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
「先生,有一位女士找你。」秘書敲門,對著辦公桌后的人說道。
「有沒有說什麼事?」溫翔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問道。
「沒有,但是她說是您的妹妹。」秘書盡職的說道,「我讓她在外面等著,先生,您看···」、
「讓她進來。」溫翔放在文件上的手微微一頓,隨即開口說道,「不用上茶了,暫時不要讓其他來進來。」
「是。」秘書點頭應道。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誰送你過來的?」溫翔看著進門的溫芸,首先開口問道,「肖恩旭呢?他知道你過來嗎?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你回去。」
「不用了。」溫芸坐在溫翔的對面,「他就在樓下,是他送我過來的。」
溫翔微微皺眉,在這種時刻,肖恩旭怎麼會允許溫芸這樣胡鬧,「我現在就送你下去。」
「你不問問我今天為什麼過來?」溫芸看著溫翔,隨意的開口說道,「我剛坐下你就趕我走,這可不是你學的待客之道。」
溫翔剛剛準備起身的動作一頓,避開溫芸的目光,無奈的開口,「你過來有什麼事情?」
「也沒什麼事情。」溫芸微微一笑,「只是作為妹妹來看看自己的哥哥,這很難讓人理解嗎?」
溫翔嘴角微微一動,沒有開口說話。妹妹看哥哥當然不會有什麼,但是,在這樣的情況,說她只是來單純的來看自己,就算是十年前的自己,也不會相信。
「對了,你回來這麼久,還沒去見過媽吧?」溫芸突然開口說道,臉上一片溫和,就像是普通的兄妹對話。
「···沒有。」溫翔如實說道,現在的他還不知道要用什麼面目去面對自己的母親。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后,再說吧。到時候,他去親自去請罪。
「我想也沒有。」溫芸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說起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家人一起吃頓飯了。」
「你想要說什麼?」溫翔忍不住看向溫芸,開口問道。
「沒什麼。」溫芸臉色不變,「我就是感慨一下而已,我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不一樣,說來,我今天來找你沒給你添麻煩吧?要是被你的同伴看到了,會不會懷疑你,對你有意見?你現在是不是希望我趕緊離開?」
溫翔自然是聽出了溫芸平和話語下的諷刺,「芸兒,你知道我···」
「我不知道!」溫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溫芸打斷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芸兒···」溫翔內心感到十分無力,他盡量避免和溫芸他們見面,就是怕出現這樣的場景。
溫芸看著溫翔的眼神漸漸發生了變化,逐漸冰冷,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我不知道你是誰,我認識的溫翔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他是一個孝敬父母,愛護弟妹,友愛朋友的人,更重要的他絕對不會做出聯合外人對付自己家的事情。」
溫翔低著頭沒有說話,溫芸的話就像是一把刀戳在他的心窩上,讓他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反駁。連他自己現在都有點不認識自己了,他現在甚至都不敢照鏡子,因為他看到鏡中的自己是一個面目可憎的魔鬼。
「溫先生,今天是我打擾了,希望沒有給你添麻煩。」溫芸看著溫翔的模樣,起身冷冷的說道。
「芸兒···」溫翔想要說什麼,最終也只是轉了口,「我送你下去。」
「不敢勞煩你。」溫芸再也沒看溫翔一眼,「我今天只是來看自己的哥哥,現在既然已經確認你不是我的哥哥,那麼我們也沒有關係了。」
溫翔眼中的痛苦一閃而過,卻也沒說什麼,堅持將溫芸送到樓下,眼看著她坐上肖恩旭的車才深吸一口氣,繼續做自己的事。
肖恩旭打開車門,等到溫芸坐好后,才關好車門,對著不遠處的溫翔微微點頭,開著車離開了。
「芸兒,你沒事吧?」肖恩旭擔憂的看了溫芸一眼,依照他的想法,是不希望溫芸來見溫翔的,但是溫芸堅持,他只能妥協。
「我沒事。」溫芸微微一笑,只是笑容卻顯得很牽強。怎麼可能沒事呢,那是她的雙胞胎哥哥,就算她在溫翔面前裝的在無所謂,心中還是忍不住心痛。笑著笑著,溫芸的眼前漸漸模糊,淚珠慢慢的滾離眼角。
「芸兒,翔子他···」肖恩旭慢慢的將車停在路邊,輕輕的擦乾溫芸的淚水,「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旭子···」溫芸終於忍不住撲到肖恩旭的懷中大哭出聲,「他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
肖恩旭抱著溫芸的肩膀,心中也是一陣痛楚,卻只能語氣蒼白的安慰著溫芸,「你要相信翔子,他不會沒有原因這樣做的,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你不要難過。事情會過去的,很快就會過去的···」
連肖恩旭都這樣認為,作為溫翔的親妹妹,她當然更不會相信溫芸無緣無故就背叛溫家。只是,正因為這樣,溫芸才更加心痛。就在剛剛他面對溫翔的時候,她明顯就感受到了溫翔的痛苦難過。說是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也好,說是溫芸自己的錯覺也好,她就是深刻的感受到了溫翔心中的壓抑。
肖恩旭抱著哭的已經開始打嗝的溫芸,慢慢的勸道,「芸兒,你不要再哭了,你看,你一哭,寶寶也跟著難過了···」肖恩旭拉著溫芸的手,一起放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果然感受到輕微的胎動。
溫芸這時也哭夠了,坐回位置,擦乾臉上的淚水,抱著肚子輕輕的說道:「寶寶對不起,媽媽不哭了,你不要難過。我沒事了,我們回去吧。」後面一句,是對著一邊的肖恩旭說的。
肖恩旭看著溫芸眼底恢復了平靜,才再次發動了車子,「好,我們現在就回去。剛剛出門時,媽說為你煮了雞湯,你待會兒一定要多喝一點。」
「恩。」溫芸點頭應著,擠出一個笑容。
「溫氏集團出現嚴重的危機,具知情人士透露,溫氏集團內早已虧空,現在只是一個空殼。而身為溫氏集團總裁的溫桐,卻一直都沒有露面,讓這一消息的真實性更加提高···」
一大早,整個電視上的新聞都是關於溫氏集團即將破產的消息。溫家,溫玉和溫桐都坐在電視的對面,面無表情的看著上面新聞主播口沫橫飛的說著。
「叮鈴鈴,叮鈴鈴···」溫桐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喂,軒子?」
「桐子,我剛剛看到電視上的報道,那是什麼情況?」手機對面是張葉軒火爆的聲音,「這些沒影的事情,他們也敢報出來···」
「公司最近確實有點困難。」溫桐輕聲的開口說道,「倒也不全是假的。」
溫翔一直聯合京都的各個行業公司暗中和溫家作對,每次都搶溫氏的項目,而且溫翔那邊雖然都不是什麼大的公司,但是勝在多而雜,蟻多食象,在沒進行的反擊的前提下,溫家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我就知道···」張葉軒大聲的說著,突然那邊的聲音消失了。
「軒子?」溫桐疑惑的叫道。
「靠!桐子,我們還是不是兄弟,溫氏有困難,你居然不找我。」張葉軒的聲音更加憤怒,「你是不是覺得我張葉軒沒用,不能幫上你?」
溫桐眼中滿是無奈,「軒子,你想多了。」
「老子想多了?」張葉軒怪叫道,「老子要是真想多了,現在就跟你絕交了,還能在這跟你廢話···」
溫桐微微將手機拿離耳朵,裡面還傳來張葉軒吱吱咋咋的聲音。
溫玉淡淡的看了溫桐一眼,「讓他知道也沒關係,時機已經成熟了。」
溫桐點頭,「葉軒,你冷靜點聽我說。溫氏雖然現在是有點困難,但是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的,我們只有表現的越無力,那些人才會全都冒出來,想要分一杯羹!」
「靠!」張葉軒那邊果斷的將電話掛掉了,溫家的這些瘋子。
以整個溫氏為餌,居然只是為了引出暗中跟溫翔合作的大魚,溫家果然都是瘋子,一個比一個瘋,他們難道不知道,只要一個疏忽,整個溫氏就會毀了嗎?
溫桐看著被掛掉的電話,淡定的放到一邊,對著溫玉說道:「那些人也差不多出現了,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等王鑫海他們被救出來!」溫玉開口說道,「那邊怎麼樣了?」
「溫崎親自帶人去探了情況。」溫桐皺眉說道,「果然在龍灣路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個秘密地點,只是守備很森嚴,溫崎因為身上的傷還沒好,所以沒有深探,只在周圍轉了一圈,固定了幾個能關押人的地方。」
「恩。」溫玉微微點頭,「聯繫王浩和肖恩旭,今天晚上就行動。我親自帶人去。」
「家主!」溫桐立刻開口說阻止道,「還是我帶人去吧,實在不行讓大哥去。」溫玉是溫家的家主,他不能出事。
溫玉看看手錶,「還有一點時間,你去聯繫那人,告訴他後天約那些人見面。」
「是。」溫桐知道溫玉不想再提這件事,只能應道。
這次對付島國人的事,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一舉將他們清除乾淨,溫玉可不想到時候腹背受敵。而且,島國人最近確實太過於囂張了,雖然還不到時機,但是給他們一個警告還是可以的,不然他們還真以為溫家能任他們捏圓戳扁呢。
本來,倒也不是非要溫玉親自帶人的,只是最合適的溫崎受傷了,而溫榕身為首長,最好不要扯上這件事,溫桐的身手又不夠,所以,就只剩下溫玉了。
「啪!啪!」幽暗的房間內,不斷傳來鞭打的聲音。
「呸,鳥國人,有本事你沖老子來!」只聽王鑫海的聲音不斷的叫囂著,「就你那懶綿綿的鞭子,給老子撓痒痒老子都嫌輕!」
「是嗎?」佐藤武一隻眼睛被包紮著,剩下的另一隻眼睛中滿是血紅和仇恨,手中緊緊握著一個鞭子,上面正不斷的滴著血。
王鑫海被雙手被吊著,腳尖剛剛著地,身上的衣服被血色染紅,臉色蒼白,只是眼睛卻更加明亮,看著佐藤武滿是不屑。一邊的歐陽銀羽和肖彥晞根本就比王鑫海好不到哪去,甚至肖彥晞的身上還在不斷的流血,正是剛剛被佐藤武鞭打的證據。
「鑫海,你閉嘴!」肖彥晞呼吸微弱,卻不管佐藤武怎麼鞭打,就是不吭一聲。
「怎麼,這是在我面前上演兄弟情深嗎?」佐藤武邪佞的勾起嘴角,「放心,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來人,給我潑鹽水!」佐藤武坐到一邊的椅子上,陰沉的吩咐著。
「哼!」鹽水碰上傷口,終於讓肖彥晞忍不住輕哼出聲,臉色更加蒼白。
「鑫海,難怪你一直說維旭的身手沒你好,現在看來倒是真的。」歐陽銀羽突然笑著對王鑫海說道。
王鑫海雖然不知道歐陽銀羽想要做什麼,但還是配合的說道,「那是當然了,維旭那個軟腳蝦,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對手,老子一個指頭就能搞定他!」
王鑫海沒有注意,但是歐陽銀羽卻看到剛剛在提到姜維旭時,佐藤武眼中冒出的瘋狂。
「我想也是。」歐陽銀羽點頭說道,「你看維旭居然只是戳瞎了他一隻眼睛,要是我怎麼也要將他兩隻都廢了。」
「哈哈,要是老子肯定一刀捅進他的心臟,在轉一圈···」王鑫海立刻大笑的說道。
「啪!」佐藤武終於忍不住起身,一鞭子甩在王鑫海的身上,眼中滿是瘋狂的恨意,「你給我閉嘴,閉嘴!」
「那我就先廢了他兩隻眼,再斷了他一隻胳膊。」歐陽銀羽在一邊說道,立刻將佐藤武的怒火吸引了過去,承受著他的鞭打,嘴角卻還是掛著笑意,就像是在嘲笑他一樣,讓佐藤武更加眼紅,每一下都是用盡全力。
「少爺,他已經暈了過去了。」手下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在這樣,他就活不了了。」
手下的提醒才讓佐藤武漸漸找回理智,「給他們治療,不要讓他們死了。」佐藤武將手中的鞭子扔到一邊,直接轉身離開了,他怕多看他們一眼,自己就會忍不住殺了他們。
「砰!砰!」房間里傳來劇烈的聲響,下面的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人敢前去敲門。自從少爺的眼睛被廢了之後,這樣的事情每天都要發生很多次。首當其中的就是那幾個被關押的人,已經不會到被少主用刑多少次了。
「姜維旭!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啊!」房間內的佐藤武捂著自己的眼睛,大聲的吼著。
而在此時,外圍的守衛卻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人解決了。只見夜色中,一批人迅速而安靜的潛了進來,隨即選擇不用的方向分開,投入到夜色中。
「誰?」突然一個人守衛警惕的開口,看向前方的暗處。其餘的守衛還沒來得及反應,立刻就別人撂倒,頸間多了一道血痕。
「被關押的人在哪裡?」守衛被人抵住脖頸,不敢發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在黑暗中無聲的死去。
「我,我不知道。」守衛開口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噗!」那人沒再多問一句,直接劃破了守衛的動脈,對著其他的人說道,「到附近搜一下。」
月色中,好幾處的地方發生了同樣的事情。這些地方,都是溫崎標出可能關押人的地方。
「都沒有。」一會兒,分散的人再次聚在一起,卻都是無功而返。
「家主!」突然一個人慢慢的走近,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都找遍了?」溫玉淡淡的開口問道。
「是。」一個人站出來說道,正是蕭雨,「都沒有發現被關押的人。」
「······」溫玉手背在身後,慢慢的向前走著,正是通向佐藤武住處的方向,「再去找,將這裡翻遍了,也要將人找出來。」
「是!」人群立刻分開,再次隱入黑暗中。
「站住,你是什麼人?」在門外保護的人,看著黑暗中漸漸逼近的人影,立刻警惕的問道。
「······」
「這裡是少爺的住處,不想死的就趕快離開。」那人見來人沒有反應,只是不斷的靠近,慢慢的抽出武士刀,「再上前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
「來人,將他包圍住!」那人看著距離自己幾步之遙,露出全貌的人,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將他拿下,不要驚動了少爺。」
「吵什麼?」這時,佐藤武滿臉陰沉的打開門吼道。
「少爺,發現了一個不明身份的人。」那人立刻彙報道,向旁邊一退,露出溫玉的身影。
「溫玉!」佐藤武眯著一隻眼,看著月光下的男人,咬牙說道,「你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溫玉慢慢的整理衣袖,「我是來要回我的人而已。」
「哼,我這裡可沒有你的人。」佐藤武知道外面的守衛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現在被關押的王鑫海三人就是他的最好的人質。
「佐藤少爺,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裡耍嘴皮子。」溫玉慢慢的放下手,看著對面的人,輕聲的說道。
明明兩人之間還有一段距離,可是佐藤武就感到一陣陣壓力撲面而來,佐藤武將手緊握成拳,放在身邊,「你找錯地方了。」
「家主,人找到了。」突然,溫玉的身後出現一個身影,小聲的彙報。
聲音雖然不大,在這寂靜的夜晚卻也不小,佐藤武的身體一頓,微微側身看向右邊的方向。
溫玉不著痕迹的順著佐藤武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一間普通的房間,因為是普通的卧室,所以很容易讓人忽略,不會想到人被關在這裡。
「將人救出來!」溫玉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
佐藤武立刻發覺自己被騙了,怒看向溫玉,「你耍我?」
溫玉沒有再理會佐藤武,兵者,詭道也。溫玉熟讀兵法,這點小計謀,要不是因為時間緊急,他都不屑用。
「拉住他們,決不能讓他們將人帶走。」佐藤武對著自己的手下吼道,自己也慢慢的上前,拿出武器面對著溫玉。
佐藤武雖然知道溫玉,但是對於他的身手如何卻完全不了解。只是,佐藤武對於自己的身手很是自負,不然也不會讓姜維旭有機會得逞。佐藤武相信那只是一次意外,這次他就要將溫家家主的腦袋帶回去,獻給少主。
「啊,鏘鏘,砰!」一時間這裡到處都是打鬥的聲音,以及人死前的悲鳴聲。
溫玉靜靜的站在戰場之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連面前警惕的佐藤武都沒放在眼裡。
「啊!」佐藤武握著武士刀,沖向溫玉。刀鋒慘白,速度極快,一眨眼就到了溫玉的面前,刀鋒一轉,直接砍向溫玉的腰間。
溫玉微微一退,貼著刀鋒避開了,眼看著危險,卻連溫玉的衣服都沒有劃破。佐藤武一擊不成再次變換刀法,這次攻擊的直接是溫玉的脖頸,先要將其直接斬首。
溫玉袖口劃出一個匕首,「鏘!」擋住了佐藤武的刀,隨手一揮,就讓佐藤武不得不退後三步。
溫玉慢慢的撫摸著匕首,就像是對待心愛的人,眼光溫柔,看都沒看佐藤武一眼。
「唰!」幾招下來,佐藤武就知道自己不是溫玉的對手,用力將刀擲向溫玉,人卻轉身就跑,不敢有一絲停留。
溫玉微微側頭避開刀身,也沒有急著追佐藤武,而是不知什麼時候掏出手帕慢慢的擦拭著匕首。直到跑出很遠,佐藤武慢慢的勾起嘴角,卻滿是恨意,姜維旭,溫玉,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佐藤武慢慢停下腳步,不敢置信的看著穿透自己心臟的匕首,上面映著一朵血色的花朵,正是剛剛溫玉手中的那把。佐藤武慢慢的轉身,微微張嘴,再也站不住,砰的倒在了地上。佐藤武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夜空,月光那麼明亮,就像是自己最後離開故鄉時和少主一起看到的,眼前似乎有浮現了當時的場景,「武,等你回來,我們在練一場,到時候你可別故意讓我了···」
溫玉慢慢的走過來,佐藤武已經停止了呼吸,睜大的眼睛中似乎還殘留著未完成的願望。溫玉慢慢的拔出匕首,仔細的擦拭乾凈,沒在看面前的屍體一眼。
「家主,人找到了。」王鑫海三人被蕭雨幾人扶著來到溫玉的面前,每個人身上都是傷痕纍纍,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溫玉微微皺眉,「送去醫院。」
「嘿,溫玉。」王鑫海看到溫玉大咧咧的打著招呼,「溫水呢?她沒過來嗎?」
「她不在京都。」溫玉頓了一下,開口說道,「你要是想要見她,就早點治好傷。」溫玉示意手下,將他們立刻送去醫院。這麼嚴重的傷,就算是治好了,恐怕也會留下滿身的傷疤。
「一個不留!」溫玉轉身離開,淡淡的吩咐,整個空氣中卻滿是鋒利。
「你剛剛說什麼?」佐藤志臉色大變的問著面前的人。
「佐藤武少爺···他犧牲了!」下面的人艱難的說道。
佐藤志後退一步,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呢?「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清楚!」
「是,昨天晚上溫家突然襲擊佐藤武少爺他們的地方,我們的人全軍覆沒!」
佐藤志臉色難看,輕聲的重複著:「全軍覆沒,全軍覆沒···」隨即眼神一變,眼中是滔天的恨意。溫家,他們勢不兩立!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將武少爺帶回來安葬!」佐藤志看著下面的人。
「是。」
佐藤志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眼中是一片哀痛,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他一定不會讓佐藤武去京都,可是,誰都不能預知未來。
「武,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佐藤志陰狠的聲音在整個房間中響起。
「啪!」手術室的等一滅,等在外面的王浩和肖恩旭立刻就站了起來。
「章遠,怎麼樣?」王浩看著走出來的章遠,立刻焦急的問道。一邊的肖恩旭也是滿臉的擔心,想到肖彥晞被送進醫院的樣子,肖恩旭就十分心痛。他的弟弟從小就被家人寵愛著長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哭···
「已經沒事了。」章遠安慰著兩人說道,「剩下的只要好好休養,只是那身上的疤痕卻是去不了了。」
聽到人沒事,王浩和肖恩旭都鬆了一口氣,「人沒事就好,他們都是男孩子,身上有疤也無所謂。鑫海可能還會覺得,這樣更有男子氣概。」
「等他們醒來,你們就可以探望了。」章遠拍拍兩人肩膀,「我還要去告訴桐子消息,你們也不用過多擔心了。」
「行,你去吧。」王浩點頭。
「謝謝章叔了。」肖恩旭感激的說道。
章遠微微點頭后,就立刻離開了,溫家還在等著他的消息呢。
·············溫··············家··············女················兒··········
「老大。」一大早,被溫水派去辦事的紫雷就回來了,站在溫水的面前,「我到了地方,沒找到人。」
溫水輕叩桌面的手一頓,整個房間中沒有一點聲音,讓人感到十分壓抑。
「屬下辦事不利。」紫雷立刻請罪。
「你先下去吧。」溫水淡淡的說道,空氣立刻變得流暢。這件事也不是紫雷的錯,既然他沒找到人,說明人已經離開了。
紫雷抬頭說道:「老大,我到時那裡一片灰塵,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模樣···」
「恩,我知道了。」溫水輕輕點頭。
「屬下先告退。」紫雷這才起身離開。
「水寶?」古葉一直都安靜的坐在旁邊,如果不是他開口,可能都不會注意到屋中有這麼一個人。
古葉大概能猜到溫水讓紫雷去找的是誰,「他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你不用擔心。」
「我沒有擔心。」溫水微微搖頭,輕聲的開口,「我只是覺得自己的事應該自己了解,不應該牽連到別人。」
好吧,溫水還是那個溫水。古葉坐在一邊不再開口說話,只聽溫水慢慢的叩擊著桌面。
「我要離開兩天。」溫水突然開口說道。
「好!」古葉微微一笑,「我陪你!」古葉的聲音雖輕,可是語氣中的堅持卻也讓溫水注意到了。
溫水淡淡的看了古葉一眼,最終點頭同意,「恩。」
「我聽朱雀,這裡有一個溫室花園很不錯,要不我們去看看?」事情也就決定了,古葉就提起了另一件事,眼中滿是期待的看著古葉。
溫水古怪的看了古葉一眼,微微點頭,「去看看吧。」溫水只覺得面前的古葉,就像是一直大型犬物,那閃閃發亮的眼睛,以及身後那無形中搖晃的尾巴,溫水覺得自己不應該拒絕他的要求。
古葉不知道溫水的心中所想,臉上一喜,立刻起身牽著溫水的手,往後院走去。
一路上,古葉臉上都是掛著大大的笑容,就算是不停的遇見白虎,青龍,紫雷,朱雀,臉上的笑容還是沒變,甚至還心情甚好的跟他們打招呼,「你們也來散步啊,天氣不錯,散步對身體好。」
最後還是溫水掃了他們一眼,「你們很閑嗎?」
「不閑,不閑。」朱雀立刻擺手說道,「我們就是覺得今天太陽不錯,出來晒晒太陽,促進鈣的吸收。」
「你怎麼不做光合作用呢。」紫雷小聲的嘀咕著,姑奶奶你好歹早點好的借口啊,這話一聽就讓人覺得他們很閑好不好?他可是剛從外面回來,還沒來得及休息呢,就被朱雀拉了過來。
「既然很閑,就去幫玄武吧。」果然溫水淡淡的說道。
「老大!」朱雀哀嚎著,「老大,我錯了,我現在就離開。」那個地方她可一點都不想去,還是留給玄武吧。
一瞬間面前的人就全都撤光了,只是古葉和溫水兩人站在溫暖的陽光下。
溫水看著幾人的背影,「W國沒有島國好?」為什麼他們都不願意去W國?
古葉微微一笑,點頭應道,「估計是的。」
溫水看著古葉臉上的笑容,輕聲的開口,「你今天的心情很好?」
古葉放開溫水的手,轉而雙手輕輕摟住她的腰,額頭靠著額頭,鼻子碰著鼻子,嘴和嘴,還是有一點距離的,而古葉正在不斷的努力的不著痕迹的拉近這一點點距離,「恩,心情很好,能跟你在一起,我很高興。」古葉說的不止是現在,還有剛剛溫水同意他陪著。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古葉是真的覺得他在慢慢的靠近溫水,緩緩的,不斷的靠近著。
「不是說去花園嗎?」在嘴唇之間還有一厘米的距離時,溫水淡淡的說道。
古葉微微一頓,然後隨意的說道:「我覺得其實晒晒太陽也不錯,你覺得呢,水寶?」最後的聲音,古葉都帶上了輕輕的尾音,誘惑著溫水。
「隨便。」反正一開始也是因為古葉提議,溫水才決定陪他看看的,既然他現在不要去了,溫水當然沒有意見。
不過,「既然如此,那我回去了,你慢慢的曬太陽。」
「水寶···」古葉看著面前即將碰到的嘴唇,最終只能放棄,「好吧,我們去花園。」古葉沒有放開溫水,而是輕摟著她的腰,「調皮!」
溫水淡淡的看了古葉一眼,卻只看到古葉滿眼的愛意與溫柔,微微轉開目光,「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去,現在就去。」古葉微微一笑,怎麼看溫水都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他怕在這樣下去,溫水會直接轉身走人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單獨相處機會,古葉是傻子才會將它放走。
古葉和溫水慢慢的想著花園走去,陽光落在兩人的身上暈出一層淡淡的光圈,溫暖而幸福。溫水微微勾起的嘴角,讓這畫面更加美好。
「我剛剛看到老大笑了?」不遠處的朱雀不可思議的說道,「天哪,不會是我眼花了吧?恩,太陽這麼大,確實有可能。」朱雀欺騙著自己。
紫雷無語的抬頭看看天空中溫和的太陽,這女人不僅暴力還是個白痴嗎?
「我也看到了。」白虎雖然眼中也有震驚,但是比朱雀好多了,「唉,看樣子快有喜事要辦了。」
「我要去跟頭兒說一聲。」青龍覺得玄武一定會很想知道這個消息的。
「小青龍,你到現在好覺玄武頭兒啊。」朱雀拍拍青龍的頭,「果然是好孩子,乖,乖···」
「啪!」紫雷一巴掌將朱雀的手打掉,臉色不太好看。
朱雀立刻跳起來,指著紫雷吼道,「小紫兒,你發什麼瘋了?是不是想要干架啊,來啊。老娘會怕你嗎?」
「男女授受不親!」紫雷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立刻將朱雀雷得外焦里嫩。
「靠,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朱雀問著一邊的白虎,「他剛剛跟我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靠,老娘當初出任務時還跟他睡過一個草地,蹲過一個土坑呢,他現在居然跟老娘將男女授受不親?想當初,還是老娘幫他···」
「朱雀!」紫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只是耳朵根處卻染上的紅色。曾經有一次他和朱雀一起出任務,他手裡很嚴重的傷,傷口正好在腿根部,當時情況危急,還是朱雀幫他處理的傷口。只是,這件事紫雷一直都沒有跟別人說過,而朱雀也從來沒放在心上。
「叫老娘幹嘛?」朱雀對著紫雷翻白眼。這小子是不是出去一趟,腦子被什麼東西撞了。
白虎本來還看的津津有味,眼看著紫雷的臉色更加難看,立刻決定先撤離戰場,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那啥,今天太陽有點太刺眼了,我覺得還是呆在屋中比較好。」白虎在一邊突然來了一句,「你們繼續繼續,我先回去了,人老了,連太陽曬著都能頭暈了。」
「白虎大哥,你小心點,我扶你回去。」青龍立刻順勢扶著老虎的胳膊說道,「你們慢慢聊,我們就先回去了。放心,我會吩咐下去,不讓下人路過這,打擾你們的。」
「噗!咳咳,快走,快走!」白虎滿臉通紅,不斷的憋著笑。
而一邊還在爭吵的兩人,誰也沒在意白虎和青龍。兩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眼看著就要大打出手的模樣。
「哈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走到無人的地方,白虎立刻忍不住彎腰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哎呦,那兩人怎麼能一個比一個活寶呢。
「咳咳,咳咳。」青龍顯然比白虎斯文多了,雖然臉上也滿是笑意,卻還是克制著沒有笑出聲,只是不斷的咳嗽的掩飾著。
「哎呦,笑的我肚子痛死了。」笑夠的白虎,不斷的揉著肚子,直起身對著一邊的青龍說道,「看樣子還不止一件喜事了,就是不知道誰先結成正果呢?」
「我想應該是朱雀他們吧。」青龍也收斂笑意,想了一下說道。老大他們看著,都不像是會在意這種事情的人。
「我倒是覺得會是老大。」白虎笑著說道,「就朱雀那性格,紫雷恐怕還有的磨呢。」說道這裡,白虎都有點同情紫雷了,你說他看上誰不好,怎麼就偏偏喜歡上朱雀那個瘋女人呢。唉,這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嘛。
青龍不在說話,反正不管是誰先誰后,都是喜事。
「嘿嘿,青龍,你有沒有心上人啊?」白虎哥倆好的搭著青龍的肩,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你告訴大哥,大哥一定幫你保密。」
青龍奇怪的看了白虎一眼,「我已經結婚了!」
「咔嗒!」白虎的下巴掉了,驚恐的指著青龍。
青龍肯定的點頭,表示自己沒有說謊。
「你才多大啊,這麼早就結婚了,怎麼不多享受一下單身的生活呢,這麼早就邁進了墳墓中,太可憐了。」白虎裝好下巴,同情的看著青龍。青龍看著最多二十齣頭的模樣,沒想到這麼早就結婚了。
「白虎大哥,我已經三十三了。」青龍笑眯眯的說道。
「······」白虎的下巴再次被驚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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