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深淵狂潮
第四十章：深淵狂潮
這一天，人間依舊戰火燃燒，各國打成一團；
這一天，雅典娜、波塞冬、赫淮斯托斯三大勢力一邊你打我我打你一邊暗地裡聯繫結盟瓜分「秩序」聯盟的事宜；
這一天，月神阿爾忒彌斯正拍著桌子與赫斯提亞等幾個主神吵架一般的爭辯，討論將「秩序」的力量擰成一股，改變以前鬆散的模樣；
這一天，哈迪斯化身狡猾的老獵人，靜靜等待奧林匹斯神界內亂數敗俱傷，地獄的力量早已被他整編完成，堪稱如臂指使；
這一天，克諾洛斯等僅存的泰坦仰天怒吼，發誓為蓋亞報仇雪恨，奎托斯在一旁轉動著莫名的心思，萬千思緒在腦海中回蕩；
這一天，命運三女神突然發現命運長河變得無比渾濁，再無法看見任何片段，命運之鏡嗡嗡作響，失去控制；
這一天，打著撿便宜念頭的張參來到無名小島，卻和蓋亞打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死戰，幹掉了對方，然後，他看見了震撼的一幕。
海洋上方的天空本是純凈的湛藍色，偶爾點綴幾片白雲更添了幾分閑適美好。
好似一塊綢布，偉大的藝術家在上面揮灑自己的創意。
突然，盛放濃墨的容器被打翻，墨汁傾灑，瞬間沁出一大片的濃黑，如同美人臉上的大黑痣，將美好摧毀。
張參看著天空中的「墨痕」越來越大，越多越多，融合成一大片，將視線所及的天空一點點染黑，深沉的黑，純凈的黑，吞噬一切的黑。
彷彿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天穹盡墨，三光盡掩，整個世界都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驟然降臨的黑夜，迫使交戰的諸國停戰——連敵人戰友都分不清，不停站還能如何。國內，王國高層連忙進行祭祀，祈問供奉的神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奧林匹斯神界位於「天之上」，尚未受到影響，繼續之前的事情，硝煙味嗆人，一觸即發。
黑暗天象中，正商量給蓋亞報仇的克諾洛斯等泰坦停止商談，驚訝不已，議論紛紛。在他們的年代，從沒有聽過更遑論見過這種不尋常的天象。
奎托斯注視著濃黑的天空，眼中精芒閃爍。他收起心中的頹喪情緒，打起精神，提醒眾泰坦注意：「大家小心，這種特殊天象往往有怪物出沒。」
可惜，他自認為仁至義盡的提醒根本沒被眾泰坦放在心上，反而露出嘲諷的表情。在他們看來，什麼怪物對於泰坦而言簡直就是個笑話，不值一哂。
然後——
某個泰坦半邊腦袋突然飛起來，腦漿迸射。
泰坦強悍的視力讓他們看見，一頭扭曲的怪物突然出現在那個同伴身後，巨爪一揮，乾淨利落地削掉了那名同伴的半邊頭顱。
吼！！！
剩下的泰坦一齊怒吼起來，強悍的氣勢衝天而起，通天徹地。克諾洛斯反應最快，一鏈子抽過去，將扭曲怪物打得粉碎，墨色的「血肉」雨點般落下，落在地面上，腐蝕出一小塊一小塊的黑斑。
奎托斯戰斧舞動，將兩頭突然出現衝過來的扭曲怪物斬成碎塊，說道：「這些怪物是深淵之靈，來自塔耳塔洛斯深淵的復仇意志，是一種只懂得殺戮的扭曲怪物。」
「它們能夠存在全靠那一點復仇意志在支撐，只要將它凈化，就能很快殺死。」
「除此之外，要麼以絕對的力量將它們粉碎，要麼摧毀它們的腦袋。再沒有第三種方法。」
奎托斯道出深淵之靈的弱點，泰坦們當即改變攻擊策略，果然奏效，涌過來的深淵之靈被大批大批擊殺——這些怪物並不強大，忽略掉其構造的特殊性，戰鬥力也不過比人類的精英戰士稍強，但沒有達到斯巴達勇士那種程度。
克諾洛斯深深看了一眼正瘋狂殺戮深淵之靈的奎托斯，聲音在後者耳邊響起：「奎托斯閣下，此戰之後，或許我們需要一場開誠布公的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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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這是什麼情況？！」張參看見四周海面上突然出現的一個個深淵之靈，有些撓頭。
這些個扭曲怪物揮舞著好似生化危機中「暴君」的巨大爪子，熱情地朝張參衝過來。
「好熟悉的氣息……這是，」張參一拍腦門，想起來了，「這是塔耳塔洛斯的氣息！」
塔耳塔洛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處處彰顯著不同的格調，視線中的深淵之靈模樣，讓張參想起了那些死亡之後靈魂也不得安息的墮落泰坦。
不過，這些深淵之靈的氣息遠遠比不上當初沿路上不停衝出來送死的墮落泰坦，弱爆了。
張參當初凈化過不少墮落泰坦，還獲得了大量泰坦之心，很清楚這種扭曲怪物的弱點在哪裡。
他祭出真理之門，真理界域展開，一顆金色的太陽升起，當空廣照，散發出充滿光明與希望力量的柔和光線，煌煌大氣，給人以溫和。
深淵之靈闖入真理界域，被金色陽光照在身上，當即冒出滾滾黑煙，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眨眼功夫，「噗」的一聲徹底消散無蹤。
恍惚間，張參似乎聽見了一聲幽幽嘆息，為自己的解脫而感慨。
為仇恨意志所驅使的深淵之靈除了殺戮之外什麼都沒有，前仆後繼地衝進真理界域送死，為真理界域的進一步建設添磚加瓦——深淵規則也是此方世界規則的一種，對於廣納百川的真理之門來說規則越多越好，根本不挑食。
出現在這一片的深淵之靈也不是無窮無盡的，真理之門吞掉了小一千個之後，視線中的深淵之靈變得稀疏起來，只剩下零零散散小貓三兩隻，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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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預見，人界生靈在這場深淵暴、動中、將會死傷慘重，十室九空還是樂觀估計，甚至人類亡族滅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在此之前，地獄才是深淵暴、動的第一波受害者。
地獄梗在人間和深淵之間，是中轉站，湧出深淵的深淵之靈想要抵達人界，必須先經過地獄，這就註定了地獄的下場。
地獄中生靈很少，深淵之靈只針對生靈，像冥河擺渡者這種規則產物反而避過了這一劫，不得不說命運這玩意真的很奇妙。
倒霉的是地獄的本土魔怪以及哈迪斯這樣的神明！
地獄生靈雖然實力普遍較強，但面對鋪天蓋地無窮無盡的深淵之靈，除了逃跑之外再無別的選項。
跑得快的，比如哈迪斯、珀耳塞福涅等神明總算在被深淵之靈狂潮淹沒之前逃出了地獄範圍；跑得慢的，結局不言自明，成為了深淵之靈復仇之路的第一批倒霉鬼。
人界某處，哈迪斯等地獄神明的身影浮現，一個個眼中的驚惶之色都尚未褪去。
「親愛的，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裡？」珀耳塞福涅努力平抑聲調，然而快速起伏的高聳胸膛卻已出賣了她，泄露了她不平靜的心思。
眼看「大業」將成，卻被突然冒出來的怪物給逼得離開了老巢，一切功虧一簣，哈迪斯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難看得嚇人。
「去奧-林-匹-斯-山。」哈迪斯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那個深深烙印在他骨子上的名字。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了。
當年和宙斯等一道推翻了克諾洛斯的統治之後，在瓜分戰後利益的會議上，哈迪斯被陰了一把，被分到了地獄，雖然地盤很大，卻幾乎沒什麼人氣，稱得上是鳥不拉屎的荒地。
宙斯等人吃定了哈迪斯重諾，不會當場撕毀自己親自簽下的「約定」。
哈迪斯的表現如他們所料。
結果出來，哈迪斯就像吃了蒼蠅，吐不出咽不下，臉上的表情急劇變化，最後還是硬生生吞下自己一時疏忽的結果。
哈迪斯脾氣暴躁，當時就發誓：宙斯一天不死，自己一天不上奧林匹斯山！
這份誓言，一直延續到前幾天。
那日，得知宙斯的死訊，哈迪斯高興得手舞足蹈，抱著珀耳塞福涅直衝卧室，胡天胡地了一整天，慶祝宙斯的死。
哈迪斯本以為自己再次登上奧林匹斯山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然而天意弄人，深淵狂潮將他的一切野望都摧毀在萌芽狀態，還逼得他不得不以「落水狗」的狼狽模樣前往目的地。
說出那幾個字，哈迪斯渾身的力氣好似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變得病懨懨的，看得珀耳塞福涅心疼得不行。
其他神明也知道這些事，面面相覷，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上招惹他。
一行人沉悶前行，徑直前往奧林匹斯山。
時隔多年，再一次敲響那座鐘，哈迪斯心中千思萬緒，難以名狀。
哈迪斯的到訪，讓閉門打得正嗨的諸神驚訝不已。
不過，驚愕的情緒很快被哈迪斯帶來的深淵狂潮的訊息衝散。
來自深淵的惡靈，摧毀了地獄，來到人間，正肆虐整個人界……這怎麼都像是民間街頭巷尾的無厘頭傳說啊。
但，當雅典娜等四大勢力派出的神仆返回之時，整個奧林匹斯神界瞬間失聲！
【ps：突然發現，少了第二十一章，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