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拒絕

146 拒絕

章節名:146拒絕

「五嬸。||」蓉卿迎了出去,五夫人穿著一件葵黃色斜襟通袖薄夾襖,下身是一條湖灰色馬面綜裙,笑容滿面的嘖嘖嘆道,「這裡可真是不逛不曉得,裡頭這麼好看,不愧是公主府邸啊。」她有點奉承的樣子,「搬過來可還習慣?」

「五嬸裡面坐。」蓉卿虛抬了手,笑道,「一開始沒有在家裡自在,只是住的時間長也都是差不多的,在哪裡也只是一個院子半張床罷了!」

五夫人眉梢一挑轉目過來深看了蓉卿一眼,眼底劃過譏諷,在哪裡都一樣,你又何必搬呢:「你說的是,這人在哪裡,主要是還心裡頭舒適,環境到是其次的。」

蓉卿只當沒看見她的反應,笑著點頭,兩人進了次間裡頭,明蘭上了茶,五夫人在羅漢床上坐了下來,依舊是四處一掃打量了一眼:「這房裡太素淡了些,怎麼不掛個雪紫的帘子?」

「還是五嬸的眼光好。」蓉卿笑容始終不親近熱絡也不疏離冷淡,「我就是覺得這芙蓉色有些不襯,如今您一說到是覺得換成雪紫色好看。」

五夫人端著茶,有點敷衍的點了點頭。

「齊宵呢?怎麼沒瞧見?」五夫人放了茶盅看著蓉卿,蓉卿回道,「去衙門了,要到晚上才能回來呢。」

五夫人心不在焉的應是,又端了茶盅喝了一口放下……

是在想如何開口?蓉卿到是有點意外,五夫人也會有猶豫糾結的時候。

「說起來我今兒來有事找你說。」五夫人終於開了口,「想必前兩日你兩個嫂嫂也和你說了吧,你們逸妹妹的婚事可真是愁了我許久!」蓉卿笑看著她沒有接話,五夫人又道,「我們一家人,逸姐兒也是你的妹妹,她向來喜歡和你親近,我也不瞞著你,我這兒選來選去的看著也就那麼幾家合適的,到最後也實在是沒了法子,讓你五叔拿了主意,他的意思,武定伯家的長子大爺還算合適,我就派人去打聽,他家大爺正好也沒有說親事,雖說文不算成武不算出類拔萃,但你逸妹妹除了標緻些,女紅針黹好些,乖巧的很,拿得出手的地兒也不多,兩廂我一想到也合適,所以就想讓你給肖家透個口風!」話落看著蓉卿。

這話說的,把人家的兒子貶成這樣,齊丹逸這不好那不好的,拐彎抹角還是誇,蓉卿暗暗發笑,點頭道:「兩位嫂嫂確實和我說了,只是我如今有孝在身,家裡頭嫂嫂也是守著孝,這事兒我去說,倒有點不合適。」五夫人眉頭微擰正要說話,蓉卿又道,「您看,要不然等初五,我把肖夫人請來,我也不會說話,到時候您問問?」

大兒媳和她說過了,說下個月初五蓉卿要辦喬遷宴,讓她親自去問肖夫人……這事兒哪有這樣辦的,她嫁女兒還能上趕著去問人家?

明顯就是推脫之詞。

「說起來,肖家在京城也沒有底子,肖伯爺雖得聖上倚重,可畢竟就這一輩,也不能和我們家比,你說是不是。」五夫人笑容很淡,有些審視似的看著蓉卿,「這事也不是讓你今兒就去,等你除了孝再說,若是這門親事真的成了,和肖家親上加親也是件極好的事。」

蓉卿顯得有些猶豫的拿不定主意的樣子,和五夫人道:「不如這樣,等初五那日,您讓逸妹妹過來,我帶著她在身邊,等肖夫人來我引薦一番,若是她真有這意思,也就順水推舟了,若是沒有咱們也就就勢收了,免得到時候不成,還累了逸妹妹的名聲……您看這法子可成。」

也就是說,她是不打算開口,打定了主意不願意做這個媒人了,五夫人頓時沉了臉,道:「人心隔著肚皮,誰能知道誰在想什麼呢,這話不點到了,還真是不成。」她這是一語雙關的說蓉卿呢。

「所以要您親自去說,我也沒有把握。」蓉卿裝作沒聽懂:「到時候五嬸可一定要來,我第一次辦這樣的宴席,有你們長輩坐鎮,我心裡也有底。」五夫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很冷淡的應了一聲,「倒時候看吧,也不定有空沒空。」

蓉卿笑笑應是,五夫人就站了起來:「家裡還有事,就回去了。」話落,擺了袖子就要走,蓉卿跟著送她出去,五夫人卻是在門口步子一頓,看著蓉卿道,「老四媳婦兒如今生了個兒子,大房的根可算是有了……」她打量了一眼蓉卿的肚子,露出好心的樣子,「你這可要抓緊些,若不然這府里可就沒你的份了。」

蓉卿紅了臉,很害羞的樣子:「五嬸……這事兒哪能我說了就算。」

五夫人冷笑了一聲。

蓉卿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也嘆了一口氣,蕉娘跟了上來輕聲問道:「瞧著好像是不高興的樣子。」

「隨她吧,我也不靠她活著。」蓉卿說完笑了笑,「我是怎麼也不能和肖夫人提的,她若是看上了逸妹妹到也罷了,成了好事。若是沒有呢,她再見著我豈不是尷尬。」

蕉娘點頭,回道:「您說的對。」比起來,當然是肖夫人更重要些。

蓉卿擺擺手,轉身往房裡走,邊走邊道:「明兒是初一,我去給老太君請安。」說好了初一十五過去請安。

蕉娘聽著一愣,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頭道,「是要去的。」

晚上齊宵回來,蓉卿把五夫人來的事情和他說一遍,齊宵皺眉了皺眉沒有說話,蓉卿又問他祖墳的事情,齊宵回道:「起了墳移去了法華寺,等做足了四十九場的法事再送去祖墳。」

這件事辦完了,齊宵的心結就算是打開了吧,蓉卿心疼的看著他,齊宵揉了揉她的發頂,輕笑道:「我沒事!」兩個人輕聲細語的說了會兒話。

第二日一早,蓉卿梳洗好去了涼國公府,到的時候府里的幾位妯娌都在,齊老太君笑看著她,問道:「住過去可還習慣。」拉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蓉卿笑著回道,「就是想家裡的人。」

齊老太君哈哈笑了起來,點頭道:「想了就回來住幾日。」蓉卿應是。

中午齊老太君留了飯,蓉卿陪著她用過,兩個人就坐在房裡說話,蓉卿道:「好在兩個嫂嫂過去和我說說話,五嬸也惦記著我還特意過去看我,要不然在家裡還真是沒有人聊天說話,悶的很,越發的想您。」

齊老太君眉梢微挑,聽到了後半句,問道:「你五嬸也去了?」蓉卿就點點頭,道,「還和我說了逸妹妹的婚事呢,說是武定伯的長子有才有貌和逸妹妹般配……」話一頓輕笑道,「我也不懂這些,逸妹妹的好我是知道的,到是肖家的長子卻是沒有見過。」

齊老太君就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蓉卿該提的都提了,就撇開此話說起喬遷宴來:「想和您商量,也問問您的意思。」她把名單拿出來,「您看看,我可還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

「我瞧瞧。」齊老太君接過來拿在手裡,朱媽媽就遞了眼鏡過去,她放的遠遠的看了一刻,點頭道,「都合適,沒有不妥當的。」

蓉卿笑著點頭,又問了壽山伯祝夫人的病情,就告辭出來去看望了唐氏和翼哥兒就回了督都府。

蕉娘正在準備除服禮的事:「……請師傅上門來做三場法事。」蓉卿點頭應道,「好,就安排在西面吧,那邊空著去的人少。」

蕉娘點頭應是,讓衛山去辦!

第二日法華寺的僧人進門,一連做了三天,蓉卿就除了孝服,換上了芙蓉色素麵褙子,別了金釵,明期看著高興的道:「奶奶這十個月都素凈的很,如今換了鮮亮的顏色,一時還看不習慣呢。」

蓉卿失笑,正說著話齊宵從外面回來,見蓉卿換了衣裳也是眼前一亮,蓉卿跟著她進門,問道:「今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從校場回來。」他脫了外套,蓉卿接過去,問道,「北面沒什麼事吧?」她是指元蒙人的動靜。

齊宵皺眉,回道:「暫時沒有軍報送來。」只是暫時而已,蓉卿聽的出他的感覺並不是很好的樣子,也是,今年的雪下的太早了……

「魯忱有信回來。」齊宵在桌邊坐了下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蓉卿坐,蓉卿落座后問道,「可是有靜芝姐的下落了?」

齊宵微微頷首,回道:「在長安尋到了她的消息,有人曾經看到一個女子帶著四個丫頭隻身投在客棧中,還在當地的通天商號中兌換了銀子,一共在停留了八天,她還尋過當地的鋪面和宅子,其後她就退了房沒有了下落。」他說著微頓,又道,「魯忱去通天商號查問過,確認是她。」

通天商號是全國兌換的,但必須有當時押款人的私章為憑,所以魯忱能查到並不奇怪!

「這麼說來,靜芝姐確實曾經在長安停留過,還可能打算在那邊落腳,那之後她又去了哪裡呢?」華靜芝在濟寧上岸,橫穿了山東和河南到了陝西境內,選擇了長安落腳……走了那麼遠的路,她為什麼又離開了長安了呢。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齊宵凝了眉,似乎也沒有答案,蓉卿又道,「那魯忱現在人在哪裡。」

齊宵回道:「我讓他去長安的鏢局查探,她一個女子身上帶著幾千兩的銀票,要行遠路並不安全,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請鏢局的人護送。」

齊宵想的方向和邏輯是對的,蓉卿點了點頭,道:「我只是覺得奇怪,會是什麼原因,讓她離開長安的。」她都託人找鋪面和宅子,明顯是打算長住的,什麼原因又突然改了主意呢,「華家兩位爺可查到她的行蹤?還有山東那邊呢,可派人在找?」

「沒有。」齊宵搖搖頭。

也就是說她沒有被人發現!蓉卿就更加奇怪了,想不通華靜芝臨時改變主意的原因,她頓了頓忽然問道,「長安在西北面,那邊是不是常有來京城或者去往西去的商隊?」她曾聽說過往高昌的商隊。

齊宵挑眉,點了點頭。

蓉卿若有所思,想了想道:「你看,靜芝姐一向聰明,她能在那麼多的城鎮選擇了長安,一定有她的理由是經過充分思量過的,然而她卻並沒有停留,那麼就一定有什麼令她更加感興趣的事情……」她歷盡艱苦卻最後又放棄了。

齊宵眼睛一亮,問道:「你是說生意上?」蓉卿點點頭,並非很確定的樣子,「她要想落腳必定會做自己熟悉的事情。」一頓又道,「可她最終放棄了,只能說她發現了比落腳在長安安頓下來更有吸引力的東西……」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什麼理由,除非華靜芝和身邊的四個丫頭在路上出了意外。

「嗯。」齊宵點了點頭,道,「我讓魯忱順著這個方向去打聽看看,可有來往的商隊碰見過她。」

蓉卿頷首,又道:「不是往南的商隊,應該是往北或是往西……」華靜芝不會想這麼快回來的。

「我給魯忱寫信。」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提了筆,蓉卿跟過去給他磨墨,一會兒將衛進喊進來,將信送出去,待衛進離開,齊宵笑看著蓉卿,露出一種與有榮焉的樣子,「小丫頭,真聰明。」

蓉卿失笑,回道:「我也只是感覺罷了,還不知道對不對呢。」

齊宵卻覺得蓉卿說的有道理,輕笑了起來,抱著她道:「等找到華表姐,就知道對不對了。」

蓉卿點頭,不管能不能找到,她希望華靜芝是平安的。

兩個人心裡都有事,洗漱後上了床,蓉卿靠在床頭想著華靜芝和齊丹逸的婚事,齊宵捧著本書隨意翻著,半天不聽她說話,問道:「在想什麼?」

「還是靜芝姐的事。」蓉卿嘆了口氣,抱著他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有些消極的道,「你說,會不會真的出事了。」

蓉卿放了書抱著她懷裡,輕聲安慰道:「剛才還分析的頭頭是道,怎麼這會兒又消極了。」蓉卿嘆了口氣,齊宵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早點休息,明兒就是初四了,你不是還要準備宴席的事嗎。」

「都差不多了。」蓉卿回道,「帖子都發出去了,各家也都回了信,只有江陰侯府說家中有事不能來。」岑夫人對她的態度,蓉卿也料到她不會來。

齊宵微微頷首,道:「五嬸那邊,如果你不好回絕,明天我去找齊洵。」蓉卿搖搖頭,回道,「我的態度表達的很清楚,五嬸肯定是聽明白了,她要是不死心去找別人做媒,我也攔不住!」不過這個媒不好做,一般人不敢輕易應承,想必五夫人初五還是會過來的。

齊宵笑笑低頭看她:「那就別胡思亂想了。」蓉卿也覺得自己想的多了,華靜芝的事她只能等消息,擔心了也沒有改變,至於五夫人的事更不用她操心,就收了心思昂頭看著他,在他嘴角親了親,又起來趴在他身上,很有暗示性的摟著他的脖子,又親了親,「嗯,不想了!」

齊宵神情一怔,情不自禁的摟著她。

蓉卿笑彎了眼睛,蹭了蹭:「我們早點休息吧。」話落像只小小的八爪魚圈住了齊宵……

這是在給他暗示。

齊宵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一個翻身便把她壓在,吻便鋪天蓋地的襲來,蓉卿回應著也學著他平日里的樣子,手順著他的衣襟探進去,齊宵又是一怔,緊緊的將她箍在懷裡。

像是壓抑著什麼。

難道是時間長了有些生疏?蓉卿輕笑,貼著他的耳邊,吐氣如蘭的道:「齊督都,今兒妾身服侍您吧。」齊宵眼神越發的沉暗,麥色的肌膚上暈出淡淡的緋紅。

就當她小手探下去時,齊宵忽然一個深呼吸,捉住了她的手,輕聲道:「今兒累了,別鬧,早點睡!」

別鬧?早點睡?

蓉卿愕然的看著他,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她這是頭一次主動,想著他苦悶了九個月……他的反應是別鬧?

「不要。」蓉卿巴著他不放,齊宵拉開她的手,一本正經的道,「時間不早了,你剛剛不還喊著累嗎。」摸了摸她的臉,把她的手拿下來。

蓉卿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發覺他沒有開玩笑,就審視著看著他,齊宵有些尷尬的樣子,拉著被子給她蓋上,柔聲道:「別胡思亂想,早點睡。」

蓉卿皺眉沒有說話,好心情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一樣,透心的涼,她看著齊宵,齊宵卻還是迴避似的咳嗽了一聲,一副很累打算睡覺似的閉上了眼睛。

蓉卿愣愣的坐著,眼眶頓時委屈的紅了起來,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蒙上被子。

過了一刻,腰上有隻手探過來,圈住摟著她在懷裡,蓉卿哼了一聲聲音帶著怒意:「別鬧,早點睡!」

身後就聽到輕淺的嘆息聲,腰的手卻摟的越發的緊,蓉卿掙扎了幾次,賴不過他就蒙著被子無聲的哭了起來,就覺得羞辱難堪……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主動的結果是得到這樣冷淡的回應!

蓉卿越想越氣,摟著她腰的手臂有點僵硬,跟木頭樁子似的,但她能聽到他呼吸起伏不平的聲音,卻沒有心思管他!

「乖!」齊宵說的乾巴巴的,又心疼又無措的樣子,蓉卿只覺得難過,捂著被子落了許久的淚,後半夜哭的累了也不知何時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醒來身邊已經沒了齊宵,她一個激靈坐起來,掀開帘子,喊道,「蕉娘。」

「醒了?」蕉娘笑著掀開帘子,便嗔怪的道,「您可是越來越晚,沒個長輩瞧你懶散了不……」話沒說完,看到蓉卿腫的跟水蜜桃似的眼睛,愣了愣,「你這眼睛怎麼了?怎麼腫成這樣。」

蓉卿摸了摸眼睛,好像真的腫了,她問道:「五爺,何時走的?」

「後半夜。」蕉娘心疼的左右看看,不像是被蟲子咬的,「你這是哭過了?出了什麼事,還是你和五爺吵架了?」

蓉卿心裡難受,勉強笑笑回道:「沒有,我沒事哭什麼,就是睡了一覺就腫了,您打點水來給我敷敷吧,這樣子沒法見人了。」蕉娘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想著應該不會是兩個人吵架了,五爺和她重話都捨不得說半句,哪裡會欺著她哭成這樣,「我去打水來。」就出了門。

蓉卿坐在凈室里,任由蕉娘拿著兩快毛巾捂著她眼睛,心裡頭卻是翻江倒海一樣的不平靜。

齊宵昨晚的表現太奇怪了,一開始他分明就是很迫不及待的……難道是不喜歡她主動?

蓉卿暗暗搖頭,那是為什麼?

她昨晚實在覺得又羞又氣沒心情問他,今兒回來非得把話問個清楚不可,哪有這樣的人,莫名其妙的!

莫非是時間長了兩個人之間……沒激情了?還是他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

還是因為為臨安侯遷墳的事心情低落沒有心情?

或者是有什麼事她不知道的。

可不管什麼事,他也能和自己商量吧。

蓉卿腦子裡亂鬨哄的灌了漿糊一樣,強撐了精神應付中饋的事,因著明天就是初五,事事都要對一遍,蓉卿隔著帘子和幾個管事把事情說了一遍,又和蕉娘細細議了一遍明天的流程,就回去躺在房裡頭不肯出去,拿著本書也看不見去,好不容易熬到晚上,衛進卻是回來說齊宵有些事晚上不回來吃飯。

蓉卿胡亂的吃了幾口飯,梳洗后坐在椅子上等著,蕉娘催著她:「夜裡涼,您別受涼了,去床上躺著!」

「您去睡吧。」蓉卿搖搖頭,「我再坐會兒。」蕉娘看看她,知道她心裡肯定有事,可蓉卿的性子她太清楚了,若是想說她一早就說了,只要不鬆口,無論你怎麼問她都不會說半句。

「我在外頭坐會兒吧。」蕉娘不放心,就端了杌子坐在了外間,約莫了一個時辰,院子里終於聽到了沉沉的腳步聲,蓉卿就丟了書坐在椅子上,視線緊緊盯著房門,帘子一掀齊宵跨了進來,見她端坐在這裡微微一愣,道,「怎麼沒有睡?」見她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夾襖,不由皺了皺眉。

「等你!」蓉卿指了指旁邊的位子,「我有話和你說。」

齊宵頷首,很自然道:「好。」拿了件厚實的夾襖給她披上,打量著蓉卿,見她臉色沉沉的,眼睛也紅腫著,他垂了眼帘收了視線。

蓉卿也看著他,忽然有些不確定昨晚他的反應,難道是自己多想了,他真的只是累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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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結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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