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及時雨
王府的書房內。
從窗外,我們可以看見劉辯的樣子。
震驚、疑惑、猜測等,種種表情,顯示在劉辯的面部上。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劉辯這般表情?
接著上章講述,
話說這劉辯正在書房內為幽州土地改革的事情,傷透腦筋。
因劉辯心思完全集中在幽州的土地問題上,故,下令不準打擾,一律不見客。
然,卻在這時,有人求見。
趙五遵從劉辯的指令,
和那人相告之後,
那人留下一封信,便離開了王府。
趙五見時間不早了,這才向劉辯作了報告。
初時,
劉辯在聞有信的時候,心思就被吸引了過來,
當劉辯閱讀了此信之後,
便是之前所形容的樣子了。
「趙五,此人何時來?容貌有何特徵?」
有所猜測的劉辯,叫來了趙五,希望可以通過趙五的描述,獲得些許信息,畢竟只有趙五一人見過那人。
「回稟王爺,就在王爺回府一個時辰之後,那人就來求見了。」
「此人?此人面貌?嗯?」
看著趙五撓頭的樣子,劉辯有些搖了搖頭,
「對了,我想起來了!」
趙五的一驚一乍,讓劉辯的心也跟著一上一下:
「還不說來!」
「此人約莫三十五六歲左右,嗯,看上去應該是普通人家!」
「嗯?」
聽到趙五的簡單闡述,劉辯更加疑惑了:四十歲左右?普通人家?年齡,劉辯相信,至於後者,劉辯就有些疑惑了,趙五識人的本領,劉辯是知曉的,如果趙五說普通,那來人外表就很普通了。
知道從趙五這裡也問不出什麼了,劉辯便示意趙五下去,他現在需要一個人靜靜,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大人,我想起來了!」
就在趙五準備退下的時候,忽然出聲道。
劉辯已經無語了:
「趙五,你在這樣丟三落四,小心你的工資和獎金!」
「呵呵,今天失態了,還請王爺見諒!呵呵!」
趙五很會觀察劉辯的表情,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樣的話。
「是這樣的,那人離開的時候,曾說,他明日還會再來拜訪!」
「就這些?」
「就這些!」
「你確定?」
「王爺,小人確定,只有這些了!」
「哦,那你可以下去了!」
「是!」
……
「會是誰呢?」
習慣性的站在書房的窗前,劉辯在腦海里搜索相關的信息,可惜無用。劉辯甚至有預感,明天自己將會有驚喜:自己時來運轉,某三國猛人來投,可都說不準。不過,劉辯的內心深處卻渴望是這樣的,對,是渴望不是希望,他現在真的急需人才!
然而,在一八三年這個時代,大多數猛人要麼還是幼年,要麼還在學習,而目前稍有名氣的一些,說句實在話,劉辯也看不上,要不然的話,劉辯早就把曹操的謀士拉來幾個了。不過,劉辯卻只知道曹操身邊有辛評、荀諶、審配之人,卻不知有荀?此人,不然,這荀?八成是要被劉辯拽到幽州的。
人才,劉辯現在就是求才若渴。
「算了,明天自有分曉!」
按耐住內心的好奇,劉辯強制自己去休息去了。這些天,他的大腦都在不停的思考,的確消耗了不少精力,躺在床上,放下所有包袱,不一會,劉辯就進入了夢鄉。
次日。
小鳥吱吱的叫聲,為清晨增添了些許光彩。
靠山王府內的花園涼亭中,
劉辯獨自一人,一壺茶,在等待著。
昨日那人說今日還會來拜見,劉辯不敢怠慢,起了個大早,就耐心的在這華亭中等待著。
看著安靜的湖水,劉辯的心裡也暫時如同湖面一樣平靜。閉上了雙眼,劉辯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靜,沒有思考,沒有外界打擾,劉辯就這樣獨自享受著這莫名的意境。
「王爺,昨日之人,今日再次前來拜訪!王爺見,還是不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趙五的報告聲中,劉辯結束了心靈的洗滌。這種感覺很奇妙,深呼一口氣的劉辯,微笑道:
「為何不見?將來人請到這裡來!注意,要客氣!切勿怠慢!」
「是!」
……
年齡約莫三十五六,
平庸,很平庸。
看著來人,這是劉辯的第一印象,看著來人,劉辯想起了地球上的一句話:這人就是屬於那种放在人群里,一眼找不到的。也就說,此人很普通,很普通。
但是,雖然來人給劉辯如此印象,但聯想到昨日來信的內容,劉辯不敢小瞧了眼前的中年人。
「先生,我在此等候多時了!」
劉辯在觀察眼前的人,
而來人同樣也在觀察劉辯,不過卻是一瞬間而已。
來人剛要施禮,便被劉辯及時阻止了:
「先生不必如此,還請上坐!」
管不管那人同意,劉辯硬是將這人請到了涼亭之中,和自己面對面而坐。不過,劉辯卻發現一點,自己這些舉動,似乎絲毫沒有影響這人一般,這人似乎把一切都看的很平常,很淡然。如此,劉辯對眼前的人更加有興趣了。在為其倒上一杯茶之後,劉辯客氣的問道:
「還未請教先生大名也!」
「王爺無需客氣,某賈詡,字文和。」
「賈詡?賈文和?」劉辯原本微笑的面容,在聽到此人的介紹后,僵硬在那裡。
儘管賈詡此人似乎對一切都看的很淡然,此刻卻也為劉辯的舉動所疑惑:
「王爺可曾聽過詡之名?」
「哦,沒有,只是一時好奇,我失態了!」
賈詡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
「原來如此!」
「文和先生,我有一冒昧請求,還望先生答應!」
「王爺無需客氣!」
劉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賈詡的面前,作揖道:
「還請先生助我!」
饒是賈詡在怎麼淡然,還是連稱不敢不敢,趕忙讓劉辯坐下了。
「王爺,詡不過一白衣,昨日拜見,正有投靠之意,只是,詡所學有限,恐對王爺?」
從袖兜里取出了昨日賈詡寫的信,劉辯微笑道:
「先生過謙了,從先生所寫信來看,我相信這些足以證明先生之才,先生如若不棄,願拜先生為我幽、冀兩州別駕一職!」
「王爺,切勿如此,詡寸功為立,此番如何服眾?還望王爺收回成命,詡作王爺身邊一文書即可!」
「如此,怕委屈先生了!」
「呵呵,王爺,詡不過一無名白衣,何來委屈之說?王爺嚴重了!」
「呵呵,別人不知,我還是知曉的,先生有「良、平」之奇,怎能說是無名之輩呢?」
聽到劉辯的話后,賈詡的內心被觸動了一下,隨即,賈詡便起身跪倒在地,道:
「賈詡拜見主公!」
「文和先生,還請快快起來,快快起來!」
劉辯趕忙將賈詡扶了起來,看著賈詡的樣子,劉辯的心裡很是得意。
如果說之前是賈詡是主動則劉辯是被動,那麼自從劉辯說出賈詡有良平之奇的時候,兩個人的順序則更換了一下。
劉辯是故意說那句話的,要知道,賈詡在這個時間並不出名,只有涼州名士閻忠看出了賈詡的不凡,並說賈詡有「良、平」之奇,這裡的良和平指的是張良和陳平二人,此二人之才就不多說了。不過,這個事件並沒有傳開,而遠在幽州之地的劉辯卻知道,而且親口說出,試想一下,這賈詡會作何想?
而賈詡徹底臣服劉辯,也並非就因為劉辯這句話而已,如果這樣的話,劉辯此刻身邊不知道匯聚了多少英雄豪傑了。要知道,賈詡本來就是來投奔劉辯的,不過至於原因,劉辯卻不知曉,劉辯故意說那句話的意思,就是要告訴給賈詡,他劉辯暗中的實力是很「強大」的。其實對於這一點,賈詡在聽到劉辯說出那句話后,就深信不疑了。
形式過後,
兩人交談了起來。
不管何人,在招募猛人的時候,都會先徹夜長談一般,如,曹操得郭嘉一般,將郭嘉接入自己的營帳,兩人相談許久后,曹操讚歎道:「使孤成大業者,必此人也」,劉備就更不用說了。這似乎成了三國的一個準則一般。
「明公若完成兩點,則霸業可成!」
其實從劉辯封王開始,賈詡就開始注意這個以六歲稚齡封王的皇子了,和很多謀士一樣,賈詡早就看透了將來天下的走向,所以,他對劉辯的作為很是讚賞:不做虛名皇子,卻願雄踞一方,成為有實力的王爺。而日後,賈詡也漸漸確定了心中的猜測,也就是對劉辯目的的肯定了。劉辯身前無謀士,這他也打聽道了,以他的個性,便辭去原本的官位,不遠千里,從涼州來投,這也可以看作是賈詡的投機吧。
不過,此後賈詡便一直侍奉在劉辯身後,和歷史不同,這就是后話,暫且不提。
「還請先生告知?」
在聽到賈詡的話后,劉辯才醒悟過來,自己雖說有心奪天下,卻在奪取幽州之後,就沒有為自己的未來設置一個藍圖了,其實,這也不能怪劉辯,畢竟劉辯在解決軍務的時候,隨後的一段時間裡,一天到晚都被幽州世家豪門之土地的事所困擾。
「其一,搏一地之實。其二,修耕植以蓄軍資!」
劉辯並沒有打斷賈詡的話,而是全神貫注的在聽著。
「如今,第一點,主公亦然做到,那麼接下來,主公當修耕植以蓄軍資!」
「哦?還請先生教我!」
喝了一口茶,賈詡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劉辯,面露難色。
劉辯猜測,可能賈詡接下來會說些天下大勢的話,肯定會顧及自己的想法,畢竟自己身為漢室王子。不過,誰知,此劉辯非彼劉辯呢?
「先生但說無妨!」
看著劉辯的眼神,賈詡絲毫不懷疑劉辯的話,道:
「如今,天下大勢亦顯之,詡斷言未來一年到兩年內,必有大亂!」
聽到賈詡如此堅定的語氣,劉辯這才領教賈詡的厲害,不錯,歷史上,一年後(184年)會爆發黃巾之亂。劉辯是因為知道歷史,而賈詡卻是這個時代的人,這結論完全是其推斷出來的,而且,從賈詡說出這句話后,劉辯的心裡還是很高興的。畢竟,歷史中的賈詡,是個什麼樣的人,相比大家都有所了解,而現在,賈詡可以對劉辯說出這樣的話,足以證明,賈詡已經將寶押在了劉辯的身上。
「如此,那麼以先生之見,我等該如何為之?」
在賈詡的心中,他認為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劉辯應該有兩種表現,一就是不相信,二就是惶恐。但劉辯都沒有,劉辯彷彿只關係自己的勢力一般,如此,賈詡不僅對劉辯更加好奇,而且更加確信了自己的選擇。
「天下將亂,對主公而言,卻是天將良機!」
對於賈詡的話,劉辯有些朦朦朧朧。
「如今,這世上,也只有主公準備的時間最長,一旦發生戰亂,主公當趁此機會,大展身手!」
聽到賈詡這般說道,劉辯明白了過來:
「如此,當務之急就是修耕植以蓄軍資了?」
賈詡點了點頭。
雖說目的不同,但準備做的事情卻是相同的。劉辯這段時間正是為了土地的事情操心著,不過因為有所顧忌,卻沒敢行動。不過,如今有賈詡再次,劉辯就感到很輕鬆了。隨即,劉辯就將幽州和冀州的情況給賈詡介紹了一番。
看著賈詡,劉辯沒敢打擾,他知道賈詡正在思考對策。
片刻后,
賈詡一臉微笑。
「先生,計將安出?」
看著賈詡胸有成竹的樣子,劉辯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主公,這幽州不過百萬民眾,而以幽州之地,養之,足矣!」
看著劉辯的樣子,賈詡不再賣關子,道:
「詡知主公之顧及,然主公之智卻陷入泥潭!主公顧及世家豪門,可同樣,世家豪門同樣懼怕主公,而且更過之。然,主公收其土地,亦可從其他方面補償,也比如發生戰亂?需要徵用呢?」
說到這裡,賈詡不再說話,反而慢慢品起了茶。
聞言之後,看著賈詡,劉辯方覺眼前一亮。
是啊,自己之前太過優柔寡斷,同賈詡所言一樣,我顧及世家豪門,同樣,世家豪門更加懼我,哪怕其有深厚的背景關係。而且,可以將世家豪門的觀點改變一些,從農改為商,正所謂:東方不亮西方亮。自己手中擁有的華為商行,完全可以拋出一塊大蛋糕,足以吸引這些世家豪門的目光,而且通過合作,利用華為在商界的影響力,有朝一日就是控制這些世家豪門也不足為奇;再者,就算再不濟,通過政治手段,比如謠言?比如演習?比如「外族來襲?可偽造出很多機會征其土地。」
「先生之言,如醍醐灌頂!受教了!」
「呵呵,主公嚴重了,實乃詡份內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