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旺財不是你家豬
江飛羽循聲望去,只見開口說話的是一個藍衣小帽的中年人,在他身旁站著為白衣公子,看衣著打扮和氣質,二人似乎是主僕關係。
「旺財!」藍衣中年人大叫了一聲!
旺財?江飛羽左右看了看,這附近也沒狗啊!
「旺財!」中年人又叫了第二聲,眼神直盯著豬沒瘦,喝道:「識相點,不要逼我催咒!」
眼裡看到豬沒瘦那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心理感受到他的惶恐,江飛羽就是獃子也知道那藍衣中年人口中的「旺財」喊的就是豬沒瘦!
「豬也能叫旺財?」江飛羽揉了揉腦門,心想:「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
「旺財!」那中年人第三聲大喝,同時從懷裡掏出一支藤鞭,在空中虛抽了一下,發出「唰」的一聲。
看見這藤鞭,豬沒瘦似乎看見了什麼極恐怖的物件,渾身一顫,雙腿一彎就想跪下!
「站直了!」江飛羽在心裡大吼道,他和豬沒瘦可以心靈相通,所以也不怕別人聽道:「別丟了老子和妖聖大人的臉!」
聽江飛羽提到妖聖,豬沒瘦心裡一個機靈,終於克制住想要下跪的衝動!
江飛羽他們這幾個人畢竟是羅毅和柳隱淚帶回來的,夏雷天一直在旁冷眼旁觀,這時候也不得不說話了:「你是何人?居然敢在謫仙宗山門前喧嘩?」
那藍衣中年人聞言,恭恭敬敬的對夏雷天行了一禮,道:「夏長老莫怪,在下只是玉龍山莊一個端茶送水的小廝,名姓不足掛齒。」
說完又一指身邊的白衣公子,道:「這是我家公子!」
見手下提及自己,那白衣公子上前行禮道:「玉龍山莊後學晚輩顏缺,前來謫仙宗拜師求藝,見過夏長老!」
語氣從容,風度翩翩,配上他俊朗的容顏,倒真有幾分翩翩公子的味道。
玉龍山莊乃是傳統的修行世家,其家族子弟有許多在各大仙宗求學,這個叫做顏缺的少年看樣子很得家族重視,居然派這樣的高手隨身保護他。
此人雖然自稱小廝,不願透露姓名,但能夠一眼看破豬沒瘦的畫皮,修為恐怕要在「黃jing」境界以上了。
這樣的修為在謫仙宗或許不算什麼,但在一些四流仙宗,做個長老都綽綽有餘了!
夏雷天哼了一聲,抱拳算是答理。
那藍衣中年人也不以為意,一指豬沒瘦說道:「此妖雖披著畫皮,但其本體卻是我玉龍山莊豢養的一隻叫做「旺財」的野豬,平ri里餵食各種藥渣,久而久之生了靈xing,化作人形,乘守衛不注意逃下山去!」
「本來這畜生逃走了也就罷了,不過他臨走時還偷吃了葯田裡的一株金剛果,那金剛果一百年方能成熟一次,服用后肉身堅不可摧,刀槍不入。」
「我奉命管理葯園,因此事受到了莊主的懲處,一直想找這畜生算賬,沒想到今天終於在這兒碰上了!」
「謫仙宗歸為四大天宗之一,收個把妖族弟子或許不算什麼,但這貨體內有我玉龍山莊的禁制,謫仙宗的各位前輩們又豈能不察?」
那藍衣中年人一口氣說完,狠狠的盯了豬沒瘦一眼,眼神中自有一股憤恨之意。
若他所說屬實,謫仙宗是斷不能收豬沒瘦入門牆了,連帶著江飛羽等人或許都會受到牽連。
江飛羽暗想,以豬沒瘦皮厚的程度,似乎真能算得上刀槍不入,再結合其剛才的表情和動作,心裡知道這中年人恐怕所言非虛,豬沒瘦說不定真的偷吃了人家的金剛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江飛羽在心中問道。
「他……他們打我,還……還要吃……吃我的肉!」豬沒瘦結結巴巴的說道,聲音里充滿了委屈!
江飛羽心中釋然了,這就不能怪豬沒瘦了,人家都要殺他吃肉了,他還不跑,那不是**嗎?
既然要跑,順手牽羊吃顆果子,作為被虐待那麼久的補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
再說了,豬沒瘦現在已經是他的小弟,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這時候自己要不站出來,豈不是讓手下寒心?
再再說了,這藍衣中年人態度這麼咄咄逼人,明顯不給老子面子!
再再再說了,他那個主人也不像是好人,長這麼帥還穿一身白衣服,這不是裝逼嗎?這不是搶老子風頭嘛?絕對應該遭雷劈的!
本著只許自己耍酷,不許別人裝逼的原則,江飛羽站了出來,擋在豬沒瘦面前,直面那藍衣中年人,道:「屁話,你說他是你們玉龍山莊養的他就是?有什麼證據嗎?」
這中年人竟然能看透豬沒瘦的畫皮,應該是個高手,不過江飛羽料他不敢在謫仙宗長老面前動手,說話的語氣便肆無忌憚起來。
「哼,當然有!」中年人冷哼一聲,有些慍怒道:「我這些年在宗門內奉命看守葯園,這畜生就在我眼皮底下,當然認的清楚!他的左腿上有一個碗口大的黑斑,一驗便知!」
豬沒瘦雖然披上了畫皮,但以此人的修為,想要揭去畫皮逼出他的獸身,倒也不是難事。
「有黑斑就是你們養的?老子左腿上也有黑斑,難道也是你們玉龍山莊養的?」江飛羽嘴硬道。
「哼,你要不服,當然也有別的驗證方法!」
中年人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支黑黝黝的鐵笛,道:「他體內種有我玉龍山莊的禁制,只要聽到笛聲,就會四肢抽搐,心血逆流,你確定要我這麼做嗎?」
吹響鐵笛,固然能引動禁制,但豬沒瘦必將經脈受損,修為大減!
江飛羽知道此人所言非虛,心裡有些猶豫,不過黎晨帝的聲音隨即傳來:「讓他吹!」
江飛羽心中大定,黎晨帝既然放出了這話,定然是有對付那禁制的辦法!
一念及此,江飛羽沖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見江飛羽似乎不到黃河心不死,那中年人自然心生怒氣,回頭看了自家公子一眼。
顏缺面帶微笑,一言不發,中年人心中頓時有了譜,喝道:「既如此,就算他死了也是自找的!
一邊說,一邊將鐵笛橫於嘴邊,剛要吹奏,突聞江飛羽喝道:「慢!」
「怎麼?改主意了?」中年人冷笑了一下,對江飛羽的裝腔作勢看的越發的不順眼了。
「改主意談不上,不過他畢竟是我的人,豈能讓你說懷疑就懷疑的?」江飛羽也冷笑著說道:「你要吹笛驗證,那也由得你,若他體內真有那啥禁制,人你帶走,任憑處置!」
江飛羽說這話時,將手背在身後,悄悄沖豬沒瘦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一切放心!
「但要是沒那什麼禁制,你又如何給我一個交代?」
「玉龍山莊的人很了不起嗎?居然敢隨便稱呼別人為畜生?」
「還懷疑?」
「懷疑你妹啊!」
江飛羽破口大罵,咄咄逼人,毫不顧及形象,把藍衣中年人憋得啞口無言。
作為新世紀的宅男,一天有十幾個小時在網上跟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江飛羽早就鍛鍊出來了,賣萌犯二耍**,這都是他的拿手好戲。
他有心想反駁,但少爺就在身後,來之前莊主特意叮囑自己不可孟浪,得罪了謫仙宗仙長,影響了少爺的修行,那可是大大的罪過!
但不說話,這口氣又實在咽不下去!
一念及此,中年人脫口而出:「若他體內沒有禁制,我便自罰倒運真氣,受逆流心血之苦!」
倒運真氣,逆流心血,乃是一些修行門派對犯了門規的弟子施以的刑罰,受刑者不僅要忍受非人的痛苦,還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非常影響修行!
「好,就這麼辦!」江飛羽變臉的速度堪稱驚人,剛才還一副火冒三丈的樣子,現在立刻變得雲淡風輕,連連伸手相邀,說道:「請,請,不用客氣!」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藍衣中年人還能有什麼退路,將心一橫,鐵笛橫至嘴邊,嗚嗚吹奏。
曲調晦澀,笛聲嗚咽,調子中似乎蘊含著一股詭異的靈力波動,應該就是引動禁制的鑰匙。
按道理來說,笛聲既然響起,豬沒瘦體內的禁制應該立生感應才對。
中年人一邊吹奏一邊死死盯著豬沒瘦,等著他現出原形,醜態畢露,跪在自己面前求饒,然而曲子吹了一柱香的功夫,豬沒瘦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屁事兒沒有!
怎麼會這樣?難道認錯了?不可能啊!
偏偏江飛羽還在一邊搖頭晃腦,打著拍子,嘴裡念念叨叨:「吹個笛子吹成這鳥樣,也好意思出來獻醜?」
「這……這……」中年人支吾了兩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你妹啊,很明顯他體內沒有什麼禁制,你該怎麼做還用我教嗎?」江飛羽指著豬沒瘦,朝那中年人怒吼道。
聽了江飛羽的話,中年人只覺得一股熱血沖向頭頂,大吼一聲,體內真氣猛地一縮,向自己心口逆沖而去。
這一下要是沖的實了,他十年苦功都將毀於一旦!
沒想到在間不容髮之際,一根手指從身後伸出,搭在他的肩膀上,他體內逆行的真氣頓時卡了一下,接著如cháo水般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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