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 弄清真相
與賀慶唐談完話,胡貫成立馬告辭離開,同時打電話給鄧如美,說馬上就回公司。
鄧如美一直在久大地產外面等著,一方面顯示坦誠解決問題的態度,另一方面也不想耽誤時間。
「胡總,咱們沒必要繞彎子,我回去好好想了想,也請教了高人,覺得事情有些奇怪。」鄧如美等到胡貫成后開門見山,「正如你所猜測的,應該是有人故意製造你我之間的矛盾,然後趁機利用,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哦,此話怎講?」胡貫成剛聽了賀慶唐的「推理」,一時真的判不準局勢,只有多聽鄧如美說說,盡量獲取更多的有用信息,來幫助自己作出正確判斷。
「你接手新城項目,我想應該和省高層有一定的聯繫吧。」出於需要,鄧如美在這一點上沒有把話說得很清,因為胡貫成是個明白人,一點就通,所以意會即可,「你估計也知道,省高層那邊是有對立的,你靠近的那一方,跟我這邊的可以說是水火不容。現在,有人要遷省會,有人則拚死反對,所以,會不會利用你去興風作浪,起到一定的分散注意力作用?那樣的話,你要是接了招,不是很可悲?」
胡貫成懵了,賀慶唐與鄧如美說的都有道理,該相信誰?
「啊,還有那麼複雜的背景?」胡貫成只好裝作驚訝的樣子,稍微延緩一下,以留出一定的時間給自己作深一層的思考。
「有些事,跟某些人沾上邊,就會變得不簡單。」鄧如美知道胡貫成需要時間,也不逼著他進一步表態,「我只是提個醒,目前還沒有證據,所以胡總一定多想想。」
「一定一定,一定會好好想的。」胡貫成連連點頭,「畢竟事關重大,來不得半點疏忽。」
然而,胡貫成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琢磨。
第二天上午,胡貫成接到了女兒胡怡佳所在學校——瑞東大學的電話,說胡怡佳從中午到現在一直聯繫不到,是否家裡有事?
胡貫成腦袋「嗡」地一聲,徹底懵了。他知道,女兒的事肯定和他所處的漩渦有關!
眼下只有拋開一切,先保女兒的安全最重要。胡貫成不想報失聯,因為公安的介入可能會讓問題變得更複雜,有可能對女兒的人身安全不利。
可是,不求助警方的話,自己又能怎麼辦?雖然瑞東大學就在雙臨,可以說是近在咫尺,然而,目前沒有任何相關的線索,從哪裡著手?
正在無助之時,胡怡佳打來了電話,說她不知道在哪兒,被關在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里,看不到外面。
胡貫成急得直冒冷汗,不過仔細想想也不用太擔心,胡怡佳的事,無非是對方想給自己發出個更為嚴重的警告而已,不會動真格的搞傷害。所以,看似消極的坐等事態變化,應該最為合適。
果然,當天夜裡就有了好消息。胡怡佳就被蒙上眼睛帶到學校附近丟出了車外,同時還被告知,要對胡貫成講清楚,原本不是自己的東西,該放手的要放手。
至此,女兒雖然安全了,但胡貫成還是很后怕,他怕女兒在有什麼閃失。一番深思考後,為了能早點弄清真相,他決定先直接找潘寶山談談,跟賀慶唐是沒法說什麼的。
胡貫成到省政府大院求見,層層轉達后,請示到了潘寶山那裡。
潘寶山略一猶豫,見了胡貫成。
「潘省長,我來反映個問題,應該是跟投資環境有關吧。」胡貫成知道怎麼措詞,否則兩句話之後就會被請出去。
「哦,請講。」潘寶山笑了笑,「投資環境是發展軟環境的一個重要方面,必須一招不讓地抓好,歡迎各界人士提出寶貴意見。」
「謝謝潘省長的開明,那我就直說了,不耽誤您太多時間。」胡貫成道,「我接手新城項目的時候,已經考慮到了任何有可能出現的狀況,作為商人,我自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不管怎樣肯定都能盈利。」胡貫成道,「然而現在可能有人在故意製造矛盾,挑撥我們久大地產與新城原開發商之間的關係。當然,也有另外一種說法,傳是原開發商想拿回項目,所以賊喊捉賊,以便借他人之手除掉我。我很迷惘,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可就在我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時,女兒就被牽扯了進來,被人控制了一天多時間,作為父親,我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
「坦誠相見,方能收到實效。你能毫無保留地說了這麼多,很好。」潘寶山點頭道,「我對新城項目應該是最了解的,因為當初提議開發的就是我。對新城原開發商江山集團的情況,我也是比較了解的,畢竟當初競標很規範,有過不少接觸。從我的了解中,江山集團之所以中途退出,原因有很多方面,都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困難,而且江山集團各出資人都是表決同意過的。」
「也就是說,江山集團放手雙迅綿新城,沒有悔意?」胡貫成主動把下文說了出來。
「我覺得應該沒有。」潘寶山說得很乾脆,而後看了看手錶,「時間有限,只能跟你聊這麼多。不管怎樣,我覺得你是會把事情弄明白的,因為你有很好的直接接觸、了解的條件。」
潘寶山話裡有話,胡貫成離開后琢磨了一陣,既然有很好的直接接觸條件,那必然是很容易就能見到當事人。在有嫌疑的當事人中,能輕易接觸到的,相比較而言,就是賀慶唐。
胡貫成決定做一番試探,他馬不停蹄地找到賀慶唐,滿懷心事的樣子。
「怎麼了,胡總?」賀慶唐發問,「又有新情況?」
「是的。」胡貫成道,「看來鄧如美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她竟然打起了我女兒主意!」
「哦,還有這事!」賀慶唐道,「那趕緊報警啊!」
「報警?」胡貫成裝作驚訝的樣子,「你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啊。」賀慶唐稍稍一愣,茫然地搖了搖頭,道:「你不是說鄧如美打你女兒的主意了么,肯定是威脅恐嚇之類的,就那種情況,完全有必要報警備案。」
「唉,哪裡是威脅恐嚇啊。」胡貫成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神色,繼續道:「已經動手了,把我女兒關了一天多!」
「那就是綁架!」賀慶唐道,「不報警怎麼能行?萬一她來第二次,不是連個及時解救的預案都沒有?」
「報警有什麼用?」胡貫成嘆道,「他們在暗處,難道能申請警方二十四小時保護?」
「也是啊。」賀慶唐點起了頭,「要不我想想辦法吧,怎麼說在公安待了那麼多年,關係還是有一些的。」
「那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胡貫成閉上眼睛緊皺眉頭,突然又睜開,射出兩道兇狠的目光,道:「賀局長,你說鄧如美既然敢對我的家人動手,那我何不以牙還牙,用同樣的法子對付她?也讓她知道其中的厲害,我胡貫成不是那麼好惹的!」
「我看行!」賀慶唐心下大喜,如果胡貫成真的那麼做了,無疑正中下懷,「有時候一味的退讓不是辦法,不能讓鄧如美覺得你是軟柿子!」
胡貫成聞言,不由得暗暗一驚,賀慶唐難掩的興奮,足以說明問題了。不過,他還並不完全確定,於是又話鋒一轉,「不過胡局長,那樣也不太好吧?」
「又怎麼了?」賀慶唐驚問起來,表情有些緊張。
「我要那樣做的話,不就把矛盾激化了?」胡貫成吸著冷氣道,「要是引起潘寶山的震怒,他捏我不跟捏個瓜一樣?」
「哦。」這時的賀慶唐,顯得很失望,「也是,的確有那麼個可能。不過我跟你不是已經說了嘛,我這邊也是有強大後盾的。」
「再強大也是要慢一個節拍的,萬一來不及防護,我的損失怎麼辦?」胡貫成把面色弄得很緊張,「錢財倒是其次,關鍵是家人的安危啊。我就一個寶貝女兒,絕不可以有什麼三長兩短的。」
「是,是啊。」賀慶唐有些晃神,道:「家人的安危,確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算了吧,不管怎樣我認了,就這麼邊走邊看。」胡貫成嘴角瞬間閃過一絲冷笑,他算是知道了真相,不過也不能拆穿,「實在不行就跟鄧如美攤牌,補償她一點就是。」
「那麼做也對,不能因小失大。」賀慶唐的情緒很是低落,不過他勉強擠出點笑容,「反正新城是要顧住的,那可是我們的心血。」
「嗯,那是不可妥協的,肯定要在那上面很賺一筆。」胡貫成慨然而笑,「賀局長,不管怎樣得謝謝你,我的事讓你費心了。」
「怎麼說謝呢,你真是太客氣了,說到底也是應該的嘛。」賀慶唐悵然道,「行了,先這樣,反正有什麼事盡可以找我。」
胡貫成再次表示感謝,走了。
看著胡貫成離去,賀慶唐暗暗叫苦,一場好戲沒有導演成功。
失敗的現實必須接受,謊報瞞報毫無意義。賀慶唐請罪似地向韓元捷彙報,把情況如實講了,說接下來也不宜再採取措施,否則胡貫成惱羞成怒,後院是會起火的。
聽了賀慶唐的彙報,韓元捷突然覺得很無助,為什麼每次對潘寶山的行動都行之無效,是自己太弱,還是潘寶山真的太強?
正在苦惱之時,段高航來了召見電話,要跟他商量個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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