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優池山之戰(三)
[[[CP|W:250|a:199|A:L|U:http://file2../chapters/20102/22/1476535634024671928875000667104.jpg]]]新書求票,沖榜急需,拜託拜託……
順便附上一張明朝時期隴南地圖,圖中黑體字都為古地名,紅色為現地名,有興趣的同志可以對照著小說看看……
圖片大小有限,汗,只能切一塊下來,說明一下,成縣西為徽州,圖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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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很快就準備好了撞木和火箭,范蒼一聲令下,官兵的攻勢再次展開,但見火箭如簧,呼嘯著直撲無名關,火烈烈,煙滾滾,箭身如蟻蟲一般爬滿那巨大的木柵欄……
「不好!敵人放火!」羅娃子此時正與弓箭手站在一處,他一見火光,大驚,他大叫一聲,立刻命人就近取水,可是不等這邊寨眾準備周全,便見一群官兵扛著三根撞木衝過來,羅娃子一聲大叫:「快!放箭……」他話音剛落,但聽得嗚嗚破空聲無數,他猛一回頭,就見滿天箭雨驟至,此時台上眾多弓箭手剛剛站起轉身準備放箭,措不及防,當即被射倒一片,羅娃子一聲大叫,肩上被一箭穿透,也跌了下來。
「娃子!」錢仨兒見狀大驚,躍過身旁幾個同樣被射倒的弓箭手,上前扶起羅娃子,此時他但聽得身後柵欄發出震天的響聲,那是官兵開始用撞木強攻了,如今這柵欄,本是木質,再經過火燒,哪裡還能撐得住,錢仨兒氣得鋼牙一咬,恨恨地看了一眼身後顫抖的柵欄,道:「官兵勢猛,速退至下一關口!」
他一聲令下,守關寨眾知事不可為,當即群發了一聲喊,簇擁著錢仨兒往後退去,由於人多,他們在山道上擺成一字長蛇陣,卻雖驚不亂,錢仨兒扶著羅娃子,正要往山上走,卻聽得身後喀啦啦一陣巨響,猛回頭,就見那巨大的木柵欄轟然倒地,官兵已經殺將過來,羅娃子見狀猛地一振,掙掉開錢仨兒的扶持,道:「三哥!你快帶大家先走,我負責斷後!」
「放屁!」錢仨兒大罵一聲,欲上前,羅娃子卻猛地將刀一橫,擋在自己面前,道:「三哥!我負傷在身,留下只能成為累贅……青松寨於我有大恩,我不想拖累大家,今日我唯有一死……三哥,拜託了!」羅娃子說到這,將刀一揚,一刀砍掉那依然插在身上的箭尾,見錢仨兒還在發愣,大喝一聲:「還不快走!」言罷,他用幾乎懇求的眼光看著錢仨兒,此時,官兵已經漸進,錢仨兒為難片刻,臉上刀疤抖了抖,只得發一聲嘆,拾起被羅娃子砍斷的箭尾,拱手說了聲兄弟保重,頓足往山上去了,與此同時,那些負傷的漢子,被羅娃子血性所染,也不再逃脫,紛紛掉轉頭來,與羅娃子並肩站在一處,個個執刀傲立,刀鋒直指向前,時刻準備著與撲上來的官兵們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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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池山深處,黃本固正帶著五百壯士艱難前行。
「將軍,前方發現一處峭壁,壁上有樹!」一個小校突然來報,黃本固大喜,他看了看身後幾位赤膊的壯漢,他們正是由范蒼選出來的攀援好手,黃本固道:「總算是找到這樣一處地方,諸位,若是能上得此崖,大功便唾手可得也!」
黃本固隨那小校,用刀砍倒一片灌叢,很快就到得那陡崖之前,但見那處陡崖,竟有近十丈高,崖上歪歪扭扭地長著一些歪脖子老樹,當真是險峻無比,黃本固見之立刻有點暈眩,他回頭不置可否地看了看那幾個獵戶出生的兄弟,只見他們個個都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方才略微放鬆,連忙大叫道:「拿梯子來!」
隨著他一身令下,就見數個漢子抬著一個繩梯過來,扔在地上蜷為一團,黃本固過去,用腳踢了踢,發覺這繩梯還有點分量,他連忙示意那幾個赤膊漢子上前試手,那幾個漢子過去用手提了一下,互相望了望,向黃本固示意沒有問題,黃本固大喜,此時又有人拿上來一團繩子,只見他們將繩梯理出頭緒,然後打橫放在崖底,再將繩子挨個兒系在繩梯之上,一切就準備完畢了,那幾個赤膊漢子將繩子另一頭系在身上,又互相看了看,然後到了崖壁前,試了試身手,便聽得那個領頭人大喝一聲:「上!」所有人就一起,如猿猴一般,以極快地身法往上攀爬,待到他們每人腰上纏的那條繩子綳直了,幾人速度頓緩,不過,黃本固能看到,那幾條繩子這頭系著的軟梯,已經開始漸漸地被拉上崖去了!
繩梯固然重,但是,這重量由幾個人共同分擔,對這些以往常年帶著獵物攀援絕壁的漢子來說,就不算得什麼了,他們彼此呼喝,彼此配合,只是過了半個時辰,便已到了崖頂,他們立刻將那繩梯綁在兩棵大樹上,然後向山下扔了一叢樹枝,這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信號,黃本固見到那綠油油的樹枝從天而降,再也抑制不住,露出了笑容,他一揮手,立刻口銜著大刀,帶那五百壯士順著繩梯攀援而上。
黃本固上得崖來,發現這裡是一處密林,立刻下令全軍所有人,各自用樹枝草葉偽裝起來,待到一切準備就緒,他望了望天,分清了東西南北,方才往林子外面摸去……
與此同時,青松寨外不遠,劉婉兒和幾個寨兵正帶著一幫老弱婦孺往北慢慢而行,在這個隊伍中,論資排輩,劉婉兒是二夫人,她理所當然地成為了這支隊伍的頭領,只是,劉婉兒哪裡帶過這麼多人,而且,一旦離了青松寨周圍,她便再也不識得路,所以,她不得不讓那幾個寨兵帶路。此時,眾人已經走進一片密林深處,於是,劉婉兒和那幾個寨兵個個執刀,在前披荊斬棘為大家開路。
「幾位兄弟,我們還要走多遠?」走了許久,劉婉兒見身後眾人漸漸跟不上了,發話問道。
「不遠了,估摸著還有兩里路,喏!我們在前面那道山樑上用石頭搭了個石城,存了糧食,就是以備不時之需的!」一個小哥擦著頭上的汗水,笑著伸手一指前方山巒,回答道。
「石城?」劉婉兒很是詫異,這深山老林里怎麼可能會有城來。
「我們都這麼叫的,不過那也算不得什麼城,只不過是用幾塊石頭臨時搭起來的,在那裡還有一個山洞,那山洞可大著呢,糧食就都放在裡面!」那小哥笑道。
「既然不遠了,那可否讓大家都休息一下,你看他們都快走不動了!」劉婉兒回頭同情地看了看眾人,那幾個寨兵彼此互望一眼,依然是那個小哥回道:「你是寨夫人,自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就讓大家歇息一會兒也好。」言罷,他便舉起刀來,像旗子一般揮了揮,扯長了聲音道:「大家原地休息!」眾人得他這一句話,頓時都鬆了勁兒,一個個就地坐下,老年婦孺還好,一些小孩兒卻不知累,猶自活蹦亂跳的,爬樹的爬樹,搗土的搗土,一時間空氣也不顯得沉悶了。
劉婉兒靠在一棵大樹旁,蜷起腿兒,用手輕輕捶著,一股酸酸的感覺便從她腿上泛濫開來,舒服得她不由輕哼出聲來。
「唰啦啦——」
就在眾人休息時,便聽得一陣樹枝斷裂之聲響起,那幾個寨兵警覺性相當高,乍一聽這聲音,以為是野獸,大喝一聲,提刀闖進那片發聲的樹林,卻什麼也沒發現,此時劉婉兒也迅速趕來,查問著發生了什麼事兒,一個寨兵笑著指了指一處猶在搖晃的樹枝,道:「可能是黑瞎子,見人多,跑了吧。」
劉婉兒將信將疑,走過去看了看那棵樹,卻發現樹下有一個奇怪的東西,她用刀挑起一看,頓時嚇得面色鐵青:那是一頂紅笠軍帽!
「不好!有人來過!」那個小哥見了,立刻橫刀在前,上來一看,等他看清了,立刻尖叫出聲道:「快!叫大家立刻走!快點!這***……是官兵!」
他的喊聲立刻在人群中炸開了鍋,大家再也顧不上休息,都爭先恐後地起身,寨兵及劉婉兒如臨大敵,執刀在手,再也不得大意,帶著大家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卻不料剛出了這片樹林,就撞見正往這邊趕來的官兵。
趕上來的正是黃本固,他本以為這林中有伏兵,趕來一看,卻只是見著些婦孺老幼,頓時鬆了口氣,臉色一沉,提刀一揮,低喝了一聲:「殺!」官兵立刻蜂擁而上,幾個寨兵彼此對望一眼,然後那小哥回過頭道:「夫人速帶大家回山寨躲避……」說完,那小哥自覺就算是眾人跑回山寨,也沒有多大生的希望,不忍再說,只是把心一橫,繼續道:「我等在此斷後!」
「你們……」劉婉兒剛欲說話,那幾個寨兵便一聲大喊,提刀向蜂擁而至的官兵戰作一團,劉婉兒見之,也不敢怠慢,嬌喝一聲,含淚帶著一干老弱婦孺往南而去。
「哼!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弟兄們,賊子的末日到了,隨我殺往大寨!」黃本固冷冷地看著那幾個做著最後掙扎的寨兵,幾乎在他下命令的同時,那幾個寨兵便被明軍吞噬了!
劉婉兒一路飛奔,又穿過一片密林,闖進一片過腰的深草地里,她也顧不得那草下的石頭牽絆,只管依著來路往回奔跑,在她身後,一干老弱婦孺擠擠攘攘,互相攙扶,緊緊跟著,此時,出於求生的本能,大家都跑得夠快,但也有不少體力不濟的,漸漸落後,便被趕上來的官兵亂刀砍死,一時間,在這隊伍之後,慘叫之聲不絕於耳,這更是加深了大家求生的**,劉婉兒聽著身後不時傳來的凄厲慘呼,不由回首看了看,心中頓如刀割,連握刀的手都在顫抖:這些被殺的人,她大部分都認識,甚至有些人剛才還和自己攀談過,不曾想,只是轉眼之間,便成了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