倍之多，只要能打開芥子空間，靈氣丹藥都十分充足。修為便可以很快恢復了。
神識放出。喚來那婦人，石荇向她討要母草漿。
那婦人搓了搓手，目光畏懼地看著石荇。猶豫道：「這位姑娘，我家的母草漿只剩下這麼多了。」
石荇平靜道：「製成這母草漿的原材料也行。」
婦人連連點頭，飛奔著跑了出去，好似後面跟著什麼怪物一般。竟是連問都不問一刻也不敢停留。
石荇啞然，片刻之後便也明白了。即便她現在是虎落平陽，可是畢竟還是大乘期修士，即便不刻意動用，對於凡人的威懾還在。
一夜時間。石荇將堆了半個屋子的一種極為普通的帶著一道血絲的母草和一大盆的泥漿全部吸收，傷勢也恢復了二成左右。
第二天一早，那婦人便垂著首走了進來。低聲喊道：「二丫，該走了。」
石荇站起身。定定地看了那婦人一眼，緩緩地走了出去。
她被那婦人領到一處空地上，大多都是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女，面上或是帶著期許或是忐忑地望著遠處。周圍站著一大群同她一般的婦人們，零零散散幾個男人分佈在這些婦人中間。
石荇在其中，不僅個頭要高上一大截，即便穿著一樣的粗布衣裳，也好似蒙塵的珍珠一般，肌膚白皙，眉目精緻，渾身氣息極為疏離，讓人覺得難以也不敢接近，渾然不似此間之人。
小女孩卻是掙脫了婦人的手，跑到石荇面前，遞給了她一個小布袋，小心翼翼地說：「姐姐，你一定餓了吧，這個給你。」
說完，她就一溜跑走了。
石荇打開袋子，裡面裝著兩個白面饃饃，心中卻有什麼動了一下。
她欠了這小女孩的因果，初初落入這一界，便是被這小女孩所救，即便石荇代替了婦人已經死去的二女兒，也仍不曾了結了這因果。
而且聽著旁邊離她遠遠的那些少女的竊竊私語，石荇心中嘆了一聲，閉目養神。
一眾少女被帶上馬車，似乎因為她的出眾，小女孩一家還得到了賞賜，石荇也沒管那麼多，因果卻是又減了一層她關注了一下，只待每次馬車停下的時候就在周圍尋找母草和伴生在周圍的泥漿。
很奇怪的是，母草和泥漿幾乎到處都是，甚至此時天氣尤為乾燥，泥漿也沒有半分萎縮。
石荇覺得，這母草雖然看起來很平凡，實則堪比靈物，怎麼會遍地都是呢。
直到，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馬車隊趕到了目的地，石荇見到了一個極其不合理的家庭。
看起來正處壯年年富力強的男人，和即便容貌嬌艷如花仍是無法控制衰敗的女人們，非常非常的古怪。
被安置在一處院落里，晚間，石荇便夜行而出。
她此時傷勢雖然恢復了五成左右，修為如今也只相當於結丹期，不過對付這統共只有三三兩兩的修真者存在的家族，也算是無敵手了。
一一探查過去之後，她站在主人的屋頂上，面無表情地聽著下面傳出的陣陣喘息聲，心中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雙目如炬，透過房梁，透過那幾具交纏在一起的肉體，她看到了下面快速流轉的紋路。
順著紋路流轉的方向，石荇的目光蔓延到極遠的地方，都不曾見到盡頭。
她心中仍是波瀾不停，卻不敢動用還未復原的神識，目光收回，落在下方。
男人極為舒爽，扔下下面癱成一團爛泥似的女人，盤腿坐在一邊打坐起來。
很快的，他的精神便更好了起來，竟是一點沒有疲憊之意，捉來旁邊一個在大床上再度滾作一團。
而先前的那女人卻是如同枯皺的花朵一般，分明蒼老了幾分，無力虛弱地躺在床上。
石荇探出神識，更為驚訝，起身將每間屋子都探過。
回到房間里，面上仍不掩驚駭，原來不止是一個人。
她先前查探了那婦人的身體，發現她的身體似乎極為虛弱，好似先天體弱一般，壽命也不長久，明明才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看起來竟像是四十多歲一般，只剩下短短不到十年的壽命。
可是這一番，將這家裡的上千個女人挨個探查之後，石荇發現她們全部竟然全都一樣，甚至有的生機已然耗盡，明明才十幾歲鮮花似的年紀卻命不久矣。
剛才那女子之後的情形分明像是被採補的模樣，可是從頭看到尾的石荇卻知道，那男人不過小小練氣期修士，也根本未曾動用採補功法，只是普通的敦倫而已。
可是，只是如此，怎會如此？石荇百思不得其解，卻是有些懷疑之前發現的陣法紋路。
她一邊療傷，一邊到處查探，也發現了其中的古怪，這個界域竟然是女多男少的界域。
而且，女子雖多，卻個個沒有天賦，壽命又短，生下的孩子十個中能有一個男孩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不過男子雖少，卻十有**都有靈根，可天賦高者同樣是少之有少。
古怪的是，即便沒有靈根的男人普遍壽命也有將近兩百歲，六七十歲還是一副壯年模樣，可偏偏女人之中能活到五十歲已經算是長壽者了，又容易早衰。
這古怪就在這裡，按說不管是男多女少還是女多男少，天賦都是沒有性別之分的。可這裡，偏偏女的卻是天生沒有靈根，根本就沒有女性的修真者，這很是不可思議，而且還當牛做馬的被男人輕賤。
石荇在憤怒的同時，卻也有一個極為驚人的猜測，趁著修為還未恢復，不曾讓這界域頂端的人物發覺，她佯死離開了。
只是走過一個大城，每天細細地查探，她終是查到了一些端倪。
「多謝姑娘救我！」
石荇揮了揮手，「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石荇就要離開，卻被被她救下的少女攔下，懇請著走過曲曲折折的巷子，到了一處破敗不堪的宅院中。
那少女雖然面色蒼白，是先天羸弱之象，眼神卻是極為清明，含著一股不屈之意，不然石荇也不會出手救下她了。
「此物乃是我封家家傳之物，請姑娘收下。」
石荇卻是搖搖頭，她現如今的身份是不便同這界域中的人牽扯太多，若是留下一時無法了結的因果，才是大問題。簡而言之，就是，她可以助人，甚至將註定要死的人救活也沒問題，但是，她不能受人恩惠，或者說拿了別人的東西必須要用同等價值或者更高的進行補償才行。
一旦牽絆太深，因果纏繞起來，幾千年甚至幾萬年無法離開這一界域才要讓人頭疼呢。
所以說，她現在還欠著那個小女孩三丫的因果，沒有還清。救人性命是多大的恩德，更何況是她是大乘期修士，當然即便她當時沒人救也不會有事，可偏偏就有人救了，那這因果就結下了，這也是她無法避免的。
若是再接下這看起來足有萬餘年的家傳之物，石荇拒絕了，就要離開。
那少女卻是突出一言：「請仙師留步！」
石荇腳步一頓，氣勢升起，看向那少女。
她看起來十分緊張，甚至含著一絲忐忑之意，卻在石荇放出氣勢的時候喜極而泣。
少女直接拜跪下來，含著淚說道：「封家第一百三十九代傳人封玉拜見仙師！」
石荇皺眉：「你也是修真者？」(未完待續)
ps：補昨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