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戀愛關係
何處坐在爺爺對面,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道:「爺爺,我說出來你別生氣。我跟曾一騫純屬戀愛關係,其他的都沒想過。他這次來,真的只是單純的送我回家,他之所以會在咱們家住下來,是因為大雪封路了。不是來見家長的。所以他條件到底怎樣,我可不在乎。再說,我還小呢,從沒想過這些事。」
她此刻對曾一騫和自己的將來亦不抱什麼信心了,口氣未免也隨便了些。
這話讓她爺爺卻很不滿,皺眉教訓她:「安安,你這想法不對,在一起就要認真的在一起,感情的事怎麼可以隨隨便便?你年紀雖小了點,可是好歹也快大學畢業了,已經是大人了!無論做什麼,都要端正心態,怎麼也學著別人輕浮亂來?上次我有病住院,不也是小曾送你回來的嗎?人家還瞻前馬後的伺候我,人家圖得什麼呀,不就是因為喜歡你嘛,你不要把人家的」喜歡「不當回事,以為是理所當然的,沒有誰對誰好是無緣無故的。你和小曾既然交了朋友,我不希望你是抱著這樣可有可無不在乎的態度。做事要認真,態度決定一切,感情也一樣,要慎重對待。……」
何處被教訓的差點抬不起頭來,她爺爺都以為她品行有問題了,忙打斷說:「爺爺,我在外面沒有輕浮亂來!你知道的我交往的第一個男朋友是蕭逸,我們相處那麼久,不也說分就分了嘛。現在與曾一騫在一起,我是很認真的和他交往的。不然,我也不會讓他來見你是不是?我只是說,我跟他不一定有結果。我們現在還好著呢,就在一起。畢竟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
不是她看得開,是經過蕭逸后,讓她明白愛情不是牢不可分的。
何爺爺嘆了口氣說:「安安,爺爺年紀大了,但是人老心不糊塗。自從咱家出事,我就知道你和蕭逸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了,先不說我們家有政治問題,就是你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你蕭阿姨都不見得會讓你進門的。她是個太現實的人,以前喜歡你,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是柿長的千金。後來照顧你,是因為她居委會的工作。小逸雖是個好孩子,但處理事情方面還是很欠缺的,而且他骨子裡遺傳著他媽媽功利的那一面。你們即然已經分了,就不要藕斷絲連的,不然對人家小曾不公平。」
見何處低著頭不說話,何爺爺緩了口氣接著說,「小曾很喜歡你,對你也很著緊。他肯來我們家住下,就說明了態度。他年紀比你大不少,很會照顧人,事事都能替你想到,這個我放心。可是——,哎——,算了,爺爺也不說什麼,兒孫自有兒孫福。都說姻緣天定,就看你和他有沒有這個造化了。」
何處不說話,恭順的聽著,心裡卻頗不以為然。什麼姻緣天定,老人就是這樣,想的太多。上次跟葛荀在山上,那算命老頭還說她二十齣頭喜得貴子。她才多大,她雖然也喜歡曾一騫,可遠沒到要想終身問題的那個地步。
當晚何處開機后,曾一騫就打進來的電話,問東問西。何處困得不行,就不耐煩的說道,「我要睡了,有話明天再說。」然後就扣掉他一半的話音。
曾一騫委屈的不行。他下了飛機就給何處打電話,卻沒有人接。回公司忙了一些事,回到家裡又遭到曾一翩一通攪和。再給她打電話,結果就關機了。差點沒坐當晚的飛機再回去。
現在還沒說幾句話,這丫頭就嚷嚷著說,困得不行,還把電話說掛就掛。壓根沒把他這個男朋友當回事。想再打回去,又怕她生氣。只能作罷。
第二天,何處起了個大早,因為今天她的兩個姑姑要來她家陪她爺爺過年。免不了一番拾掇,還要準備待用的菜肴。
曾一騫卻有事沒事的打了好幾通電話,還要求跟何處視頻。何處哪能功夫跟他瞎扯,嚷道,「我這個月的流量包月已經嚴重超了,你別有事沒事就打。」怕他不高興,連忙加上一句:「你真閑的無聊,給我發簡訊吧,啊!」
曾一騫說:「誰耐煩發那東西呀。要不,我給你充話費?」
何處當然不肯,說:「要你充話費幹嘛!又不是你手機!」說完又覺得不對,這手機好像還真是他的。暗地裡吐了吐了舌頭。
曾一騫卻對何處這樣的性格頗為無奈,她在金錢上劃分的很清楚,讓他有種無處著手的感覺。一旦何處不屑於他的錢了,他對她還真是患得患失,只好厚著臉皮死纏爛打,無所不用其極。
這時何處的大姑姑帶著一大家子人來了,何處忙著去開門。
曾一騫聽見她那邊有小孩的聲音,問她在哪。何處說:「我大姑家還有我的小侄子來了,我得陪著他玩了。我掛了啊。」
曾一騫不滿:「何處,你怎麼連接個電話都不樂意?我好歹也是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他跟人小孩較上勁了。
何處頭疼,「我哪不樂意了?我這不忙著嘛!」想起一事,試探的問:「你這幾天在我家,你爸媽沒說什麼吧?」
他那樣的家庭,應該很重視這個才對。曾一騫卻說道:「這有什麼,我本來就很少回家。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外面。」
何處又問:「那你家人都還好吧?」意思是他家人有問過關於她的事嗎?必竟有曾一翩那個大嘴巴,想隱姓埋名都難。
曾一騫見她問候他家裡人,不由得笑,調侃說:「怎麼,過了年準備來我家見家長?」
何處臉一沉,厲聲說:「胡說什麼呢!小心我跟你急呀。」他的家,她躲都來不及。
曾一騫覺得她一時可能嚇到了,便略過不提。心想慢慢來,等時機成熟了再說,何處實在太年輕了。可別逼的她說翻臉就翻臉,她那臭脾氣他是領教過的。
曾一騫又問,「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何處翻翻白眼,還沒過完年呢。他就這麼催。突然想起昨晚的事,試探的說道,「蕭逸說,他過了年也要回北大處理了一些事情。我可能跟他一起走。」
這件事要從昨晚說起,何處掛了曾一翩的電話后,與蕭逸再無言。轉身準備回去。蕭逸叫住她,輕輕的問,「安安,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了嗎?」
何處的心顫了顫,她不明白,蕭逸明明說對她沒感情了,卻還這樣挑動她心弦。想了想說道,「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蕭逸看著何處,深不見底的眼睛里是何處看不懂的東西。半晌,他忽的一笑,說「何處,讓我再陪你坐最後一次火車吧。」
何處沒有直接拒絕。雖然她已接受她和蕭逸也許不會再有未來,卻依然傷感。他們過去有很多回憶,不是說忘記就忘記的。
有些東西真是扯不斷,理還亂。何處想,自己不但不是個淡定的人,還是個優柔寡斷的人。
曾一騫聽的心臟一緊,聲音瞬間提升了好幾個分貝,「你要和他一塊回來?!」
他當然、非常、不願意。
對曾一騫來說,蕭逸就是顆定時炸彈,不止要千防萬防,還得加防護板。再說何處跟他是青梅竹馬,就算何處保證不再喜歡他,可有些感情最是鬧不清的。
靈機一動,他當下便說:「你別買車票了,我送你的時候就說去r市出差,結果也沒去成。過兩天還得去。再說我車還你那裡。到時候咱們開車回來,又舒服又便利。」還又舒服又便利!上次開過來,他渾身散了架一樣,真是用心良苦。
何處想了想說,小心翼翼的說道「那能讓蕭逸也搭你的車嗎?反正順路的事。」
曾一騫聽了差點沒順過氣,這丫頭腦子不會是短路了吧。情敵!什麼叫情敵,她懂吧?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扯過來對她的屁股暴打一頓。也不哄著她了,急聲厲氣的說道,「我臨走的時候怎麼跟你說的,不是讓你跟他保持距離嘛!何處,我自開始追你,就沒有跟別人再搞過曖昧,現在你是我女朋友,怎麼反而跟別的男人扯扯拉拉的?像個什麼樣?」
何處被他一陣數落得無言。再加上昨晚她爺爺的一通教育。覺得自己是該和蕭逸保持距離。說道,「知道了。你那麼凶幹嘛?我還想在家多待些日子,你要真來,就等過完元宵節再說吧。」語氣已經有了做錯事時才有的柔軟。
曾一騫哪會放心,思忖著大年初二就把何處帶北京來,說道,「來北京咱們倆一起過元宵不也挺好嗎?你這兩天抽空收拾收拾,該帶都帶上。乖啊,你研究生不是還答辯嘛,早回來準備準備。」他連學習的借口都拿出來了。
何處當下無語,半天才說:「我想多陪陪我爺爺——」
曾一騫哄著她說:「等你想家了,我們再回來好不好?現在交通多方便呀,坐飛機兩三小時就到了……」
何處耐不住曾一騫的軟纏硬磨,再加上家裡還有客人,只好應付到,「好好,到時再說。」然後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