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困 境
青年人在為景心驅毒,雖然項華的父親很自信,行屍的劇毒只有他知道解除的方法,可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當猜測青年人與靈隱士有密切的關係后,即便不是他猜中的那個人,相信這個青年人也有他獨到的解毒方法,
可誰會想到,青年人把景心治嚴重了。
「心姑娘,心姑娘,怎麼會這樣?」
青年人急得手足無措,
「疼,疼,疼!」
景心在昏迷中苦苦地掙紮起來,傷口上的灼痛讓她難忍,整個嬌軀,來回翻滾起來,項華的父親看到景心的臉色后,變得駭然,這明明是毒氣攻心的先兆。
景心的臉上已經發紫,緊蹙著娥眉,汗珠不停地從額頭上滲出來,更失聲叫道:「娘親,娘親,快來救心兒,心兒好疼,心兒好疼……」。
難忍的巨疼下,景心的眼角滲出了淚珠兒。
「心,你要挺住,你要好好的,不要有事!」
看著景心痛苦的表情,青年人錐心不已。
「我這是怎麼了?」
項華的父親愣愣發獃,看著景心痛苦、輾轉的身形,內心被深深的刺疼,感同身受般讓他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疼惜。
青年人已經束手無策了,景心註定要走向毒發身亡的下場,項華的父親不忍心,一個箭步,向景心靠近了。
「你這個無恥的人!」
青年人頓時大罵起來,項華的父親靠近景心后,扶起在地翻滾,瑟縮顫抖的景心,一刻也沒有猶豫。扯開了景心的衣帶。
「啊——!」
見此情形,青年人氣得大吼起來,聚集了全身的真氣,忽地一下,向項華的父親打了過去,掌風猛烈,項華的父親不敢有懈怠,將手臂伸出。手掌如風遊走一般,用真氣罩護,使出了七成的功力招架。
兩股掌風撞擊,對峙起來,這下子,項華的父親大吃一驚。
在中年男子的記憶里。也是實戰得來的結果,天下間,除了瑞鶴仙庄的滄海和一個性格怪癖的靈隱士。以他如今的武功造詣,天下間沒有第三個人能接住他七成功力。
青年人是誰?接住了他七成的功力,而且他的年紀還如此年輕。
項華的父親吃驚,又讓他很是欣賞,但此時此刻,不是他想這麼多事情的時候,他要救治景心,就不能和這個青年人周旋,掌心又推出一成真氣,加起來是八成。
這下子。青年人受不住了,被推出老遠。險險仰面摔倒,等青年人再要衝上前去的時候,卻溘然停住了腳步,只見項華的父親,已經將雙唇嗪在景心肩頭上的傷口上,開始吮吸起來。
他們身陷『絕路山坳』。即便中年男子懂得行屍的毒性,知道解法,可是,如今的狀況,哪裡來得及找到解藥?
如果不想讓景心死,吸毒,是唯一的辦法。
青年人感到了慚愧,看著一口一口的毒液從項華父親的口中吐出,那片鮮嫩的野草立刻枯萎變黑,青年人心中,說不出的愧對。
在項華父親的吮吸下,景心覺得身上有股熾流被倒出去一樣,減緩了痛楚,很是的舒服,景心迷迷糊糊,苦澀的笑了,
「娘親,你聽到心兒的叫喚了?你來救心兒了?心兒好沒用,這麼久了都沒找到姐姐,還總是把自己弄受傷,……」。
說著眼帘中滾出了淚珠兒。
毒氣吸出,項華父親為景心兜上了衣裳,景心倒了下去,項華父親將昏迷的景心摟在懷中,聽到景心說的『胡話』,那眼淚的流出,明明是真情流露,項華父親心中一陣悵悵,究竟是什麼原因?她的父母為什麼如此狠心,讓一個孩子獨自一人出門尋找姐姐?
「對不起!」
景心不再痛苦的呻吟,青年人舒展了心情,對項華的父親道了一聲歉。
項華父親沒有責怪青年人的惡拳相向,幫景心把體內的劇毒吸出后,安安靜靜的讓景心躺在的他懷中。
這一刻,竟是如此的溫暖。
過了一會兒,項華的父親突然說道:「掉下懸崖太突然,身上沒帶金創葯,毒氣雖然驅除,恐怕她的傷口一定很疼」。
說真的,青年人也沒有金創葯,都在行李內,他的身上,只是幾顆應急的丹藥,備做不時之需之用。
「我有辦法了!」
青年人略一沉吟,隨後感到了希望,說罷,走向了懸崖邊緣,面向深深的谷底,突然仰天高喊,如鶴唳般,那聲音內含了十二分的真氣,高亢鏗鏘,迴響直貫雲霄。
聽得這連群山都跟著顫抖的聲音,項華的父親好不讚佩,心道:「太難得了,真的太難得了,這個青年人到底是誰?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內功,真奇人!」
一聲『鶴唳』,餘響在空中回蕩許久方才消失。
過了好大一會兒,群山依然是群山,碧藍天空,已然白雲舒捲,沒有一絲的改變,青年人的臉上顯得有點憂慮了。
青年人想了想,回過身,看到身旁不遠處的石壁上長著一棵頑強的古松,岩石被它『擠』的龜裂,它依然長青。
青年人一個箭步跑了過去,一騰身,跳到松樹的頂尖,踩在那枝最軟的枝杈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手中多了一條紅色的絲帶,特別的紅,特別的著眼,那條紅絲帶像是有靈性一樣,在青年人手中任他一揮,便牢牢的挽在松枝的頂部。
紅絲帶隨著山風吹動,飄飄揚揚,別有一股景緻。
青年人跳下樹枝,來到中年男子的跟前。
項華的父親知道青年人的用意,他這樣做是在招救兵,不過項華父親不會等著救兵來,見青年人走了過來,便開口說道:「這丫頭交給你來照顧,我四下找找,看看有沒有出路」。
項華父親將景心輕輕地放了下來,讓她躺在一塊野草比較厚的地方,這才起身,朝山峰的背面走去,那裡似乎有項華父親的希望。
中年男子去了,青年人坐到景心身邊的草地上,靜靜地看著這個女孩兒,景心雙目輕合,昏迷顯得平靜,但又時不時會緊蹙雙眉。
「你一定要好好的!」
青年人喃喃自語起來,看著景心,別有一股滋味,不能理解,甚至在抱怨,「師父為什麼要讓我用命來保護你?」
看著景心,這樣一個『陌生人』,他的師父都如此關心在意,青年人從記事以來,從來沒有得到過師父的讚許和關懷,青年人為此極為苦惱。
「我到底是誰?」
這句話,又在青年人的腦海中迴響,這句話,從青年人懂事的時候便開始疑問,這句話,青年人渴望得到謎底。
可是,他的師父從來沒有對他講過。
青年人胡思亂想著,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一聲長唳,雲端上盤旋出兩隻大鳥,是兩隻九天翱翔,目光銳利的巨鷹。
兩隻鷹兒在天空歡快的飛旋,青年人欣喜若狂起來,站起身,跑到崖邊,從懷中取出一支小小的短笛,入口輕吹。
嗚嗚,耶耶,
兩隻鷹兒聽得懂聲音一般,抖動起那兩隻結實的翅膀,一隻飛到景心的身旁,一隻落在青年人的肩膀上。
「你們終於出現了,讓我等的好苦!」
青年人面帶微笑,撫摸起鷹兒的額頭、脖頸,然後從它的腳上解下一對兒綁定在一起的竹筒。
竹筒有指頭粗細大小,一個裡面裝了一支炭筆,一個裡面塞著空白的紙條,這兩隻鷹兒,無疑是鴻雁傳書的引線。
「他果然是在招救援!」
項華的父親,看著青年人在紙條上寫了字,然後放入竹筒,再放飛巨鷹,心裡說不出的感慨。
一隻巨鷹飛走,另一隻巨鷹也跟著同伴飛上了天空,成雙成對,戛然共鳴了兩聲,飛向了雲彩深處,直到不知所蹤。
青年人回過身,看了一眼松樹頂上的紅綢,在心裡舒了口氣,幸好剛才舉動沒有白費,在眼神不經意遊動間,發現了立在山道口的中年男子。
「你在監視我?」
青年人的心裡很不服氣,項華的父親則是輕輕一笑,說道:「是你多心了,我是剛回來,恰好看到了」。
「後面有路嗎?」
「四顧一目了然,地勢寬闊,除了厚厚的山壁,便是深深的懸崖,就這些,再無其他」。
「沒有下山的路?」
「除非我們有翅膀可以飛下去!」
青年人長長的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似是生氣,卻不是生氣,
後面沒有下山的路,他們如今深陷絕境,有可能有斷糧餓死的危機,既是這樣,中年男子依然很淡定,又淡淡地說道:「我發現了一個山洞,這裡夜風一定很大、很涼,有一個避風港也不錯」。
「我們已經深陷絕境了,你還有心思找『避風港』?」
「已經這樣了,還能如何?再說,恐懼有用嗎?還不如留點力氣活下來」。
青年人突然肅然,變得很鄭重,說道:「你很了不起」。說罷,抱起遠處的景心,向山坳的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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