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國師被襲
自從收復了傍山城后,李向陽每天晚上都堅持練習黑暗**。而小蝶則每天都在房間里等著他,等他回來后服侍他休息。
李向陽就地雙腿交叉盤坐,閉上雙眼,凝神提氣,開始從月亮吸收能量,練習**。剛剛坐下不久,李向陽就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好象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包圍著他。
李向陽睜眼一看,眼前竟然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如果是在以前,他會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可現在他則知道,自己的眼睛很正常,這團黑暗是人為造成的,有人正在對他施展黑暗**。
李向陽驚呼一聲:「黑暗法師?」
黑暗散去,李向陽的面前出現一個黑袍人的背影。那個黑袍人轉過身來,一身嚴密包裹的黑袍下,只露出一張圓潤的臉。與身上的黑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是一張潔白的臉,就象月亮一樣白,甚至讓人覺得散發著月亮的光芒,果然是黑暗法師。
黑暗法師沖著李向陽一笑,露出白玉般的牙齒,說:「**法師,別來無恙啊。」
李向陽作為**法師,雖然與黑暗法師並列為星宿大陸的四**師,可是黑暗法師揭示了他的來歷,說出了他所肩負的歷史使命,為他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指明了方向,還授他以黑暗**。所以在李向陽的心中,一直把黑暗法師當成是自己的長輩與老師,見到他倍感親切,驚喜道:「法師,您怎麼來了?」
黑暗法師淡然一笑:「你統一星宿大陸的事業已經開始了,我來看看你的黑暗**練得怎麼樣了?」
李向陽道:「有點小成就,不過要想達到法師您這樣的程度,我估計這一輩子是不可能了。」
「**法師過謙了,你坐下來運起黑暗**,讓我看看你現在到了什麼程度。」
李向陽依言坐下,運起黑暗**,在自己的身邊生成一片黑霧。
黑暗法師微微頷首,說道:「這才幾個月的時間,能有這樣的成就足以讓人驚嘆了。我當初練到這種程度用了三年。不過你統一星宿大陸的使命已經迫在眉睫了,讓我順應天意,助你一臂之力吧。」
黑暗法師說完,將自己的右手放到了李向陽的頭上,李向陽只感到一股非常強大的暖流自他頭上的百會穴,緩緩地經過印堂穴、膻中穴到達丹田,再分散到他的各處經脈。
李向陽知道這是黑暗法師將他的內力傳給自己,助自己練功。他便眼觀鼻、鼻觀心,進入閑定狀態,慢慢地吸收著黑暗法師的能量。
不知過了多久,這股能量越來越弱,越來越弱,直到最後消失。而李向陽的全身上下、渾身經脈則有說不出來的舒服,真想昏昏欲睡了。
耳邊突然傳來小蝶的尖叫:「國師,小心!」
李向陽畢竟久經沙場,不知在生死線上走過多少次,一聽此言立刻本能地向前一趴,背上卻傳來一陣刺痛。
李向陽一經仆地,立刻又是地上連打幾個滾,這才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小蝶已經跑到了他的身前,顫聲說道:「國師,你受傷了」,眼中的淚水嘩嘩流下,手忙腳亂地從自己的裙子上扯下來一塊布條,替李向陽包紮傷口。
李向陽已經多年沒有過受傷的感覺了,這種久違的感覺給他帶來的不是親切,而是恐懼。好在他自知傷口雖然流了血,可只是皮外傷,幸虧小蝶提醒他及時,使他躲過了致命的一擊,只是在後背上劃了一道口子。
李向陽警惕地看著黑暗法師,問:「法師,你為什麼這樣做?」
黑暗法師也同樣地雙腿盤坐於地上,手中還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上面還滴著熱氣騰騰的鮮血。他臉色蒼白地看看那幾滴來自於李向陽體內的鮮血,搖頭嘆道:「唉,天意如此,我最終還是功虧一簣,人力不能勝過天力啊。」
小蝶也已經仔細察看了李向陽的傷勢,知道沒有大礙,驚魂甫定后對著黑暗法師厲聲質問:「你為什麼要加害我家國師?」
黑暗法師不理小蝶,而是直直地看著李向陽,慘然一笑:「雖然我沒能殺掉你,可是我已經拼著耗盡自己的畢生功力,把你變成了一個平常人,你再也不是一個刀槍不入的神了。」
正在為自己受傷而倍感疑惑與恐懼的李向陽,這才明白自己的受傷的原因,原來是黑暗法師搞的鬼,只是他無法明白黑暗法師為什麼要這樣做。
「法師,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黑暗法師疲憊地搖搖頭,看其動作的緩慢,就好象是他受了傷,而不是李向陽,連聲音都變得微弱了:「你是否還記得,當初在白虎城時我就告訴過你,你將帶領大軍佔領白虎城,消滅白虎國,統一星宿大陸。」
李向陽點頭道:「我當然記得,你說這是上天賦予我的使命,還說要順應不願意,助我完成這一使命,所以才傳授黑暗**給我。」
「我欺騙了你,我並不打算順應天意,而是打算逆天而行。作為黑暗法師,我當然知道逆天而行絕對沒有好下場。可是我作為白虎國的國師,怎能眼看著白虎國被消滅而無動於衷呢?我寧可以自己的微薄之力,與天斗、與地斗、與神斗,縱使粉身碎骨,也要改變這一進程,保我白虎國的平安。
那天在那個小樹木里,我就想殺了你,可惜我無法做到。在你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我已經進攻過你全身的三十二處要害,竟然沒有傷到你。**法師雖然號稱有金剛不壞之身,其實是運起****時才能抵擋外來的攻擊,不運**於身時和正常人一樣,是刀槍可入的。只不過歷代**法師,為了證明自己的法力無邊,向別人展示時都已經運功在身,以致於使其他人誤認為他是金剛不壞之身,可是這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正因為此,我才選擇偷偷向你進攻,想置你與死地,破除天意。
可惜我進攻后才發現,你在練****之前就已經是金剛不壞之身了,這和****沒有任何關係,你也根本不用運用**在身,就可以抵擋任何攻擊。就連**法師本來應該有的罩門――眼睛都堅不可摧,讓我無從下手。
無奈之下,我才出此下策,謊稱要助你完成統一大業,騙取你的信任,把《黑暗**》送給了你。因為我知道,所謂的金剛不壞之身,不過是開發了自身體內的潛能,從而來抵擋外來的攻擊。而黑暗**則相反,它所強調的是從外界吸引能量,而不是開發自己的潛能。而且當黑暗**練到一定的境界,從外界吸引的能量達到一定的程度時,它就可以壓抑住你自己本身的潛能,讓它無法自然地發揮作用。也就是說只要你還沒有運起****,那麼你的身體就和正常人一樣,是無法抵擋刀槍的。
可惜的是你的****太過於強大,而對於黑暗**的進度尚不足以壓制你體力的潛能,你卻已經要進攻白虎國了。為了白虎國的安危,我只能孤注一擲,將自己的全身功力都輸送給了你,壓制你體內的潛能,然後趁你不備,將你殺死。
雖然我沒有逆轉天意,可是我已經把自己的全部功力給了你,除非你每時每該都運起****護體,否則別人就有殺死你的機會。可是你根本不可能每時每該都運起****,至少睡覺時是不可能的,這也就給別人提供了一個殺你的機會。
我已經油枯燈盡,無力完成殺你的任務。可是我為別人完成這一任務,提供了條件,死而無憾了。你以後一定會死在與白虎國的戰爭之中,哈哈哈哈。」
黑暗法師大笑兩聲,突然用匕首開始划自己的臉,將自己的臉劃出一道道血口,滿臉血污的樣子就如同一個剛從地獄里出來的惡魔。
小蝶以為他又要施展什麼邪法,立刻護到了李向陽的面前,喝道:「你又想施展什麼邪術害人?」
黑暗法師又是一陣大笑:「就算我死了,我也不能讓你拿著我的腦袋去動搖白虎國的軍心,所以我把我的臉划爛,就不會有人相信黑暗法師死在了你的手裡。」
黑暗法師的笑聲戛然而止,就地坐化,魂歸天外了。小蝶卻還不放心,衝上去一劍將黑暗法師的腦袋梟下,看著斷頸處如噴泉一樣噴涌的鮮血一點點流干,這才相信黑暗法師確實死了。
李向陽仍然沉浸在驚恐之中,不敢相信被自己視作亦師亦友的黑暗法師,從一開始就想方設法想要殺死他。即使不能殺死他,不惜一死也要為別人殺他來創造條件。他和黑暗法師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黑暗法師卻如此處心積慮地想要害他,只因為他負有所謂統一星宿大陸的天命。
這讓李向陽想起了以前所看過的電視連續劇《武則天》,劇中武則天本也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而得道之人袁天罡卻一定要李淵殺了她,說她將來定會謀朝篡位。結果是把武則天一次次地置於險地,直到武則天為了自己的生存,被逼上了謀朝篡位之路。
現在他真的懷有所謂統一星宿大陸的天命嗎?李向陽是不相信的。可是只因為黑暗法師相信,他就要如此千方百計地害自己,一定要殺死自己,是不是也要一步步地把他逼上這條道路?
至少李向陽現在對於黑暗法師充滿了怨恨,並因此而恨上了白虎國。雖然李向陽仍然牢記兵家的祖師爺孫武同志所說過的話:將不可忿而興兵,他也決不會因為黑暗法師的偷襲而失去理智。可他是一個迎難而上的人,愈挫愈勇的人,最喜歡的就是迎接人生的挑戰。現在黑暗法師給他出了一道難題,摧毀了他的護體神功,並預言他必將因此死在於白虎國的戰爭之中,這反而更加堅定了進攻白虎國的決心。他立刻決定,現在就出兵進攻白虎國,他要一直打進白虎城,出盡心中這口惡氣。
小蝶砍下了黑暗法師的頭顱,確定他已經死了,無法再傷害李向陽,就又回到李向陽的身邊,看著他的傷口,淚水漣漣地問:「國師,疼嗎?」
李向陽點點頭,劃了一道大口子,還流了不少血,當然疼了。他想既然能用****為別人療傷,那能不能為自己療傷,他的****有沒有因為黑暗法師的功力注入他的身體而受到影響呢?
李向陽運起****,治療自己的傷口。還好,****還在,對自己療傷也一樣有效,不一會兒就又讓傷口癒合如初。可惜的是,現在他只有運起****時,才能刀槍不入,否則和正常人一樣。可他是不可能始運用****的,那就同平常人不可能永遠背著一個四十公斤的背包到處走,那樣會把自己活活累死的。
可就算這樣又能如何,其他人還不都是一樣縱橫沙場、出生入死。既然別人能做到,那他也一樣可以做到,沒什麼可怕的。
生有何歡,死有何懼?人生只要轟轟烈烈過,就不必在乎生死。不論生前是貧窮低賤還是富足高貴,死後都是一抔黃土,沒有什麼區別。更何況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當初從朱雀山下縱身而下本來就應該死去,卻陰差陽錯地來到了這個地方。如果再死一次,又會到了哪裡,究竟是地獄還是天堂,都不必去在乎,只需勇敢地去做自己該做的事即可。
在這個星宿大陸上,國家一分為四,百年來征戰不斷,不知給四國的人民帶來多少災難。要想結束這種狀態,讓人民安居樂業,不再時刻面對死亡的威脅,掙扎在生死線上,那就必須要統一四國。而他現在進攻白虎國,正是這統一星宿大陸的第一步。不管這是不是天意,是不是宿命,總之他覺得這是他應該做的,那就勇敢去做,別問生死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