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養貓的許思
「吸嚕嚕,吸嚕嚕!」很快,兩個男人就在小屋裡,幹掉了四桶泡麵,外帶幾根火腿腸。隨手從許思的口袋裡摸了一支牙籤,剔了剔牙花子。又將許思從小賣部櫃檯里拿來的香煙拆開點著了,深吸了幾口,程森這才愜意的半靠在椅子上愣愣的出著神。
「那個,陳森。今兒你有地方住么?」蘋果縮在許思的褲襠處,小爪在那裡刨弄著他的某個地方。許思一把將蘋果的貓爪打開,抬頭問正在出神的程森道。
「老子姓程,不是陳!程森,是吃嗯程,不是次恩陳。」程森將燃盡的煙蒂丟在腳下踩了踩,雙手抱著胳膊對許思說道。
「看你這鳥樣,也是不知道路在何方的主。要不,晚上去我那裡湊合一下?」許思起身在屋子裡翻箱倒櫃的找著什麼,嘴裡對程森說著。
「你是本地人?」程森起身打開屋內的衣櫃,從裡面找到了一個帆布背包。轉身一邊向外面走著,一邊問許思。
「估計,本地也沒幾個人了吧。這貓,我養了半年了。家裡,就剩他和我了。」許思將小貓蘋果放在肩膀上,對程森說道。
「總得想辦法活下去,對了許思,你以前是幹嘛的?」程森將背包打開,在小賣部里搜刮著礦泉水,糖果,香煙。嘴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許思說著話道。
「機場的地勤,待遇什麼的還不錯。要不是他媽出了這檔子事,老子如今或許就把阿聯酋的空姐給勾搭到手了。」許思很有些怨念的在那裡說道。
「阿聯酋?的空姐?ri航的不是應該好勾搭一些么!」程森覺得,ri航的空姐應該比阿拉伯國家的要好勾搭一些。
「尼瑪,就是因為太好勾搭了,所以老子才不去勾搭!做人,怎麼能沒有一點挑戰xing?你說呢?」許思將抽屜里乾淨的內褲和襪子一股腦收到隨身的背包里,走出來說道。
「你拿這些?做什麼!」程森覺得,許思是不是有特別的嗜好。當即盯著他的背包問道。
「這年月了,誰還去洗內褲和襪子啊?喝的水都夠嗆了。穿幾天,就扔!」許思哪裡會不明白程森心裡在想什麼?馬上就在那裡解釋起來。
「好吧!過幾天,等我體力恢復過來了。就去對面那家超市看看去,那裡的東西應該很齊全。」程森將背包的拉鏈拉上,往身上一背,提著消防斧對許思說道。
「超市?那裡面天知道有多少行屍走肉。」許思看著灰濛濛的天sè,又看了看對街的那家超市,莫名的打了冷顫道。
「不去看看怎麼知道?」程森將背包掂了掂,轉身向小賣部門外走去道。
「唉,我說。你準備幹嘛去?」許思背著背包,把蘋果抱在懷裡緊緊跟著程森的腳步向外走去。人,終究還是群居動物。哪怕眼下只有一個人在自己眼前,哪怕之前兩個人並沒有任何交集,許思也覺得心裡踏實了很多。
「不是說去你家么?」程森,回頭有些納悶的看著許思問道。
「對對,是去我家!我說,你走錯邊了,這邊,這邊!」放在病毒爆發之前,許思打死都不會帶個萍水相逢的人去自己家。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能遇見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倖存者,對於末ri里的人來說,就是天大的福氣了。起碼,還能有個人陪自己說說話。
步行了大概有二十分鐘左右,兩人來到了一處住宅區的門口。門口的監控,早已經失去了作用。門崗里,也早就沒人了。只剩下一幢幢住宅樓,安靜,孤寂的矗立在那裡。伴隨著風聲,似乎在對人們訴說著什麼。
走進了住宅區,許思整個人似乎都放鬆了下來。不管外面是什麼情況,回到這裡就代表著回了家。家,是個很神聖的地方。
「唉?你幹嘛呢?」向前走了幾步,許思一回頭,正看見程森反手將小區的鐵門給關上了,並且上了鎖。
「小心無大錯!這麼片顯眼的住宅區,萬一要是湧進來一片行屍,我們跑都沒地方跑。」程森將門鎖好,又伸手推拉了幾下,轉身走進門崗里,摘下牆壁上掛著的一竄鑰匙放進口袋裡道。
「我靠!你想得可真周全,我說你以前是幹嘛的?」許思覺得有這麼個心思縝密的夥伴在身邊,他的安全係數又上升了不少。
「當兵的!」程森點了一支煙叼在嘴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並排走在許思身邊說道。
「武jing?邊防?二炮?野戰軍?特種部隊?」許思瞬間對程森的兵種產生了興趣。
「我知道了!」看著說到特種部隊的時候,程森眼裡亮了一下,許思隨即點了點頭說道。
「你家住幾樓?」許思走到一處住宅樓跟前停下了腳步,程森一邊jing惕的觀察著四周,一邊問他道。
「一樓,進出都方便!」掏出兜里的鑰匙,將單元防盜門打開。許思示意程森快些進去,對於周圍會不會有殘留在小區里的行屍,說實話許思心裡也沒底。
「你先坐,我去燒水,你待會洗個澡。這一身的藥味,你有ri子沒洗了吧?」打開房門,將程森讓進了房間。許思隨手扔了雙拖鞋給他,轉身就向廚房走去。
「水廠還有自來水供應?」程森將背包放在茶几上,往沙發上一靠問道。
「目前還有,過段ri子就保不齊了。喝,是不敢喝的。但是洗澡應該沒什麼問題。」許思將天燃氣灶具打上火,將一個鑌鐵桶裝滿了水放在上面,嘴裡答著程森的話。
「還有自來水,天燃氣也還能用。看來,病毒爆發得還不太久。」程森將室內的窗帘盡數放下,心裡暗想著。
「什麼時候開始變異的?或者說,病毒開始爆發的?」等到許思從廚房裡走出來,程森又問他道。
「半個月吧,半個月了。以前,會嫌棄那些大媽們跳廣場舞吵著我睡覺。現在,一切都安靜得可怕。你說,人是不是都他媽犯賤的很?」許思將帶回來的礦泉水倒進飲水機里,打開通電的開關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