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我的女兒小蘋果，要聽爸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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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助精靈雖然只是一組數據生成的顯象，但以人形出現的（他）她們其實也是有著自己的人格的，並非是毫無感情的純數據。而輔助精靈的人格來源也主要參照於其歸屬的挑戰者，雖然在表現形式上或許有些差異，但本質卻是相差無幾的。

就拿湯成的這隻輔助精靈來說，她性格平靜，說話時甚至讓人聽不出她的感情，如同冰塊一般冷漠，而這種冷和靜湯成也是具備著的，只不過大多數時候都被他那古怪的言行舉止給覆蓋，一般人難以看出來。

事實上，如果湯成什麼時候真的把這種冷和靜完全徹底的表現出來，用句現在比較流行的話來說，那是連他自己都會害怕的。

至於輔助精靈的腹黑毒舌，你有見過湯成謙虛有禮的時候嗎？

所以，這隻黑長直輔助精靈的人格，其實有七成都是按照湯成的人格來複制的，至於剩下的三成……大概連輪迴空間的中樞系統也覺得，湯成那變*態的一面實在是太賤了，才沒有讓輔助精靈繼承過去。

而其他挑戰者的輔助精靈差不多都是九成複製了，樂觀的挑戰者會有樂觀的輔助精靈，悲情的挑戰者會有悲情的輔助精靈，中二的挑戰者會有中二的輔助精靈，懦弱的挑戰者會有懦弱的輔助精靈，種種不一而足，但這些並不重要，倒也沒必要細說。

總之，在意識到自己肩膀上的這隻黑長直，其實也有著所謂的性格后，湯成還是很開心的，畢竟面對一組沒有感情的數據遠遠沒有面對一個有性格的人來得有趣。萬一什麼時候自己裝逼犯二說一句「今天的風兒好暄囂啊」，可對面卻不接「但這風欲有略略鳴泣」，而是回一句「經檢測，今日無風」什麼的，那也未免太煞風景了。

隨後，湯成想起了一個問題，「對了，說起來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卻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像你們輔助精靈應該也有名字吧？」

「我們從見面到現在只有38分29秒，連一個小時都不到，不管是以人類的壽命還是我的認知系統而言，這個時間都不能算久。」輔助精靈面無表情的糾正著，同時回答道，「輔助精靈本身是沒有名字的，數據也不需要名字，但如果挑戰者需要的話，可以替自己的輔助精靈設定名字。」

「好，那麼從今以後，你就叫做小蘋果吧，我的小蘋果，不錯不錯。」湯成當即給她起了個名字，說完還自己念了幾聲，相當滿意的樣子。

輔助精靈那波瀾不驚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了一絲嫌惡，道：「請問，這個名字的意義是什麼？」

「沒有什麼意義啊，隨便起的，你不喜歡？」

「……無所謂，就叫小蘋果吧。」

嗯？

湯成扭過頭去看著這隻小小的黑長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對方停頓的語氣里他感覺到了一絲雖不情願卻無可奈何的情緒，不由心中一動，「你們輔助精靈是不是必須聽從挑戰者的命令？」

小蘋果沉默了六秒，「是的。」

「這麼重要的基礎信息你竟然不在最開始的時候跟我說……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害怕我對你提出奇怪的要求，所以才瞞著不說的吧？但是可惜啊，本大爺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你的把戲，這才是真正的智慧！」

湯成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小蘋果，笑道：「不過你也真是太杞人憂天了，像我這樣光偉正的男人，怎麼可能提一些奇怪的要求呢，但作為你對我隱瞞的懲罰，就順便再讓你改一下對我的稱呼吧……」

「是想讓我叫你哥哥或者主人嗎？」不等他說完，小蘋果就投過去一道鄙夷的目光。

「哈哈哈哈！」湯成頓時仰天大笑了起來，雙手環抱著，伸手一根食指在她面前輕輕搖晃，「天真，真是太天真了。哥哥主人什麼的，萌這種稱呼的都是一些欲求不滿的猥瑣男，像我這麼與眾不同的男人怎麼可能如此，現在這個年代玩的就是重口，玩的就是頂風作案……請叫我爸爸！」

「……」這一次，小蘋果足足沉默了半分鐘，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向中樞系統去申請什麼了，但從結果來看似乎毫無意義，當湯成笑眯眯的對她說「叫一聲來聽聽」的時候，小蘋果終於咬著牙擠出了兩個字，「爸爸！」

對小蘋果來說，這簡直就是恥辱！

而湯成對此卻很滿意，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屈辱上的這種感覺簡直太棒，當即雙手叉腰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個廣場上的挑戰者少說也有幾百，雖然廣場足夠巨大，人再多也不會顯得擁擠，但同樣對於出現在這裡的人會很醒目，而湯成這肆無忌憚的大笑就讓他顯得尤其出格，頓時吸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是哪來的瘋子啊？」

「以前沒見過，是新人吧。」

「新人就這麼囂張啊，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不，我倒覺得那有可能是一種炒作啊，故意吸引我們大家的目光，以便讓隊伍邀請他……老王，你的隊伍不是還缺一個肉盾嗎，不如收了他吧。」

「嗎的，你坑我吧？他看那傢伙笑得肆無忌憚的樣子，妥妥的就是一個神經病，我的隊伍就算再怎麼缺人，也不能收這種神經病進來啊，我可不想死！」

「算了，也沒什麼好在意的，這種神經病就算僥倖過了新手副本，也會死在正式副本里，都別看了吧。」

「說得對，我們還是繼續辦自己的事吧……誒這位兄弟，看你那充滿好奇的小眼神，肯定是剛來輪迴空間還沒有隊伍的新人吧，要不要來我的隊伍啊？我蕭大膽為人最為豪邁，認識我的都知道，來來來，我們好好談談。」

「別聽他的，這個蕭大膽其實最為吝嗇，知道他的都叫他蕭公雞，一毛不拔的！兄弟，來我的隊伍吧，我們隊正缺一個dps，我看你就很有潛力啊，來來來，來這邊！」

「兄弟，來我這，我的隊伍還缺一個治療，待遇從優，有三險一金！」

「不不不，兄弟來我的隊伍吧，新人入隊，立刻送一個重生十字章……」

「……」

很快，那些人的注意力就已經從湯成身上離開了，轉而去招攬其他新人……對於有經驗的挑戰者而言，一個人到底是新人還是老鳥，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

這些老鳥挑戰者們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每一句湯成都聽得很清楚，一開始他是完全不在意，可是聽到後面的話他卻不由得有些好奇起來，轉頭問道：「小蘋果，他們說的隊伍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我現在還沒有隊伍嗎？可我記得，我回到輪迴空間的那個時候，電信妹子和移動妹子她們、還有個死宅都還活著啊，她們不是和我一個隊的？」

「是的。」在正經事上，小蘋果的回復還是沒有絲毫猶豫的，簡直比電腦還要迅速，「新手副本只是一場淘汰賽，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剛進入新手副本的人還不算是輪迴世界的挑戰者，只有通過了新手副本來到這個輪迴空間，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挑戰者，同時也是真正的新人。」

「輪迴世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開啟新手副本，從外面的世界吸收新鮮血液，而不管新手副本經歷了多長時間，這些成功過關的新人挑戰者都會在同一時間返回輪迴空間，對於這個時間，每個隊伍的隊長都可以從自己的輔助精靈那裡知道，所以他們才會來這裡招攬新人，以便擴充自己的隊伍……只有至少通關了一次正式副本后，新人挑戰者才可以蛻去新人的外皮。」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其實我和電信妹子她們並無聯繫？」

「如果爸……爸爸口中的電信妹子指的是和你一起進入新手副本的那些人，那麼是的。」小蘋果點頭，但在說到爸爸這兩個字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停頓，「當然，你也可以和她們重組隊伍，如果爸爸需要的話，只要支付相應的生存點，我就可以聯繫她們的輔助精靈，而組隊也不需要支付代價，只要雙方同意就行……但從理性上考慮，我並不建議爸爸你和她們組隊。」

「因為缺少經驗嗎？」

「是的，新人挑戰者缺乏在輪迴世界里生存的經驗，一個全部由新人挑戰者組成的隊伍，團滅的概念是99.9%。所以，大部分挑戰者都會在正式副本前選擇一個隊伍加入，當然，也有少部分人會選擇單人模式。」

「單人模式？」

「輪迴空間的副本一共有三種模式，第一種是適合獨行俠的單人模式，但這並不是說單人模式就只有一個挑戰者，只是在這個模式中，挑戰者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立場，根據每個挑戰者任務的不同，可以和其他挑戰者結盟，也可以互相為敵。」

「第二種是團隊模式，這種模式的副本世界當以團隊利益為先，系統發布的任務也是針對整個團隊，就通關后的收穫而言，團隊模式要高於單人模式，但同樣危險度也會大增，因為在這種模式下會有七成以上的機率和其他團隊發生碰撞，一旦兩個團隊的任務有所衝突，必然不死不休。」

「至於最後的第三種模式……」說到這裡，小蘋果的語氣微微一頓，目光望著湯成，眼中彷彿閃過危險的光芒，「是整個輪迴世界里，有著最大的機遇，也有著最大的風險，死亡率高達90%的區域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