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慾火焚身
女婢都散去了,葉軒神色甚憂,將錦繡荷包攥在手中,若有所思起來,心道:「荷包很陌生,不是瑞鶴仙庄之物,這恐怕是那夜間的男子遺留下來的,……」。
葉軒想了想,上前幾步,推開房門正中那尊燃香料的鏤空銅爐,把錦繡荷包直接仍了進去,荷包遇火,立刻燃燒起來,裡面的紅粉遇火后更是冒出了騰騰的香氣。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葉軒突然感到心情蕩漾,飄飄欲仙。
「好香呀!」
銷毀了『證據』,又嗅到如此醉人的香氣,葉軒展顏微笑了出來。
「見鬼,掉哪兒去了?」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項回心喃喃自語的抱怨聲,說著已經走進了房門,項回心低著頭,在地上左顧右盼,她在找東西,一劍飄紅給她送來的錦繡荷包讓她不小心弄丟了。
荷包里裝的是食人花瓣焙乾碾碎的粉末,奇香無比,催情縱慾,這是一種功能,還有一種功能是,用這些花粉可以找到《神龍寶典》的下落。
食人花畏懼《神龍寶典》,只要這些花粉沾到《神龍寶典》,便會立刻煙消雲散,被蕩滌地無影無蹤。
沒有傳人印記的人看不到《神龍寶典》上面的字,只有『食人花粉』才能正確的讓項回心找到神書。
「見過孫少主!」
葉軒回過身,微微萬福,彎身一禮,『景心』仍然是一臉的冷漠,沒有理會葉軒,繼續低頭尋找著,心情很是煩躁。
「對了!」
項回心突然看向了葉軒,問道:「今天你們打掃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一個荷包,藍色的,上面綉著一對鷲鳥」。
葉軒見過這個荷包,而且還是她把荷包扔進銅爐中焚毀的,可是她不會承認,原因很簡單,那不是瑞鶴仙庄之物,
「奴婢沒有見到!」
這句話,葉軒回答的很乾脆,而項回心也不敢公然責怪葉軒他們粗心,裡面畢竟是食人花的花粉,這種香味,在滄海找到錦城壯丁死因的時候,有些人是嗅過的。
「到底掉哪兒了?」
項回心焦灼如焚,喃喃自語著,又開始左顧右盼的低頭尋找,突然,輕輕的深吸了兩下,又覺得奇怪起來,
「今天燃的是什麼香?怎麼如此特別?」
葉軒猶豫一下,突然跪了下來,說道:「請孫少主恕奴婢擅作主張之罪,……」。
「到底掉哪兒了?你先說,……」。
葉軒溘然跪了下來,心情非常平靜地請罪,項回心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喃喃自語,她在心裡著急她的『荷包』。葉軒繼續說道:「昨天奴婢在祥街轉了一圈兒,香店的老闆說這種香可以凝神靜氣,便賣了些回來,可是,這畢竟不是瑞鶴仙庄特用之物,……」。
「我當是多大的事,知道了,……」。
項回心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突然又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是如此的熏染如醉,「這種香,我很喜歡」。
葉軒在心裡吐了口氣,項回心又道:「你先下去吧,我乏了!」
「是!」
葉軒猶猶豫豫著答應一聲,頓了一下,又幽幽地說道:「孫少主,奴婢要離開一段日子,回玉溪宮,這些日子裡,奴婢不在孫少主身邊,孫少主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真把你當成什麼人了?沒有你我還活不了了?」
項回心則是一陣白眼,她不懂得葉軒說的是什麼意思,又是十分反感地說道:「知道了,願意離開多久就多久,本少主不會想你的」。
「……」。
聽到『景心』說出這樣無情的話,葉軒心裡一陣難過,但也能勉強安慰自己,孫少主是失憶的緣故,說這些話不是真心的。
「奴婢告退了!」
葉軒微一蹲身,退出了房門,
葉軒走了,惠心閣內,銅爐中輕煙裊裊,項回心為這香氣入醉,不知不覺間竟然回到了小暖閣躺倒在牙床上,痴痴地為這種味道著迷,為食人花香和龍涎香混合后的香味如醉,就這樣,時間越來越久,等於聞到的香氣越來越久,突然之間,項回心有了隱隱不安的感覺。
項回心躺在牙床上,身體越來越熱,燥熱難耐,心情煩躁中,看著暖閣外打點的奴婢,身影竟然開始重影兒。
「為什麼會這樣?」
項回心開始奇怪起來,她的*越來越難耐,滿腦子想著和一劍飄紅纏綿的一刻,可是,想象又得不到身體的釋放,她快要被這種慾念吞噬。
「出去,都出去!」
項回心開始大發脾氣,不住的揮動玉臂,甚至癲狂,眾侍女見『景心』讓她們出去,便一聲不響,低頭躬身,魚貫退出房門。
「這香氣一定有蹊蹺,她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項回心開始不可思議起來,帶著燥熱的心情,脫去了身上的綉衫,來到銅爐旁,將蓋子推開,裡面有紅紅的炭火,周邊放著龍涎香料,可是在炭火的中間有一塊灰咻咻的東西,上面兀自有明朗的線條,是一隻鷙鳥的樣子。
「該死!」
項回心想起來了,她剛進房門的時候,看見葉軒鬼鬼祟祟的往銅爐中放東西,誰會想到葉軒毀的是一劍飄紅給她拿過來的『荷包』。
食人花向來有催情縱慾的特效,特別是對流出『元紅』的女人,項回心又氣又恨,可是都無濟於事,她必須要解決眼下的困局,要不然她會慾火焚身而死。
可是,現在一劍飄紅不在她的身邊,這種急,不是一般的急。
「你們說曾少主這是怎麼了?」
蕙心閣的侍女探頭從門縫兒里向內張望,她們看到的『景心』很反常,一副焦躁的樣子,心緒不寧,來回踱步,撕扯著衣領,時而把外衣脫去。
門口的少女都是嫩雛兒,年歲不大,哪兒懂得男女情愛?面對項回心這個成熟的女人,她的動作讓她們莫名其妙。
「不會是生病了吧?」
「沒見過這種生病的樣子呀」。
少女喃喃自語著,
「要不我們稟報主人吧?萬一曾少主有什麼不適,我們可擔當不起」。
「你別自找不自在!」
另一個少女著急起來,一把拉住了轉身要走的侍女,說道:「自從曾少主從天下第一家回來后,就轉了性格,前兩天她說什麼了?沒有吩咐,讓我們少管,如果我們擅自告訴了主人,想想小碧的下場吧,你們還想再連累葉軒姐姐?」
想到小碧,這些少女自然如當頭澆了冷水,收起了熱心,
「你們在門口做什麼?探頭探腦的,可知罪?」
身後,突然一聲怪罪,這四五名女婢嚇得矜持起來,趕忙閃開房門,肅立在兩側,一起躬身說道:「奴婢見過滄海禪師,逐風大師!」
今天,滄海終於打掃好了回思園冰宮陵寢,才有閑暇來看景心,竟然看到這些奴婢探頭探腦,向門內張望。
由於不像話,逐風才開口斥責。
「你們怎麼又都在門外伺候,景心呢?」
滄海一聲責問,已經登上台階,來到門口,這些女婢唯唯諾諾,其中一女說道:「在房內,曾少主身體似乎有些不適,……」。
「既然景心身體不是,為什麼不來稟報?」
「因為不太確定,曾少主又不讓進去詢問,奴婢們正在觀察曾少主怎麼了,主人便來了」。
「哼!」
滄海好氣地哼了一聲,「巧辯如簧」。
滄海向門口走去,兩邊侍女趕忙躬身拉開了大門,房中的項回心更是心驚,這個絮叨的老頭兒突然駕到,萬一再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如今的狀況,必然要落的慾火焚身而死。
嗚嗚……。
在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滄海踱步跨過門檻走了進去,房中好安靜,沒有任何的異樣,侍女好奇怪,剛才『曾少主』明明把身上的衣服仍的到處都是,怎麼現在地上乾乾淨淨?
「什麼怪味兒?」
逐風皺了皺眉頭,這是龍涎香和食人花粉的混合物,逐風是有家后出的家,對這種味道有些敏感,滄海倒沒覺出有什麼異樣,只是覺得這種香讓人很心曠神怡。
(備註:原來滄海是處男!)
「把窗戶打開,出出味道!」
逐風聞到了『妖風』,讓他難以適應,室內的香氣是重了點,出出味道,滄海也不覺得怪異,徑自走入了小暖閣。
「曾爺爺!」
項回心躺在牙床上,滿臉通紅,一臉的病容,像是很痛苦的樣子一樣,勉強抬起身,低頭見禮。
「怎麼了丫頭,哪兒不舒服?……」。
「我……」。
項回心有口難言,渾身發燙,想要爆炸一樣讓她難受到了極致,滄海極為擔心道:「逐風,你看這丫頭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讓我看看!」
滄海讓開了地方,逐風坐下,為項回心把脈,心頭一愣,在心裡嘀咕,這是什麼脈象?像是血氣不通,又像是過於血氣通暢,引起了血熱。
看來是疑難雜症,這是逐風想的。
逐風皺起了眉頭,
「怎麼樣?到底是什麼病?」
滄海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逐風的手離開了項回心的手腕,非常慚愧,說道:「弟子無能,要查醫書」。
「什麼?」
滄海顯得很是責怪,「你看景心的臉都紅成什麼樣子了,你還要查醫書?」
「這真是一種怪病」。
逐風的臉色非常的澀,他真的頭一次遇到,不經意地抬頭,『景心』一副焦灼的樣子,當四目相接的時候,『景心』娥眉一蹙,露出了辛苦的顏色。
好奇怪,好反常的一個表情轉換。
滄海急道:「這可如何是好?不會有性命之憂吧?」
逐風把目光從『景心』的身上移開了,項回心在心中氣得哼氣連連,逐風說道:「這個師父倒可以放心,沒有性命之憂,我先去煎一些冷血的湯藥,先穩住病情」。
「那事不宜遲!」
逐風心事重重,不免再回頭看向『景心』,這才出了蕙心閣,煎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