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大概是因為對方的眼神太過明顯,6承余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都快綳不住了，他微微往旁邊移了兩步，發現嚴老二的視線仍舊跟著自己,只好道：「嚴老先生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年輕人你眼帶桃花,眉如春柳，雖然不是男生女相,但是這長相也太招人了一點,」嚴老二把手背在身後，有些嫌棄道：「聽說有這種長相的男人靠不住。」
縱然自認為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的6承余,聽到這話后仍舊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連女朋友都沒有一個，哪來的桃花？他疑惑的看向嚴穆,發現對方千年不變的臉色上有幾分無奈，顯然對這種說辭也不相信。他只好笑著道：「真對不起，我爸媽就給了我這種長相。」
嚴老二眉梢一挑：「你爸媽五官都很端正，你可不太像他們。」
6承余心頭疑雲頓生，嚴老二怎麼知道他父母的長相，不過想到前段時間關於他和梁德佑的那件事鬧得那麼大，6承余便明白過來，嚴老二可能在這事以後調查過他，「大概我集了父母之所長？」
嚴老二：「……」
「二叔，」嚴穆示意6承余進辦公室，順便把辦公室關上，「網上的事情你不用當真。」
嚴老二皮笑肉不笑道：「你這麼大的人了，我關心你這些事情做什麼。」他在沙發上坐下，翹著二郎腿道，「這任不是你的助理，怎麼連一杯咖啡都不會泡？」
嚴穆在飲水機上接了一杯白水放到了他面前，板著臉道：「老年人多喝白開水，對身體好。」
顯然這種廉價一次性紙杯討好不了嚴老二，他瞥了眼紙杯后，連伸手去拿杯子的**都沒有。嚴老二冷眼看了眼整潔的總裁辦公室，「雖然我已經不管華鼎的事，但是我手上好歹有百分之十點六的股份，也是有決斷權的。」
嚴穆似乎沒有聽出這話里內里的含義般，沉默不言。
「你爸爸死之前手裡握著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可是到你手上卻只有百分之三十八，」嚴老二點燃了一根煙，慢悠悠的抽起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嚴穆看了嚴老二一眼，表情一如既往沒有半分變化，好像從頭到尾對方的話對他都沒有任何影響一樣。
「你這個樣子一點不像我們嚴家的種，」嚴老二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人家都說我們嚴家的人大多是笑面虎，怎麼到了你這，就生就成了這種悶性子？」
站在角落裡的6承余摸著鼻子想，大概嚴老大把這種遺傳基因留著都給了宋君嚴，而嚴穆也許更像穆家人一點。他想起上次來的那個穆家人，好像也是話少嚴謹類型的，與嚴穆在一起，很有親人相。
嚴老二也不管嚴穆理不理自己，彈了彈煙灰道：「你爸手上另外百分之十的股份，百分之六分給了我和老三，剩下的百分之四給了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要不是你媽生前費盡心力算計走了華鼎百分之十的股份，那麼今天坐在這裡的就不一定是你了。」直到現在他都覺得，如果大哥與大嫂感情夠親密，華鼎的發展肯定不止現在這個樣子。大嫂這個女人，嫁給他大哥，確實是可惜了。
「二叔你也說了，我媽還給我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嚴穆提起過往，眉頭也不皺，「父親願意給其他人股份，是他的事情。但是二叔你應該知道，華鼎的股份百分之五十二都在我手上，我是當之無愧最大的股東。」明明應該是霸氣側漏的話，一經嚴穆說出來，就像是在陳訴一件事實，也許沒有那麼霸氣，但是偏偏比霸氣的語氣更讓人無可奈何。
「對，你沒有學會我們嚴家的笑面虎手段，但是論起狠來，嚴家的人也比不上你，」嚴老二又吸了一口煙，「當初華鼎內亂，想必也是你有意為之，然後藉此機會趕走一些人，還從股市中買回百分之四的散股，你這是拿嚴家的產業冒險，你知道嗎」
嚴穆挑了挑眉，「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沒了嚴家，你還有穆家撐腰，」嚴老二冷笑，「你本來就更像穆家的行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有人在你出手前以超低的價格購入華鼎的散股，要不是這樣，只怕你還會讓華鼎亂得更久一點吧。」
6承余眉梢抖了抖，抬頭看了嚴穆一眼，好像那個以超低價購入華鼎散股的人就是他？
難怪華鼎這麼大一家公司最後股價會降到股市最低，甚至比股市裡股價出了名最低的某銀行還要便宜，原來這裡面還有這些彎彎繞繞。
不過，他們這樣當著他說這些內鬥機密，真是一點都不好，他一點都不像聽這些好嗎？
嚴穆與嚴老二的眼神在空氣中交匯，一番刀光劍影后，嚴穆突然站起身，打開了身後的窗戶，面無表情道：「我拒抽二手煙。」
6承余嘴角抽了好幾下，才勉強壓下自己想笑的衝動，他同情的看著嚴老二食指上夾著的煙，對方此時顯然處於究竟要不要滅煙的尷尬境地。最後他見這位慢悠悠的把煙掐滅在煙灰缸中。
覺得這些對話他實在不能再聽下去了，6承余想了想，正準備出門泡一會兒咖啡再回來，結果手還沒碰到門把手，就被嚴老二叫住了。
「你叫6承余，對嗎？」嚴老二斜眼看著站在門邊的6承余，然後扭頭對嚴穆道，「找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做助理，你可真出息。老三昨晚上可是連夜給好幾位股東打了電話，說是你作風不正。要不是我幫你壓下來，你以為今天會有這麼清靜？」
6承余覺得嚴老二有點奇怪，說他欣賞嚴穆吧，他有些話說得挺刻薄的。要說他算計嚴穆，那他何必故意向嚴穆泄露嚴老三背後做的那些事，這不是等於給對手便宜撿？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帶壞自家侄子的討厭鬼。
剛進華鼎時，他沒有看出這些奇怪的地方，今天這種環境足以讓他察覺到這些不對勁的地方。
嚴老二這人也太矛盾了。
聽到對方埋汰自己，6承余禮貌一笑，彷彿嚴老二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他工作完成得好，我就用了，」嚴穆攤開一個文件夾，簽著字道，「年齡大，不代表著工作能力好。人的腦子又不會隨著年齡大，就會變得聰明。」
嚴老二被這句話堵得心口有些疼，他見侄兒一副實話實說的模樣，轉頭看向6承余，「你既然是嚴穆的助理，怎麼又去拍戲了？」
6承余笑著道：「嚴老先生，我只是給朋友幫個忙，沒有準備去拍戲。」
「我倒是覺得6助理如果去拍戲還挺不錯，」嚴老二皮笑肉不笑道，「畢竟外形條件好嘛。」
6承余微笑著道：「相貌是父母給的，路是自己選的，嚴先生高看了。」
見他不卑不亢，嚴老二神情和緩了一些，想起當時會議上6承余露的那一手：「你學過武術？」
「小學初中時期進暑期武術興趣班算不算？」6承餘一臉認真的問。
不知道為什麼，嚴老二覺得自己與眼前這兩人說話特別費力，不知道是他有問題，還是這兩個人有問題：「你既然是助理，就好好做助理這份工作。我相信職業操守這四個字，6助理還是能明白的。」
「請嚴老先生放心，」6承余揚了揚嘴角，露出一個完美的笑，「自從踏入華鼎大門時，我就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
嚴老二深深看了他一眼，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他站起身，對坐在辦公桌旁邊的嚴穆道，「我回去了，你好自為之。」
「嚴老先生慢走，」6承余把人送到電梯里，含笑看著電梯門關上，挑了挑眉，嚴家內部好像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嚴先生，」停車場中，保鏢見到嚴老二出現，忙替他打開車門，等嚴老二坐下后，才跟著坐了進去。
看著司機的後腦勺，嚴老二突然道：「6禾豐的兒子，還真不像他。」
保鏢聞言遲疑了一下后才道：「嚴先生您說的是……嚴總裁的助理？」
「不是他還是誰，」嚴老二眯著眼道，「他的兒子可比他心眼多多了。」
保鏢知道這事牽扯到一些商業機密，所以不敢再接下話頭，只好沉默的聽著。
「死心眼的人往往不討喜，」嚴老二把一根煙含在嘴裡，保鏢替他點燃煙，他慢慢吸了一口，「當初我白幫他一把了，誰知道轉頭就命喪在高空墜物下。所以這人啊，就是命。閻王要他死，誰也救不了。」
保鏢伸手替他接住煙灰，以免濺落在嚴老二裁剪合體的西裝上：「嚴先生，如果那些事情被6助理知道……」
「當年6禾豐把事情瞞得那麼緊，就是不想讓他那兒子知道，」嚴老二半眯著眼睛，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要是那個年輕人知道了，就看我那好侄兒願不願費心護著，不然最後也就是個意外身亡的結局吧。」
保鏢想說這個助理還二十二歲都不到，要是莫名其妙沒了命是不是有些可惜了。可是想到個圈子裡那些陰暗的事情，最後也只是把話咽進了喉嚨里，小心翼翼的接住了一截煙頭上掉下來的煙灰。
上午的工作與以往沒有什麼不同，等到中午去吃飯的時候，6承余有意提前到了餐廳，然後就遇到唐萱等人，聽到她們故意拿網上的那些流言跟他開玩笑，他滿臉無奈道：「我說，發帖的人不會就是萱姐你吧？」
「可別冤枉人啊，」唐萱往後退了一步，拉著身後的同事道，「你們可要幫我作證，我什麼都沒有干。」
「那你還八卦得這麼高興，」6承余把玩著手裡的筷子，「等下老闆可要下來了，要是聽見你說的這些話……」
「扣工資，穿小鞋！」其他同事笑嘻嘻的取笑唐萱，顯然誰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反而當成了一個笑話。
總裁是什麼樣的身份，那簡直是官三代與富二代的結合體，要是6助理與老闆真是什麼所謂的真愛，小6還用得著被梁氏太子爺欺負？
「我要是被扣了工資，我就去舉報你們，」唐萱踩著高跟圍著同事們走了一圈，「八卦的時候，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積極。」
眾人轟然一笑，有一個眼尖的看到嚴穆出現在食堂門口，咳了一聲，上前拍著6承余肩膀道：「6助理，沒事，大家都不會相信網上那些亂七八糟傳言的。」
6承余半是無奈半是感激的看了這位男同事一眼，同時也注意到嚴穆朝這邊走了過來，便提高音量道：「老闆，這邊。」
唐萱等人看出6承余與老闆之間的氣氛與往日無常，知道這事不會對6承余造成什麼影響，所以也都散開打飯去了。等嚴穆走到6承余身邊時，原本圍在6承余身邊的人，都已經走光了。
嚴穆看了眼四周，見6承余手裡拿著筷子：「你打好飯菜了？」
「只顧著跟他們聊天，忘了，」6承余笑眯眯的朝小炒區看了看，「今天我去小炒區買，老闆你幫我打飯，我請客吃小炒。」
華鼎內部食堂有免費的員工餐，不過為了照顧職員的胃口，又專門開闢了一個小炒區，這些小炒味道不錯，價格比外面餐館還便宜一點。
6承余已經與炒菜的師傅熟悉了，人一出現在小炒區窗口，師傅便笑著道：「6助理啊，想點什麼菜？」他利落的翻著炒菜鍋，刷拉一盤菜出鍋。然後又快速的洗完鍋，炒下一份菜，「今天的食材全是早上新買的，都新鮮著。」
6承余聞言，快速的報了幾樣菜名，想到曹京申可能來蹭菜吃，他又加了一道菜，「謝謝何師傅啦。」
「好嘞，」何師傅利落的倒油，倒菜，調味。沒多久，6承余要的幾樣菜就炒好了。
6承余用托盤把菜端到嚴穆面前的桌上，在嚴穆對面坐下后道：「同事們都說，雖然老闆你平時表情嚴肅，但是做的事情還是很接地氣的。」
嚴穆不解的看著6承余，顯然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說這種話。
「那些上市公司的老闆別說經常來食堂吃飯，就連常來公司都做不到，」6承余挑著菜道，「你這樣也太不符合總裁的身份了。」
「總裁應該是什麼樣？」嚴穆挑了一筷子青椒土豆絲，吃完后道，「遊艇豪車我不感興趣，明星藝人更沒意思。每天來公司，還能有你與我一起工作，這比其他事情有意思。」
6承余握著筷子的手微微停下，隨即道：「這麼說，好像也是這麼回事。」他喝了一口湯，「就像我現在，錢多錢少，好像也沒什麼差別。」
嚴穆這才想起，6承余現在也是資產上億的人了，可是對方的生活似乎沒有半點改變，彷彿一億和一萬，差別也沒有那麼大。
「總有用處的，」嚴穆想了想，「錢多總比沒錢好。」
「這個安慰一點也不動聽，」6承余笑了笑，「不過很有用，有錢確實比沒錢好。」
吃完飯後，6承余去其他部門處理一件臨時事件去了，嚴穆卻去了秘書部，去拿之前讓曹京申整理出的公司各股東名單。
「控股百分之五以上的名單全部在這裡了。」曹京申不明白老闆怎麼突然要這些名單，除開這些人控股的份額有細微的差別外，其他並沒有多大變化。
「我的意思是，百分之五以下百分之一以上的那些人，」嚴穆看也不看手上這份大股東名單，「我想弄清楚，這些小股東之間，有沒有關係特別親密的。」
曹京申聞言頓時明白過來，當下調出這些人名單，大大小小也有近二十人的名單，當他看到某個名字時，表情微微一變，無言的把名單遞給了嚴穆。
這段時間，因為前前後後的事情，他們根本沒有時間把精力放在這些買小份額散股的股東身上，早知道會看到這個讓他意外的名字，他早就該多注意了。
難怪前段時間財務部經理還含含糊糊的跟他提起了6承余，原來是因為這麼一回事。可能對方以為他知道這事，所以就沒有把這事再提起來，而他也以為對方隨口一提6承余，是因為好奇6承余的八卦，所以就含糊其辭應付對方，哪知竟然就錯過了這件事。
「這些人的個人信息顯示，並沒有關聯，不過我會讓人再去核實一遍，」曹京申表情有些尷尬道，「是我工作失誤，沒有想到……」
「不是你的問題，公司旗下還有那麼多家分公司，最近事情又多，你顧不過來很正常，」按照規定，控股達到百分之五后，股東就要上報公司，公司還要向國務院證劵監督機構和證券所通報。而華鼎這樣大的公司，對百分之一的小股東都很關注，更別說像6承余這種控股達百分之三的股東。
他進入華鼎后，前前後後查過幾遍華鼎各大小股東，那時候股東名單裡面，還沒有6承余，說明6承余控股百分之三是在他決定收回華鼎大權的之後。
難道……之前華鼎股價最低時，購入股票的就是6承余？
還是說，自己想錯了，6承余是電影上映賺了大筆錢后再買的？但是調查出來的資料上明明白白的表示，6承余幾個月前就入手了華鼎百分之三的股票。
但是即使華鼎股價降到最低，6承余也不可能有足夠的錢來買這些股票才，這麼多錢，6承余從哪裡找來的？
「老闆，要不我找人去查……」
「不用了，」嚴穆把這份名單翻過去，看著一個字也沒有的背面，「沒有誰會蠢到控股百分之三后，還用真名來做商業間諜。」
曹京申皺了皺眉道：「萬一他真的有問題呢？」
辦公室寂靜了幾秒鐘，可是曹京申卻莫名覺得好像安靜了很久，久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這事我會處理，」嚴穆站起身，把名單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里，「我相信他。」
看著嚴穆出了自己辦公室，曹京申頭疼的揉了揉鼻樑，他其實也很相信6承余，畢竟6承余那麼聰明的人，不會做這麼蠢的事，關鍵是對方錢的來源實在是太可疑了，可疑得他都找不出理由了。
「你妹的6承余，你要是給老子弄什麼幺蛾子，老子真要用腳踩你那張臉！」曹京申一邊查著公司內部關於6承余的資料，一邊擔心這事真有什麼問題。
誰知道他剛罵完，6承余就來找他了，手裡還提著盒飯。
「曹哥，看你今天中午加班沒來吃飯，我給你帶飯了，」6承余把飯盒放到桌上，用手撐著辦公桌對曹京申笑眯眯道，「我夠厚道吧。」
曹京申推了推眼鏡，拿過盒飯打開一看，裡面是自己喜歡的菜，他抬頭看著6承余帶著笑意的臉：「你知道我中午在幹什麼嗎？」
「如果是什麼不該知道的機密就別告訴我了，」6承余蹭蹭退後幾步，在沙發上坐下，「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職場守則之一，那就是不該知道的別好奇，好奇心害死上進青年。
「也不是什麼機密，我就是清查了一遍公司各大小股東的名單，」曹京申抬頭看著6承余，「這些資料亂七八糟，我花了不少時間去整理，連飯都沒來得及吃。」
6承余又想到那百分之三的股份了，他乾咳一聲道：「那你肯定也看到我的名字了。」
「我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一個與你同名同姓的人，」曹京申見6承余這幅表情，提著的心鬆了一些，看樣子6承余確實不是別的公司派來的間諜，「你手裡怎麼會有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而且還把這事給瞞著？」
「我自己都忘了，」6承余嘆口氣，「那個時候我中了兩千萬彩票，加上我爸媽留給我的錢，我基本上都拿來買咱們公司的股票了。然後把最後留的那些錢去拍電影，後來每天忙來忙去，我就給忘了。」
「兩千萬？！」曹京申覺得自己好像打開了一扇羨慕嫉妒恨的大門，「拍電影？你……不要告訴我，就是有你友情出演的那部？」
6承余羞澀一笑：「嘿嘿，就是那部。」
「我覺得暫時不想看到你了，」曹京申有氣無力的扒拉著盒飯，「去你妹的兩千萬，去你妹的賺了三四億的電影。」
曹哥，我沒有妹妹。「6承余退到門口邊，笑眯眯的擺了擺手，「那我回去上班了，回見。」
「見你個頭，我就當從來沒聽到過這事，太刺激人了。」隨著辦公室的門被關上，曹京申原本鬱悶的表情慢慢的變成了笑臉。6承余如果中了兩千萬的彩票，那麼以老闆的身份，是能查出來的，6承余也不會蠢到撒這種會被拆穿的謊。
所以，事實的真相就是：論彩票致富的神奇性與巧合性。
好吧，雖然他放心了，但是羨慕嫉妒恨的大門，卻關不上了。
6承余走到總裁室門外，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敲響這扇門。股票這件事確實是他疏漏了，以他與嚴穆的交情，早就該把這事主動告訴對方，而不是等對方來發現。如果嚴穆是個多疑的人，那麼就算這事說清了，那麼在對方心裡，也會存有一個疙瘩。
他算計了一切，料到了一切，唯一沒有考慮到的就是他與嚴穆這個老闆，會成為這麼親密的好朋友。友情這種東西，是不能有太多猜忌的，就像愛情一樣，太多的猜忌與懷疑，只會讓感情破裂，最後讓雙方都尷尬。
可是，他該怎麼解釋自己中獎後會選擇孤注一擲買華鼎的股票呢？畢竟那個時候，華鼎的股票是誰也不看好了。他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好不容易中了兩千萬，別的什麼都不買，就買華鼎股票，這也太讓人懷疑了。
如果，他對嚴穆說是自己有眼光，相信華鼎會發展成全國龍頭企業，對方是選擇相信他，還是選擇糊他一臉？
他抹了一把臉，雖然怎麼想，嚴穆都有可能選第二項，不過他還是鼓足了勇氣抬起手，準備敲響這道門。不管結果如何，他也要把事情說清楚，不然他與嚴穆這份友情就顯得太過廉價了。
結果，在他手還沒有挨到門的時候，門從裡面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