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兩個人的擔憂
鄴城。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場景在即將動蕩的東漢末期里,顯得是那麼的突出。
酒店內,靠窗的一桌,坐著三個人。
其中,一人。不,應該說是一位年約七八歲的小孩,身著華麗,想來估計是那家豪門子弟了。坐在他下方的兩個人,其中一位尤為出眾,魁梧的體格,給人一中大山壓頂的感覺,讓人不敢上前去打擾,生怕惹怒此人,惹禍上身。另一位衣著雖不如那小孩般華麗,也沒有壯漢那般威武,但氣勢非凡,一雙睿智的眼睛,足可證明此人不尋常也。
這三人正是劉辯,元霸和曹操。
經過昨日休息之後,從第二天一大早,一直到今天(第三天),鄴城內,基本上每個地方都留有三人的蹤影。此刻時以晌午,三人尋了一酒樓,少坐片刻。
「鄴城雖表面繁華,如今卻透露出一種無力感!」
逛了一圈鄴城之後,劉辯發現,雖說鄴城繁華,但也只局限與某個區域而已,劉辯現在才明白,鄴城真正的繁華應該還要等曹操擊敗袁紹之後,建都於此的時候才開始的。如今,整個鄴城除了少數地方之外,其餘地方和劉辯等人途中所遇的地方,相差無幾。
跟著劉辯時間長了,曹操和元霸早以熟悉了劉辯的說話方式。
「如今天災連連,猶如洛陽繁華般的地方甚少啊!」曹操感慨著。
聽到曹操的話后,劉辯沒有吭聲,看著窗外的行人,劉辯忽然想起了黃巾之亂,想起了張角此人。
傳聞此人得仙人所贈《太平要術》,學會道法后率眾起義。然而知道歷史的劉辯,知道黃巾之亂不是這麼簡單的,那張角也並非得到太平要術之後才聚眾起義的,沒有數十年的準備,黃巾之亂會有那麼大的動靜嗎?估計那張角早就在暗中開始發展了,得到太平要術不過是其創教的根據而已。可嘆,這一切在東漢政府的眼中,根本沒有得到重視。這也是太平教發展如此速度和順利的原因了。
「孟德兄言之有理啊,哎!」片刻之後,劉辯收回自己的目光,一邊喝著茶,一邊感慨道。
劉辯的一切,也都在曹操的眼中,看著劉辯望著窗外的那種眼神,曹操就知道,劉辯此刻嘆氣,絕非為自己所說的狀況而嘆氣,或許有別的原因,讓劉辯擔憂吧。
「孟德兄,一言難盡,此地不方便言語,日後在跟你詳說!」看著曹操的眼神,劉辯就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並沒有逃過他的注意,知道曹操有所疑惑,才會有此一說。
「我們不在鄴城多呆了?」此前聽到兩人說話,元霸就差不上嘴,不過他也清楚,有些事情,他現在雖然不明白,以後會明白的。剛才聽到劉辯的話后,元霸雖然沒有曹操那般心思,也知道劉辯起了離開之意了。
「嗯,下午休息一會,我們就啟程吧!」的確,現在劉辯已經沒有了初到鄴城的那個新鮮勁了。一想到張角,劉辯就有些煩躁,還是趕緊做準備為好,畢竟這冀州也是黃巾之亂的重災區。
吃過午飯後,「今日操觀王爺,面帶憂容,可有緣由?」
包廂內,曹操沒顧著喝茶,想起上午的事情,就問起了劉辯。此刻,房間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元霸因為知道他們要談事,就借故無聊,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了。
同樣,正準備喝茶的劉辯,聽到這裡后,放下了杯子,站了起來,並沒有直接回答曹操的問題,相反的,卻走在了窗前。曹操見此,沒有著急,坐在那裡,等待劉辯的回答。劉辯雖目視著窗外,可腦袋裡正在思考,他在想,要不要現在就將黃巾之亂的事情透漏給曹操,儘管這事情到兩年後才會爆發,不過劉辯深信,現在開始查的話,定會有所收穫,說不準還可以阻止這一事件的發生,其實在劉辯的內心裡,他更希望可以阻止這件事情,不過,他現在還沒有信心,就像前世的地球上,國家第一代偉人曾說過的一句話:「手裡有糧,心裡不慌!」這句話就可以明示劉辯現在的狀況了,沒有力量他憑什麼阻止張角?
告訴曹操,說不準,以曹操的智慧,可以幫自己分擔;可是,劉辯現在手裡也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畢竟現在張角的太平教,應該處於一個巔峰的時刻,聲望也是及其高的,而且在政府和一些士人的眼中,張角的太平教是向善的,如果劉辯現在告訴給曹操,那曹操會怎麼想自己?唉,告訴了,說不準曹操可以幫自己想到應對方式,可告訴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會不會讓曹操對自己的判斷改變?劉辯此刻很為難。。
坐在身後的曹操,有些疑惑:「難道是自己問的太多了?」「不會,王爺應該不是這種人。」看了看劉辯的背影,曹操的腦海里冒出了兩個不一樣的念頭,不過是後者佔據了前者。
「孟德兄,接下來我講的事情可能有些驚世駭俗,不過,我保證,這個事情,極有可能發生!」此刻,劉辯已經回到曹操對面的座位上,剛才他已經決定了,還是告訴曹操。劉辯覺得,不能拿普通人的眼光來看待曹操,以曹操的智慧和平時接觸的表現來看,曹操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再說了,歷史之中,一代強勢諸侯的曹操,還是有其他普通人不能相比的東西。
「王爺,請講便是了!」一臉信任表情的曹操,雖然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過還是讓劉辯內心一暖。
劉辯稍微整理了以下,看著曹操,嚴肅的說道:「孟德兄,在未來兩年內,我大漢,將會遭遇一場大難!」
「王爺,從何說起?」儘管做好了思想準備,可曹操聽到劉辯這句話后,驚訝的表情還是掛在了臉上。
「未來的一兩年內,將會有一場大的造反活動!危及很大,甚至徹底讓我大漢動蕩!」
如果說之前曹操雖說驚訝,但至少不驚動,聽到劉辯的話后,曹操坐不住了,猛然的站立起來:「王爺,可有跡可循?」
「孟德兄,先請坐下,雖然這件事快要發生,不過,我們還是有準備的事件的。!」劉辯站了起來,拉著曹操坐下,繼續說道:「此事,乃是一姓張名角的人發起的。」
「張角?」曹操打斷了劉辯的話,劉辯很有些以外,曹操的表情是驚訝,不錯,是驚訝,劉辯有些疑惑,難不成曹操還認識?
「孟德兄?可識得此人?」
「王爺贖罪,操一時想起此人!頂撞之處還請見諒!」曹操沒有回答劉辯的話,反而為剛才的打斷道起了歉。
原本洗耳恭聽的等待曹操下文的劉辯,聽到曹操現在卻冒出這樣一句話,不由一陣苦笑:「孟德兄啊,看來你還是太過於執著,我說過,在無外人的情況下,你我兄弟相稱,你一直叫我王爺,已經夠講究的了,現在卻!艾,叫我怎麼說你呢!」
聽到劉辯的話后,曹操內心一陣感動,他知道劉辯不是普通王子,不然他不會把全家前途都買在劉辯的身上,雖然此刻的曹操還沒有諸侯時代的豪氣衝天,但他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不過曹操這人還務實,聽到劉辯這句話后,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感動在心裡而已。
接著說道:「傳聞張角此人和其兄弟張梁、張寶三人,建立了一個叫太平教的教會,由於三人醫術高明,慕求者也特別廣,還有傳言說張角的符水可治百病,這一點雖然誇大其詞了,不過此三人給人看病的所作所為皆乃義士表現,王爺為何?」
果然,劉辯猜對了,現在大多數人都認為張角的太平教是向善的。不過既然準備告訴曹操,劉辯就做好了準備:「在回答孟德兄之前,我想先問孟德兄一個問題!」
曹操舉手示意,但問無妨。看著曹操,劉辯道:「如孟德兄所看,張角此人如何?這太平教的教徒廣不廣?多不多?」
「這太平教據說是早些年張角在巨鹿所創,據說張角此人有一身好武藝,為人正直,加上兩個弟弟,三兄弟醫術高明,經常為百姓看病而分文不取,倒也深得群眾愛戴。至於現在太平教有多少教徒,操就不得而知了,畢竟太平教已經有些年了,不過操估計,太平教徒不會少,畢竟張角此人還是很得廣大平民百姓仰慕的!」說完之後,曹操看了一眼劉辯,從劉辯的眼神中,曹操似乎有些明白了:「王爺,難道?」
「呵呵,孟德兄請暢所欲言!」看著曹操的表情,劉辯就知道,在曹操的心裡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了,不過對於曹操自己來說太過驚世駭俗,故而不敢講出來罷了!
「難道王爺認為,那張角創教乃是有所某圖,張角可根據自身兄弟三人的醫術,來吸取大量教徒,從而傳述大不敬的思想,然後待得時機成熟,一舉發動?」曹操一口氣講完后,似乎自己都不太相信,不過推測起來也不是毫無道理可循,看著劉辯點了點頭,曹操很震驚:「如此,如此可真如王爺所言,如若發生此事,可絕對對我大漢是一場大難!」
「不僅如此,孟德兄,以你之間,你是否認為,以我大漢目前的狀態,能支撐下去嗎?」
聽到劉辯說到此話后,曹操心裡一暖,因為以劉辯的身份來講,這些話是不能說的,今日當著自己的面,可以毫不留情的說出自己一直的觀點。這些足以證明劉辯是真心為漢,至少不和某些人一樣,一直在蒙蔽自己,蒙蔽所有人。
看著曹操點了點頭,劉辯繼續說道:「如果我大漢想平息此次大亂,憑藉自身的能力肯定不行,必要接地方勢力來解國難,但是!孟德兄,如果這些地方勢力真心為國,倒也無妨,就怕些許地方勢力以此為據,趁機名正言順的控制地方,成為地方諸侯,威脅漢統,這樣,將比太平教事件帶來的後果還要嚴重萬分!」
聞言如此,曹操徹底驚訝了,他似乎看到了那些場景,心裡一顫,看著劉辯,鑒定的說道:「如此,王爺,以你所言,那太平道在未來一兩年內才爆發,我們可先下手為強!其一,王爺大可利用手中勢力,直接秘密剷除張角兄弟三人,其二,稟告皇上,以全國之力,將其扼殺此時!」
看著曹操的表現,劉辯真的太滿意了,曹操的務實精神不是一般的強,他和有些人不一樣,如果別人聽到這些話,只會有兩種表現,一種是不相信,另一種就是不知所措,而曹操雖說有過驚訝,卻是人之常情!能在片刻的時間內,想到解決方法,足以說明歷史中,曹操身為一代梟雄,不是無跡可尋的,至少臨危不亂這一點,就是很多上位者無法做到的。
「不,孟德兄,你錯了!」雖然曹操如此回答,但還是被劉辯否決了。
「那,以王爺之間,我們該如何?」曹操很疑惑,他不明白,除了這樣做,難道就這樣看著危及逼近?顯然劉辯不是這樣的人,一臉疑惑的看著劉辯,希望可以從劉辯的臉上看出劉辯的意思,不過他卻失望了,劉辯此刻已無剛才那般的表情變化。
「孟德兄,如你所言,都不是可行的。第一種辦法,現在暗殺掉兩人,有兩種事情會發生,第一點,暗殺掉兩人,可能會出現新的「張角」,更會加快造反舉動,這樣我們就陷於被動,再說了,你我現在只知張角其名,卻未見其人,也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故而,我說這第一種辦法是不可行的。第二,稟告皇上。難道孟德兄會認為,父皇會相信我的話嗎?就算相信,我想張角發展這麼大一個暗中勢力,定會收買些許宦官好掩人耳目,估計我們的信還未傳到父皇那裡,已經被張角知道了,我們還是陷入被動!」
說完這些話后,劉辯安靜的坐在那裡,似乎講述的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但可能嗎?只不過是劉辯作為上位者一些的裝飾而已,所謂臨危不亂也,雖然劉辯現在只有六七歲,但加上地球上的20年經驗,這一點道理劉辯還是知曉的。
曹操似乎在琢磨劉辯剛才的話,或許這段話給他的觸動極為的大,從他不停變化的表情可以看出這一點。
曹操在判斷劉辯的話,劉辯又何嘗沒有思考?
包廂內,就這樣暫時的陷入了安靜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