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大道是規則

「什麼，大哥，你說你現在要開天。」混沌之中，張寒聽見盤古說他要開天，激動的立馬跳了起來。

「老二，坐下，聽我說。」盤膝坐著的盤古，看著張寒一臉激動的樣子，不由微微的一笑，擺了擺手，讓張寒坐下之後，這才開口道：「是的，大哥我的確是要開天，打破這個混沌，開闢一個新的天地。」

盤古的話，語氣很緩慢，語氣之中夾雜著難以言喻的複雜。盤古也是在這個混沌世界之中出世的，這混沌世界就相當於是盤古的家，如今他要開闢天地，這勢必要將生養他的這個混沌世界給打破，這就相當於是他親手毀滅了自己的家，這其中的複雜，其實言喻能夠說的明，道的清？

聽了盤古的話，張寒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的複雜，語氣帶著些許矛盾的問道：「大哥，這天，真的非開不可嗎？」

誠然，張寒他雖然是出世在這混沌世界之中的三千混沌魔神之一，但張寒的靈魂本質仍舊還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從未來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現代人，他對混沌世界並沒有太大的感情，要說有牽挂的話，那也是對盤古的不舍，是對張雪的羈絆。

所以，其實對於破開混沌，開闢天地，張寒沒有覺得什麼不好的，相反，開闢一個新的天地，那樣的大時代要遠遠比這混沌世界的時代更加的快樂，張寒也更偏向新天地的開闢。

但一旦開天闢地那盤古就會身損，這又是張寒不願意看到的，在這混沌世界無數年了，無數年的相伴，無數年的感情，讓張寒跟盤古兩人之間已經有了深深的羈絆，所以，張寒又並不想開闢新天地，不想盤古身損。

「哎！老二，這開天乃是大道定下的定數，豈容大哥我忤逆的？」盤古有些傷感的嘆了嘆氣，看著那無盡的混沌世界，語氣有些落寞的道。

「大道....大道為什麼要你開天？他為什麼不自己開闢新天地？」

張寒有些不明白，前世就知道是大道要盤古開天，這才讓盤古因開天而身損，但大道為什麼要讓盤古去開天？難道就是為了讓盤古因為開天身損嗎？沒這麼簡單吧！要是以前張寒還會認為大道是想讓盤古死，可是前面在跟神秘人對戰的時候，在盤古被神秘人打敗的時候，大道出手了，幫助了盤古提升修為境界，救下了盤古，通過這個事情可以證明，大道其實並不想盤古身損，要不然的話，那大道就不會救盤古，而會讓盤古死在那神秘人的手下。

既然大道並不想盤古身損，那又為什麼一定要盤古去開這個天，而讓他死呢？這到底是為什麼？張寒他不知道，很疑惑。

聽見張寒的詢問，盤古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的複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著那無盡的混沌，沉默片刻之後，才回答道：「老二，你知道大道是什麼嗎？」

「額！不知道。」沒想到盤古會忽然對自己提出這個問題，張寒頓時的楞了楞，大道是什麼？前世的時候，生在紅旗下，長在土地中，張寒是不相信有什麼大道，可是今世，張寒穿越混沌世界已經這麼多年了，對於那神秘的大道也有了一些了解，但對於大道是什麼，張寒仍舊還是不知道，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盤古似乎也沒有想張寒能夠回答自己，沒有回頭，仍舊是看著那無盡的混沌空間，看著那飄飄蕩蕩的混沌之氣，語氣有些緩慢的道：「大道是什麼？大道無形，他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生靈，他甚至沒有自己的意識，他只是一條規則，一條至高無上的規則，可以說，大道是唯一的，也是唯一真實的，是我們這個宇宙唯一真實的宇宙法則。」

「規則嗎？唯一真實的規則？」聽了盤古的話，張寒不由皺了皺眉頭，心裡閃過一個個思緒。此時，張寒不由想到後世之中，莊子之中的一句話，「天能覆之而不能載之，地能載之而不能覆之，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辯之，知萬物皆有所可，有所不可。」

老子的道德經之中所著，「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都說明大道的至高，大道的無上，但大道到底是什麼？

盤古說大道不是人，不是生靈，甚至沒有自己的意識，乃是一條規則，一條至高無上的規則，大道至公，至高，那麼這條規則又是什麼樣的規則呢？張寒不知道，他也沒有詢問盤古，張寒猜測可能盤古也不知道大道究竟是一條什麼樣的規則吧！

大道是什麼？張寒仍舊不知道，這個問題，或許就是『魚兒問水是什麼』。

盤古道：「大道的存在就是讓世間的一切有所依據，遵循軌跡而動，命吾之開天闢地也是應其本身規則所致，所以，吾不得不遵從，也無法反抗。」

「必須遵從，無法反抗嗎？」張寒不由輕輕的咀嚼了下盤古的這句話，不由的覺得有些悲哀，這些悲哀，也不知道到底是是為盤古而悲哀，還是為自己而悲哀，亦或者是為萬千蒼生而悲哀。

盤古他只能遵從，無法反抗，這是否是盤古的悲哀？盤古的這種無力悲哀又是否是張寒自己的悲哀？亦或者是那萬千蒼生的悲哀？

這時候，盤古忽然的收回了目光，轉過頭，看著張寒，那大臉之上露出一抹的笑容，笑了笑，「老二，大哥我開天已經是勢在必行，你也別為我擔心，我感覺，這開天雖然有危險，但也是我的機緣，說不定我就能夠通過這開天真正摸索到大道，那可就是天大的機緣啊！」

「機緣？」看著盤古那笑著的臉，張寒不由的覺得更是有些苦澀，他身為後世之人清楚的知道，盤古開天的解決就是死，此時，盤古竟然還想著這是他自己天大的的機緣，這是否又是大道給予盤古的錯覺呢？張寒不知道。

張寒只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盤古了，他也沒有那個能力去阻止盤古，大道也不會讓自己去阻止。張寒根本就無法忤逆大道。

看著張寒臉上的擔憂，盤古微微的一笑，對著張寒安慰的道：「好了，老二，你也別多想了，大哥我會沒事的，趁著現在還有一些時間，大哥我就給你講講混沌這個境界的玄奧吧！」

說完，盤古不由微微的一頓，眉間閃過一絲的思索，似乎是在阻止語言，在想要怎麼跟張寒說解。而張寒在聽到盤古說要給自己講述混沌境界的玄奧，也是急忙的將心裡的繁雜思緒給全部的刨除，端正心思，聚金匯神的看著盤古，等待著盤古的講解。

跟神秘人一戰，那其中的差距讓張寒深深的明白了自己的不足，張雪的昏迷，盤古因為自己無奈放棄追擊那神秘人，這些都深深的刺激著張寒，讓張寒深深的感受著自己的無力，心裡也是有著一股滔天的信念，自己一定要變強。

但是張寒已經卡在碎道境界後期巔峰無數年了，根本就無法進入那混沌境界，一直都無法明悟混沌境界的玄奧，摸不到混沌境界的門檻，此時，見盤古要給自己講解混沌境界的玄奧，張寒如何能夠不重視？

就算是想要幫助盤古，不讓盤古開天身損，那也得有實力才行，沒有實力的話，自己根本就幫不上半點的忙。想到這裡，張寒不由更加的重視盤古接下來的講解。

看著身前肅穆，一臉專註的張寒，盤古不由微微的一笑，暗自的點了點頭，以張寒如今的實力，還能夠做到不驕，不燥這兩點已經是相當不錯了，修道之人怕的不是沒有時間，也不是沒有好的功法，而是怕你沒有堅定的信念。

只有堅定的信念，才能夠修道之人能夠斬斷一切荊刺，在道的路上走的更遠，只有信念，才能夠讓修道之人真正踏上尋道的路途，只有信念才是修道者能夠突破，追尋道的巔峰，到達道的彼岸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