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無險
德順平安產下孩子是喜事,但府里卻還是有人心急了,忙著掃尾。紀博已經接手了查找當日事情發生的經過和細節,那撞了德順的丫頭名叫小梅,是紀府里的家生子。老子是紀博身邊的管事,娘是府里廚房的管事婆子,算是家生子中的嬌小姐了。
這段日子德順養胎精神頭有些不足,鄭氏管家之後,很是發作了德順安排的一些下人。鄭氏是婆母,德順懷著孩子,以孩子為重,並不和她對著干,只是牢牢的讓身邊心腹管好自己的院子就行了。
小梅從小就被分到紀晨屋子裡做丫頭,是個二等使喚丫頭。紀晨在宮裡較多,小梅這些丫頭並不怎麼能和紀晨見面。等德順進府,紀晨身邊的大丫頭們陪小廝的配小廝,外放的外放,小梅她們能留下也是因為她是個小透明一直沒什麼作為,德順才把她放在身邊在屋子外做個粗實丫鬟。等生了孩子之後,再好好的梳理一□邊的下人們,管理紀府。
而當日德順先是被貓驚嚇,身邊的嬤嬤護著雖然沒傷到德順,但她身邊得力的幾個嬤嬤丫鬟卻都被抓傷了。被帶下去養傷,這才讓小梅有了可乘之機,站在了德順的前面,撞向了德順。
雖然小梅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被人跘倒的,但旁人也不是傻子。她不過是個丫鬟,德順身邊的嬤嬤從宮裡出來,手段是不用說的。沒半天就撬開了她的嘴巴,得知是她娘讓她這麼做的,說是若德順公主被貓弄傷了,就不用她做什麼,若是德順沒事,就讓她撞一撞德順的肚子。事成之後,她娘說會讓人把她弄出去,一家人到外地做個土財主。而早在事發當天,小梅的母親帶著自己的獨子就不見了蹤影。
事情到了這兒好像斷了線索,人海茫茫,即使是德順這個公主要在一時間找出兩個人也不大容易。而這個時候,紀芊語從身邊的管貓的丫鬟婆子查起,得到了意外的消息。
紀芊語自從知曉自己養的貓驚了德順早產,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她是個庶女,即使現在紀博對她還不錯,紀老太太對她也有了幾分憐惜,但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要是德順因為她的失誤有個三長兩短,她的命運還不知道會如何。
就是德順順利產下了孩子,紀芊語也擔驚受怕的很。怕德順遷怒於她,對愛情沒了嚮往,她的腦子變的更清醒和理智。生病痊癒后,她更加的謹言慎行,時時刻刻的去陪伴著紀老太太,沒事就給紀博做衣裳做鞋子。
為的也就是籠絡住自己的娘家至親,以後婚後靠著娘家庇佑,不至於受到夫家的冷落和轄制。沒了感情的期待,紀芊語迅速轉變為一名合格的內宅准貴婦,在打算通過自己的手段和血脈為自己增添最大的籌碼。
但卻沒想到,德順被驚嚇的早產竟然是她養的貓。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紀芊語差點氣的暈了過去。她心裡清楚,她是被人利用了,但德順被她的貓嚇到也是真的。利用不利用,誰又能證明她的清白。
為此,紀芊語當機立斷的把身邊的幾個大丫頭和管事嬤嬤都抓了,去找了自己的姨娘,借了她的丫頭和婆子,挨個的審問。紀芊語年紀雖然小,但卻十分的果斷和有手段。
借了護衛在她面前用刑,眼睛都不眨一下,告知被她抓的人。若是查不出來那就全部杖斃,家人都發賣到礦上做苦力。若是有人舉報,她可以赦免這個人,還有重賞。
下人婆子整天的在一起,即使在隱蔽,還是會出現一些蛛絲馬跡的。在平時,眾人事不關己,不招惹是非自然是不會開口的。可現在卻連累到了自身,一下子就有人說了那些人有異常行為,自己看見聽見了什麼。
最後,紀芊語發現,她的貓是她身邊的奶媽給放出去的。之前還餵了吃食,雖然不知道那吃食動了什麼手腳,但紀芊語不需要證據。她是主,奶媽是仆,只要她想,都不需要理由就能處置了奶媽。
奶媽原本還想仗著自己奶過紀芊語狡辯,紀芊語直接讓人綁來了她的兒子丈夫,狠狠的在她面前打。打的她的兒子丈夫血融模糊,一看就是要命的打法。奶媽做的再多,為的還不是自己的孩子和家庭,一看兒子和丈夫沒命了,再也忍不住了。
道出了是她是早先鄭氏安置在紀芊語身邊的探子,鄭氏身邊的婆子派人來指使她這麼做的。若是不做,她的孩子和家人都得遭遇不測。又道紀芊語心善,饒了她們一家吧,她們不敢了。
紀芊語二話沒說,讓人記下奶媽的話,直接把她送到德順公主處。她很怕事,在府里一直左右逢源就是希望能有個好前程,能過上好日子。但鄭氏如此置她於死地,她也不用念舊情了。不把德順的氣擼順了,倒霉的只會是她。在知曉自己未來夫婿眼裡只有榮華富貴的前提下,紀芊語不可能得罪她將來最大的靠山的。
德順心中早就有數,待得到了奶媽的證詞,也沒做什麼直接送給了紀博。又往宮裡淑妃那兒送了口信。而淑妃又不禁意間的透露了些給來她宮裡的皇帝知曉。皇帝寵愛鄭后,喜歡二皇子,但不代表鄭家所有人都能給挑戰他的權威。
一個侯府夫人,竟敢謀害自己的親女,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這樣的行為讓皇帝無法忍受。所以,紀博早朝之後就被皇帝拎出去單獨的說了一會話,出了宮之後,紀博感覺身後一聲的冷汗,心裡也下了決斷。
這邊,紀安拉著紀晨去了書房,打算說明他們兩個複雜的身世。
雖然不能全部和盤托出,但紀安還是打算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一把分。紀晨對著紀安的心理是很複雜的,被告知有要事相商,紀晨心裡嘀咕想著紀安怕是心中和他想得一樣,這次的事情和鄭氏脫不了關係,來和他求情的吧。雖然他很感激紀安獻葯救了他的孩子,但一碼歸一碼,這次的事情若真是鄭氏做的,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紀晨看著紀安一臉的欲言又止,越發的肯定自己的想法,卻聽到紀安的說道:「二弟,我近來回京查了多年前的事情,發現當年或許你我根本就沒有換過。是那婆子忽悠了白姨娘,讓她信以為真。我們,或許根本就從沒弄錯過。我在泉州派人找到了當年服侍祖母的那個趙嬤嬤的後人。她的後人告知我,當年是她和她母親管著你我,換子根本不可能。應該是那嬤嬤收了白姨娘的銀錢和好處,做出的假象,讓白姨娘相信了你我對換過。她的後人以前也是府里的僕人,說的話還是比較可信的。我想我們是不是再去驗一下親?」
紀安的話一出,紀晨都傻了,他明白紀安肯定不會冒冒失失的把沒影的事情告訴他。那麼,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他和紀安從沒有對換過,他的母親是鄭氏,他的身份從來都沒變過。
紀晨這一刻心情複雜,不知該喜還是該悲。他當時為什麼就信了他是白氏之子?是因為白氏對他的暗中的扶持幫助不遺餘力?還是因為眾人的信誓旦旦,所謂的證據確鑿,也不過是個已死的婆子。
紀晨心中的恨意滋生,他命運從當日所謂的真相揭開就轉了方向。戀人的背棄,母親的疏離,世子之位的愧疚。可這一切恨誰?恨紀安?他也是受害者,被親母所害的滋味,紀晨剛剛嘗過,紀安卻嘗了十幾年。白氏當日如何對紀安,紀晨是隱約有數的。所以,紀晨才會對著紀安沒底氣又摻雜著愧疚難言。
所以,紀晨才會深信不疑他的身世。畢竟,有誰會對著自己的孩子下狠手,又有誰會幫著情敵之子付出一切。鄭氏對他一步步的疏離漠視乃至陷害下黑手,都讓他對鄭氏失望的同時更認定了自己的出身,也信了他是白氏的孩子。
怪白氏?她是有罪,若不是她動了歪心思,出了換子的主意,一切都不會發生。但她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這個假親子去傷害了紀安這個親生孩子。白氏對他從沒有做出傷害的事情,沒對他下過狠手。這樣的女子,他怪了又有何用?
最後是紀博和鄭氏,一個親爹,一個親娘。紀晨現在不知如何面對,特別是鄭氏極有可能是害了他妻子的罪魁禍首。再多的感情,紀晨早就在鄭氏接二連三的漠視陷害下磨盡了。現在知曉鄭氏是親母,紀晨只會感到天意弄人。
紀安硬著頭皮對著紀晨說道:「二弟,這件事我們還是趁早告知爹和太太他們。我過幾日會提出分家,接白姨娘出去頤養天年,不再踏足紀府一步。如此一來,也不會讓二弟難做,能了了府里的不少是非。」
紀晨回過神來,對著紀安搖搖頭道:「大哥,我並無怪罪之意。天意弄人,你我都是局中人,誰又不可悲?太太和白姨娘之間,既有因自然就有果,又有誰能說的清楚。至於你我,都是被愚弄的人罷了。身不由己,事事不由我們做主,又何其無辜?」
紀安看著紀晨十分的傷神,似有心灰意冷之意,忙道:「二弟,許多事情你我並沒有過錯,只是立場不同罷了。太太和白姨娘已是上輩之事,她們已經為此失去了很多,我們又何須為此傷神勞心。你看,你剛剛喜得貴女,又有賢妻相伴,日子過的正美。即使有一二煩心事,可也不必灰心喪氣,你我的日子還都長著。」
紀晨點點頭,對著紀安說道:「大哥,分家之事,我不攔著。府里已是多事之秋,你去處未必沒有更好的發展,但萬不可提什麼不再踏入紀府一步。你我死兄弟,即使多有誤會,但血濃於水,更當互相扶持才是。至於其他,前塵已定,舉目來日方是正事。」
紀晨和紀安在這兒敘敘兄弟情,德順卻已經把鄭氏謀害她的消息送入了宮裡。等紀晨晚間和德順談起紀安所說的時候,德順心裡一個咯噔,臉色變得極差。鄭氏一下子變成了紀晨的生母,她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也不能動手害了鄭氏。但事情已經過了明面,在她父皇那兒掛了號,怕是難以善了了。
紀晨對著德順還是很了解的,瞧著德順的臉色就知道有事情了。得知德順做的事情后,他不會怪德順,又不能不去管鄭氏,連夜去了紀博處。依著他對皇帝的了解,是不會親自動手的。
紀博瞧著紀晨來很是驚訝,不過也沒表示什麼。對於這個一直寄予厚望的孩子,他還是有幾分感情的。紀晨也沒繞彎子,直接說他查出自己紀安從沒有被換過,鄭氏就是他的生母。
紀博被嚇了一跳,再三追問才得知是紀安查到的消息。知曉不是他做的事情被暴露了,紀博放下心來。對於現在這個唯一能為紀家傳承香火的兒子,紀博是不會和他撕破臉皮的。特別是還沒有孫子的前提下,紀博更是要把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掩藏的嚴嚴實實,半點不能露出了影響了他們本就不多的父子感情。
紀晨表示鄭氏雖然可惡,但是自己的生母,請求不要傷及她的性命。紀博心中本來是準備讓鄭氏病逝,來向皇帝表忠心的。但現在情況有變,紀博也就順水推舟,反正他處置鄭氏也是給皇帝和公主看的。現在公主這個受害人怕是為了紀晨也不會再深究的,那就犯不著為著鄭氏和鄭家撕破臉了。
紀晨去了鄭氏的留園,看著和從前不變的景色。他的心中感嘆物是人非的同時,也感到時光流逝,他和鄭氏從前也是和一般母子無二的母慈子孝,十五年啊。是塊石頭都要被捂熱了心,更何況他是真心把鄭氏當母親待。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但鄭氏做到了,一朝事變,她就能對著自己下狠手,一點昔日的母子之情都沒有。紀晨對著紀博是漠視,可對著鄭氏卻是齒冷。
紀晨去見鄭氏,鄭氏並不意外。她以為紀晨來到這兒是來嘲笑她的,畢竟,紀博已經收了她的管家權,並告知她明日就搬去紀老太太院子里的小佛堂,日日去吃齋念佛,不許再踏出小佛堂一步。
她這輩子算是徹底的敗了,什麼也沒有了。所以,她對紀晨的到來十分的口不擇言,神情冷漠至極。紀晨瞧著鄭氏,心中那一絲絲的母子情誼也消散了,對著鄭氏說道:「太太,光憑一個婆子的作為,一個情敵的承認,你就認定我不是你的兒子。你有沒有把我當過你的孩子,十五年啊,我以為你是把我當兒子的。但我錯了,你只有自己!」
鄭氏一聽,大怒,想開口說什麼,但轉而想到紀晨話中音,聲音就卡在了喉嚨里,再也發不出來了。她坐在椅子上,眼睛睜的大大的,手指了指紀晨,好似不可置信。最終,手垂了下來,喃喃道:「不可能,怎麼會?」
紀晨口氣越發冷冷的道:「當年,我和大哥根本就沒被換過。不過是一個婆子自作聰明,讓白姨娘誤會了。這個消息不知道你滿不滿意?失不失望?當然,你害了我驚馬我能忍受。你生養了我,我理當還你大恩。但我絕不允許你再去害我的親人和孩子。我已經和爹說過了,日後,你在佛堂吃齋念佛,我會盡一個兒子的責任的。」
鄭氏已經傻了,看著紀晨,越看越覺得他長得像自己。她激動的站了起來,走到紀晨的面前,臉上滿是激動之色。想要好好看一看紀晨,被紀晨避開了。鄭氏這次開口道:「你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白氏誤我,白氏誤我。兒啊,都是白氏和紀安搞的鬼,是他們故意讓我誤會,我才傷了你啊。我是無意的,不是有心的。你別怪我,你放心,紀安和白氏我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兒啊,娘對不起你啊。」
紀晨聽著鄭氏的話卻沒有絲毫感動,只覺的心中發寒。紀安對著鄭氏從沒有半點不是,雖然親近不足,但絕對沒傷害過鄭氏。反而時常護著她,從驚馬的時候,紀晨就知曉,紀安是下了大力氣來保鄭氏的。
即使紀安知曉鄭氏非他生母也沒對鄭氏做什麼,只想帶白氏遠離紀府,不再沾惹府里是非。就是如此,也鄭氏也一點沒有心就能立馬去害紀安。這樣的行事,只讓紀晨感到悲哀和冰冷,也越發的認定的要把鄭氏拘起來,讓她衣食無憂的安度晚年,卻不可再讓她害人了。
紀晨對著鄭氏道:「大哥又何錯,白氏又何曾害過我。我和你走到今日這步,難道是他們逼的?太太,即使當日我以為我是白氏之子,但我心裡還是念著太太的養育之恩。這才處處讓著忍著,可太太又何曾念一念你我十五年的母子之情。痛下殺手,毫不留情,如此作為,讓我不敢信太太是否真把我當兒子看過。太太生我養我,大恩不敢忘。以後,府里最好的供養一定給你送去,但你還是在佛堂養一養性子,修一修德行吧。」
紀晨說完也不逗留,直接抬腿走人。而鄭氏在紀晨的話完了之後就呆了。紀晨的話讓鄭氏既羞又氣,只差指明說她心腸不好,德行有虧了。被親子如此指責,讓心高氣傲的鄭氏難能受得了。更讓她受不了的是,明明這紀府是她的兒子主宰了,為何她還是要被壓制著,下半輩子在佛堂度過。
想想自己下手害了紀晨驚馬,剛剛又害了德順難產,即使她是紀晨的親母,紀晨能念她幾分情誼,怕是德順也恨她欲死。鄭氏都不清楚,她爭來爭去,為何還是一場空,兒子沒了,體面也沒了。
紀安和紀晨說了心中憋著的話好受了一些,就去找紀博提分家的事情。紀博沒有一口答應,說是再等等。而提起接白氏出去的話題,紀博沒有反對,只說讓白氏自己同意。
紀老太太這回又是最後一個知曉紀安和紀晨兩個人的身份,她都被這饒的糊塗了。最後,紀老太太明白了紀安是白氏之子,心中既欣慰又心酸。把紀博和白氏,鄭氏罵了一頓,抱著紀安哭了好長時間才哄的睡下去了。
紀安去和白氏提起接她出去住的提議,白氏卻拒絕了。她看著紀安,有股說不出的慈愛和溫柔,聲音柔柔的道:「安哥兒,我從來都知道你孝順。是我耽誤了你,也是我一念之差害了我們母子相見不相識。你一直待我至孝,我卻為了心中仇恨害了你。作為一個母親,我感到愧疚和不安。我這一輩子沒能堅守本心,所以害了自己最親的人,這是我的報應,我只希望你能生活的好就心滿意足了。」
:「隨你出府,是我以前的願望。但姑母年歲大了,不知何時就會離我而去。我和她做了一輩子的婆媳,從心裡來說,我把她當自己的母親。府里眾人雖然孝順,但姑母已經習慣了我的陪伴,我不放心她。這輩子能和你相認,能讓你原諒我,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和姑母作伴,心裡更踏實些。等以後,我再隨你出府,也是不遲的。」白氏是的情真意切,紀安這才發現自己考慮不周了。
紀老太太現在的年歲在旁人眼裡已經是古來稀了,怕是一個不眨眼就會沒了。白氏和紀老太太感情非同一般,願意陪著她終老也是人之常情。他能接白氏走,可卻接不走紀老太太,不然,朝廷該有人蔘紀博和紀晨不孝了。
紀安點點頭道:「祖母年歲大了,還望姨娘照顧,是我考慮不周了。不過,若是姨娘哪天住的不開心,給我傳個話,我自會接姨娘出去。姨娘自己珍重,我以後每月會回來看你和祖母的。」
白氏點頭稱是,心中卻想著:姑母待安哥兒始終如一,安哥兒是個重情義的孩子,極其敬重姑母。她待安哥兒盡孝,安哥兒在外也能更安心些。
想到馬上要進佛堂念佛的鄭氏,白氏心中又感到一陣痛快。心中又十分的慶幸,她的及時悔改,果然害人終害己。她當日的收手,也讓自己的孩子和紀晨之間免了你死我活,同時這府里,不管如何,也終是有她的一席之地的。
解決了紀府里的事情,紀安回到了自己現在住的別院。幾日沒回來,紀安卻感覺好像有很長一段日子了。一回來,崔玄又不在,紀安很是失落。當晚上,崔玄在大皇子府沒回來的時候,紀安更為的不安了。
崔玄也很無奈,他一直暗自派人盯著宋玉。總覺得宋玉上輩子和秦明軒那一出來的蹊蹺,這段日子,宋家又被皇帝逼的緊,崔玄就更得盯著宋玉,怕她出幺蛾子。所以,在得知宋玉送信給秦明軒,要求單獨一見的時候,崔玄也就留在大皇子府做參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