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有心事了
「少爺,少爺,」薛意看著自家少爺坐在書房裡,正在一本正經地發獃,開口叫道。
自從見了岳家二少爺后,少爺整個人都很不對勁,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可是他發獃的頻率也太多了吧,並且每次發獃時,都會不由自主地將手放在懷裡,若是他沒記錯,那裡面只有岳家二少爺給少爺的那封信。
瞧瞧,又來了,「少爺,天色已晚,你該休息了。」薛意也不管薛長銘是否能聽見,跳動著眉毛提醒道,他對那封信的內容實在是好奇,能一改他家少爺的死板,嚴謹,再加上毀容之後增添的沉悶,怎麼說呢?總覺得少爺柔情了不少?
柔情?呃,一想到這個詞,薛意就覺得是自己眼花,他家少爺身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氣息,可是再仔細看,他越看越覺得像,直到,「恩,我知道了。」
恢復正常的薛長銘猛地站起身,默然走向卧室,他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對勁,懷裡的說是一封信,它更像一張便條,即使那是態度模糊的邀請,薛長銘心裡依舊忍不住產生隱隱的期待。
躺在床上,拿出放在枕頭下的信,展開,「七月初七,有事相商,不見不散。」再一次看到這短短的十二個字,薛長銘的心依舊是七上八下的,不見不散啊,怎麼都覺得有些曖昧,臉上發熱,再加上最後的落款小雅兩個字,緊抿著的嘴角不由得勾起愉快的弧度。
只是,每每這個時候,他又不由得想起姜月凌曾經說過岳小雅寧願投井也不願意嫁給自己,火熱的心一下子就掉進冰窟。
第一次,薛長銘後悔當初跟姜月凌出去喝酒,後悔聽了他的那番話,即使對方用意不純,他還是受到了影響,特別是那有事相商四個字,讓他不由得想到她是不是很不滿意自己?想要退婚?
摸著自己臉上明顯的疤痕,剛剛不算笑容的弧度變冷,使得薛長銘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聽著裡面自家少爺的動靜,外間的薛意想了許久,總算想明白了,心裡嘆氣,老爺,少爺長大了,有心思了,請你一定要保佑少爺幸福美滿,雖然薛意自己都很不看好這門親事。
七夕的腳步在岳家兩兄妹不知不覺中慢慢地臨近,七月初六這一天,岳筱辰午時便回了家,剛走進小雅的院子。
「這二小姐真是可憐,明明長得那麼美,硬是被二少爺連累,身為女子,卻從來沒有參加過鵲橋會,哎。」阿文對著同坐在涼亭里的阿武感嘆道。
「哼,她可憐,有我們可憐嗎?跟了一個如此沒用的主子,」阿武滿臉的不同意,「你也不想想,我們兩個是要跟著她去將軍府的,想想那些被嚇死了的下人,你的膽子很大嗎?」
阿文猛地搖頭,一臉的苦相,「那怎麼辦?阿武,我不想死啊。」
「哼,誰讓我們是奴才,還是個不中用的主子的奴才。」阿武說著這話時,表情很是憤怒,語言更是惡毒,「你說你當初為什麼不再多等等,二小姐跳井之後,你一刻鐘都等了,為什麼不多等一會再去叫人!她死了,我們就不用進那個恐怖的將軍府,要知道我們身為她的貼身小廝,見到將軍的機會可比其他的下人多好多。」
「可是,」阿文是很理解阿武的心情,如今關於大將軍的傳言是越來越邪乎,「可是,若是二小姐真的死了,我們是要陪葬的,整個丞相府的人都得死,你爹和我爹也不例外。」
這下阿武也不說話了,陰沉著臉再次感嘆自己的命運不濟。
岳筱辰怎麼也沒有想到小雅跳井還有這樣的j□j,看著那兩個小廝的眼神跟死人沒有差別,「哥哥,你站在外面做什麼,這麼大的太陽,也不怕曬?」
岳小雅的突然出聲讓阿文和阿武的嚇了一跳,再看到岳筱辰時大氣都不敢出,一股涼氣直衝腦門,臉色唰的一下慘白起來,腦子裡就兩個字,完了,心裡存著的二少爺才剛剛到的那一絲僥倖在看到的對方的臉色時被掐滅。
「你們很好。」岳筱辰是氣極了,冷冷地飈出這兩個字,準確地凍僵了兩人,抖得更加厲害了。
阿文和阿武這一次十分乾淨利落地跪下,「好了,哥哥,快點進來吧,兩個下人而已,不值得你生氣的。」
顯然,岳小雅也知道兩人談話的內容,這些日子她聽了不少,一句也沒放在心上,機會她曾經給過這兩人一次,既然他們自己放棄了,她也沒有再j□j的心情。
岳筱辰看著站在門口的岳小雅,此時的她依舊帶著優雅的笑容,溫和得沒有一絲火氣,但不知為何,他就是認定,小雅是真的不會被這兩個該死的下人所影響。
「他們經常這麼說?」到了兩人的房間,岳筱辰幾乎是肯定地問出這個問題。
「呵呵,」岳小雅笑著說道:「哥哥,那樣的下人,與他們計較反而辱沒了我們的身份,不是有句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嗎?」
「你呀,這些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岳筱辰清冷的語氣帶著難得的寵溺。
「小事而已,哥哥,我自己能應付的,」岳小雅給了對方一個燦爛的笑容,「倒是哥哥,明天我們能不能參加鵲橋會,就看哥哥的本事了。」
「你就那麼急迫地想要見到薛長銘?」岳筱辰語氣微微寒酸地說道:「這你還沒嫁人,胳膊肘就往外拐。」
「呵呵,」岳小雅發出十分愉悅的笑聲,狡黠的目光用一副瞭然的表情盯著岳筱辰,在對方臉上出現不自在神色之後,才微微收斂,「哥哥,你可別吃醋,在我心裡,哥哥是最重要的。」
「誰吃醋了!」岳筱辰有些惱羞成怒,而他都不得不承認,最後那句話讓岳筱辰心裡是萬分得意,哼,明天,他一定會看好小雅的,絕對不讓薛長銘那個醜男人有得寸進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