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司徒耀往事
第6章司徒耀往事
把朱悠悠抱回房間的床上。看著她寧靜的睡顏。蕭夕不經想起,當初武田老師和大師兄司徒耀的對話。
那天他做完訓練,想去找老師問下其中他不解的問題。這時老師和司徒耀正好坐在客廳里說話。
「司徒,人類溫飽的問題算是基本解決了。可是人類還有其他問題還沒爆發出來。未來如何要靠你們年輕人了,作為我的徒弟,我希望你可以在將來擔當起指揮人類發展方向的大任。」
「老師,我一定會努力的。」
「對了老師,那個朱憂憂應該怎麼處理?我已經按您說的,找到二月初二在潛龍江灣邊出生的,無父無母的,屬龍的女孩子了。她就叫朱憂憂。現在在客房住著」
「噢,朱憂憂是吧!?以後她會是你們的師妹,我會把我的周易的本事傳給她。你和蕭夕要好好照顧她。我們師門很多年前就流傳著這麼一個傳說。說這個屬龍的女孩子,會在未來拯救我們美麗的母星。我都不明白的是,現在發現了二圓星,母星已經得救了。不知道這個傳說還做不做數?不過你們正好都不合適學習周易,我倒是測出,我與這個屬龍的女孩子有師徒緣分。」
「關於我把周易傳給她的這件事,不許你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家族裡的人,知道嗎?」
「蕭夕,我知道你也在,你聽到了嗎?」
「知道了,老師。」蕭夕還記得他當時特別認真的答應了他老師。
老師找到朱憂憂的時候,她十二歲。後來八年她都一直跟著老師。因為老師帶著她住著第一基地城市,所以她一直和司徒耀比較熟,所以他一直以為朱憂憂會嫁給司徒耀,所以他一直有刻意的和她保持距離。
可是八年後,老師去世。朱憂憂居然會返回母星嫁人,老實說他也很意外。司徒耀更是要求他和他一起特意趕往母星去祝福她,他就更奇怪了。等他們趕到母星。正好接到她進醫院的DPDIN信息,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但是不管如何現在她朱悠悠,她是他的女人。再說她現在都記不得老師和司徒耀的任何事情了。他就是再好奇老師去世后發生了什麼也沒法得到答案了。
想著明天他就要回部隊了,朱悠悠還像個剛到二圓星的土冒,他還真是一點也不放心呢?要不要求求爺爺開個後門,直接特招她進部隊拉到了?想著想著,蕭夕抱著他的女人也進入了夢鄉。
※※※
同一時間,在第一基地司徒家,坐在書桌前的司徒耀,獃獃的望著DPDIN上蕭夕一手抱著朱悠悠,一手扶起水杯的照片。照片里,蕭夕彷彿很不贊同瞪著朱悠悠,而朱悠悠則縮在蕭夕環中弱弱的討好的回望著蕭夕。
可是,這個女孩本該是他的呀。他還記得八年前第一次看見她,她的母親因為救她剛去世,她的鄰居們幫她料理了她母親的後世,她卻因為不讓他們帶走她母親的遺體還像瘋狗一樣到處咬人,之後她的那些鄰居也都不願意搭理她了。而她在遺失了母親之後,就一直蜷縮在床底下。他去拽她,她卻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他明明只要輕輕一彈手指就可以擺脫她。可是看著她瘦的只剩下一層皮,眼神卻惡狠狠的,手裡抱著不知道什麼東西,緊緊的守護著。讓他不由的想到他自己。
六歲以前他和媽媽生活在母星,雖然不是很富有,可是媽媽會哼著歌哄他入睡;摔倒的時候,媽媽會心疼的幫他呼呼;他學習的時候,媽媽會笑咪咪的在一邊看著他。可是後來有個據說是他父親的人,把他帶到了二圓星,然後六歲的他就開始跟著武田老師,沒日沒夜的訓練。父親只會叫他認真訓練,出人頭地;而老師只會在他訓練不到位的時候狠狠地鞭打他;父親的太太偶爾會帶著好吃的來看他。卻再也沒有人會溫柔的哄他,關心他累不累?辛不辛苦?
所以他對她的難過,感同身受。這一瞬間,他甚至想拋開一切去看看他的媽媽。可是他不敢,他怕父親會對他失望,他怕老師的鞭子。所以他只能快速的帶朱憂憂離開,並一直記在心裡,要自己對這個和他一樣失去媽媽愛的小女孩好一點。
他們一起在武田老師那相處了三年。老師沒有教憂憂體術,只教憂憂周易,所以憂憂只要背書就好了,不用挨鞭子,而他每天睡覺前都聽著憂憂的背書聲。每次他被老師鞭打后,憂憂會偷偷來幫他上藥,讓他在離開媽媽后,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關心的幸福。
一直到五年前,他二十六歲,他終於出師了。他是武田老師的大徒弟,他是司徒家第四代第一人,他的太爺爺相當喜歡他,他的父親和父親的太太也都用欣賞的眼光看著他。可是他的心裡還有那個在母星的溫柔女人,他是那麼那麼的想她,而他也相信她一定在等他,從小她就一遍一遍的說過,他是她的全部。他希望他最榮耀的時刻她會在他的身邊。他覺得,作為兒子,他現在是應該照顧母親的時候了,而且他也有能力照顧她,他要讓她也過上他父親太太那樣舒適的生活,只要他開口,他的太爺爺,一定會答應的。他興奮的把這件事情先告訴了他的師兄妹,蕭夕和朱憂憂。
朱憂憂也很為他高興,所以他還告訴憂憂,他的母親一定會像憂憂的母親疼憂憂一般的疼她。憂憂還很興奮的說,她也要做母親的女兒,嘰嘰喳喳比他興奮的和他討論了半天。
而蕭夕聽了他的故事卻是什麼也沒有說,而是憂傷的看著他。他當時還很生他的氣,覺得他一點也不夠兄弟。直到他再次見到他的母親。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他在母星已經是傍晚了。他看見的是,一家普通的人家,透過窗戶可以看見,一家三口正圍坐在圓桌上,邊喝著什麼,邊開心的聊著天,家裡雖然沒什麼傢具,很簡樸,可是卻被收拾的很乾凈,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的男孩,正搖頭晃腦的說著點什麼,說到高興處更是站起來,揮舞著手腳比劃著。男主人坐在輪椅上很專心的聽兒子說著話,全臉微笑,不是低頭喝一口。男主人應該是退役的傷殘軍人,在母星除了老弱,其他留下最多的男人,就是這樣退役的傷殘軍人了。女主人則是溫柔的盯著她的兩個男人,時而把男主人身上滑落的毯子拉好,時而揉下兒子的頭。夕陽通過窗戶,柔和的照在她的臉上,她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窗外。她眉目清秀,眼神慈祥,看起來還年輕健康。
二十多歲的英挺男子,透過窗外看清她的臉,頓時滿眼淚珠。「媽媽!」司徒耀低聲的喊出口。
這是生他的女人,這是世界上和他最親的女人。現在離他只有幾米之遙,可是他卻不敢大聲的喊出口,呼喚她。二十年,雖然他感覺彷彿只是一瞬間,可是媽媽卻已經離他很遙遠了。雖然眼前的女人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媽媽的樣子,可是他卻本能的感覺她已經不在是當時的那個媽媽了。
年輕的蕭夕,把手搭在司徒耀的肩膀上。他說:「豪門大族的閹酸事你還沒用見識過,司徒家族算是光明正大的了,你媽媽這樣,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雖然我知道你在失落什麼?可是你應該祝福她,不是嘛?」
蕭夕看著司徒耀,鼓勵的對他點點頭。問道:「你不去打個招呼?」她想必還是想你的,這句他沒有說。
司徒耀按響了那家的門鈴,男孩飛快的跑來開門。看著眼前與他有四五分相似的男孩,一種血脈相連的親近湧上司徒耀的心頭。他楞了好一會才艱難的開口說:「我是你母親的,的,親戚,我想見見她。可以請你,請她出來一下嗎?」
多大點事呀,至於那麼吞吞吐吐的嗎?男孩腹議司徒耀。「哦,媽,媽,有人找你,說是你親戚。」
說著他轉頭去看司徒耀,發現他已經走到房外的樹下了。這時女主人跌跌撞撞的跑出來,她一臉不敢置信的呆望著樹下偉岸的男子,卻扶著門框怎麼也邁不開腳走向他。
樹下,女人眼淚婆娑的看著司徒耀,哽咽的抖抖索索的最後只說了一句:「你還好嗎?」看見不同於記憶中永遠滿臉孺慕的小人兒的臉,雖然心裡已經確定是他,可是還是不敢相信,這就是她的大兒子。在剛失去他的那三年裡,她夜夜心如刀攪,不能入睡。即使在後來有了小兒子,如果不是強迫自己不想大兒子,她都感覺自己活不到現在。而現在知道他好,就可以了。她知道,大兒子所處的世界是與她不同的,她走不進去,而她的大兒子,也再也回不來了。於是,母子兩個就這麼默默的相對流淚,直到天黑。
回去以後,司徒耀沒和太爺爺提接他母親來司徒家的事。他只是要求去師父那住幾天,那幾天他一直跟著朱憂憂,感受著朱憂憂對他的噓寒問暖。他和憂憂說好,永遠在他的世界里,無論如何也別再走開。
「耀,我燉了補品,趁熱,你趕緊吃了吧。」伴隨著敲門聲一道溫柔甜膩的聲音傳來。把司徒耀從思緒中敲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