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考試(上)
昨日,從皇宮出來之後,劉辯的內心便有些沉重。為什麼這麼說呢?劉協的笑容,何皇后的期待,反之如劉宏的「拋棄」,包括自己的渴望,讓劉辯恨不得自己趕緊長大成人!擁有屬於自己堅硬的勢力!登基為帝!
可是劉辯知道自己在做白日夢,這一條路,命中注定了不平穩。
苦笑一下,劉辯發現,原來自己還是那麼的孤獨,在地球上,身為孤兒,孤獨是正常的;而來到東漢,貴為皇長子,過著別人羨慕的榮華富貴般的生活,此刻,劉辯依舊覺的自己很孤獨,這種孤獨是盧植、蔡邕還有曹操無法幫助的,李龍李虎兩兄弟更不用說,這樣的狀況。劉辯註定今天心情不會好。按照劉辯的吩咐,宅子里的下人備好了馬,包括武器一併裝在內。是的,現在劉辯準備出門散散心!緩解一下。
憑著皇長子身份,劉辯在整個洛陽城倒也「耀武揚威」了一般,騎馬飛奔,那些護衛誰敢阻礙?滿城的百姓皆在議論紛紛,六歲騎馬飛奔?是的,劉辯正騎馬飛奔,不一會兒,整個洛陽城已經被劉辯摔在了身後,只留一地灰塵跟隨。
蔚藍的天空,清澈見底的河水,劉辯此刻正躺在郊外的草地上,劉辯很奇怪,想不到在洛陽這個大都城的外面還有如此美景!不在去想任何事情,不在去顧及任何東西,從地上爬起來的劉辯瘋狂的跑了起來,整個草地都有他的身影,天地間彷彿都充斥著他的吼叫聲。
或許累了,或許別的原因,劉辯此刻停了下來,看著面前這條清澈的河水,劉辯想起在地球上小時候的一些記憶,小的時候,劉辯經常在河裡洗澡,如今看到著河水,劉辯說做就做,脫了外套,劉辯一股腦鑽進了河水,許久,在河的另一頭看到了劉辯的身影,「好久沒有這麼爽過了!」劉辯感慨到,過了一會,身上的水都幹了之後,劉辯穿好了衣服,說到這古代衣服,最開始的倒也讓劉辯一陣手忙腳亂,經過這麼久的融入生活,倒也習慣了,有一點要講一下,劉辯雖說歸為皇長子,從出宮到回宮,一直到現在,劉辯也有下人伺候,但並不喜歡讓別人給他穿衣服,那樣他會覺得自己**裸的暴露在別人面前,讓他覺的沒有安全感,言歸正傳。
穿好衣服的劉辯,此刻已經全身心的放鬆了,想了想今天的一些想法,劉辯有些反思:自己怎麼了?難道因為自己這六年來過的順風順水,有些自滿了?今天不過在皇宮受些小刺激,在地球上自己什麼樣的刺激沒受過?就現在這個樣子,自己的抗壓能力也太差勁了吧?想著想著,劉辯就笑了起來,還好,不算晚,自己已經清醒了:「哼,孤獨算什麼?為了夢想,為了在即將動亂的社會裡建立自己的勢力,現在的這些又算什麼呢?有夢想,就當去追!么要空活一場!想到此的劉辯,恢復了平常堅定的目光,臉上依舊是那股自信的笑容!
「殿下,你可算回來了!」宅里的老總管嘆息道。劉辯知道自己讓眾人擔心了,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趙總管,讓您掛心了!」「殿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奴一直擔心殿下萬一遇見,還好回來了!」趙總管話並沒有說完,有些話他是要顧及的,劉辯當然能明白后話,「好了趙總管,如今本宮也回來了,你就不要擔心了,進去休息吧!」「是!殿下,就讓老奴為你牽馬吧!」劉辯點了點頭,將馬繩遞給了趙總管,獨自一人先進去了。
換了一套衣服,劉辯來到了花園裡,卻發現這裡早就有人等他了,正是多日不見的盧植和蔡邕二人,「殿下!」蔡邕剛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劉辯打斷道:「蔡老師要說什麼,本宮以了與心,今日本宮的確魯莽了!」盧植蔡邕二人則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讓劉辯一陣暗罵,「兩位老師忙完了?」盧植並未說話,而是點了點頭,蔡邕則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研究殿下所著《國策》中的內容,至於殿下所言的教育,我想我應該能明白殿下的意思了!」
劉辯「哦」了一聲,因為他知道,一般閑聊的時候,他們都是稱呼自己為辯兒的,今日居然稱呼殿下,看來肯定有事情了。「兩位老師,不必瞞著辯兒了,你們肯定有什麼事!」聽到劉辯的話,盧植和蔡邕兩個人都笑了起來,「好了,兩位老師,都不要隱瞞了,有什麼好事,趕緊告訴辯兒吧!」「辯兒,想聽也可以,不過有條件!」蔡邕如同小孩一樣,「調皮」起來,這個時代里,估計除了蔡邕就沒有敢和劉辯講條件吧,「好,蔡老師請說!」「五湖茶三份!」蔡邕提出條件說道,「沒問題!」劉辯一口答應。
不過這回該蔡邕吃癟了:「早知道我就多要一點,看這小子一點都不心疼,真懷疑他和那五湖茶背後的老闆有某種關係!」「好了,伯喈,我們就不要在調辯兒的胃口了!」蔡邕點了點頭,「殿下,有人求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下人說道,劉辯還未說話,那盧植就道:「來人是否是一五旬中年人?」「稟告盧大人,的確是一五旬中年人!」「那就應該沒錯了。」盧植道。「算算時間,應該到了!」蔡邕接著道。
看著兩人的表情,劉辯有些鬱悶了,這兩人在搞什麼鬼?「殿下,還請你親自去迎接!」聽著盧植的話,劉辯更加疑惑了,是何人,能讓盧植要求自己前去親自迎接?這和蔡邕理解《國策》有和關係?算了,不管怎麼樣,既然他們二人都這麼說了,那來人估計不簡單,或許對自己有一絲幫助也說不定,想到這裡,劉辯整了整衣服,便出門去了。
來到門口,劉辯便看見盧植口中所說的五旬中年人,觀其雖然面目看起來很是斯文,身上卻無不透露著一股幹練。此人是誰?「敢問這位可是王子劉辯?」聽到那人的話,劉辯有些疑惑了,此人竟敢直呼自己姓名!看來不是高人就是裝逼者,不管如何,先迎接進去再說,畢竟盧植和蔡邕還等著呢。
「小子劉辯,再次恭迎先生大駕!」劉辯的口氣雖說客氣,但也不卑不亢,讓那人暗中點了點頭,「子干、伯喈沒有說錯,還真不錯!」聽到那人話,劉辯暗暗咂舌,自己?還不錯?。。。「先生,盧老師和蔡老師等候多時了,還請進來再說吧!」作出請勢,那人似乎也不拘束,就這樣走了進去。「哈哈,子干、伯喈!」那人剛到花園就跟盧植和蔡邕打起了招呼,「康成兄,這些年不見,還好吧?」盧植看著那人道。
「久聞康成兄大名了,今日之見,伯喈幸之!」這是蔡邕的聲音。
「康成?」劉辯想破腦袋都想不起這個人。「哈哈,我們只顧自己聊天了,居然把我們的殿下給遺忘了!」蔡邕玩笑道。「三位老師相聚,有很多話要說,很正常,辯兒等些時刻,倒也無妨!」「來,辯兒,為師為你介紹一下!」聽到盧植的話,劉辯頓時集中精神,他太想知道眼前這人的身份了。「此乃我大漢的經學大師鄭玄先生!」「鄭玄!」劉辯此刻才想起,康成正是鄭玄的字,這人居然是鄭玄。
歷史上鄭玄,是東漢末年的經學大師,他遍注儒家經典,以畢生精力整理古代文化遺產,使經學進入了一個「小統一時代」。他對儒家經典的註釋,長期被封建統治者作為官方教材,收入九經、十三經註疏中,對於儒家文化乃至整個中國文化的的流傳作出了相當重要的貢獻。如此才人,劉辯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我記得鄭玄現在應該在某處禁錮著,怎麼此刻出現在這裡?要知道現在的「黨錮之禍」還並為平息啊,至少鄭玄現在並不自由,想到了這裡又看看盧植微笑的神情,劉辯明白了,這或許就是盧植這段時間一直忙的事情吧。
「辯兒!」隨著盧植一聲輕喝,劉辯就從沉思中醒悟過來,臉色微微一紅,畢竟剛才自己出醜了,「辯兒拜見鄭玄老師!」既然知曉了鄭玄的身份,劉辯當然不會放過一個有才華的人,「寫得出《國策》,倒也可以作我的學生了!」好狂妄的口氣!這是劉辯的感覺,但是劉辯更清楚,鄭玄這一類型的人有狂妄的資本!「不過,這《國策》真是是你寫的?」鄭玄有些懷疑,劉辯聞言,便知道,老一套再次上演,這次又要顯露一下自己的才學,才能讓這個經學大師滿意了。
「辯兒不才,閑來無事而寫,怎能入的鄭玄老師的眼光!」劉辯這話回答的可真是滴水不露,第一回答了鄭玄,《國策》就是他寫的,第二順便拍了鄭玄的馬匹,第三,則可以通過鄭玄的反映,判斷出鄭玄是一個什麼類型的人。「辯兒無需謙虛,也無需捧我,須知道,這學海無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見解,正如《國策》中所講一樣:取長補短!」聽到鄭玄的話,劉辯聯合歷史加上此刻對鄭玄反映的判斷,他覺的鄭玄剛正不阿,為人很謙虛,並不因為自己是大學問家就瞧不起別家的學說,這一點,是許多當代大儒比不上的,而且鄭玄的務實性精神很強!
「《國策》內容大膽超前,足以認為辯兒你心懷天下,但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一下辯兒,辯兒如何看待士族呢?」知道「考試」試題了,劉辯反而不慌了,開玩笑,憑藉自己比他們多出一千七百多年的見識,加上來東漢之後的見解,回答這個問題太簡單了,而且劉辯也大概知曉了鄭玄的脾性,自己當實事求是的說,「士族,辯兒認為,一句話就可回答,成也士族!敗也士族!」聽到劉辯的話,鄭玄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盧植和蔡邕也都有些疑惑了,「看來,平常辯兒還是在我等面前藏拙了啊!」這是蔡邕和盧植二人的心聲。
「士族可憑才學造福與百姓,殿下為何認為成也士族,敗也士族呢?」看來剛才劉辯的話收到成效了,鄭玄已經不在稱呼辯兒了,而是正經的稱呼劉辯為殿下了。「士族,辯兒記得,古代的士人要修六藝,即禮、樂、射、御、書、數。這些課程是文武兼包的,也就是說古代的士人大多都是文武全才。相比的士人,才能要全面很多,國家也如同一個文武全才的人一樣,提高百姓生活需要的不僅僅只有一個方面而已。不過,自我大漢以來,大多數士人都走著讀書致學的路子,專註一藝也妄想造福國家百姓?當然,三位老師不同。但是說句不敬的話,三位老師請別計較,這天下,像三位老師的士人,又有多少呢?」說到這裡,劉辯停下來了,因為他知道,他說的話,鄭玄、盧植和蔡邕三人還需要消化。
鄭玄最先醒悟道:「殿下言之有禮,吾等只注重士人身份,卻忘了士人的才能已經從古時的六藝走向現今的一藝了!」盧植和蔡邕相機恍然大悟的樣子,聽到鄭玄的話,劉辯知道,自己第一題應該答對了!「不過!」鄭玄的聲音傳來,讓劉辯頓時又有些忐忑了,盧植和蔡邕也注意起來,都想知道鄭玄的下文。「呵呵,不過現在天色已晚,殿下是否應該顯示一下待客之道呢?」聽到鄭玄的話,盧植和蔡邕不僅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劉辯卻哭笑不得,這鄭玄,也太惡搞了吧!
天色以黑。夜幕降臨。
而劉辯、鄭玄、盧植還有蔡邕四人,均還在花園裡的涼亭中,和白天不同的是,此刻的涼亭,燈火輝煌,擺著一桌佳肴。面對眼前的三人,劉辯不敢藏私,更是大方大拿出了市面上並未出現的極品郎酒,讓鄭玄、盧植還有蔡邕三人極為眼饞,蔡邕更是道:「辯兒,你又是五湖茶,又是極品郎酒,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和那「華為」商會背後的老闆有關係!劉辯聞言,身體一僵,看著另外兩人,而盧植和鄭玄此刻皆帶著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劉辯。
劉辯知道,自己的秘密可能保不了多長時間了,不過好在眼前的幾人都可以算是自己的心腹了,或許也該讓他們知曉了,盧植和蔡邕不用說,而鄭玄,通過晚上的聊天,劉辯才知道,原來正是盧植背著劉辯將《國策》一事告訴了鄭玄,並通過官場手段讓鄭玄短暫自由。而鄭玄好學是出名的,聞言就趕來了,而且通過下午和劉辯的短暫相處,劉辯深信,鄭玄已經被自己抓在手心了。劉辯並沒有對蔡邕的話進行解釋,他認為,在鄭玄和盧植這兩個人精面前,解釋就是變相的掩飾了。好在鄭玄和盧植並未深一步打聽。
月光,此刻也如此明亮,漫天閃爍的星星似乎也想要記載下面的這一刻。似乎此刻天地間除了著天空就剩下涼亭一般,而星空下的四人,侃侃而道,時而作詩,時而玩笑,倒是一番其樂融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