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死一線

「小子，這月的錢還沒有交，要拖到什麼時候，在不交就把你妹子賣到妓舍里去。」

「饒香主，小的這幾天背運，沒有抓到肥羊，今天險些被開封府拿了去，香主在寬限幾天吧。。。。。。。」

「放屁，都寬限幾日了，你小子耍滑頭是不是？」

「小的不敢、真不敢。」

「今天把錢拿出來，明天給我滾蛋，拿不出來就用你妹子頂。」

「香主，這小妞長的還挺俊，給香主做個小老婆也不錯。」

「放屁，賣到妓舍弄幾貫錢花花，瘦了吧唧的。。。。。。」

「你們胡說，錢會給你們的，不要動我妹子。」

「呦——小子還挺骨氣，老子看你這是欠揍，今天不給錢就拿你妹子，上——」

一陣廝打和小女孩的哭喊聲傳來，王邵本就對一群乞丐****無恥感到憤慨，眼看小孩子兄妹要吃虧，他再也忍不住了，立即現身厲聲道：「住手——」

幾名乞丐果然停住了手，其中一個粗著嗓門喊道：「什麼人，趕在老子地盤上管閑事，活的不耐煩了。」

王邵咯噔一下，這才發覺幾個乞丐惡狠狠地圍了上來，自己身處一條沒有人來往的巷口，一個對幾個絕對沒有勝算，這群乞丐別看白天沿街乞討、一副奴才像卻是一個個心狠手辣之徒，自己很可能先吃虧，不免有些發慌。

「識相的就不要多管閑事，趕緊走人。」一名五大三粗、一臉兇相的乞丐惡狠狠盯著王邵，那道狼一樣的眼光極為恐怖。

王邵極力壓制自己的恐懼，用儘可能平靜的口氣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欺負兩個小孩子算什麼好漢。」

「好漢，我們就是乞丐，不是什麼好漢，瞧這位官人是個富家公子，識相點快離開，不然髒了這身行頭可不好看。」

「放了那兩個孩子，一切好說。」王邵心一橫，也硬了起來，決定要管就管到底、絕不能半途而廢。

「呵——」乞丐冷笑著，眼中透出不友好的狠毒。

幾名乞丐悄然無息地把王邵圍了起來，看這架勢絕對的不懷好意。

「不就是要錢嘛！」王邵掏出錢袋子，摸出幾個錢扔了過去。

「嘿嘿，就這幾個小錢打發叫花子。。。。。」乞丐兩眼冒火地錢袋子后又四下看了看，不懷好意地笑道：「看來官人怪有錢的，留下來給我們兄弟打酒喝，嗯——這身衣服也能當個好價錢。」

「你們要幹什麼？」王邵感到大事不妙，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乞丐中的強盜，看來今天有點不妙了。

「幹什麼？留下錢、脫下袍子走人。」乞丐頭子發出猙獰的惡笑。

王邵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一個人面對幾個窮凶極惡的乞丐，他又沒有弓箭在手，壓根沒有任何勝算，難道今晚自己要吃大虧了？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馬鞭。

正在這個時候，卻見乞丐頭『哎呀』一聲，向前一下子撲倒在地。

「官人快走。。。。。。」

原來是男孩子從後面奮起一腳跺中乞丐頭目的後背，顯然他已經從微弱的燈光中認出了王邵，那人一個狗趴屎撲倒在青石地面上。

王邵錯愕間卻沒有逃走，的確他第一個念頭想到了趁著幾名乞丐分神之際趕緊脫身，但他還是沒有動，因為他一旦走了，這兩個孩子怎麼辦？肯定落到了火坑裡。

「奶奶地。。。。。。」那乞丐頭目罵罵咧咧地爬了起來，早有一名乞丐從後面把小男孩抓住，他滿嘴流血，說話的時候嘴裡吐出了兩顆牙，一嘴的鮮血。

「給我往死里打。。。。。」

兩名乞丐圍住男孩子掄起了拳頭，男孩子拚命掙扎、奮力抵抗，但他瘦弱的身子怎能是兩個凶神惡煞般乞丐的對手，幾下子被擊倒在地，被毆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不要打我哥哥。。。。。。。」女孩子從黑暗中哭喊著沖了出來，試圖用自己的身體護住男孩子，但他很快被甩到了一邊。

「住手——」王邵看的雙目赤紅，血氣不斷上涌。

幾個乞丐被這聲怒吼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停了下來，女孩子趁機撲到男孩子身上。

「打窮小子幹什麼，去拿錢走人。。。。。。」乞丐頭子才想起了王邵，那可是只肥羊。

「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貨，連官宦人家也敢搶劫，難道真不怕死？」王邵不得已祭出最後一招，希望能夠嚇住這群乞丐。

但那幾名乞丐僅僅是猶豫一下，都轉頭看了看乞丐頭子。

「怕什麼，京城的公子哥多了，死人又不會說話，都做了。」乞丐頭目雖然吃驚，但他很快決定要干就干絕，不留一點後患。

王邵頭腦一懵，眼看乞丐們個個目露凶光、面有殺機，顯然不僅要搶劫那麼簡單，他不禁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說自己是官宦子弟，大不了被這些乞丐搶掠一空，眼看這群窮凶極惡之徒慢慢逼近，他一步步後退，不知如何是好。

「上——」

『啪——』的一聲，王邵手中的馬鞭甩開，擊中一名衝上來要拿他乞丐的臉。

乞丐慘叫一聲，順地打滾推到了後面，站起來的時候一手捂著臉，燈籠在地上點燃燒了起來，由於天色已晚看不清這人傷的怎麼樣。

「敢動手，兄弟們上，廢了這小子。」

「有種你們對我，跟別人有什麼關係。。。。。」男孩子在女孩子的攙扶下在地上掙扎，他那雙眼睛中充滿了怒火。

可惜的是乞丐們壓根不在乎兩個小孩，他們那貪婪的目光，一步步的靠近，乞丐頭子的腰身微微彎弓，雙目貪婪而兇殘，從腰間慢慢地抽出一把短匕首，亮了亮、晃了晃。

「難道你們真不怕蓄意刺傷官宦子弟，明天開封府必然嚴令緝拿，想想斷頭台的滋味。」王邵做了最後一次的努力，希望能震懾住這些乞丐。

「老子也不止殺了一兩個公子哥了，不缺你一個。」乞丐頭子獰笑著把刀子舉了起來，整個人向王邵撲去，隨後幾個人也跟著衝上去。

「這回真完蛋了。。。。。。。」王邵本能的向後躲閃，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死亡真是令人恐懼，這是他此時此刻唯一體會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