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使殺手縱橫談（一）

眾士兵都散去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只剩下馬成功、何劍、閉月公主和她的四個丫環。馬成功突然也「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李向陽的面前，把李向陽嚇得向右跳開，不敢受此大禮。

春月瞪著眼睛問：「馬將軍，就憑李公子打敗了何統領，你就願意也把他當神來供奉了？」

馬成功一臉肅穆，低聲說道：「除了神的使者，誰還能殺死天使一號？」

說完此話，也朝李向陽磕三個響頭。

性急的春月問：「馬將軍，你也要拜李公子為師嗎？」

馬成功沒有說話，起身說道：「我感謝李公子為我馬家上下，報了十年前的血海深仇。」

他這一句話把所有的人都搞了個滿頭霧水，馬成功則用蒼涼的語調，開始講述那幾十年前的往事：「天使殺手第一次出現是在五十年前，白虎國又一次準備大舉入侵玄武國，當時的元帥叫做白玉堂。白玉堂從王宮接受命令出來，走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殺死，這是天使殺手的第一次出現。」

李向陽問：「當時白玉堂身邊沒有衛兵嗎？」

「有！白玉堂身邊不僅有十八位身經百戰的衛兵，而且當時是走在一條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真正是光天化日之下。當時八名衛士在前面開路，白玉堂騎馬走在中間，十名衛士跟在後面。兩名路人突然飛身而起，一左一右同時將劍插入白玉堂的胸膛，白玉堂當場死亡。」

李向陽奇怪地問：「他的衛士為什麼不在前後左右把他圍住？」

「因為在此之前，還沒有發生過光天化日之下大將被刺殺的事情，所以大家也就沒有什麼警惕性。夜晚走在偏僻的街道上會讓衛兵左右環衛，可是白天一般衛兵都是走在前面和後面的。」

「那兩名刺客後來怎麼樣了？」

「白玉堂的手下畢竟也個個身手敏捷，那兩個刺客將劍插入白玉堂身體的同時，幾把劍也插在了這兩個刺客身上。一個刺客當場死亡，另一個刺客受了重傷，只說了句『我是天使，我要回天堂了』，就含笑而死。

在這次事件中，據說白玉堂的手下應變極快，兩名刺客飛身而起時，兩名衛兵就已經把劍拔出。可是兩名刺客明知有劍刺向他們，也毫不在意，絲毫沒有要防守的意思，而是一心一意就要把白玉堂殺死。真正是不求生，只求死。

白玉堂死了，刺客也死了，十八名衛士都被砍了腦袋。可全城搜查三天，查了個雞飛狗跳，也沒有查出這兩名刺客的來歷。

三天後白玉堂的弟弟白玉盞被任命為新的元帥，可這一次白玉盞接受任命，剛走出王宮大門，就倒在了血泊里。

當時他的衛士在王宮外等候，白玉盞正向他的衛士走去。一個身穿王宮侍衛服裝的人路過他的身邊時，他和他的衛士都沒有在意，那人用藏在袖中的匕首連刺了白玉盞三十八刀。

白玉盞的衛士都已經沖了上來，對著刺客連砍幾刀，都沒能制止刺客那瘋狂的殺戮。直到把刺客握匕首的右臂砍下，刺客才頹然倒地。

衛士們追問刺客的姓名，是誰派他來的，刺客卻仰天長笑，說：『我是從天堂來的天使，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即將回天堂而去』，說完就死了。

幾天之內，白虎國連死兩員大將，搞得朝野上下互相猜疑，始終沒有找到幕後的主使者。

一個月後，白玉盞的弟弟白玉飛被任命為新的元帥。這次為了安全，他沒有被宣召進宮，而是派太監直接將旨意直接送到了軍營。白玉飛一直躲在軍營里，不敢出軍營一步。

大軍拔營出征的第二天，到達了距白虎城五十里的白玉城。晚上白玉城的守將設宴招待白玉飛，白玉飛在喝完酒後，走回為他安排的別院休息。剛剛走進房間，就被一把利劍穿透了胸膛。

白玉飛的慘叫引來了他的衛士，將刺客圍在屋中。衛士們唯恐這個刺客又一心求死，不敢上前與其搏鬥，而是先問這個刺客的姓名、來歷。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刺客竟然大膽地走了出來，身穿黑衣，面蒙黑紗、手持一把黑劍。他只說了句『我是天使一號』，就開始仗劍向外沖。

眾侍衛和他一交手，才發現他手中的劍竟然是用磁石製成，其他人的手中長劍被他的磁鐵劍一吸，立刻改變方向，力量稍差點的長劍甚至會被吸飛。眾人大驚失色之下，被他連殺三人，揚長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就是五十年前天使殺手出現的經過，連殺白虎國三員大將，使白虎國入侵玄武國的計劃最終流產。

三個月後，青龍國與玄武國在邊境發生衝突，青龍國也準備派遣大軍，與玄武國開戰。結果與白虎國一樣，接連幾名大將被殺，也死了五名天使殺手。

雖然大家都把懷疑的目標指向玄武國，玄武國卻堅決聲稱天使殺手與其無關。這些殺手的可怕之處在於他們只求殺人，不求自保。只要能把既定的目標殺死，他們從來不在乎有多少刀劍正插入他們的體內。而且每次完成刺殺任務，他們都死的非常高興。即使沒能完成任務，他們也會當場毒發身亡，顯然是事先服了毒。

這些殺手在行動之時都是穿著最普通的衣服，手持最普通的兵刃，在光天化日、人頭攢動的地方公然殺人。來之前，沒人知道他們從哪裡冒出來；一旦行動結束，不是被當場殺死，就是自殺，從來沒有留下任何活口。

一旦被殺的目標人人自危，不再在公眾場合露面，就輪到天使一號出手了。與其他的天使殺手不同，天使一號每次都選在月黑風高之夜，著黑衣、蒙黑紗、持黑劍，一擊致命，然後從容逃走。哪怕在千軍萬馬的包圍之中，他也能在完成任務后消失，從未失手。

好在這些天使殺手人數有限，培養更是不容易，所以每十年才會出現一次，每次在死亡八名天使殺手后就銷聲匿跡，即使天使一號也不再出現。」

馬成功將天使殺手和天使一號的事情娓娓道來，聽得眾人在大白天都嚇得毛骨悚然。連閉月公主都不敢相信，問：「馬將軍，你不是故意編故事來嚇我們吧？」

「當然不是。我的父親原是朱雀國的第一名將，在他的努力下，朱雀國曾經連續十年未丟寸土。而且我父親反對消極防禦的政策，一直主張積極進攻。可惜當時我國國王沉迷於琴棋書畫，沒有進取之心。

十年前又是天使殺手現身之年，當時白虎、玄武兩國聯合進攻我國。我的父親在邊境鎮守，並對自己的安全進行了嚴密的防護。他在白天躲過了兩名天使殺手的刺殺，還殺死了這兩名殺手，晚上睡覺時卻死在了天使一號的手中。他的四名衛士當場被殺，天使一號遁身逃去。

如今已經過了十年，又是天使殺手該現身的時候了，我卻沒想到，咱們第一個碰到的就是天使一號。」

李向陽心中喑嘆：幸虧他手中的**劍乃碧玉所制，不怕天使一號的磁鐵劍，否則恐怕後果真是難料。儘管他號稱有刀槍不入的金鐘罩、鐵布衫，可是畢竟有矛就有盾，有盾就有矛。他的氣功擋子彈還是擋不住的，不知能否真的擋住天使一號的磁鐵劍。

馬成功問：「李公子，你是怎麼知道天使一號會來，又是怎麼把他殺死的？」

李向陽笑道：「這還要感謝你，昨天晚飯前你讓何劍向我挑戰，我一怒之下離營而去，在西邊的一片小樹林里休息。無意中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講到要來襲擊公主。」

閉月公主道：「看來這是朱雀神的安排，感謝朱雀神的保佑。」

說完，她和四個丫環一起，向著南方跪拜。

馬成功和李向陽一樣，只相信實力可以改變結果，從來不相信什麼鬼神。他問：「那是兩個什麼樣的人？你當時為什麼不抓住他們？」

李向陽可不好意思說當時他被天使一號身上的殺氣嚇倒，沒敢出手。他只能說：「這是兩個蒙面人，我又在距離十幾米高的樹上，所以看不清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我怕打草驚蛇，讓他們背後的人有所察覺，所以沒有抓他們。」

這時衛兵過來通知可以開飯了，李向陽笑道：「我要先吃飯了，從昨晚到現在我還吃過東西，肚子早餓得咕咕叫了。」

一句話把馬成功和何劍都窘得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